《奴隶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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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王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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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逃避。
沐瑶躺在厚厚的虎皮褥子上,环首四顾,陌生的大帐,带着一股肃杀的感觉。身上的被子似乎没有王府的舒服,却带着他的气息。
沐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有点硬邦邦的被子里缩了缩。周身沐浴着他的味道,但却迟迟不能安睡。
他对我那么好,只是因为孩子吗?沐瑶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久久不能睡去。

回到王府已经有几日了。沐瑶整日都被关在房中,一步也不能离开。再加上宋倾白担心玲兰被漫瑶要去后没人照顾她,又从管家周妈那儿指派了个小丫鬟来伺候着她,偏偏那个小丫头梨儿也是一个时刻都不能安分的主,时时把王爷的交代挂在嘴边,刻刻盯着她,生怕一不小心有个什么闪失。
“王妃王妃,王爷说了,这碗安胎的药一定要趁热喝掉的。”
“王妃王妃,王爷说了,这碗是安眠的药,也是要趁热喝的。”
“王妃王妃,王爷还说了,外面有风,王妃不能出去的。”
“王妃王妃,王爷特别吩咐的,王妃不能到处乱走的。”
“王妃王妃……”
西沐瑶的耳朵都快被每日梨儿的叨扰给磨出茧子,偏偏每次都看到梨儿担担切切的目光,心中只是温温的暖意。
梨儿也是很乖巧的女孩儿,但性子却跟南宫然出奇地像,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然没有什么顾忌。
“哼,梨儿一点都不喜欢那个什么漫瑶公主!”梨儿噘起小嘴,恨恨地说,“她也是的,整日里都往王爷书房跑,也不顾忌点。”
沐瑶淡淡地笑了,慢慢地撸平手中绣着的婴儿的衣裳,没有说什么。
“不过呢,我看王爷倒是没什么理她,每日见着她也说不上几句话,便还是要来看王妃的。她是自找没趣。”梨儿似乎蛮高兴的,一边整理着桌上的茶盏,一边时不时偷偷向着外面看。
“怎么了,这么希望见着王爷?”沐瑶忽然玩心大起,故意用着很严肃的语气说道。
“哪有嘛。”梨儿的脸涨得通红,连忙摇头否认。
“或者,是想见着秦将军呢?”沐瑶的嘴角浮起一丝调笑。梨儿这个小丫头,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么,每日王爷身边的贴身副将总是轮着换的,随时跟在身边,传递军情或是护卫。只要每次跟着来的是秦敏生,梨儿这个小丫头就特别不安分。副将一般都是站在门外,所以只要当日是秦敏生当值,沐瑶就别想在房中见到梨儿的影子。
见心事被王妃撞破,梨儿的脸就像红红的苹果,讷讷说了些什么,全然听不清。
“说吧,王爷到底说了什么才让你这么听话?”沐瑶微笑,不出她所料,很快梨儿便招了。
“王爷说,若是梨儿没有照顾好王妃,就要军法处置秦,秦大哥。”
沐瑶宛然,也亏他想得出来,军法都能搬出来吓人,偏生他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梨儿被他吓到,整日里担惊受怕的。
沐瑶还想再说什么打趣的话,却看到宋倾白已经走进了房中。
“王爷。”沐瑶轻笑,梨儿见势已经退了出去。
“说什么这么开心。”宋倾白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他很久没有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那种无忧无虑的笑。不知为什么,看到她的笑颜他的心也会在那刹那变得平和,不会再为边塞的军情烦忧。
“嗯,刚巧提到王爷。”沐瑶是存心想捉弄他,故意说。
“我?”宋倾白有些不解,正想再问,却被守在门外的秦敏生打断。
“王爷。”秦敏生在外道,“雁勒关急报。”
宋倾白微微皱眉,雁勒关是大营所在之地,扼守西北要道,平日中更是重兵把守。如今……
“王爷,妾身一切安好。”沐瑶觉察到宋倾白片刻之间的犹豫。她知道家国之间的取舍,柔柔的语气不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宋倾白对上她的眸子,眼神中荡开尽是温情。
“好好呆着,我回营看看。”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和不要吓到她,宋倾白俯身吻了她的额头。



十三、疑云暗布

作者有话要说:
某宋忽然发现在十一月玩连载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连着几日,宋倾白都没有来看望沐瑶。隐约从下人的交谈中沐瑶也知道江王的部众虽然被打散主力仍在,借着八月沙暴的天时一直盘踞着一座在离雁勒关外不远的城池。那原本只是一个出关路上必经的一个小绿洲,距雁勒关只有一昼夜的路程。但由于常年经商的驼队长期在那儿宿营,便也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城镇。不过那里远离雁勒关,只在名义上属于镇西王府下辖。江王存心起事,是以早就在那里顺着怪石天险暗暗修建了一座碉堡。
城池在关外黄沙掩埋之地,附近有怪石嶙峋,又恰逢八月流沙季,时常会出现蜃楼幻境,便是最有经验的商旅若不是必须的货物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出行。更何况江王的残部几乎全部退进城中,重兵把守,宋倾白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们。
但他们却时不时出兵骚扰下过往的商旅,或是偶尔冲入附近的一些边关的小村落烧杀抢掠一番,待都护府这边得报赶去便又且打且退回城堡。
王爷每日一定很是辛劳吧。沐瑶想。前日便已知道王爷已经回安西都护府,但他也只是托人捎话而已。好不容易打发梨儿去看看,却说一整夜都护府的书房灯都没有息过,往来的人流不息。
沐瑶重重叹了口气。伤口早就在每天一堆堆的珍稀药材的灌饮中好了,便是怀了孩子,除了偶尔觉得有些恶心以外,身子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沐瑶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就是有些想见他。
哪怕他只是安静地呆在自己身边,沐瑶都会觉得那一刻她是世间最幸福的人。
虽然日日漫瑶姐姐也会来陪她说话,玲兰也会来帮着照顾她,梨儿也是天天替她着想到一堆事情,但是她们终究不能代替他啊。
只是,沐瑶噘起小嘴,今日下午好不容易借着去给漫瑶姐姐送她新绣的纹样才把梨儿打发开去,自己才偷偷跑到都护府书房去找他。偏偏却被副将告知一早王爷又赶回兵营。
一股淡淡的失落感觉涌上心头。

当宋倾白走进房间时看到的是沐瑶半倚在床上,手中还在绣着什么。
“王爷……”沐瑶看到他满是欣喜,但在看到他冷漠的眼眸时瞬间停住了下面的话,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听说你下午去过书房?”宋倾白尽量压抑自己的怒火。
“是。”
“你去干什么?”c
“妾身,只是想,想……”沐瑶低下头,要她怎么说,她只是许久没有看到他了,想偷偷的见见他而已。
“没有带丫鬟么?”不管她想说什么,他已经转了话头。
“没,没有。”
“你拿了兵图,给谁了?”能够随意进出书房而不被人疑心的除了王妃没有别人,偏偏他从来没有怀疑到!但是王妃平日里接触的人有限,那么王府中必然还有内奸!
“什,什么……东西?”沐瑶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
“你给谁了?”宋倾白加大音量,满眼是不加掩饰的怒火。
“我,没有,没有拿什么东西,我只是看了看……”沐瑶越解释越乱,她看着宋倾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
“你看了兵图?”然后告诉了谁?
“没有,我只是看你不在,就回去了。”沐瑶努力为自己解释。
宋倾白看着沐瑶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神,仔细看着却不能发现一点点撒谎的迹象。
心中的怀疑隐约有了一点松动。
正想转身离开,衣袖带落了妆台上的珐琅首饰盒。
妆盒砸落,散落的钗饰中居然混了许多沙蜃珠,跳跃着在地板上弹开
宋倾白的眉心紧皱,眉目中是浓得散不开的疑惑和暴怒!
“这个珠子,你从哪来的?”拈起一枚珠饰,宋倾白冷冷的目光看着沐瑶。
“妾身……不知……”沐瑶茫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珠子。
“沙蜃珠。”宋倾白的语气居然带着一丝笑意,他手中的那个嵌着沙蜃珠的簪子泛着冷光,“我真的没有怀疑到你,可是为什么却偏偏是你?”
沐瑶摇头,即使她不明白宋倾白为什么会生那么大气,但是她也隐约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南宫率兵护送粮草遇袭,雷轩驰援,却也是连接遭到伏袭。”宋倾白的语气平淡,“而都护府的书房却少了一张兵图。”他看着沐瑶,眼神是绝对的不信任。
“想不到,你也会收蛮夷的贿赂,却要置上千兵士的生命安危于不顾!”宋倾白恨恨地道,“那天那场戏演得真像,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真是我的好王妃呢!”
摔门而去,没有再多的话语。沐瑶茫然,她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他说,那日她拼死为他挡开的那一箭只不过是她在演戏!
眼中的泪止不住滴落在缎面的锦被上,锦被不吸水,又滑落下地,留下一道淡淡的印痕。
怎么会这样?沐瑶无力地靠着墙,自己只是去书房想看看他而已,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但是,要怎样才能让他肯静下心来听她说呢?
   宋倾白的心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居然会是她?他从来都不曾怀疑的人。
那天看到她失血的面庞,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开始要好好待她,什么家族恩怨,不白之冤,他通通可以抛得远远的!
可是事实真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宋倾白手中握着那枚嵌着沙蜃珠的发簪。
沙蜃珠,只产于边西荒漠,是边夷皇室的至宝,当今天下除了天朝王室和边夷皇宫,他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能够弄到那么多的沙蜃珠!
可是却在他的王妃的妆匣中!
是啊,江王当年决定起兵,自然要先凑集兵饷。珠宝是最合适的物选,体积小巧易携,价值又比同样大小的金银来的高。江王的起事也不是预谋一天两天的了,似乎在前王还在的时候便有反意,那么这么多年苦心积虑自然也要小有所得。
那日她被虏去,他们是作了什么交易么?所以,他们才会将她置于阵前不闻不问;所以,才会趁着她被救回的时候开弓射杀他;所以,兵图才会……
但是越想宋倾白却越不能说服自己。那日的情境是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她的决然,她的眼神,是那么纯粹而不带瑕疵。她是在演戏?他不能相信!
今日漫瑶的话却也没有欺骗他。漫瑶无意说道见过王妃“悄悄”沿着长廊跑到都护府。
都护府平日是他办理军机要事之处,平日也有许多偏将出入。虽然边西民风没有天都那么保守,但在他印象中沐瑶似乎除了在晚上会为他送上参汤也不会在其他时候出现。更何况是在她受伤被他禁足后。
但今天她却偏偏承认去过都护府的书房。

“王妃。”梨儿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你别伤心气坏了身子。”她端上一碗药,“王妃王妃,你也为未出世的小世子着想啊,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沐瑶点了点头。梨儿说的没错,现在也理不清什么头绪。她本非不明事里的性子,那么还是把一切都交由他决断。虽然如今他不肯听她的解释,也不肯见她,她知道军情在他心中的位置,不敢有半丝逾越。但愿事情也会有尽早水落石出的一天。
但喝完今天的药却觉得味道有些奇怪。
“对了,梨儿,今儿的药换方子了吗?”她只是想把梨儿的话题从王爷身上引开。但却不知怎么地,腹中却传来一剧痛。
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沐瑶想挣扎说些什么,却几乎没有力气再作声。
“王妃?王妃——”

等到宋倾白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只是傻愣愣地看着面前跪立的老军医。
“王妃的药中检出茶花子,和着鸣部根一块便是剧毒的药。还好王妃平日中的安眠药汤中含着片仔磺有着平肝明目去毒的功用,才抵了一部分药效。”
军医的混浊的老眼中透出一丝伤感,“但王妃腹中的小世子却没能保住。”



十四、抽丝剥茧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手贴得好酸啊~~
大家一定要帮忙找错字啊~~漏网之鱼很多啊……眼睛都花了~~
某宋在此谢过~~


看到她惨白的小脸,宋倾白的心中涌起的是不舍,是怜惜,是后悔。
但沐瑶却撇开了头。
“听说你……”宋倾白坐到床边,手覆上她的手。沐瑶挣扎了下,却没有拿开。
宋倾白感觉到了沐瑶的情绪,他没有犹豫,立刻紧紧握住她的手,力气有点大。
“王爷。”沐瑶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世间最轻的白翎毛。她没有抬起头,她怕看到他。
“孩子……”宋倾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兵图被盗的事情若是归罪于她终究是自己武断了些,那日是自己气急才会说出那般狠毒的话,他永远记得她那日替他挡去那一箭时决绝的表情,那种神情是永远也装不来的。
若是一切尚未分明,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决断!
可是如今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宋倾白心中那个隐秘的角落又在作痛。
“妾身不敢怪罪王爷。”沐瑶的语气依然淡淡的。但听在宋倾白心中却是那样心慌。他希望她可以狠狠地哭出声来,可以怪他误会了她,可以打他骂他,可以撒娇甚至撒泼,可是偏偏她还是一如往常温顺的性子,不喜不怒。
沐瑶的心也很痛,但那不是失去孩子的痛,是另外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宋倾白不敢再看沐瑶的眼睛,停顿了良久,只是低声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转身出了房门。等沐瑶抬起头,却哀伤地看着他的背影终于不见。
原来,他在乎的只是那个孩子。沐瑶看着宋倾白的背影转过屏风,心中涌上一丝苦涩的味道。
而我终究是多余的。

书房的灯亮了一夜,宋倾白也在桌前枯坐了一夜。
沙蜃珠在手心缓缓转动,映着灯光泛出幽幽的暗光,柔和而不妖媚。
看着外面的天光渐渐亮起来,宋倾白的眉心的皱纹也越发明显。终于他拂灭了桌上的烛火,起身走出书房。
后院西厢,西漫瑶和玲兰一脸不解地看着宋倾白漠然站在她们面前,就像一座山,隐约带着逼人的杀意。 
沙蜃珠从宋倾白手中落下,洒在地上,跳跃着弹开
西漫瑶不明所以地看着宋倾白,眼中却带着一丝微微的恐惧。她从来没有看过宋倾白发火的样子,那个传说中一怒之下曾经连屠三城,被边夷传为凶神的镇西王。
“硕贞公主可否跟本王解释这些珠子是怎么回事。”宋倾白的话语简单明了,不带一点感情。
“这……”漫瑶的脸色很不自然,“本宫不知。”
“那就让本王告诉公主,这些珠子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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