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夏潮,我梦到你了。
你站在夜色里,身后是大片大片繁华的霓虹灯,红的绿的把你的脸耀得发光,晚风吹乱你的发,遮挡住你的眼睛,你在微笑,连星星都失去颜色。
我尝试靠近你,你却一再后退。
然后你开口:“我爱你。”
语气温柔,眉目留情。可是,那不是我。你左手拥着一个女生,那不是我;你低头诉说着情话,不是为我;你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角,不是我!
“夏潮!”
我喊着他的名字醒过来,刺眼的阳光让我不自觉地抬手遮住眼,触摸到我的皮肤,湿润润的,出了不少汗。
“梦到我了?”
适应了阳光,我看到了他蹲在我的床头,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我一惊,险些叫出声来,我明明记得把门锁得好好的啊。
夏潮朝我床头的窗户呶呶嘴,一脸得意的神情。
“你迟早会被当小偷抓起来的。”我伸了手把窗关严实,在他额头上敲上一记。
“不怕,反正我是公安局的常客。”他耍无赖地爬上我的床,“老婆,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是啊!梦到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因为乱交女朋友被我打得满世界跑!”我朝他抡了抡拳头,看他佯装一副害怕的样子,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冤枉,天地良心,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再也没有劈过腿好不好!”他说得委屈,我听得开心,愈发笑得灿烂。
“老婆,全世界我只要你就够了。”
无可置否,夏潮软着声音的甜言蜜语再一次让我缴械投降,我终于笑出声来,把他扑倒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新来的,孙有才,嚯嚯。
这是一篇中短文,没几天就能更完的。先让大家看看我的实力,以后写更好的文章给大家看,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谢谢!
、苏奈1。1
该怎么说夏潮好呢……
他是这个城市的“神话”,仗着自己的拳头有些厉害,四处惹事,因为战无不胜,从而拥有了大批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小弟;仗着自己好看得要命的一张脸,四处留情,玩女人像换衣服一样勤快。明明很聪明,但死活不愿意学习,吊儿郎当瞎逛,明明很有钱,却弄的好像穷人一样见了谁都收保护费。总而言之,他就是一个绝世大混混。
我至今还记得和他第一次说话的场景。
那天阳光灿烂,空气中的饱和度很好,湿度适中,温度也挺好,所以我心情不错。在最讨厌的体育课上也难得认真地遵从老师的命令,卖力地练习垫排球。虽然……我垫排球的技术实在是有够烂的。所以每每垫不到几个便把球打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
然后,当我跑到学校的一角去捡球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夏潮。
他像是刚从围墙外翻进来,不停地掸着身上的灰尘,眼睛无意识地扫过我,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
他是外校人,但是常常会来我们学校。有时候是在校门口看到他,左拥右抱,拽到不像话;有时候是在学校里看到他,领着一群没大脑的小弟把本校生教训得服服帖帖;或者是从班上女生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和那些光荣事迹。
17岁的时候,往往会把那些爱出风头、打架很棒又长得不错的叛逆男生埋在心里当成一颗种子,每听到他的一些事迹就在心里浇点水,施点肥,然后种子会发芽开花,或许有一天还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那是爱幻想的17岁女生,而我,我的心只是一方泥土,连杂草也不生。
所以我对夏潮并不陌生,却从来没有和他交流过。一来,我根本没有坏男生情结,不做那些花痴的白日梦。二来,我不敢。他是众人追捧,骄傲自负、拒人千里的夏潮,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差生苏奈。实在是没什么资格去接近他……可是,这次是个好机会,不是么?
“你……”我开口,声音是怯懦的弱小。
“干什么。”夏潮理直气壮地反问,这种样子反倒我像是被当场抓住的翻墙者。
本来我的勇气就不多,他这样一质问,我觉得我身体里那种叫勇敢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流逝。我咬咬牙,心一横:“你带着我一起混吧!”
我听到自己的如同宣誓一般的口气,坚定得连我自己都害怕。
“哈?你说什么?”夏潮像是听到一个大笑话,脸上堆满了笑意。
“请你带着我一起混!”我又坚定地又重复可一遍。
然后……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阳光绚烂,他看我的眼也变得迷离。我知道他一定觉得我可笑,也一定在猜测我的目的,但是他永远也不会猜到,所以我不介意告诉他全部。
“因为我妈妈。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可以成才。我知道这是所有家长的希望,可是她的这种希望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从小她就要求我事事都要做到最好,不容许我犯一点点错,为了这个愿望她甚至不惜牺牲她的幸福、我的自由。呵呵,我偏不要让她如愿,永不!”
我永远都忘不了,小时候我贪玩,她可以狠心地软禁我,几天几夜不给我饭吃,逼着我读书、练琴;后来爸爸因为生意失败,开始酗酒,她怕爸爸影响我,竟然干脆和爸爸离了婚;再然后我交了一个家境不好的朋友,她,我的妈妈,居然用钱把人家赶走,嘴里那些侮辱的话更是难听得让我想死。那个时候的我,不懂反抗,也不知道如何去反抗,只能逆来顺受,坚信她是妈妈,她做的都是对的。可是这些年,她越来越过分,我也终于知道最好的反抗方法就是违背她的意愿,要我优秀是么?呵……我偏要堕落给你看!
我的语气淡然,但我能感觉到我身体的愤怒在蠢蠢欲动,声音里也感染进了浓浓的怨恨。
夏潮开始笑,那笑里满是桀骜的邪气。
“好,我答应你。”
他的爽快也让我开怀大笑。阳光甚好,我和他就在这个角落里笑得比太阳更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多评论啊!我会很感激很感激的!谢谢大家
、苏奈1。2
从那之后,我成为待在夏潮身边最久的女人。因为,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在向兄弟介绍我时,总是说,这是我徒弟——苏奈。
徒弟就徒弟吧,反正我也不是为了当他女朋友才接近他的。徒弟……呵,不用费尽心思讨好他,不会因为他和别人暧昧而耍脾气,不会黏着他,这样反而更长久啊。而且,据说我是他第一个徒弟,该荣幸的,不是么?
夏潮教我怎样翘课;教我怎样把谎话说得天衣无缝;教我怎样向老师挑衅。然后他教我怎么抽烟,怎么喝酒,把纹身纹在哪里才最性感。再然后,教我怎么把人骂得要死不活;怎样把人打得不致死却半死;怎样对付不自量力的贱女人;最后,他教我怎样泡吧,怎样勾引男人,甚至……床上技巧。
说来搞笑,我的第一次竟是因为让他做示范而给出的,实在委屈的可以。
他是不错的师傅,我也是出色的徒弟。那些行为我看过一遍便学得有模有样。不出什么时日,我的名字就已经能和他相提并论,人人都知道了夏潮身边有个叫苏奈的厉害女人。他的兄弟们也从一开始叫我“苏小奈”改口为了“奈姐”。
说实话,我爱死了这种感觉。挣脱了束缚,做什么都毫无顾忌。眼睛长在头顶,无视一切,却能被人所有人捧上天,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就算被人指责,也可以趾高气昂地大声喊出“老娘有这个资本”。我再也不是畏畏缩缩的苏奈,再也不会躲在角落里逆来顺受。我要比谁都强,我要谁都控制不了我,我要……待在夏潮身边。
彼时,我在夏潮身边已快接近一年。其实我仍然觉得我的心还是一方杂草也不生的泥土,只是这一年,我早已经习惯夏潮在身边,习惯他为我开道,习惯他总在事情难以解决的时候出现保护我,习惯他开心时、难过时、生气时都与我分享。可是我知道,习惯只是习惯,它是致命的毒药,但我不会让它致我的命,我好不容易才新生,怎能毁在这些温柔却无用的习惯里。所以我知道,不是我的泥土不生草,只是我太坚定,一次一次拔光它新长的小芽,一次一次挖出不知何时种下的种子。而夏潮也在我的坚定里,模糊了模样。
就这样,我和夏潮保持着师徒这份暧昧到极点的关系很久很久,直到那次,我为他挡了一刀。
那次是他兄弟惹了事,我和他一起去撑场面。本来能都和平解决的事因为夏潮的出现一发不可收拾,对方像疯了一样拎着西瓜刀不管不顾地向他砍去,而此时的他正在和几个人交手,根本无暇顾及这一刀。于是,我要为他挡刀这个疯狂的念头还未经过大脑批准,身体就不受控制,率先做出行动,接下了那一刀。
那一刀砍在我的背上,近十五厘米长,砍断了几根血管,流了很多血,所幸并未伤到筋骨,缝了几针,留下了一个极丑陋的疤做纪念。
我像是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趴在医院的发白的病房里,四处都弥漫着苏打水的味道,很是反胃。我想挣扎着翻身坐起来,背却剧烈的痛起来,惹得我失声呼痛。
“不准动,医生说伤口还未愈合,不准动。”夏潮扶住我的手臂。尽管语气还是那样霸道,可是脸上却满满的都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担心。
我这才发现,整个病房里站了很多人,都是和他要好的兄弟。另外,在我的床尾竟跪着一排人,打头的便是那个砍伤我的人。
他拎着耳朵,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斑斓得像迷彩服,嘴角和鼻孔下还有血迹,看上去是受到了暴打。那把砍我西瓜刀就插在他的T裇里,所以他战战兢兢的,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干什么?负荆请罪?”我费力地歪头看他们,嘴角是掩盖不住的讥笑。
“负荆请罪太便宜他们了。”夏潮冷淡的口气让我也不觉发抖,“我是在等你醒过来,你想砍回去几刀?十倍的还回去够不够解气?”
恶魔,夏潮真是天生的恶魔。我闭上眼:“差不多。不要弄脏我的病房,去抢救室门口砍吧,说不定还能抢救。”
然后我听到脚步声渐远,再次睁开眼病房里只有剩夏潮。
“别盯着我看。”我避开他的眼神,那时带着极度危险的眼神,再看便会被麻痹,然后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把你杀掉。
“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夏潮突然开口,吓到了我,但我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你说什么?”
“你他妈不知道会死人啊?!”他在病房里咆哮,吵的我耳鸣。
“你他妈轻点行不行,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啊?!”
我喊回去,他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然后……猛地跪倒在我面前。
他的膝盖碰到地板的时候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我听见身体里有一把大锤子一下一下锤在我心上,和那声音一模一样。
“夏潮你干什么!给我起来!”
“你闭嘴!”夏潮低着喉咙,“我觉得我真他妈没用,居然要一个女人来为我挡刀!呵呵,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我这样,哪怕是那群天天把义气挂在嘴边的小子们也从不会这样卖命,苏奈,你是第一个。”
“哈哈哈,”我豪爽地笑起来,有一点骄傲,“这个啊,你是要谢谢我,但也不用下跪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知不知道。回头请我吃……”
夏潮很果断地打断我的话,开口便是让我热泪盈眶的一句话:“苏奈,我们交往吧。”
其实,夏潮说过很多次这种话。有时候是在酒吧里,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时候,他会断断续续地说“小奈,交往怎么样”;有时候是在床上,高,潮时他会红着眼睛声音又魅惑又温柔地说“小奈,小奈,交往好不好”。而我总是无奈地笑笑,回他“不好”。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他总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酒精作祟、情,欲控制,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能当真。
可是这一次,他就跪在我面前,脸色、眉眼都那么真实,那么诚恳。我感觉到自己的感动在一点点膨胀,几欲冲破我的皮肤。鼻尖开始疯狂的酸涩,我张开口,一个“好”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就在那一刻,我的背,我的伤口竟莫名其妙的痛起来,这种痛甚至比当时接下那一刀时更加猛烈。它像是拼了命地想钻进我心里,烂在我的骨髓里。
于是在这一瞬间,我懂了他的用意。
夏潮……因为我挡了刀,所以愧疚在作祟吗?所以打算委屈自己吗?所以在报答我吗?
“不!”我坚定地开口,声音却在颤抖。
“你说什么?”夏潮站起来,走到我床前,眉眼深邃。
“我说不!就是我不愿意、不答应、不想要!”
他在我的话的变了脸,一把上前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似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为什么?告诉我理由!”
痛,实在是太痛了!我感受到他眼里源源不断的怒气,知道自己惹恼了他,于是软了软语气:“夏潮,先放开我。”
“怎么?不准我碰?”他突然笑起来,只是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是更加深厚的危险。他的语调轻浮,一字一句都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在床上你可不是这样啊,那时候你可是求着我碰你啊,现在我碰一下都不行吗,嗯?”
夏潮的话让我浑身上下冰冷到了极致。我发誓,我的浑身都在发抖;我发誓,我被他的话气得快失去理智;我发誓,若他再不走,我会杀了他!
“滚——”我用有生以来最为阴冷的声音喊出了这个字。
我深知,这是他最讨厌的字眼。若是别人,他恐怕早就把那人折磨了个遍。然而,他只是皱着眉看了我一眼,然后松开了他的手,走出了病房。
好了,安静了,终于安静了。
我满意地微笑,眼睛里却洒下滚烫的眼泪来,一滴一滴灼得我遍体鳞伤。
作者有话要说:哎~步入正轨了,看客呢看客呢~~~
、苏奈1。3
我在医院住了五天,背后的那条长疤开始结新肉,每天都有人准时送来可口的饭菜,医药费也不需要我操心,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夏潮安排好的。我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可是夏潮却再没来看过我,也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想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连其他来看我的人也绝口不提他。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总算可以从这闷死人的医院里出来,可他……依旧没来。
打了车回到家,看到唐蜜坐在沙发上。化了很浓的妆,却掩盖不了憔悴。她的眼袋深得像漩涡,眼角的鱼尾纹也愈发活泼。我吹了记口哨,笑道:“哟,这不是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