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都颤抖了，“我从现在起，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我突然感觉到下体一阵热流涌出，把我从迷糊中热醒了。“刘姐，我要生了，羊水流出来了。”我用微弱的声音叫唤着。难道老天早已安排好了吗，孩子在等着父亲到来的那一刻就急于来到这个世界？
清萍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又焦急又慌乱又自责。“提前了几天，也正常，我赶快叫医院。”刘姐打完电话就开始收拾东西。医院马上就来车了，他把我抱上车，放在担架上。我此时才感觉肚子隐隐作痛起来。孩子也不停地在动。到了医院，大姐小妹以及妹夫都赶过来了。我痛得厉害起来，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宫颈口开放程度还不够，还要等等。我痛得大汗淋漓，整个身体都往下面坠，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嘎嘎散开。
我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要躺下，大姐不停地帮我摸肚子，刘姐不停地说：“木子，很快的啊，坚持啊，很快了。”
清萍抓着我的手，不停地说：“木子，你掐我，咬我，打我，我对不起你，木子，你要好好的啊！”
终于可以进产房了，反而没有先前那么疼痛，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医生在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宫缩又开始了，医生不停地指挥，我试了很多次仍然没用。“加油啊，孩子的头发露出来了，马上就要当妈妈了，加油啊！”医生不停地鼓励。深呼吸，加油，随着最猛烈地那阵疼痛，一切变得那么舒服和轻松。“生了，木子，是个小男孩啊，好漂亮呢！”一声嘹亮的啼哭让我露出了笑脸。
大姐泪流满面地把裹好了的宝宝递给我看了一下。红通通的小脸不停地摆动着大声哭着，似乎在得意地告诉人们他多么努力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清萍把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抱着我离开了产房。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吻着我的头发。他小心翼翼地给我换好汗透的衣服，满脸的愧疚和怜惜。“木子，怎么样我才能补偿你呢？”
我摇摇头。
孩子洗得干干净净被护士送过来了。一张小嘴不停地吮着什么，小拳头也不停地挥舞着，似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清萍伸手想要去抱，“刘姐，你抱着吧。”我说。“清萍，我有话说。你过来。”我的声音充满母爱的温馨和幸福。
“清萍，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忙。绘诗还好吗？我一直不敢面对你和绘诗以及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我怕你恨我，怕毁了我在你心中的美好。所以不敢告诉你。我害怕了等待的滋味，我等不起了。”我满脸愧疚地说，“我的孩子，不是我们的。”清萍摇摇头，轻声说：“你不要这样，木子，我太了解你了。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清萍，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幸福，我深深体会到了。我何必再为这段没有幸福的感情浪费自己的青春呢？我也是现实的。我不是生活在空气里。我也需要有人在身边呵护我。而不是无限期的等待。所以我选择放弃。我不敢对你说，我怕影响到你照顾绘诗。”我闭上了眼睛，眼泪流出来了。“你走吧，清萍，我不想你的心被撕裂。我曾经那么地爱过你。知道吗？”
“你不要对自己这么残忍，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清萍坚定地说。
“姐，你怎么可以最后一个告诉我！”赛哥冲到我的床边，“姐你还好吗，急死我了，你好吧还？谢天谢地，平安了。宝宝呢？我要抱抱。”他兴奋地像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用鼻子嗅了嗅，亲了亲他的小手，得意地说：“大眼睛啊，长得跟我一样帅啊。”
“赛哥，不晓得这么快就要生了，幸亏我这位朋友，要不然只能自己走出来了。”赛哥这才发现床边有个脸色发青的男人，不停地颤抖。赛哥一字一句地说：“我还是该谢你，尽管我失去了这宝贵的机会。”
“木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乖乖地好好休息啊。不过，你要做好喂奶的准备啊，否则会胀得难受的。”我一听，脸全红了。这赛哥脸皮可真厚啊。“我知道了，管家婆。”我的心随着清萍在一起颤抖。可我别无选择。
“木子，这一切是真的吗？你是那个要我和你一起等待的人吗？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放弃我们的爱吗？”清萍的声音透着绝望的哀伤。
“对不起，我有了孩子，我只能放弃你。母爱是自私的。我不要你原谅我，你就恨我吧。”我看着那双舞动的小手，坚定地说。“我只想要这份简单的家的感觉。”
说不出清萍的眼睛里是什么样的神色，紧闭着双唇，恍恍惚惚地离开了。我心都被扭得生痛。
“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没有爸爸了。只有妈妈。妈妈会加倍地爱你。妈妈不能因为你而不顾及别人的性命。我也不想让自己的爱人背上一辈子的枷锁。你能理解妈妈吗？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来的更轻松。”我无声地和孩子对话。
刘姐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是宝宝的爸爸啊，该让孩子相认啊，事情都可以解决的。月子里是不能哭的啊，伤眼睛，伤身体。”我靠着她胖胖的胸，眼泪止不住地流。“不要哭了，养好身体，好好带孩子，血肉亲情是挡不住的，有缘会再相认的。”
赛哥拎着两个保温盒来了。什么也不说，把蛋花粥一口口喂给我吃。
“唉，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爱的人你也这样去伤他，爱你的人都不会被你珍惜。有那么复杂吗？”他摇摇头。“你喜欢看三个人一起痛苦，生怕自己好过吗？简简单单相爱多好！”这个世界有那么简单吗？我把自己的幸福践踏在别人的尸体上我能幸福吗？我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痛也好，恨也好，总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从今天起，我的生活就会简单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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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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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刘姐和赛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身体恢复得很快。奶水充盈。孩子吃得都从嘴角溢出来。正如赛哥说的那样，开始几天孩子怎么也吸不出来，整个乳房肿胀得成了紫红色，两只胳膊都放不下来，痛得我直掉眼泪，刘姐帮我揉，拿吸奶器吸。可还是不管用，硬邦邦地，稍稍碰到都会痛得哭爹叫娘。刘姐说是乳tōu还不够通畅。我拒绝吃东西了，埋怨赛哥煲的汤太发奶。赛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嗯，那怎么办呢，这小子，怎么搞的，连吃奶都不会啊，看把你妈给痛的！”他向我陪笑脸，小声说，“要不我来帮忙啊。”我呸了他一口，红着脸不理他了。
终于这小东西使出浑身的力气能顺利地吃奶了，乳房慢慢变软了，变空了，像个贪婪的小猪，吃了睡睡了吃。我这才体会到做母亲的神奇。柔嫩的小嘴吮着乳tōu，那么痒痒的，充满了快乐和满足。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小小的屋子，每天挤满了人，特别是妹夫每天来几趟，那馋得似乎要流下口水。每天央求小妹快快给他生个宝宝。小妹看到宝宝这么可爱，也似乎有些动心，也不像之前那么对妹夫怒发冲冠了。家里人都来了，梅子不停地摸小弟弟的手，脚，捏脸蛋，高兴地嘴都笑歪了，早就把芭比娃娃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们今天给宝宝起个名字吧。人多力量大。”我提议。
“我来取名字，我来二姨！就叫——小虎！小虎小虎！”梅子就去逗她的小虎了。
剩下我们几个大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说，“行，小名就叫小虎吧。大名慢慢想咯。”
我们的小虎除了吃，还很会睡，睡醒了，就挥舞着小手小脚，依依呀呀地叫着。我看着孩子浑身是劲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骄傲。这是我的孩子，一个健康的活泼的孩子。
下午，小表妹清荷打电话过来，说要来看看小虎。我说她忙就不用过来了，她说他已经到长沙快一个月了。过来很方便。
晚饭时候，清荷来了，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孩子气，抱着小虎举起来，吓得我冒汗。
“别举那么高啊，会吓着宝宝呢！”刘姐焦急地制止，清荷吐了吐舌头。连忙把小虎交给我。小家伙哪里会害怕，眼睛还到处乱转。清荷跑到厨房去，看有什么好吃的，围着刘姐问长问短，还不停地偷吃做好了的菜。搂着刘姐的脖子，把她哄得笑呵呵地。刘姐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这个清荷，每个人都被她哄得团团转。
她又搂着我的脖子，亲我的脸，撒着娇：“好姐姐，你帮我的忙嘛！人家不理我。”
我故意装傻：“谁呀？这世界有谁敢不理你！我不相信。”
她撅着嘴，一脸委屈地坐在沙发上，气哼哼地说：“就是你的那个弟弟啊，怎么打电话他也不接，又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所以只能来求你了。”她一副可怜相。
我笑起来，这丫头也有今天啊。刘姐连忙过来问：“丫头，谁欺负你，刘妈妈找他算账。”
我忍住笑对刘姐说：“刘姐，给赛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饭。说咱们给他个惊喜。”刘姐笑眯眯地去打电话了。清荷马上活蹦乱跳地凑上去，问刘姐他答应了没有。
刘姐摇摇头说：“他说今天没空，人多抽不开。”清荷马上想泄了气的皮球，坐在那里不做声了。一脸的失望。刘姐朝我眨了眨眼，笑了。
“你骗我，刘妈妈，你好坏！”她跳起来，搂着刘姐又是揉又是呵痒痒，把个刘姐整得拼命喊投降。“疯妹子，你再整我就不帮你了。在赛哥面前放肆说你的坏话啦。”清荷这才乖乖地停住。两只耳朵竖起听外面的动静。
小虎在我的怀里像个小猪猪，又在找吃的了。小虎边吃边安静下来，睡着了。我仔细打量表妹，这丫头今天可真漂亮！蜷曲蓬松的长发松松地扎了个马尾辫，白净的脸蛋因为期待而变得绯红，宽松的兔毛衫裹着丰满的身体，一条普通的牛仔裤却更能衬托出她的修长挺拔。没施一点脂粉，却是那么粉妆玉琢、唇红齿白。这个赛哥真的是个瞎子，这么好的女孩子到哪里去找啊。这丫头也是疯了，她都不了解赛哥，就这么痴情起来。我忍不住摇头。
终于传来了敲门声，清荷两条长腿两步就跨过去了，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赛哥看到她，楞了一下，点了点头，就进门了。清荷连忙拉开餐桌，帮刘姐端菜摆碗筷，脸上还有一片羞涩。
赛哥从我的怀里接过小虎，亲了亲，放到摇篮里。小家伙睡得香极了。嘴角还挂着笑。我笑着说：“清荷，我们赛哥现在又多了门工夫呢，好会带孩子了。以后就直接上岗不用培训了。”他握着拳在我的面前比划了一下，一脸恨恨。
饭桌上，清荷不停地看着赛哥，给他夹菜，他一脸的尴尬。刘姐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俩。大家都不说话，都笑着吃饭。
刘姐终于憋不住了。“赛伢子，妹子，你们两个真的是般配哟。两个好看的人。”清荷也脸红了，赛哥一脸的不自然。我喝了汤，再吃菜，味口好的很。看样子我们赛哥是难过美人关了。
为了打破僵局，我问清荷：“清荷，你怎么又疯到湖南来了啊？”
她瞟了他一眼，说：“我们总公司在长沙有办事处，我要求调过来了。人家不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嘛。”
“哦，表姐我的魅力还蛮大啊。那行，你有时间就来帮我洗尿片哦。”她笑着不说话。有些扭扭捏捏的了。
“你住哪里呢，自己租房住还是住公司啊？”我有些担心这个丫头。
“公司有地方住呢。隔你们这里不远啊，打的才十块钱呢。”清荷对着赛哥说。这赛哥只顾吃饭，还吃得簌簌响。
“帅哥，表妹跟你说话呢，吃完饭你送她回去吧。免得我担心，漂亮就是让人担心多。”我吃完了，看着眼前这两个赏心悦目的人，心里好生羡慕。
“姐，我今天加班，我走了。”他吃完饭，放下筷子就站起来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干嘛呀，姐的话你不听，清荷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坐下，等等。看你这么讨厌。”我笑着把他摁在椅子上。
“就是哦，赛伢子，晚上是不安全呢，我家的女儿我也不准她晚上出门。你打个电话给你们老板，请半个小时的假。”刘姐连忙帮腔。赛哥气鼓鼓地坐着不说话了。清荷放下筷子，不吃了。拿起外套就准备走了，“刘妈妈，我再来看你们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刘姐从阳台上伸出脖子向下看，清荷不知对赛哥说了几句什么，就拦了一辆的士一个人走了。赛哥把手插在口袋里，脚下踢着个什么东西，怏怏不乐地走了。
“木子，这赛伢子，没去送呢，妹子自己打的走了。怎么搞的呢，这妹子几好呐，像这么朴素的女孩子不多了。长得好看的妹子哪个不打扮得像个妖精哦。”我也有同感。这个傻瓜，不晓得好歹。
刘姐帮我进行体型训练。我都好久不看我家那个全身镜了。她帮我制定了一套体型恢复的计划。我的肚子缩回去了不少。这女人生完孩子，真的像一个空口袋了，既松弛又肥硕，自己都不忍心看自己。家里的体重称被我一天不知踩多少次。每天都没什么变化，还有整整１２０斤！天啊，就这样子怎么做人啊。
刘姐见我苦恼的样子，劝我：“你算好啦，只是腹部大点，我们不急，慢慢来，等宝宝三四个月的时候就可以差不多恢复了。还可以穿漂亮衣服的。”小虎开始呀呀地叫了。
“小祖宗，莫撒尿了，奶奶来把尿哦。”刘姐去抱小虎撒尿。小家伙又在吃手指头，馋样。我还在做我的下弯腰动作。书上说坚持每天做五十个，对腰腹紧致很有作用的。
小虎飚了很远一泡尿，刘姐笑得都快岔了气。站在卫生间门口，刚好抽到马桶里。刘姐就开始心肝乖乖地叫个不停。又拿了个奶瓶喂水给他喝。这小子，就是不哭，故意不给他吃，让他哭哭，亮亮嗓子。
我同时收到两条信息。
“表姐，你不用操心我和他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不会放弃的。”是清荷。
“你才讨厌，爱你的人都会被你赶走吗？不用你操心我和她的事。你这个慢慢的女人！”是赛哥，这么放肆。
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赛哥不给我打电话，只有刘姐打电话他才接一下，问下小虎乖不乖就挂了。真生气了。也好，只有离我远点，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