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帝在心里想了想,虽有猜测,却不敢肯定,自讨对前帝不甚了解,二则他本没有这等揣测旁人心思能准确无误的本事。就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天玄韵便沉下来声音,缓缓道“今日我才想明白。父帝那等撒手离世法子,原本用心是在提示天玄无敌时刻不要忘记设法除去你,除去忘情门的存在。
他本来立意要由他完成此心愿,但最后又想起来我,又深感这般做日后必害我后半生凄苦,心觉不忍,才道出此事以做对我地提醒。
一则不希望我茫然不知的知道步入不可挽回的不幸,二则也觉得这般才算公平了。既已提醒过,日后无论任何结果,也不算是他过分偏袒的缘故,这般,他才能走的安心。”
兰帝便露出一脸恍然大悟模样。还问道“你是说,天玄无敌所以寻我,只因目前形势需要,只因目前他无法除我,因他需我帮助他重新夺回天玄大帝剑与魂?”
天玄韵便点头道“是啊。正是这意思。更可能,此次所谓借忘情剑破中立真尊一事,最后会是那妖精拿着忘情剑突然在这里,用那剑朝你刺来。
那妖精既然精通本门法术,从世俗过来,可不需要多少时候,就是陈留察觉不妥,也来不及更快的报信回来。
再退一步说,毁灭中立真尊夫妻意识之后。陈留还能不能重新将剑夺回手中?他又会不会另外寻着一个能动用忘情剑的人,紧接着对付你?”
兰帝原本倒还真不曾想到这些,但听天玄韵说完后又觉得,这当真挺理所当然且又并不是很曲折至难以想到的问题。
忘情剑一直在他手中,抢夺他们几乎没有可能,但接若有此用心,就势骗过去实在容易不过。
天玄韵见他思索地模样,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心里就觉得,他怎么似乎变地笨了。又或者说,是他本来就这般,只是过去一直误会以为他心里什么都想到了。
笑罢一阵,才又道“这可能是很大的。你想,徐离焰雨所说的那妖魔,在锁妖塔里关禁这么多年都不曾被放出,何以肯答应此事?单纯为自由之故?
很难让人相信,这样一个妖魔,其心性自非常人。若只为自由,早当有许多机会可离开锁妖塔。
它当年本可继任真尊,向来他内心他离开的条件是执剑杀你,只要他能承之位的话,我倒认为它一定肯答应!“
兰帝见天玄韵越说一张俏脸绷的越紧,模样儿越担忧。语气越凝重严肃。终于忍不住打断道“不必这般紧张。到底你椎测是否属实,等忘情剑借出去后自然就能知道。天玄剑一事我且不理会。推迟些时日就是。”
天玄韵一听却急跳起来道“等把剑借出去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就有人拿着忘情剑来杀你,依我说,或者不需动忘情剑,你亲自过去趟阻止中立真尊复生,或者见到那妖魔后做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猜到的模样,如果能迫它跟你动手,那最好不过,真相自明。
再者,着花自在到时候陪陈留走一趟,可让它无法临时抽身退回来,又能在它阻止中立真尊复生后不致使剑落到天玄无敌手里。”兰帝便晒然笑道“这多麻烦,它若别有用心就随他们去。倘若真拿着忘情剑来杀我,算计自然就暴露出来了。忘情剑,虽然可怕,但你认为,堂堂忘情真尊岂会被旁人使它杀死?不必担心。”
天玄韵哪里能放心?当下又劝他道人自信虽好,但过度自信却未必好,除非他当真有秘法能控制住忘情剑,否则这般行险绝对不明智。兰帝道没有,但却仍旧不同意采用她地法子,就道一则太过麻烦,二来目前终究只是她猜测而已,事实如何哪里能肯定。
天玄韵便一阵气急败坏,几乎就想发作,却想到他这莫明其妙地性子脾气任她发火也没用。
便压着性子道“罢了,随你吧。反正啊,过些年你也是要休了我,若你这次死忘情剑下,全当我提前被遗弃好了。比起被你休,还能落个好名声呢。”
这自是气话,不料兰帝闻言一本正经地冲她道“有道理。你能这般想开,最好不过。”
天玄韵顿时气结。兰帝又自闭目凝神修炼起来。场面冷下来一阵,天玄韵看着他那模样就来气,便有意要干扰他修炼,走到他身后一侧坐下,动作自然的端起茶杯做饮状,另一手,无声无息地快速抽出腰间佩剑,急速刺出。
过往这种事情她也不是没做过,但每每都能被兰帝及时接下或避开。
不想今日一见剌出,瞬间竟已指到他后背要害,他偏竟似毫无知觉。天玄韵吃惊之下就要回手撤剑时,就觉手中仙剑被一股巨力震偏开一旁,同时额头处一闪划过道黑色剑气光亮。
不禁一阵后怕。
便才看到兰帝面前那张沉静的脸,心里觉得不解,不带整定思绪,便脱口问道“今日你反应怎这般怪异迟钝?”
兰帝收起双手凝聚着的剑气,突露微笑道“并非迟钝。近日新有感悟的剑路,敌以为必然得手那刻,若遭遇反击也是必死无疑一刻。看刚才倘若刺你结实,你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
天玄韵方才心里头生气的事顿时忘完,微歪着头思量片刻,点头承认确实如此。接着便追问起详细来,两人话题便转入修炼上去了。
第二十七章 风雨四十五年 第三节 妖人
次日,黄昏时分。
徐离焰雨领着那自锁妖塔中放出来的妖魔塔云飘飞至忘情山头,寥寥交待几句后,又匆匆忙忙的离开,自任守望宫真尊后,她几乎没有一刻不在忙碌奔走。
天玄韵接领过那妖魔,一路朝小木屋方向走,一路忍不住用眼角瞟着打量。
这妖魔,一点都不似妖魔。
完完全全就是个人,唯一让天玄韵感到妖的就是始终不能断定性别。这妖魔的容貌长的太俊秀,青丝长发披着,一身衣袍是忘情门长尊类别,本就分不出男女,按说似是个男的,乍一看那胸膛太平坦。
但那眸子,却又似个女人,透着天生的妖媚。天玄韵就拿不准了,她知道门派长袍作不得准,若非有心,就那么穿着哪怕是她也能看起来像平地。
这么想着,心里就突然对这妖魔生出戒心,怕这妖魔有什么厉害的迷惑人邪法。
不想随行的那妖魔这是突然开口说话,先是轻轻一笑,才道“夫人勿要多虑,大多妖族本来就不存在性别,故而即可是男,也可是女,全在乎形体变化而已。”
天玄韵顿时一脸尴尬起来,应付过去。心里暗自震惊骇怕,这妖魔这等厉害竟能看穿她内心所想?想着,就又硬生打住,心想这念头不也落入那妖魔窥测吗?
一旁那妖魔脸上便现出好笑神态,天玄韵见着了,脸红起来,快步走在前头,摆脱尴尬。再也不敢乱想什么了。
好在不片刻就到达了小木屋,天玄韵哪里还敢在这妖魔身边多呆?把它带进去见到兰帝,就自离开走了。
她一走,那妖魔就抬手略整衣袍,又取下头冠。模样儿身材跟随着就一变,成个妖媚的女人了。
兰帝这时才自收功拿眼看它,却没有注意到它转瞬间的变化。只看
一眼,就望着大开的木屋门道“关上门说话。”
那妖魔便应到“是,师尊。”
言罢转身轻手把门关带上,木屋里头就陷入一片黑暗无光。
兰帝听她言语是以忘情门弟子自居。就脱口问道“你仍旧希望回返本门?”
就听那妖魔答道“弟子自幼落难世受其熏陶,又对太尊无限敬仰,是故后入后,就从不曾离开过。党中虽发生意到除名忘情门责罚,至今仍当算得本门弟子。”
兰帝听罢暗觉有理时,又听她道“弟子十分感激师尊不计前嫌,许弟子从回忘情山。”
兰帝知她是说将他要回门派见面的事情,便不多提。问起她称谓。听她答道“弟子继承养母姓氏独孤,名照。”
兰帝闻言脸色顿时冷沉下来,开口道“这当真是你姓名?”
“是。”
兰帝哪里相信有这般凑巧事情。沉着脸道“好,你着师母去寻本门秘卷过来与本尊看,倘若并非如此,绝不饶你!”
那妖魔坦坦荡荡又应了句是,就自倒退着开门出去,轻手把门关上后,就自施展着虚空飞剑寻天玄韵去了。
兰帝一直锁着那妖魔气息位置,感觉到它很快就寻着天玄韵。毫无迟疑。心里头不禁疑惑开了。难道真有这般凑巧的事情不成?
想着,却还是不能肯定。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一会倘若核对记载中的姓名察觉不实便立即废了她,这等居心不良之辈,饶之不必。
没等多久,那妖魔就同天玄韵一并带着秘卷回来了。兰帝就道明原由,天玄韵闻言却没有什么想法,她记忆里的照是叫天玄照,对于独孤照这化名,并无深刻感受。
翻阅一阵,果然查到那妖魔当初入派时详细身世姓名的记载,天玄韵清晰念诵出来后,一核对,果然与她方才地话无任何出入差错。
兰帝这才信了。却仍旧一脸不能释然模样,天玄韵便合上秘卷,微笑道“这也不奇怪,想来姐姐当初要走时,不定就是见过它的名字,觉得姓氏不错,又与她名儿一样才用上的呢?”
兰帝心想也是,这才释然,就着天玄韵将秘卷带回去放妥了,才又对这眼前的独孤照道“照…”喊着,又觉得不能习惯,总觉得似在称呼死去的那个。
“弟子在。”
她应罢,抬眼见兰帝怔怔发呆,知他心中所想,就不继续等待,又道“敢问师尊是否心有所惑?”
兰帝便回过神,不假思索的点头道“正是。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何以肯冒险用那忘情剑破中立真尊?”
问罢,就见独孤照定那一阵,才抬头答道“师尊既有此问,弟子不
敢隐瞒。弟子修学本门大忘情之道多年,从不曾生出过这等舍己为天下想法,故而也不会以此作为交换自由条件。
当时拒绝守望真尊后,就有天玄大殿地人寻来,道倘若弟子能以忘情剑击杀如今忘情真尊,哪怕因此修为全失,也将真尊之位许于弟子。
期间又细数师尊诸多不是,并言道如今忘情门因师尊之故已衰败至人见叹息地步。故而弟子答应此事,在守望真尊又寻来时,假装应允。”
他这番话,不由让兰帝暗自奇怪,既然真如天玄韵所猜,何以又坦言承认呢?莫非跟他一样,对自己自信到不屑隐瞒说谎?
兰帝这么想,也就直接这么问她了。
就听她答道“只因弟子从开始就不曾真心与天玄大殿合作。而这交易也不具备平等性,当年若非是授业恩师以真尊之命捉拿弟子,奇書网又有几人能抓得我进去那锁妖塔里?
如今他们借由我丧失自由之机,谈此交易。倘若是旁的,弟子自会拒绝,但涉及危害本门之事,弟子自觉不能袖手旁观,故而才假做应允。
所为也不过是将其中详细禀明。如今心愿已了,倘若师尊仍旧欲以真尊之命抓弟子入塔,弟子也绝不反抗。“
兰帝听着,就想起忘情门门规中有一条,涉及危害门派存亡安危之事,视作危机生命应对。心里不禁觉得这妖魔修为当真不俗。当年不违真尊之令,囚禁锁妖塔数干年而不生怨恨。至今心境平静如水。
便点头道“很好。本尊所以要你过来,本也是想借机将你重收门下,并令你助大师姐陈留前往中立城,却不可动用忘情剑,只凭修为阻止中立真尊复生一事,阻不得便退,同时负起确保忘情剑不失却旁人手中之职。”
就见她温言喜上眉梢道“弟子独孤照谨遵师命!“
兰帝便没旁地话了,着她寻天玄韵安排住处,她却忙道不敢劳动师母,有师尊口谕。只需道个地方,她自能寻着过去。
兰帝想她对忘情山熟悉无比,也就不作坚持。着她去临近陈留居处旁住下打发了她走。
走不久后,天玄韵回来了,问罢经过后,仍旧不放心的将那妖魔读心本事说出来,又道它开始以男人模样,却一见他就变成女子。
兰帝听后就笑道“无关紧要。若别有用心,终有暴露出来那日。”
天玄韵心里还是对那独孤照不能喜一想。又觉得她倘若真是阴险之辈,开始就不对暴露读心本事才对。
一时就不敢断定。又觉得劝不过兰帝,就也暂不提此事。
转而想起什么事来般,脸上挂着欣喜从怀里取出本册子递给他道
“方才翻出来的,册子上印着的是什么忘情火法术,但我翻开细细看过后发觉,更似北冥门的北冥之炎,猜你会有兴趣,就带过来。”
兰帝还真的有兴趣,当即接过来翻阅起来,心想太上真尊出身北冥门少帝,留有这等法术毫不奇怪。早就有心修行一门强化剑气杀伤力的法术,却一直没能寻到合适,如今既然见着,还属本身门派秘法,自然拾起修炼。
天玄韵就在一侧兴致勃勃地看他修炼,一点不嫌无聊。不过个余时辰功夫,就见兰帝合上册子,闭目冥想片刻,睁开眼道“修成了。”
天玄韵丝毫不因为他这般不可思议的领会进度感到惊讶,仿佛只要他认为有必要修炼的法术,一拿到手里,必然很快领会。
自回来后地时日,她已经看这他将玄门许多奇妙仙剑法术都学会,却非如旁人般学来视做一门新技艺,而是取其中独到之处融会自身,让其本身出手之间具备那些奇效。
比如她本身所学的天玄剑舞出手时的神形分离,又比如无我仙剑门地快剑术法等。
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天玄韵当真觉得无人可及,他不仅能很快学会,且在学会同时就能运用到极精纯程度。每每问起原因,都是那句,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是略做转变地变化而已。
听他说已学通,天玄韵便如平常般要他使来看看。兰帝便携着她手出屋外,直飞上半空,转瞬间手中就凝聚起一股剑气,随即,就见那剑气燃烧起紫色焰火,继而凝聚,开始收敛成剑形,最后竟变成北冥不知帝的模样。
但见兰帝随手将成形的剑气射飞出去,那剑飞出老远后猛然爆散开来,释放出一大片熊熊燃烧跳动的紫火,疯狂朝四面八方蔓延扩散开来。
直烧好一阵后,才渐渐熄灭,消逝。
天玄韵便看的呆了。
第二十七章 风雨四十五年 第四节 两相来告
天玄韵顿时看的呆住。脱口问道“这便是北冥不知帝么”
自然是想起那把无人可用的神剑,就以为兰帝已能如传说中的北冥不知帝执有者般随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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