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徒剑帝,你要见为师,可是有话要问,要说。”
兰帝不再迟疑难决,直言问道“徒来此之前,曾与另一人口中听说一事,想要先问师尊,是否属实。”
太上真尊不待兰帝说出问题为何。便已含笑点头答道“为师知道你要问之事,那狐妖实属难得。为师当初算她命运安然,得生生世世与相爱厮守。自也看到她与浩劫中承吾徒不杀恩情。于如今将当年所见所知悉数告知。她所言,确无虚假。”
“那么这庄院之内发生之事,也是确实?”
“不错。”
兰帝听罢,眉头皱起,声音有些冷淡道“师尊,这便是所谓大忘情道么?”
太上真尊仍旧面含微笑点头道“不错,这便是大忘情之道。“
兰帝不禁踏前几步,质问道“师尊化身千万,于天地间同时扮演诸等身份角色,如此作为,无形中影响改变天地间多少人命运未来,却仍旧如此坦然称道,凭之以何?”
太上真尊闻言呵呵一阵轻笑,才温言道“吾徒,你前世自由于世俗间颠簸流浪,一味只知只信服力量,对于其它反倒一窍不通,故而方有此疑。倘若换是你前世妻子,便不会有此疑问。”
“师尊既知道徒如此,何必拐弯抹角,且不直言相告更好?”
“好。为师释你之疑。倘若日后你重回忘情门,潜心修行,以你才智,不出十年即可掌握窥视过去未来之法,自也能看的万干人前世将来命运。
为师虽化身千万,然这些原本身份未来作为,无不看到清清楚楚,为师所扮演,本便是这些人原本必经之未来。是故,何以影响天地自然变数走向?何以不称得大忘情之道。”
兰帝听罢,一时愣住,说不出话。
太上真尊就又道“吾徒,譬如此地。基业源自本门两弟子所置,当初他两人托人送信为师,均为无后一事烦恼。为师施法探知他两人未来,知两人妻室终有一子一女产下,却非他二人骨肉。
为师并未从中作梗如何,不过是以化身意识代替其一,照其性情命运作为走向,扮演其角色而已。吾徒,为师如此说,你可明白?”
兰帝怎会还不明白?他不得不承认,太上真尊这些行为,过程结果,确实不曾改变过什么本存在地轨迹。心下不怎都不能认同和接受。
猛然想起,太尊一直对他的引导。恍然道“师尊,你所为徒指引,莫非便是盼望为徒远离那前世道路,在那忘情山潜心修行,延续你所行之道么?”
太上真尊微笑点头,语气温和之极着道“为师正是此想。是以当初,着吾徒你择天玄韵又或花层楼一者为妻,只这两女,方有踏入神道资质。
你当仍旧不知,那执天玄月者,便是你妻天玄韵之化身。她继承神之灵识,若陪伴你身旁,有为师指引,不出三百年,必能真正踏入神道。
至于花层楼那孩子,当年若被你择中,后来便也不会着那花言魔道,至于日后下场,自也大不相同。
是以,为师当年曾道,为助你破除永恒情愿诅咒!便是要改变一次命运轨迹,也是要做地。”
说罢,又道“你与花层楼那孩子命运注定,不成负责即成生死仇敌。为师当年,实更盼你娶她为妻,终究还是未成。如今这些,为师都与你道明,吾徒你这些年经历感受颇多,当明白在你面前未来,所择道路不过数条,而为师相信,只要你重回玄门仙境,回那忘情山修行。
不出几年,所遭受情缘诅咒必然得破。那之后,以你才智,必能迅速得入大忘情之道,如为师一般,逐渐将世人引入真神天地的道路。其路虽漫漫,然你我师徒,既有永恒不灭之生命,又如何会在乎虚妄时光流逝长短?”
兰帝听罢,迟疑思索半响,不能答话。
半响,反问道“师尊,时至今日,你可否告之徒儿,那永恒情缘诅咒到底所指为何?徒前世之事到底为何?徒至今不能相信,更不能理解当初何以会娶妖后那女人为妻,更不能理解,有甚理由会中那什么永恒情缘诅咒?
便纵是魔尊之能,师尊之能,也无力对徒下得这等经久不散之咒法影响,这天地间,还有谁能做到!”
太上真尊听罢他问话,含笑道“吾徒,如今你只需重返玄门仙境,为师答应你。七年之后,便将其中因由原本详尽的告与你之。”
兰帝听罢摇头不止,回收环顾这书房半响,语气冷沉着道“师尊,这大忘情之道徒虽不得不承认其真实存在,然而却不能认同和接受。
人心复杂多变,徒自堕落城便见识太多。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所有道德妩则均成可笑空谈。徒不信有何大道比之真实而永恒伴随的绝对力量更有效更具意义,包括这大忘情之道。
且师尊所饰演那万干化身,无论其中作为如何,徒都只感荒谬无稽。以神之眼神之心依照那已知结果过程,同时为万干世俗之心所为之事,思之便使徒唯有厌恶。
逍遥黑心自曾遭欺凌身世,便一心杀伐毁灭,只道世间一些人心邪恶之面无不该死,徒不以为然,正与邪伴随灵魂诞生便已存在,杀之何用,便是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是因有情故不得狠心于逍遥仙子,是故邪恶方能杀伐万年而不色变;
而师尊何尝不是如此,虽以大忘情之道引导众生,却相信终能一日心之正邪皆去,同等不能为徒所认同。倘要选择,徒宁可信妖后那女人能调和得其中分寸,创得神道天地。然而,这些诸等,都非徒之所愿行之道。”
太上真尊听他言语中透出拒绝意思,也不变色,仍旧语气温和地反问他道“吾徒剑帝,你所愿行之道为如何?”
第三十一章 缘 第一节 吾愿……
太上听罢兰帝道出严重,心中对他这个师尊以及妖后,逍遥黑心忍法,温言反问他道“吾徒,你所愿行之道为如何?”
兰帝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我愿你们真神皆将我剑帝忘记,尔等行各自之道,我只愿执心中之剑,追索那绝对力量永恒不见尽头的奥义,停留于所愿停留之地,执此剑静待时光流逝。
至于天地如何变化,全无任何干系,便是他日天地被逍遥黑心毁灭,执此剑扔是永恒,便是他日天地成神之世界,我仍如故。”
说罢转身做欲走状,又道“师尊,既不肯告之徒儿前世那诸般事情,徒也不再想问,自会去寻。却禁不住问师尊一句,师尊的引导之道,难道便非需诸徒皆如你一般方算得踏入正途么?
若大忘情之道实属天地自然之必然变化出现,实则本无所谓天道可求,世间众生所为所行无不是天地自然必然变化结果。无论是师尊,又或是兰长风,逍遥黑心,妖后,以及徒,谁又不是这天地自然孕育变化之必然?
是以,自今日起,徒心中再无玄门,再无忘情门,也再无魔门,也请师尊勿再强要改变徒之命运将来。倘若徒当真遭受永恒情缘诅咒,倘若此诅咒连徒之绝对力量仍不可击破,无论徒经来命运如何,都甘愿迎接。徒想道之言,当道之言皆尽,就此拜别。望师尊日后保重。”
说罢,再不理会身后太上真尊是否仍旧有话要说。大步流星地闯出书房。
脑海中,就听见太上真尊叹息的声音道“吾徒剑帝啊…你所愿不过惘然,天地万物无不联系,你愿如此却又如何真能如此。那永恒情缘地诅咒,终将引导你面临作出对未来道途选择,绝对力量终难避免绝对毁灭那结果,情缘不破,前世结果凭何改变…凭何改变啊…吾徒…”
太上真尊意识所传递信息何等清晰无差,兰帝一字都不曾听漏,却仍旧没有回头。
他已受够他们。只因他的强大,都要坚信自身所走道路的同时强要促使他为伍。谁都有自己道路,你自信便且自信,却非因此肯定自己,强要使旁人加入其中。
昔年九真祖破空带领门徒带来这片天地,以人道求神道,斩杀妖魔无数,灭族着不计其数。后立天玄门仙境,以天玄门道路治管天下苍生,执己道。迫万灵不得不遵。
后地魔神自立门户,执地魔门道,划分天地,因此引发争战万千年至今不休。所谓道路造出那惩处之地,成妖魔聚集禁地,如今终有兰傲领黑水妖魔归来,执一统之道侵天玄地魔两门。
这些所谓坚信之道,造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结果?为坚持之道不断欲求不满的欲使更多人为伍认同加入其中,带来的不过是些什么。
玄门有言,非我族内其心必异。这些道又何尝不是如此。
倘若要兰帝去相信所谓的道真能得出结果,反更愿去相信妖后那女人。
只因她的道埋藏在那地魔宫深处,那里头存在均是非经妩则道义强迫而加入之人,若真有道,当也是以于不着痕迹中改变影响天地的无争而胜之道。
妖后之道是否当真如此,他却不想知道。也并无兴趣知道。他根本不想搀合与这些事情之中,根本就没有那等可谓崇高可谓无聊的远大志向理想。
他只对那可无尽提升增强地力量。只求于平静宁和的环境中修行那绝对力量。
平静宁和的环境…
兰帝不禁想起那极北之地,想起那五指冰峰。那满天飞雪和那座不大却足够容身的亭子,想起那任何时候都不会缺少的雪化寒水。
这般想间,猛然感觉撞上一人,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与希约好的碰头地点,她也不知为何,眼见他发呆走来也不闪避,就由得他撞上。
见他一撞之下回过神来,也不会问是否见到太上真尊以及其中经过。只道“倘若那真是太尊,我这就着手去寻轩辕小帝所在;如果不是,还有其它线索有望寻着。”
兰帝看她那认真的神色,听她那一丝不苟的语气,禁不住觉得实没必要继续这般僵持。
便道“不必寻了。他终有一日会来寻我。你也无需再跟着我,回去逍遥山吧。”
希闻言微微一愣,却不解释更不承认,只道“师尊有令着我必须跟随你左右听从差遣,宁死不敢有违。”
兰帝听罢就道“那如此,这是下一个任务。带一句话给逍遥山的逍遥黑心,就说师尊之意我已明白,然不做想,至于他,同样不做想。
他们要如何,自管自行,自今日起,我回去极北之地五指冰峰,他们谁来扰我,均杀无赦。倘若如此,他仍要着你继续跟随我,你再来 ”
希听罢略做沉默,拿眼瞧他半响,还是往常般应道“希领命,这就去办。”
说着就要转身退走,兰帝突然伸手将她手腕抓个结实,当即让她受挟回头相望。
就听兰帝又道“勿要隐瞒只言片语,否则他或许还会着你寻我,我实在不愿意到时候杀了你。”
希微微一愣,最后点头道“不敢有违托付,但请放心。”
兰帝这才松开她手,看她离去。心下不禁想起妖后曾道,她曾三番死在剑下,大好前途毁在他手里,今世,实在不想再如此这般了。
自这么想着。就要离城投往极北之地方向时,突见希又从匆忙折返回来。一到他身前就开口道“有一消息,怕将会耽搁你行程,不知是否当说。”
“说吧。”
“方才收到师妹传来消息,道忘情门花言夫妇与无情真尊所领弟子察探黑水祸患时,遭遇仁爱神坐下兰雷领埋伏妖魔袭击。
途中,花言夫妇突然叛向仁爱神一方,出手偷袭无情真尊得手,致无情真尊中血魔噬骨手,一众在场玄门弟子,除却跟随花言夫妇叛变者。皆死于非命。
无情真尊独自力战,一路重杀飞逃终不能重返玄门境地,被兰雷和花言夫妇迫至接仁爱神所属地,陷身围攻不能出。恐已难再支撑太久。”
兰帝顿时明白她话里意思,无情真尊遭遇陷身这等变故,他救是不救?如若救,必不能这般直赶极北之地而去。然而,他能否不救?
兰帝还当真不想去救,也自琢磨着凭无情真尊地修为,虽然未必能胜过那几人围攻。但若要脱身,应无问题。
希这时就又说话道“那血魔噬骨手乃花言当初魔门时成名绝技之一,中者体内血液倒流,奇毒直入骨髂,持续腐蚀仙体骨髂,持续软化。”
兰帝听罢,便觉得若是如此,无情真尊恐怕真不能支撑。又想,兰傲认得她,知她本事,应当不会轻易为难。
希却又开口道“兰雷坐下一得力高手,号黑耳,之前数次交战中曾遭遇无情真尊折辱,险未能逃生。又看重无情真尊姿色。据说已求得兰雷许可,擒下无情真尊后。无论死活,都将人交于他处置。”
兰帝一听黑耳着外好。记忆中惩处之地里兰傲手下中有一个人模样浮现脑海,同时想起那人地怪僻和恶名。便问道“黑耳,可是嗜好奸辱女敌,以刀片片割肉取乐助兴那个么?”
希点头道正是此人。
兰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那人当初曾多翻见着兰韵时总偷偷用怪异目光观看,被他几番痛揍,欲杀时被兰长风喝阻,后来再不敢见他,却仍旧于他不在之时那般盯兰韵看。
顿时怒道“那混蛋东西,当年就该死了!无情真尊乃本公子之妻依云地侍女,岂容他打得主意。”
说罢,闪身便消失原地,不片刻,又闪身回来,希仍旧站那未曾移动半步。就听他脱口问道“交战具体地点在何处?”
希早想到他会回来问,故才没有离开,闻言当即答道“原天玄门下七星城东南七百里方位。”
兰帝身影便又再度一闪逝去,这回才真的走了。
待他一路疾赶至大致方位,从高空朝下望去,就见黑压压的黑色肌肤人群如蝗虫一般拥挤一堆,完全挡住人视线,让人看不清被围在中央的无情真尊如今状况。
兰帝心知不必与这些人纠缠,当即放眼搜寻兰雷位置,只需寻到他,战斗自当能立即停止。
当即环顾人群外围,果然于一角见到雷那魁梧强壮的身影,却不见李真在侧。心想或许怕李真心软替无情真尊求情或是故意放她逃脱,今日才没带她。
便施展起虚空飞剑,一闪现身在兰雷面前,身旁几个妖魔突见有人来忙要出手,就被雷喝止。
兰帝也不跟雷罗唆,就直言道“雷,着他们住手。”
雷竟也不罗唆废话,更不试图说其它言语拖延时间,立即便着身旁人传令且停攻击。
末了,才要冲兰帝说话时。一个黑糊糊的大个头急匆匆飞近过来,大老远已然大喝道“雷尊使,何以住手?那女人马上就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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