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天地。一张冷酷地面容。那嘴角含着的讥讽不屑微笑。那疯狂而肆意非常的狂笑声,经久不绝的在天地之间往来回荡……
“老家伙,验收你得意弟子的成果吧!去,死,吧 …”
与之同时,逍遥山,为蓝色光亮所笼罩覆盖。
天地轮回之法,终于来了。
逍遥仙子让兰帝为她护法,甚至没有真正询问他是否愿意。兰帝不知道她是认为自己绝不可能拒绝。还是觉得,倘若她非要明确答案,他反而会拒绝。
但总之,他当真不由自主的。就甘愿当起护法职责。但同时,他也暗自有些焦急,因为他对天地轮回之法,还并没有思索出明确对策。已经没有时间容他思索。当蓝色光芒照落下来。
他瞬间已明确两件事,第一他不可能思考出针对天地轮回的破解之法。一则不是他的思想认识能力范围内,二来没有时间;第二,他自身能以不逊色于太尊甚至更强大地意识确保自身浑然不受此法地冲击伤害,但却无法将这强韧意识赋予逍遥仙子。
铺天盖地的意识能量,撕裂着空间,带出无限强大的时空能量,疯狂朝他和下方的逍遥仙子汹涌卷来。他可以阻挡那强大近乎无限的时空能量冲击,但他很明白,无法阻挡时光迅速流逝所产生的,对人精神意识的撕碎。
除非能逆转,如天地轮回一般,制造一片区域的结界,将流失的空间,以等同速度逆向回流,让结界内区域一直处于空间静止状态。这向来是最简单直接又最有效地方式。
可是他根本不知天地轮回大法,如何做到?
不容思索。撕裂意识的时光絮乱流波已然侵近,兰帝也根本没有思索,很自然的,就那么催动意识去迎接间,就很自然的从意识波动和能量波动地变化中,知道天地轮回大法的所有运作原理。
他没有思考,也无需思考。意识本能就已认为,太尊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等同与天地轮回大法的能量意识波冲击速度和量度,在他和逍遥仙子周遭形成,迎着漆黑中泛着无数蓝色光亮坠落下来的能量冲撞上去,两向碰撞,形成半圆地光罩,两股能量的触碰,创造出七彩斑斓地,如烟火般持续绽放溅射的光亮。
能量的湮灭现象。
兰帝心下大定,已经很肯定,天地轮回大法,绝对不可能伤害影响到逍遥仙子丝毫。
被包裹在不断冲撞着,能量湮灭着的独立能量空间,外头逍遥黑心和太上真尊的交战情形,一点也感觉不到,更看不到。逍遥仙子仍旧处在七彩光亮之中,情形不知如何。
兰帝也根本不知道,女仙用以继续彼此生育结晶,以法力在散功同时孕育新生命的情形如何。便只能在一旁安静等待,唯一知道的,仅是外面仍旧在交手,太尊一定没有胜利,否则不会这里不会如此平静;逍遥黑心也一定没有胜利,否则天地轮回大法的攻击,已经停止。
不知过去多久,在这特殊的空间中,不会存在时间流逝的感觉。
凝结静止而又黑暗的空域里,突然想起幼童的笑声。很奇怪,兰帝知道,新生的孩童都应该是哭泣的。
又过片刻,包裹逍遥仙子的彩光逐渐散去,兰帝就看到,她脸疲惫之态,也感觉到,她的修为,正以极快的速度流失体外。但她的面容,仍旧笑着,满足喜悦的,仿佛拥有天地间一切。
三个小小的婴儿,在逍遥仙子的法术下,被白云包覆起来,一层透明的能量结界作为保护,隔离外界的侵袭,维持内中气体的纯粹干净。
正这时。天地轮回形成的特殊空间能量流冲击现象,突然消逝。兰帝和逍遥仙子,以及那三个小小地婴儿,一并回到倒塌的逍遥山上空。
太尊那老者的身躯,被逍遥黑心的神之体环臂控制着。带着残忍的笑。太尊地身体,渐渐破裂,真气能量,自缺口不受控制的疯狂外涌。太尊似已无力挣脱,更似不作挣扎,圆睁的双没目,紧紧盯着婴儿。
“传承着偏执和疯狂,她们的存在,必将为血腥和杀戮伴随。这等命运生命,何苦……”
太尊的话没有能说完,逍遥黑心的神之体,涌出无数跟深红色线芒,纷纷剌进他那老人般的身体,继续爆炸,毫无声息的,两具就爆炸开来,形成不见骨肉地血雾。腥气扑鼻。
笼罩逍遥山地天地轮回结界,随之消逝无踪。一阵风飘过,将那血雾吹散,渐渐再让人看不见。
逍遥仙子神色正自一紧。下方倒塌的逍遥山上,金银之中,突然有了响动。低头一看,却是原本坠落的。丧失意识的逍遥黑心肉体,正自站起来。哈哈狂笑。
“老家伙。今日寻上门来竟也仍旧敢以这具身躯杀我,他还以为过去一直躲他,是怕了他。哈…只不过知道杀死他需要付出几乎对等代价,没有必要不愿如此罢了。”
说着,飞上半空,扑到逍遥仙子身旁,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低头注视着那三个婴儿。逍遥仙子却故意挡住他视线,不让他见着,笑问道“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逍遥黑心几番努力,始终看不得清楚。听她问话,忙答道“有何区别,不都是你我生命的延续和传承么?”
逍遥仙子面现喜色,犹自有些不信“你真的也喜欢女孩儿?”
“当然。”
她这才眨巴着眼睛,不再阻挡他视线,让他看清了孩子,侧脸眨巴着眼睛凝视着他问道“那三个都是女孩儿,你不会嫌多吧?”
逍遥黑心没有嫌多,十分高兴,忙催促着要起名字。一半是焦急,一半是知道,没有时间了,逍遥仙子马上就要倒下。丧失真气护体,她如今就是想活,也难有办法,当修为尽数丧失时,她那本就孱弱的意识,将会瞬间崩溃,消失无踪。
“姓氏我起的,名字就你起吧。”
“好,你喜欢云,又爱欢喜和快乐。这个就当姐姐,叫霄云喜,这个就当二姐,叫霄云乐,这个就是最小的,叫……”
逍遥黑心一口气起出两个,逍遥仙子就忙打断他道“最小地就作为纪念我母亲,叫霄云容吧!”
逍遥黑心当即同意,末了又抱怨道“这活太久并非好事情,我早就忘记老妈名字是什么……”说着又自喃喃自语道“好像真没有听她提过……”
兰帝独自在旁看着,听着,一直没有插话或是打断。终于两人知道不能再说下去的时候,逍遥仙子将婴儿递给他,语气中带着不舍,带着寄托和请求道“义弟,她们就拜托妖后妹子或是魔尊妹子照料了……我一直希望妖后妹子的梦想能够成真,如果真可以那样,我希望她们,能最先去到只有神的,平静地世界里……”
逍遥仙子说着,声息渐无,眼神逐渐黯淡下去,显然,她的意识已近完全清散。
但兰帝还有许多疑问,尤其迫切的,是逍遥仙子话中带出的疑问。逍遥黑心以眼神止住他,很快地开口道“你什么都不必问,你要的东西根本不在我手里,在谁手中也根本不重要。你现在所需要地,只是选择是否顺从你内心那不变的肯定。
终将有答案的未来,也会因此给你一个结果,一个了断。那老家伙这具神体虽然被毁灭,但方才我抽离自己的意识,也让他意识得以逃脱,他另尚未有两具神体,他自然不会放弃干涉。你既已不可避免的踏入神道,要如何走,便自选择,我和长风的终点,你看的很清楚明白。”
逍遥黑心说罢了,再没有予他一个伤感,或是留恋的眼神。报着逍遥仙子。飞落到黄金堆砌的山头,口中念动起咒文。已成废墟的逍遥山周遭法阵,响应着释放出深红光亮。
兰帝抽身高飞,注视着下方发动的那座逍遥阵。看着深红的光亮,在血腥气息地风中。夹杂着无数凄厉的呼喊嚎叫,席卷着阵法范围内的一切,继而,撕碎。
那其中,唯一的血雾气,升腾起来,一返寻常的凝聚不散,在大地地迸裂巨响声中。由风夹带着混杂金银两色粉末。沉入深邃的裂缝,当阵法能量渐渐平息下来时。大地的缝隙,又奇异的渐渐合上。
逍遥山倒塌的废墟,再看不到丝毫狼狈的痕迹,那平坦的大地,忍不住让人去怀疑,这里原本,当真存在一座,象征中立自由和财富的金银仙山么?
兰帝凝视着怀里三个被仙法结界所庇护地婴孩。轻声叹息着,飞离远去。
附外篇:简单地和罗唆的日记
这里的一切,也许会成为传奇,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相信的故事。事实上,根本没有人知道。
即使有一天,有人挖掘到极深的地底,所能寻到的除却大量金银粉末之外。就只有一团凝聚的血雾,只有一块不知道合适早已准备好的碑。
‘逍遥夫妇之墓’
‘那天。我很闲。发现一个很苯的女人,也一眼看出她地悲伤,因为太闲,我跟着这个女人一个月,看到她的不幸遭遇和难过情绪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太苯,也太惨,虽然我曾经很悲惨,可是我比她聪明太多。我见过太多又苯又悲惨的人,其中有很多女人,但是她跟别的有些不同,第一她姓依,第二,她是我见过地,不得不承认的,最美丽的女人。所以,我笑的份外开心,…’
‘那天,突然发现,有个挺吸引人但是一看就是坏人地男人注意我。我好几次在身边发现他,就算明明看不到,也总感觉她在跟踪我。很害怕,本来打算一直装着不知道,害怕他这个明显的坏人,绝不要接近他。
可是那天,他突然乱杀人,还杀地很高兴,笑哈哈的,我真不明白,他是个坏人,一定也受过很多苦痛,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其它人呢?本来绝不要跟他说话,可是我很愤怒,终于忍不住冲过去喝止他,质问他。
其实当时心里特别害怕,怕他把我也杀死,可是,我总是很笨,明明害怕,知道危险,还是会忍不住冲出去。他就一直盯着我看,一定看出我很害怕,当时我明明就在发抖,真丢人……!
他看着看着就笑了,笑了一会,又突然很严肃的问我‘为什么杀戮不对?’又说,如果我能说出一个他认可的理由,他以后都不这么杀人了。说完,他又笑,笑的很轻蔑又很戏虐。我觉得他是在捉弄我好玩,心里更害怕了,可是又很生气,然后笨毛病又发作,就真的开始说服他。
我说了很多道理,全都被他反驳了,最后我就说‘这天地间一定有不该去杀戮的美好存在!’。他就又可恶的笑着盯我看,突然开口说‘如果把美好这词换成美丽,我可以考虑承认。’我心想,他如果真少杀害点人,换个字就换个吧。就答应了。
结果他又说‘你妈刚被人害死了吧?我看到你哭了,样子又丑又好笑,我一高兴,就杀人玩。’我很难受,因为妈妈的尸体昨天才入土,安葬的钱本来有的,可是被邻居偷了。如果不是我姓依,真想隧了黄老霸的心愿,换妈妈一个入土安宁。
幸亏前天,有个跟我很像的女人,来帮了我,她说,她也姓依。当时我很感触的哭了,这人比恶棍还坏,可能当时样子是很丑,可是又什么好笑呢!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觉得好笑,还能因为这样杀人玩?
当时就不想理他了,虽然心里很害怕,可是觉得不能对这种坏透的恶人胆怯,还是鼓起勇气责了他一句,就要走。他突然挡住我去路,身法快的让人连影子都见不着,我去世的母亲都没有他这么厉害!他说跟我的事情还没完,我就质问,跟你有什么事情!
他说我的理由虽然他认可,但是他不相信。所以还是要杀人。我就气恼的骂他不守信用。他突然就说,让我以后跟他走,如果我能做到那个理由中的美丽,他就不杀人了。我觉得这人居心不良,可是忍不住的更害怕起来。身子都在不停打颤。
他看出来了,还笑话我说‘看,你都吓发抖了,对,你要是不跟我走,我把你这镇子地人全杀完,连只牲口都不放过。’我又气又急又害怕,就骂他是混蛋。他还笑。说他就是不是混蛋。是最恶最嗜杀的魔鬼。我记得妈妈说过,依家的女人绝不屈服,不能怕死。那人也突然蹦出这句话,还问我,是不是也不怕死。
我很想说自己不怕,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尤其他还是这么厉害这么可怕的魔鬼。我就说,我是很害怕,可是我不会因此屈服!也不会跟他这个魔鬼走。
……不过。我还是跟他走了,哭着跟他走地。因为他说,他不仅要杀光这里的人,杀光之前还得让我不能动弹。把我送去黄恶霸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比黄恶霸更可怕,可是我却宁愿跟他这个魔鬼走,也不要被送去黄恶霸家。我害怕的哭了,说答应跟他走。
他严肃的说。叫我别以为他是因为我很漂亮,就心存不良,强调说他只是想看看,我说的出道理,又做不做的到而已。如果哪天我做不到,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在我面前乱杀过人,我觉得,他还是很守信用的……’
‘我一直不明白,那天本来就像好好戏弄她一番,然后杀死她。为什么说着说着,变成要让她跟我走。还莫明其妙地答应她以后不再乱杀人。我想了很多年后,终于明白,因为她是该死的依家血统女人。
开始我仍旧背着她杀人,可是,心里突然开始不痛快,因为信念有些动摇,如果有她这样的人,当真纯粹的不该杀,那其它人里面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人?我没有无聊到每个人都去观察跟踪吧?
于是变成选择性的杀人,但是很快发现,更不痛快,再见到她时,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像身上有洗不干净的脏东西一样。一种叫做自卑和歉疚的情绪。干脆,我真的不再乱杀人。我开始培养手下,让手下去杀人。才开始重新舒坦些,虽然那些孱弱无能的笨蛋,杀地太慢,太费事……’
‘他实在是个满肚子坏水的人。就算不杀人了,仍旧不是个好东西。我不知道怎么会答应嫁给他的,完全是拐骗,母亲说过的,一生只能一次地婚礼,竟然是这样!
他是个喝茶很挑剔的人,最近突然喜欢起每天喝很多种茶,可把我忙坏了,平时他在时,都会突然跑过来告诉我一会沏社那么茶。昨天,他正忙的时候,他突然过来,说了句话,非常快,而且含糊不清,我根本没听到嘛!然后就很严肃的问我,行不行?
皱着眉头地模样,好像很不耐烦要发脾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