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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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一直都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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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全公司全力以赴的案子,也最终因为周子墨的离开,彻底的失去能拿下的机会。
连锁效应一环接着一环,就像是倒了第一块的多米诺,噼里啪啦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去。
合作公司相继解约,各大股东纷纷撤资,散民们更是争相抛售股票,一瞬间,乱作一团。
情势混乱的几乎让人绝望。
就像那天在墓园,瓢泼大雨之中,苏浅的一句话,“暴风雨,要来了。”
是的,暴风雨来了。
猛烈而狂暴。
暴风雨下,必须有一个人是坚强的。
而这个人,是苏浅。
在这样的漩涡里,没人会在乎你是否刚刚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没有人会在乎你是否会伤心会低落,他们关心的,仅仅是自己的利益,周子墨的领导,本身就是公司在业内得以独树一帜的金字招牌,而现在,招牌一倒,散乱,也是必须的。
所有的地方都布满着记者,等待着那些哪怕丝毫可以显示着公司下一步行动的讯息,无时无刻,无孔不入。
苏浅这才真正的懂得,之前,周子墨给予的那些保护。
原来,她真的是一直被保护着的那一个。
只是,她一直不知道。
之前还在埋怨,在不满,而现在,纵然想要,却没有人再能给。
新一期的报表摆在桌子上,不用看,也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惨象。
手停在手机的按键上,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绍礼,帮我出示一份康复证明,我要接子弦出院。”
“你比我想象中要憔悴的多。”周子弦淡淡的穿好外套,一点惊讶的情绪都没,似乎猜准了苏浅会来。
苏浅帮她整理衣领,表情仍旧平静,“你也一样。”
“不一样。我没有防备,而你,该有。”周子弦扣好最后一粒纽扣,“你的伪装呢,怎么不见了?”
苏浅抿着嘴站在原地,并不回答。
“还是,这原本就是你伪装后的样子?”周子弦眼睛里充斥着无法直视的灼热,“苏浅,原来,你没我想的那么坚强。”
周子弦的到来,恰好是父亲术后苏醒的第一时刻。
一句清晰而真挚的“爸爸”,让这个在这几天里苍老了很多的男人,一瞬间,泪流满面。
言语还是有些不清楚,但还是依旧带着一份笑的嘟囔着,“真好,真好。”
苏浅站在旁边,看着这满眼的幸福,悄悄的别过脸去。
泪,却还是滴落下来。
因为身体毕竟还没有恢复,意识很快便又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在将要睡去的时候叫她,“苏浅。”
苏浅靠过来,“我在。”
“谢谢你。”老人眼角还有没有流下的泪,却是异常的真挚,“谢谢你为我们家做的一切。”
苏浅摇摇头,淡淡的笑,并不言语。
这一切,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而且,毕竟她也还是这个家的一员。
所以,何必言谢。
“你为什么会同意?”苏浅淡淡的问。
“为什么不同意?”周子弦顺着玻璃看病房里面再次睡过去的父亲,“沿着他的轨迹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对我来讲,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苏浅看她,眼神真挚,“谢谢你,子弦。”
“我没你想的那么崇高。”周子弦瞥一眼苏浅,“但是我的确比你想象中更爱他。”
所以,亦不用言谢。
最后看一眼病房里的情况,周子弦掩上门,正欲转身,却瞥到在不远处扶墙站着的薛明茹。
瘦了很多,眼睛也没了之前骄傲的光芒,佝偻着身子,丝毫不见了之前高人一等的气息。
脚步漂浮的走过来,眼睛里充斥着歉意,颤抖的手试探着抚上她的,语气恳切的叫她,“子弦,你回来了。”
苏浅担心的看向周子弦,生怕她的反应,会更加的伤到这个已经遍体鳞伤的女人。
意料之外的,周子弦并没有狠狠的甩开安絮的手,更没有那些无比伤人讥讽和攻击。
她缓缓的露出笑来,温暖的手反握着薛明茹颤抖而冰冷的手,紧紧的,“您还好么。”
苏浅在旁边,一瞬间,泪水铺天盖地的涌下来。
“子墨跟子弦,都是我最亲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我早就已经忘记了。”薛明茹抬眼看向苏浅,“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些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其实是我,也只是我。”
医院的花园里阳光正是最耀眼的时候,苏浅看着带着些许笑的薛明茹,终于明白那份真诚源于何处。
“既然他可以如此,为什么我还要去计较那些所谓的仇恨呢?更何况,我对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仇恨。”薛明茹淡淡的看着远处,眼睛里满是释然,“我想,我也该学着,去做一个简单的人。”
说完,扶着苏浅的手站起来,“走吧,他差不多,该醒了。”
因为失去,所以淡忘仇恨,懂得了珍惜。
因为释怀,所以真正的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这才是家人,该有的模样。
苏浅淡淡的抬眼。
子墨,若是这一幕,你能看到,该有多好。


(五十一)寻找,幸福

周末,苏浅提出要回父母家看看,唐绍礼并没拒绝,亲自开车把苏浅送到楼下,“我在下面等你。”

老头老太太没想到苏浅来,小小的讶异了一下便张罗着要她留下来吃饭。

言语中自然藏了几分小心翼翼。

苏浅不忍心回绝,躲去阳台,给唐绍礼打过电话叫他先回去。

挂断电话忽然想起,也是在这个阳台上,周子墨眉目含笑,“苏浅,谢谢你,把我带进这样的生活里。”

多久了。

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她把他带进来,他却还是没有留下。

忍不住的有些失落。

在阳台上呆了很久,直到听见老太太叫她,“囡囡,洗手吃饭。”

于是瞬间调整好,快步走出去,“来了。”

临走之前,才跟老头老太太说了来的目的,“你们两个不是之前办了手续要去澳洲看苏格么。签证昨天下来了,我帮你们定的下周一的机票。”

“囡囡。”老太太跟老头相互对视了一下,有些迟疑,“我们就不去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而且你弟弟说课程有点多,我们也觉得等他学习不忙了再去比较好。”

苏浅拿过提包,从里面掏出来证件放到桌边,“后天早上我来送你们。”

语气里,依然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唐绍礼竟然没走,车安静的停在楼下等她下来。

苏浅也不问,径自上了车,扣好安全带,“走吧。”

车到半路,接到电话,“苏小姐,前段时间你要我办的签证下来了,需要我给你送去么?”

“不用了。”苏浅看看窗外,“我过去拿。”

“听说公司的情况好转了?”薛明茹整理着茶坊里剩余的茶叶,不经意的问苏浅。

“嗯,算是吧。有笔不小的投资进来,媒体也跟着消停了很多。公司内部也算基本稳定下来了。等再过段时间,可能就会慢慢的恢复正常了。”苏浅把薛明茹递来的茶叶一包包的归类放好,淡淡的问,“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薛明茹手没停下,边捆着茶叶袋便认真的回答苏浅,“绍礼说再休息两天,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浅点头,“那就好。”

薛明茹把所有装袋的茶叶拖回车上的后备箱里,拍拍手上的浮灰,“这一走,还真舍不得这么个清静的地方。”

“会回来的。”苏浅把证件袋递给薛明茹,“里面是四个人的所有证件,机票也在里面。”

薛明茹疑惑的皱皱眉,“四个人?那一个,是谁?”

“子墨的父亲。”苏浅关上后备箱,话语轻巧,“那边的疗养院我已经找好了,路上不用你担心,到时候医疗机构会有专人送他过去,你只要到那边之后跟他们确认一下信息就可以。证件是确认用的备份,主件是医疗机构在保管,信息确认过后就会交给你。”

薛明茹有一瞬间的失神,眼睛盯着苏浅半天,含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苏浅,谢谢你记得。”

苏浅拉开车门上了车,言语不经意,却藏着几分沉重,“毕竟,他是子墨的亲生父亲。”

林小绵是跟苏浅父母一起离开的。

登机前,苏浅禁不住的再次嘱咐,“他俩的英语水平真的是人神共愤,到了那边,你可千万别让他俩单独行动。”

“我知道。”林小绵笑苏浅的唠叨,“这一路上没干别的,净听你说这些了。”

苏浅伸手抱住林小绵,“小绵,谢谢你肯帮我送他们。”

“真见外。”林小绵趴在苏浅耳边轻声嘱咐,“我们不在,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

“我知道。”苏浅放低声音,“我怕媒体会打扰到他们的生活,所以,别让他们那么早的回来。”

“嗯。”林小绵点头,“我明白。”

最后用力的抱一下林小绵,苏浅努力的笑笑,“那他们就交给你了。”

出了机场,仍旧是那个一脸凛然的司机,“苏小姐,去哪。”

“回去。”苏浅上了车,淡淡的看向窗外。

熟悉的机场路,却是为数几次他不在身边。

苏浅收回远望的目光,暗自垂下眼帘。

周子弦陪着父母前一天的飞机已经离开了。

自己的父母有林小绵陪着,也已经上了飞机。

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了。

苏浅进了门,转头跟站在门外等她进去的司机说,“我今天不会用车了,所以你早下班没关系。”

“好。”司机颔首,“苏小姐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苏浅点头,转身掩上门,“谢谢。”

晚上九点,林小绵打来电话,“我们到啦,你要不要跟伯父伯母说两句话?”

“好。”苏浅站在窗前,微微的笑着答应。

电话讲了很久,自然的被父母嘱咐要注意身体什么的。

苏浅一件件的答应下来,也同样的嘱咐着他们。

临挂电话,不经意间的提醒,“我最近几天会出公差,可能手机会没人接,等这一阵忙完了再联系你们。”

父母并没有在意,一个劲的抢着说没关系。

挂断电话,苏浅走去床边,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最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倒出来,小小的一堆。

从第六天的时候开始到现在,除去第一次当着唐绍礼的面吃掉的两粒。

整整46粒。

而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

最初的时候,一直保存着他会回来的念想,直到看见那张纸条,才真正的有一种,他已经离开很远的感觉。

每一个夜晚,她并没有睡着,她惧怕,胆怯。她怕自己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不到他熟悉的眉眼,感受不到身边熟悉的温度。

再没有人,会把她拥在怀里,亦不会,在她醒时,故意的打击她的睡相。

床的另一边,再也不会出现微微的下陷,也不会再有睡过一晚之后,床单上细微的褶皱。

他不在,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陌生的让人战栗。

苏浅轻轻地拨着小堆的药片,眼睛忽然就有了神采。

子墨,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哭,也不会伤心么。

因为,我不会允许,你就这么丢下我。

你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有。

(五十二)未必简单


唐绍礼车停在楼下,司机靠过来,一脸恭敬,“苏小姐今天去了机场,而后一直在家。”

“嗯。”唐绍礼点头,“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不用过来了。”

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在该在的地方,一丝杂乱也不见,

角落的花瓶里,原本的花也不见了踪影,手指伸进去,花瓶内壁都是干的。

唐绍礼微微的眯起眼,轻轻地旋开了卧室的门。

窗帘拉着,只透着轻微的光亮,苏浅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平静。

床头上有一只透明的玻璃水杯,剩一点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唐绍礼走过去,拉开第一个抽屉,最里面的白色药瓶还在,拿起来,轻巧的触感。

果然已经空了。

苏浅,你果真如此决绝。

沉默的蛰伏了一个月,等到家人都有了稳妥的安排,然后,毫不留情的选择离开。

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苏浅,坚决、果断却仍旧有爱。

只是,你以为你能离开的了么?

苏浅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小小的伸展了一下,就听见有声音传来,“醒了?”

这才发现在窗边站着的唐绍礼,背对着她,表情隐没在暗处,不顾她回答,径自的说下去,“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今天早上你醒来的那一刻,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说完不等苏浅回答,“刷”的一声拉开窗帘,整个屋子瞬间光亮。

阳光争先恐后的射进来,照在苏浅脸上,一瞬间清醒。

“苏浅,我真是低估你了。”唐绍礼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充斥着一种猎物入网的狡黠,“你竟然能从我手里骗走整整46颗安定,你说,是我太信任你呢,还是你隐藏的太好?”

苏浅蜷缩着坐起来,丝毫不胆怯的跟他对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攒到第六颗的时候。”唐绍礼眯起眼,仔细的想了一下,“唔,也许更早。”

苏浅看他,眼睛里充满着质疑,“为什么不阻止我?”

“为什么要阻止你?”唐绍礼抱臂,脸上净是平静,“或者说,我阻止你有用么?只要你想,即使不通过我,还有很多途径不是么?因为阻止不了,所以索性不去阻止。”

“那为什么,我还在这里?”苏浅脸上蒙着薄薄的怒气,“那些药片,到底是什么?”

唐绍礼皱眉,认真的回答,“两粒安定,六粒维生素和十粒钙片,其余的,什么都不是。做这些的模具和剩余的成品我还没扔掉,你要看么?”

他的表情充满着挑衅,而苏浅也被成功的彻底激怒了,反手摸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猛的朝着唐绍礼扔去。

唐绍礼没躲。

扔的偏了一点,杯子砸到玻璃,掉到地板上,摔的粉碎,里面剩的几滴水溅出来,有一滴落到唐绍礼脸上。

他抬手,淡淡的擦掉,“只不过我技高一筹,你又何必在意。”

说完,静静的走向门口,“苏浅,成者王败者寇,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再会有第二次。”

唐绍礼的手刚触及门把手,苏浅淡淡的出声,“十六号那天,公司收到一笔巨额的海外投资,跟着,公司内部抛售的股票也被高价收购,不完全统计中,至少股权的百分之二十六现在正控制在这家公司手里,成功的成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你猜,我收到的结果显示,这家公司的所有者,是谁?”

唐绍礼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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