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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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一直都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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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带点令人疼惜的情绪。
果然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变的可爱一点。
她帮他拉拉毯子,耐心的等了许久,终于听见他的呼吸声趋近平缓悠长。

周子墨一向是一个健康宝宝,甚少有头疼脑热的情况发生。
或者是有,但是甚少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如此不堪一击的一面。她心疼,更多的是欣喜,至少,她朝着这样无比真实的他,又近了一步。
至少在她面前,他不会永远是那样,戴着一幅坚强的没有任何裂缝的面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样的完美无缺。
她宁愿他像现在这样,会病,会痛,会冷,会皱眉。
至少这样,在她看来,他是真实的。
不再是那样,离得很远,无论怎么靠近都靠近不了的他。
她暗暗的笑自己这种扭曲的心理。却越发的明了自己究竟在追求什么。

飞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她看看身边睡的香甜的他,实在不忍心去叫他。
直到空姐来催,他才被声响吵醒,皱着眉,一脸没睡醒的疲惫,问她,“怎么不叫我。”
她瞥了他一眼,面色不改,起身拿行李,“我也刚醒。”
周子墨揉揉眉心,第一次觉得,其实经济舱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





、(十二)你会关心我么

来接的是周子墨的秘书,一厚打的文件需要签。从机场到家的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路,车倒成了他的移动基地。
刚进门,还没等换拖鞋就听见厨房传来婆婆的招呼声,“小浅,是你们吗?”
她应了声,“妈,你等我洗完手就来帮忙。”
婆婆从厨房露出个头来,“不用不用,你去沙发上坐着吃水果吧。子墨,你爸在书房呢,说是找你有事。”
周子墨应了声,转身上了楼。
苏浅环顾左右不见周子弦,又不能去问婆婆。所以只能把疑问放在脑后,洗了手去厨房帮忙准备。
等爷俩从书房里出来,饭菜正好摆上桌。
蛋糕是子墨的秘书准备好他们拎回来的,她一根根的插着蜡烛,看见他们出来,跑去沙发上拿了包,掏出一对腕表递给老人,“爸,生日快乐。”
待公公说完一顿感谢的话,苏浅又颠颠的跑回去继续插蜡烛。
子墨被推过来帮忙,见爸妈都在厨房里,低声问她,“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心想,总算有件事他能料想不到,于是话出口便多了几分得意,“你怎么可能每件事都知道。”
他也不再问,嘴角上扬的配合着她插蜡烛。

公公一向爱喝酒,每次也都是周子墨陪着。
这次尤其高兴更是笑着说要多喝几杯。
她坐在他身边,刚要开口阻止,脚立马被周子墨在底下踢了一下。
她只能硬生生的咽下。抬头看婆婆,居然也是一副纵容的态度,还一脸微笑的招呼她,“小浅,他们喝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你尝尝我这道鱼做的怎么样。”
苏浅有话说不出,看看当事人都是一脸满不在乎,顿时气急,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就当那是白开水好了。
苏浅暗暗的对自己催眠,白开水白开水白开水,不担心不担心不担心。

喝的比想象中还要多。
晚饭刚结束,公公就撑不住的去休息了。她陪着婆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周子墨的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握着她的手也有些汗涔涔的冰凉,连忙跟婆婆告了别,打车回家。
这点酒虽然对久经饭局的他来说并不算多,但是他的身体各方面毕竟不似平常。
她实在担心他会醉。
不过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既没吐也没叫,只是靠着她小迷糊了一会儿。
回到家她赶紧扶他坐下,准备安顿他上床睡觉。
苏浅从他的衣摆下伸手进去探向里面,指尖毫无意外的触及一片温湿,看样子喝的不怎么舒服。
她去倒了杯水,递给他,想起来之前的疑问,“爸生日,子弦怎么没在?”
周子墨从杯子上方抬眼看她,“你希望她来?还是你觉得妈能希望她来?”
苏浅顿时语塞。觉得话听起来分外的刺耳,于是别过头去不理他。
周子墨看着她赌气的脸,杯子还给她的瞬间,重重的皱了皱眉,“疼。”
苏浅一下子绷紧了神经,于是不顾还在生闷气,顿时紧张起来,“是不是碰到哪儿了?”
他看她,眼神清亮,带着酒醉时极其慵懒的笑,“你在关心我么,苏浅?”
她瞥见他眼里没来得及掩饰的一抹促狭,知道是上了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周子墨,你能不能正经点。”
他眯着眼一直在笑,“苏浅,原来,你也会关心我啊?”
语气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落寞。
苏浅晃了一下神,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一晃,太快了,再想捕捉却没了由头。
回过神的时候他仍旧在笑,带了三分的傻气,似乎捉弄到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开心的事儿。
苏浅无端的升起来一股火气,“带着伤还喝那么多酒,难受也是你活该。”
他攀着她的胳膊站起来,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苏浅翻翻白眼,彻底的在心里下定了结论。这个男人,绝对是醉了。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做出跟他清醒时大相径庭的举动。
苏浅决心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醉酒时的样子拍下来,等第二天放给他看,到时候他的脸上一定会姹紫嫣红的很好看。
不过现在,她不打算再理他,催促他,“赶紧去睡觉。”
他挣扎着摆脱着她的钳制,“我去洗澡。”
她登时火冒三丈,“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都能上天了?伤口没长好呢你洗什么澡。沾了水发了炎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他长手长脚的挂在她身上,趁她不注意又是“吧唧”一口,然后咧着嘴打量着苏浅,仿佛对自己的杰作很是得意。
这个时候跟他根本沟通不了。
苏浅暗暗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他现在的智商只是个孩子,对待儿童要有耐心,要有耐心啊苏浅。可是还是禁不住,像吓唬小孩子一样瞪他,“上床睡觉。”
他一脸无辜的朝她眨着眼睛,“出了汗,睡不着。”看见她是真的要发火,赶忙加上一句,“床头柜里有绍礼给的防水胶带,你帮我拿一下。”
她惊异于他突然间的清醒,上下的打量了他半天,不禁怀疑他到底是醉是醒。
看了半天没看出任何的端倪,苏浅摇摇头,决定暂时先不去想这么多。
仔细的帮他贴了,反反复复确认了没问题,这才放心的去给他拿浴巾。
刚准备要走,听见他在浴室里叫她,“苏浅,你来一下。”
她探头进去,雾气蒙蒙的,“干什么。”
“手一伸直就抻的疼,够不到头发。”一脸无辜。
不知道是真是假,苏浅暗暗的叹口气,只能暂且相信他是真的醉了,不然总不能放下他不管不顾吧。
索性帮人帮到底。
等揭开胶带看包扎伤口的纱布连个边都没湿,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中也是一身的汗。

等她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在床上安然的睡了。
她慢慢的躺到另一侧,关了床头灯。
却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没睡?”她被他折腾了一晚,没好气的抱怨,“这回不认床了吧,赶紧睡。”
许是她语气真的不善,只觉得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却没再听见声音。
她放心的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际,听见他不清不楚的声音,“我是认你啊,苏浅。”
破天荒的听了他从来不说的情话,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他。
离得实在太近,嘴唇堪堪的擦过他的。
苏浅一惊,尴尬万分的别过头去。
呆了一会儿,他那边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了心。
却实在没勇气再去深究刚才的事。
权当在做梦。





、(十三)不爱,才能全身而退

第二天她睡到十点多才醒。
他却早起了,精神头十足的打电话安排着公事。
她洗漱完出来,恰好碰上他收线。
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疑惑,她有些试探的问,“昨儿晚上的事儿,你还记得么。”
他正把手里的纸张归罗到一起,听见她问,直起身子站着,“怎么了?我不至于吐的哪儿都是吧?”
看见苏浅的神情里没有嫌弃的模样,周子墨突然来了兴致,“还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苏浅盯着他的脸研究了半天,没看出来半分假装。跟他确认昨天晚上的话也实在没什么意义。面对他的调侃,她只能淡淡的别开眼,转了话题,“一会儿吃完早饭,赶紧自觉回医院呆着去。”
他皱皱眉,立刻忘记了之前讨论的事情,“你呢?”
她进了厨房,淘着米,“我回我妈家看看。下午走。”
“我陪你去。”他倚着厨房门,看她。
“不用。”她转头看他,“你还是回医院吧,不然绍礼还不定怎么数落你呢。”
他过来抱她,“明天再走行么,晚上宁宇介绍女朋友给大家认识。这帮哥们就我有家有室,宁宇嘱咐我把你带上,正好你跟人家女孩儿凑一对。”
“他们不都有女朋友呢么,好像有的还不止一个吧。”她斜眼看他,“别拿这个当借口。”
他语气诚挚的虚假,“你是唯一明媒正娶的。”
她咧嘴笑笑,显然很吃这一套,“那就帮我订周日早上的机票吧。”她被他的呼吸弄的痒痒的,一不留神就答应下来。意识尚有一丝清明之际还不忘了讲条件,“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好。”他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不许喝酒。”
他愣愣,“不趁机给自己争取点福利?”
她撇嘴,“原来在你眼中,我一直是这么现实的人。”
他继续圈着她,一脸和煦的笑,“好,谨遵法旨。”

一切又恢复到以前一样,看似幸福。
苏浅把米下到锅里,扶着料理台的边缘,心里说不清的乱。
究竟这是怎么了。一直很有把握他是不爱自己的不是么。苏浅暗暗的问自己,怎么还会对他的温暖有所沉迷呢。
不能再骗自己了,骗了这么久,该醒了苏浅。
要么就假装下去,假装他是爱自己的,假装自己是幸福的,彻彻底底的沦陷在他偶然的温柔里,跟以前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么,就全身而退,彻彻底底的离开他,去找寻,如果有可能的话,去找寻别的幸福。
苏浅指尖轻触着台面,原本已经明了的答案,却在此刻,恍惚了。

沙发上放着苏浅昨天回来顺手扔在那儿的提包。
包的最里层,藏着一叠薄薄的纸。
是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
签字处,赫然写着她来之前就签好的名字。
本该昨晚就拿出来的,他却喝醉了。
而现在,苏浅却犹豫了。
要怎么全身而退,才能让自己彻底的忘记呢。
就算全身而退了,心就不会疼了么。
昨晚的温暖,仍旧像是还在一样,暖暖的烘着她的心,犹豫不觉间,却又像是下定决心。

本来是回家看父母的,苏浅却扑了半个空,老头居然不在家。
苏浅扯着嗓子问自家老妈,“妈,我爸呢?”
老太太端了水果出来招呼着周子墨坐,而后一脸无可奈何的看苏浅,“还能干什么,又跟那些人出去淘货了呗。你爸这个人哪,不淘到好东西是不会罢手的。”
苏浅撇撇嘴,打量着茶几下面摆的一溜小个儿的瓷器,“这都是他淘腾回来的宝贝?”
老太太一手一个拎上来给苏浅看,“这才是一小部分哪,撇去砸的扔的不说,书房都要被堆满啦。你说你爸这个人,没有那金刚钻还想揽那瓷器活。分明就什么都不懂,非得跟人家去蹚那浑水。人家能收来元青花,他就一定能收来元青花啊?哎呦我不说他了,说的我一肚子气。”
苏浅端着那俩小罐看了半天,咂咂嘴,“我爸这眼可真不是一般的浊,就这都能当古董收回来,我可算真服了他了。”说完把小罐递给周子墨,“瞧瞧,就这,门口那小摊上20块钱一对,还比这新,比这大。”
周子墨打眼一看,笑着不说话。
苏浅挨个看了一圈,“我爸真牛,五大名窑的精品全凑足了。”说完挨个儿放回去,拍拍手上的土,“这些要都是真的,我后半辈子全指着我爸养我都成了,那句老话儿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傍大款。”
“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说话净没个正行。”老太太白苏浅一眼,朝周子墨笑笑,“这丫头,也就你能降的住了。”
周子墨倒不以为意,一脸平和的笑着把话接了过去。
苏浅看着自己老妈跟周子墨谈笑有声的场景,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决定分开了,家里老人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这种祥和的场景,真的,要打破么。
苏浅覆在手提包上的手,转眼间,冰到彻骨。

临出门老太太趁着周子墨去开车的空当问苏浅,“囡囡,我瞧着子墨的脸色不是太好,最近是不是经常加班啊。”
“嗯,”她点头,心想自己老妈的眼睛可真是媲美医院的检查设备。
要不以后觉得哪儿不舒服了就找老妈扫一下子,也省的抽血化验乱糟糟的一连串检查了。
当然这话自然是不敢跟老太太说的,只敢在脑袋里想想。
老太太掏出一打纸,递给苏浅,“这是一些食疗的方子,你好好看看,挑几个合适的,给子墨试试。”
她接过来,翻了翻,“妈,我总觉得你疼他要甚过于疼我。你什么时候也关心关心你闺女我的健康状况,我才是你亲生的,才几年哪,你就分不清谁跟你才是血肉至亲了。”
“贫嘴。”老太太敲了下她的脑袋,“疼他不就是疼你啊,将来谁要陪你走一辈子啊,这点觉悟都没有?”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浅垂下眼,装作很认真的看,故作不经意的问,“妈,你说,要是没有爱,能走一辈子么。”
“我以前一直觉得不能。”苏浅的话像是真的触动了妈妈的某个部位,“可是,我跟你爸这么多年不也走过来了么。相互扶持着一路风风雨雨的闯过来,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爱与不爱啊,能牵手一生的,那就是天大的缘分。”
苏浅淡淡的抬眼看自家老妈,却正好落在一双寓意非常的眼睛里,“车来了,上车吧。”





、(十四)坚守,爱情

苏浅靠在车座上,反复的回想着妈妈刚才的话,真的可以么,真的可以没有爱情还能坚守在一起么。
窗外景色飞快的向后倒退,看不真切。
苏浅心里,却无比真切的下了决心,不管怎样,也要给自己的机会,不是么。

押解周子墨同志回医院服刑的任务进行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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