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花开的树之花开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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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花开的树之花开一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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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这怎么行?”汤问赶紧阻止,她知道汤峪以前跟着外公学过几年书法,也知道这么些年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在各种演草纸上画汽车,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零件,但是他那点水平,让他来写家里的对联,到时候整个家的形象都会被他毁了的。“外公身体不好,我们可以明天去买对联啊。”
“干嘛花那个钱,自己家人写的挂上去多有面子!”
你确定到时候不是颜面扫尽吗?她在心里小声嘀咕,那个对联挂在上面好歹是要挂一年的,虽说也没什么大事,但是就是觉得一个小破孩写的对联挂在上面,真的是成何体统。
看着她忧心忡忡的脸,汤峪的食欲消了大半,他小时候看到杂志上的汽车图就常常忍不住临摹,虽然家里没有钱送他去上美术班,学画画之类的,但是他自学自画,加上外公没事喜欢在教他写毛笔字的时候画些山水画,十几年下来,画工十分精湛,毛笔字自然写得也不会差。
“呐,现在外面挂着的有好几副都是亮亮去年写的,”向青玲用筷子指了指,“大门口那副叫什么来着就是他去年写的。”
“真的吗?”汤问不信,转头向外公求证,去年过年前这里比较忙,汤峪来这里帮忙,那时候她本来是要一起来的,但是千夏叫她参加同学聚会,就没回来。竟不知道汤峪的毛笔字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当初还是她看外公英姿煞爽的写毛笔字,觉得格外好玩,吵吵嚷嚷的要外公特地给她买了毛笔,汤峪的那支还是顺带的,跟着写了没两天,就立刻领悟到其中的无聊,新买的毛笔也不知道被她刻意丢到哪里去了,可是汤峪却坚持下来了。
“是啊,亮亮写的字,刚劲有力,很好看。”外公一脸赞赏的神情。
汤问将信将疑的看向汤峪,竟不知道那些她觉得“鬼画符”的毛笔字,在外公这里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当初看他写毛笔字的时候,她还一个尽地劝他,为国家节省点木柴,实在不行他用来买笔墨纸砚的钱,为家里添点柴米油盐也是很不错的,幸亏他当年没在她锲而不舍的打击下自暴自弃。
“那我到时候可不可以稍微给你打打下手?”她实在是很好奇,以前常常听村里面的人说外公的毛笔字写得如何如何好,但是她天生缺乏这种审美眼光,所以时至今日,虽然在这个家住了这么久,却没有哪一次真正注意过那些圆木柱子上贴着的红底黑字的春联。
现在大家都很忙,就连赵传都有事出去,外公身体又不怎么好,不能长时间坐着或站着,难道他还能指望一直把姿态摆在天上的江唯给他打下手吗?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来做。
外公跟他们说了几句被汤问催着回房间休息了,堂屋的门打开着,风很大,外公身体本来就显单薄,刚才站了没多久就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她看着都揪心,生怕他下一秒就倒了。
江唯无事可做,就继续呆在客厅里玩手机,只是他平时就不怎么爱玩手机,之前决定太突然,什么都没准备,手机里只有一款游戏:愤怒的小鸟。这还是当时和郭子怡在外面吃饭的时候,郭子怡没事可做,趁着有wifi给他下的,他一直嫌弃这款游戏太弱智,一次都没有玩过,只是现在只几乎是他唯一能为自己找的事情。
而且觉得这款游戏莫名的符合他此时此刻的心境。
向青玲虽然也跟他说让他没事可做过去帮帮忙,可是能是当时他们也不太好意思让他去做这些事,到底江唯跟他们两是不一样的,汤问汤峪从小到大在这里没少混吃混喝,有时候比起赵传,他们觉得汤峪更像这个家里的孩子,差遣他们是理所当然,可是江唯的身份,总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尴尬。
他们意思意思的问了他一下,他也就意思意思的回答了一声,打游戏和女朋友联络感情也都能算得上是事情吧?
汤问非常恭敬的把桌子椅子擦干净,倒好墨汁,摆好毛笔,将之前买的大张大张的红纸在一边放好,就准备等着看汤峪一展宏图了。
“你是白痴啊?”她不明所以。
汤峪看着她一脸鄙夷的神情,写春联要先把这么大张的红纸先切开吧,这是作为一个主动请缨来打下手的人该有的自觉,难道还要他给她上一堂课: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下手?
他随手抽出一张纸,找了小刀将它们裁剪成合理的尺寸,然后递给她:“按这个长宽来裁。”
她歪歪曲曲的裁了一整张纸,虽不至于歪曲得太过分,但是这里少一点点,那里多一点点,有的还上宽下窄,上窄下宽,在上面写字格外别扭,写了几张之后,汤峪终于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靠近
“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她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哪来的满脸黑线。
事实上她就是故意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找理由让江唯来帮忙,不然把他叫来了,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又总是让他一个人呆着,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固执,他们两个早就该和平相处了,他们年纪差不多大,性格多多少少有些相似的地方,在她心里是完全可以成为朋友的。
她怀着破坏他们两个男生美好感情的愧疚之情,真心实意地想要做一些弥补。
“这是正常人做出来的吗?以前也没听说你小脑有问题。”
不过可能是大脑问题太大直接牵连到小脑了。
汤问摆出一脸虚心受教,诚心忏悔的样子,低头思过。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指望她,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给气死。汤问如他所愿的离开了。
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稍微打开了一点点的门缝,探出两只眼睛往里看去,一听到木门吱吱喳喳的声响,江唯本就不怎么专心的思绪马上就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门上了,所以当汤问偷偷摸摸的往里看的时候,正好对上江唯的眼,她心里一咯噔,露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干脆大大方方的打开门。
“那个,你现在有事吗?”
“……没有。”犹豫片刻后,江唯说得异常干脆,那种很明显有事找你的表情,他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这是什么意思,堂屋就在客厅旁边,从他们在那边说的话里,他基本上也能知道她来找他什么事。
“那你能不能去帮帮汤峪,他嫌我弄不好那个红纸。”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汤问等了他半天也没看到他有一丝要起身的意思。可是既然已经来了,多多少少就要有点耐心吧,况且他只是在犹豫而已,又没有说不去,她干巴巴的站在那里,等着他的答案。不知道他是在犹豫还是在继续玩手机,前天某个人还信誓旦旦的教育她来着…。。
就在她还在发呆的时候,江唯已经从老旧的沙发上站起来了,直接打开了通往堂屋的那扇门。
汤问赶紧快步赶过去,江唯把手机放进口袋之后,两只手继续这样酷酷的插在裤子口袋里,姿势随意地看着汤峪,拿着毛笔站着的汤峪也正好看着从里面出来的江唯,只是他看了两眼就继续写他的对联,没再理他。
“你不是嫌我弄不好吗?我特地喊他来帮忙。”见他们两个气场不对,汤问赶紧打和场。
“他有时候比较害羞。”冲江唯为难的笑笑,然后将小刀和红纸递到他跟前。至少各做各的事就不用面临不说话的尴尬。
当她无所事事的趴在桌前满脸怨气的看着正面无表情地在写毛笔字的汤峪的时候,他也难得的从百忙之中寓意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满脸的委屈所为何来。
又不是他一个人摆出这幅表情,某个答应过来帮忙的人一张脸摆得比他更臭,她怎么不能耐能耐去这样看看他。
汤峪的字确实写得很好,他的钢笔字就写得很好,遒劲有力,一笔一划之间有种大气的的感觉。只是在汤问的印象中基本上只有汤峪字写得好,比她的字写得好多了,但是却不知道竟然好到了这个程度,她也不知道书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就这样看,写得确实很好看。
“诶。”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瞬间两眼放光,“汤峪,你书法写得这么好的话,我们明天去赶集的时候干脆你去卖字吧,帮别人写对联,我们说不定可以小赚一笔。”
“……”
“你想啊,以前我们这里的对联都是靠外公写的,现在外公不能写对联,他们肯定要买对联,看在外公给他们写了这么多年对联的份上,他们怎么也会来买我们写的吧,到时候我们再给他们打个折,这样人情和钱都有了,你觉得怎么样?”她对自己的美好想法充满期待。
“你能不能偶尔也把脑袋用到别的地方去?”
“你去还是不去?”汤问不依不挠。
“不去。”汤峪干脆决绝。
“那好吧。”汤问妥协道,“那我们明天去集市上玩一玩,怎么样?反正我们都好久没有去集市上玩过了,而且现在是过年肯定是十分热闹的,更何况现在家里那么忙我们能帮忙买些东西回来也是十分不错的,恩?”往往只有在这种事情上她才能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地列出一大堆她认为十分有道理的理由。
“好。”汤峪写着毛笔字头也不抬地回答,事实上汤峪非常吃她这一套,这一点甚至汤问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十分清楚了,他这个自认为英明神武的姐姐最后总有办法让他去做各种他不想去做的事情。与其饱受一番折磨之后答应她,还不如趁她现在好言好语的时候成全她算了。
“那江唯,”她一脸狗腿地看着江唯,满脸堆起在汤峪定义为十分淫荡的笑容,用十分柔弱的声音转身对江唯欲言又止道:“就是,你,要不要一起去之类的?”
“不麻烦了。”想着以前拒绝得太过直白,这次江唯稍微委婉了一些。
“不会麻烦,很好玩的,真的。”可是汤问彻彻底底地忽略了他含蓄拒绝的语气,还是一脸诚恳却依旧不该狗腿本色地说道。其实这话她也是条件反射性地说出来的,十几年都是这么对付汤峪的,虽然知道江唯不情不愿,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他将裁好的纸绕过汤问递给汤峪,汤峪自然而然地接过,然后更加自然而然地说道:“反正没什么事,到时候你也可以帮忙拎一下东西。”
汤问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看着自家弟弟,实在是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变得那么成熟懂事了,居然能够说出那么大方得体的话,一时之间竟忘了此刻的她应该继续保持她狗腿的本色去附和。
“那好吧。”江唯却不像汤问那般大惊小怪,只是裁着手中的红纸十分自然地答应。
“你放心,有汤峪在,东西一定不会让你提的。”汤问随意拍拍他的肩膀做出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
、靠近
因为要出去玩的关系,第二天汤问起得格外早,然后兴致冲冲地跑去叫汤峪,汤峪却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实打实地睡到八点多钟,才慢悠悠地下楼来漱口洗脸,然后煮饭炒菜。
煮饭炒菜这种事情,在没有需要刻意证明她虽不是蕙质兰心但也算得上是勤俭持家的优良品行的时候,她是能推就推。
快到九点的时候江唯也起来了,事实上他早就醒了,一大早郭子仪给他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以至于拖了这么久。
本来计划是九点多就可以出门的,硬是被拖到十点多才出了门。好在在家门口就可以打到车,至多不过四十来分钟的便可以到达。
所以在汤问看来虽然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地不尽如人意,倒也无伤大雅。
将近年关,去赶集的人十分多,一开始经过了好几辆车都是满客,后来好不容易经过一辆车有点空间,他们硬是把自己给塞进去了。只是车内十分拥挤,汤问小时候坐车的那种不适感又席卷而来。汤峪帮她掐着人中,抱着她睡了一路,她才忍住没有在车上就吐出来,但是一下车,就开始狂吐,连胃里的苦水都吐出来了。
江唯看着也想吐,所以一直站得远远地,汤峪一个人又是给她拍背,又是扶着她,又是喂水让她漱口,又是给她擦嘴巴,也顾不上她吐出来的东西有多么恶心了,这种事情他从小到大做得多了,其实已经十分习惯了,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默默后悔,自己昨天抽风,答应带她出来玩。
这样的局面早就应该想到的,他甚至觉得昨天晚上做梦都还梦到了这样的场景。
好在汤问吐完之后也没有恶心头晕等后遗症,只是饥肠辘辘,要吃东西。
果然跟他们所预料的一样,现在街上非常热闹,可谓是人山人海,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并不十分宽敞的街道的盛状了,水泄不通已经不足以描绘出他们作为人却要蜗牛般前进的悲壮了。江唯满脸黑线地被人群推来推去,退去推来,从看到这条街的壮烈景象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来这种鬼地方,现在他更加是深深地反思为什么会因为汤问那几句十分勉强的“没事,没事”就傻傻地跟着他们扎入这万劫不复的人群之中。
汤问顽强的精神在这个时刻得到了十足的展现,即使是在这样让汤峪和江唯双双陷入深刻反思的人群之中,她还是很成功地找到了她小时候喜欢吃的那个油炸饼的摊位,还成功地买了三个油炸饼。
“我们等下去吃什么?”她记得街角有一家烤肉的,最适合这个时节吃。
“你先去喝点粥之类再说吧。”
汤问虽不爱喝粥,但是知道这是汤峪的一片好心,也懒得拒绝,更何况她现在肚子空空如也,喝完粥之后还有的是力气往肚子里塞那些被汤峪定义为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正在往喝粥的那个早餐铺进发,只听得几分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喊“江唯”,在人群中一直在大声喊叫,只是声音太小,人群又太过于嘈杂,听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往前面走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听清楚了,循声望去,只见在前方不远的人群中郭子仪正在兴高采烈地跟他们挥着手,旁边还有一脸不十分情愿的千夏。
他们三个拼力挤过去,和她们两个会和。
“千夏!”汤问完全忘了来这里之前她还在和千夏怄气,看到人群中的千夏便十分灵敏的钻过人群,兴奋得忘乎所以的抱住她,十分惊喜“你怎么来了?”她好久以前就说要带千夏来老家玩的,只是日推一日,一直没找到她们所认为的天时地利人和,
千夏指了指旁边的郭子仪,“被她拖来的。”
这时江唯也来到了她们身边,他拉过郭子仪,让她免受人群推搡之苦。
“不是说让你们不要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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