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得江小凡差点内分泌失调,深更半夜的给释嘉打电话诉说衷肠。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身世给说出来了。
江小凡的身世说离奇也平常,不过是言情剧里常有的那种桥段。
她妈妈是外室,她是她那个富商爸爸出轨后的产物。她爸爸自小就喜欢这个女儿,想着在她十四五岁的时候认祖归宗,不料遭到原配及其儿子的强烈反噬,不仅不让她认亲,还想着法子的要将她们母女俩赶出本城。
江小凡倒是在顾家做了几年的大小姐,开始也有心想认顾濬做自己的哥哥,只是被顾濬和他那帮兄弟祸害了几次后彻底的死了心。顾家那种吃人的地方岂是她想待就能待下去的,她也想和母亲离开,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母亲抑郁自杀身亡,父亲也接连病重,她成了顾家一致对抗的孤女,求告无门。
释嘉不知道江小凡说的那件事是什么?只隐约知道这件事对江小凡伤害挺大,似乎还牵扯上了李陈煜,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误会,以至于江小凡见了李陈煜就跟炸了毛的母鸡似的。
江小凡说了心中的旧事,又被李陈煜纠缠住了,往事伤情的,自前日赖在释嘉小公寓之后,硬要在释嘉这里长住几日,说是为了疗养情伤。
“释嘉,今日咱们去哪儿吃啊?吃了几日的外卖,姐姐嘴里快淡出鸟来了,今日一定要吃点重口味的安抚安抚我可怜的小胃胃……”
江小凡穿着释嘉的睡衣,汲着释嘉的拖鞋,捧着释嘉的笔记本窝在释嘉的沙发上,头也不抬的问弓着腰拖地的释嘉。释嘉抬头看她这身派头就来气,这几日不仅白吃白住的,还把她当成了菲佣老妈子般使唤,她还不能对江小凡动粗,一叫她回家去她就摆出一副‘旧伤难忘’的惨样,美名其曰疗养心情。
江小凡见释嘉没有理她,自觉无趣,主动起身帮释嘉打扫房间,释嘉烦她烦的不行,叫她立刻马上滚回房间去,地板没干之前不准再出来。
江小凡乖乖地回屋去了,只是不到五分钟就忘了释嘉的警告,汲着拖鞋嘀嗒嘀嗒一脚踩在了释嘉手里的拖把上。
“走走走,姐带你吃好吃的去,哎呀,拖什么地啊,别拖了,走走走……”
“要出去吃也等我拖完地啊,不至于急在这一时半会吧。”
“李陈煜人已经在楼下了,你说急不急?”
江小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释嘉直翻白眼,这几天江小凡旧情难愈的样子是因为谁?又是因为谁躲到自己公寓来的?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陈煜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哦!这个啊,他对我手机进行了定位,然后找到了你住的小区,刚刚给我打电话我不小心就说了你住在三栋,于是……”
在强词夺理上释嘉永远都斗不过她,江小凡也深知释嘉嘴笨的毛病犯了,赶紧借机转移话题。
“快点吧快点吧,别问这么多了,俺的事俺自己会处理好,ok?你就别为姐操这份心了,再说了我和李陈煜本身就没什么事,要真有什么事的话这不正好今天一并说清楚嘛,快快快,赶紧的换衣服去……”
江小凡利落地从释嘉的衣柜了抽了一套衣服出来给自己换上,又顺手给释嘉丢了一套衣服过去,嘴里不断地催促释嘉快点。
释嘉越想越不对劲,江小凡要和李陈煜出去吃饭,她换什么衣服?再说了这两人要谈旧事的,她去也不方便不是?
“小凡,我就不去了,你今天好好的跟李陈煜把事情说开,有怨说怨,有误会说误会的,总之争取今天把恩怨完美解决,我给你收拾好东西,明天就回自己家住去,行吗?”
江小凡笑的特别地不靠谱,揶揄释嘉,“我发现你真逗啊,我和他能有什么恩怨误会,今天就是纯粹的吃饭,这几天白吃白住你家,我不是说要请你大搓一顿还你再造之恩嘛,李陈煜也是个傻子,自己巴巴地撞上来了,我不找他做冤大头找谁去,今天让他买单,正好省了我一顿饭钱……”
释嘉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江小凡不靠谱的节奏她还是有点不适应。我看你才傻吧,一顿饭就把自己给卖了,还连带着将自己的住址都出卖了。释嘉想到这里,突然就想起郎则送自己回来的那两次,自己下意识往一栋里走让他误以为自己住在一栋。这李陈煜要回头跟郎则说起自己住在三栋……
释嘉摇了摇头,转念一想,李陈煜没事也不会在郎则跟前提自己,就算提了这事,恐怕郎则也不会记得住。是自己多心眼了,想远离这群人想魔怔了。
一个多月没见李陈煜,再次见到,他对释嘉倒是依然客客气气周到绅士,仿佛那条短信根本就没存在过。
释嘉自己倒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江小凡和李陈煜两人都瞧出来了,为了缓解车内流动的尴尬,江小凡和李陈煜两人不计前嫌,统一作战插科打诨,你一句他一句,逗得释嘉心情也好了很多,三人一路笑嘻嘻地往李陈煜说的大餐赶去。
江小凡挽着释嘉有说有笑聊着那些年她和李陈煜之间发生的蠢事,两人站在停车场的电梯门口等去倒车的李陈煜,正说起上高中时李陈煜想在班花面前逞能,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是江小凡出手救了他。江小凡想起那时的挫样就乐得不行,嘴里正不饶人地骂着李陈煜,就听这厮一声暴喝:“二哥!”
江小凡被吓得一激灵,转头定睛一看,果然是郎则那阴人,挽着花枝招展的秦叶阴森森地矗立在她们身后不远处。
李陈煜下意识地往前一站,挡住了怒目相视的江小凡,将释嘉独自留在了郎则冷酷地直视圈中,但实际上郎则冷眼盯住的也只有释嘉而已,是江小凡和李陈煜自作多情了,以为和郎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二哥,你们这是去吃饭呢还是吃完了?我们还没吃呢,要不一起吧……”
电梯里的气氛诡异地异常,江小凡将李陈煜盯出了好几洞,恨不得一巴掌抽碎他那张破嘴。
秦叶敛着眉端朝释嘉投来了几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所向披靡,即便释嘉和郎则在电梯的最两端,中间隔着三个人,秦叶也感觉到了来自另一个女人的威胁。
那张被释嘉丢在洗手间的房卡,是秦叶心里的一根刺,不敢问也不能问,只能隐秘地嫉恨。
那天,她瞧见了熟悉的君悦酒店3401号房卡,就那样被丢在洗手台旁的垃圾篓里,当时的她一定是疯了吧,手掌被指甲掐出了一条条红痕,她以为她会冲出去抓住刚出去的那个女人,与她不要命地厮打,质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抢了她的男人?但秦叶终究是富贵荣华高于天的女人,愤怒过后她也只是捡起了房卡,笑着离开了。
饭桌上,郎则全程冷着一张脸,李陈煜和江小凡两人毫不畏惧的打情骂俏,释嘉吃的格外不舒坦,心里拼命祈祷着快点结束饭局。秦叶却不想让释嘉今天好过。她知道郎则对释嘉此刻只是略微感兴趣而已,她不介意借机让郎则对释嘉彻底的不感兴趣。
“李少真是好手段,才几日功夫就俘获一对姐妹花,新欢旧爱和平共处,其乐融融,当真让人好奇李少的手段啊,这两位可都是咱们策划部的美人,我说那个合作项目李少总拖着不给个确信,原来醉翁之意不在此啊,我说李少,我都白送了你两位美人,您不给我面子,也得看在我两位手下干将的面子上定了咱们那个项目,您说是不?”
“秦大美人才是好手段呢,这一顿饭的功夫就要我定下项目,让我连拒绝都不好意思说了,不过我可不是看哪个美人的面子,这可是冲着我二哥才答应的。秦主管手下的两位美女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得力干将,既然秦主管硬要说她们是我的新欢旧爱,那我还得请秦主管格外照顾她们一二呢。”
李陈煜说这话只是为了警告秦叶,要想荣华富贵还是想想怎么讨好自己的金主吧,不要像只疯狗似的见人就咬,他李陈煜再混蛋,也不至于被她送一两个女人就给拿捏住。
秦叶被李陈煜呛了声,当即便知趣地偃旗息鼓了,不料一旁默不作声的江小凡这时候却发作了。
“什么新欢旧爱,我倒不知道我和释嘉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新欢旧爱?秦主管可别胡说惹人误会。”
秦叶掩嘴娇笑,望了李陈煜一眼才打趣道,“看来是我的错了,惹得李少后院起火,我给您赔不是了,只是最近不见李少带释嘉出来活动,还以为你们……”
“咱们释嘉好得很呢,就不劳秦主管担心了,您还是把心思都花在讨好金主上来的实际,我看您这位金主可不像好相与的,真是辛苦秦主管忍辱负重了!”
李陈煜听江小凡用了‘忍辱负重’这个词,差点笑了出来,抬头见郎则阴沉着一张脸,顿时就灭了取笑的心,给江小凡夹了个大龙虾堵她的嘴,释嘉也偷偷掐了江小凡一把,示意她赶紧吃完赶紧闪人。
江小凡也意识到自己和秦叶斗嘴有点狗咬狗的味道,吃了饭准备闪人,郎则却突然抽风不放人,叫了张少几人挟持他们三个往尊皇会所驶去。
路上江小凡再次发难,先是骂了一通李陈煜嘴贱,莫名其妙的邀郎则共进晚餐,接着又用跳车威胁李陈煜赶紧将他们送回家去。
李陈煜一个头两个大了,只好先将车停在路边。他深深地知道江小凡这姑奶奶的闹腾功力,但他也十分地明白他不敢违了他二哥的邀请啊。
“姑奶奶哦,您是我亲姑奶奶啊,求您别闹了好不好,就这一回,就一回,你就去一回吧,你也了解我二哥这人吧,什么时候主动请过人凑牌搭子?这可是头一次吧,我要不去他不得砍了我啊。”
“所以我才不能去,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想了什么变态的陷进等我跳呢,他从不主动请人打牌,为啥偏偏和我们吃了饭就邀我们打牌?你说是不是其心可诛……”
‘哔哔!’一道光束打在李陈煜的身上,接着一辆红色的跑车擦地停在他们三人跟前,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穿着笔挺西服的男人。
江小凡立在旁边怒目瞪着和李陈煜说话的男人。恨不得上去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以泄心头之恨。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她以为是哥哥的男人,她又怎么会经历那样的事。是这个跟她留着相同血脉的男人将她一步步推入深渊。
“果然是你小子的车,我追了一路才追上你。二哥叫我们去打牌呢,你杵在这干嘛?”
李陈煜的头现在是三个大了,转头看江小凡,果然是一副准备好了獠牙的模样。
顾濬随李陈煜的视线转过去,先看到了释嘉,然后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烧红了双眼的江小凡。
顾濬眼神一冷,看着江小凡隐隐也含了恨意,良久才讥笑道,“你竟然还有脸回来?回来就攀上了陈煜?几年不见,不要脸的功力又见长了不少。看来当年对你太仁慈了,以至于让你误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是吗?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本市,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江小凡低着头,面无表情,“顾濬,我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小女孩了,我的能力有限,我虽不能拿你如何,但我江小凡发誓,我一定尽我所能将我受的苦一一还给你……另外,这七年我一直在本市,从未离开过!”
“四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忘了上一辈那些恩怨吗?何必对小凡残忍,她毕竟是你亲妹妹,这些年她一个人的确受了很多苦,你就当是我为了兄弟我,对她多包容一些吧!”
李陈煜说完也不理顾濬什么表情了,带了释嘉和江小凡两人驱车走了。江小凡闹着要去喝酒,李陈煜不让,两人争持不下,释嘉劝了江小凡半天,让李陈煜送她回去了,自己打车回了中山路上她的小公寓。
深夜一点,郎则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何会主动邀人打牌?
他第一次凑牌搭子,路上却接到李陈煜和顾濬的电话说不来了,当下脸更阴沉了,将秦叶赶下车一个人在路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就带他到了中山路上。他在车内发了一会儿呆,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正准备驱车离开却看见刚回来的释嘉。
鬼使神差的,他下车跟在了释嘉后面,看着她竟然走进了三号楼!
郎则再傻也明白过来了。他送了释嘉回家两次,两次他都是亲眼看着她进一号楼。
她这是在防备自己吗?
饭桌上,她对秦叶说的新欢旧爱毫不介意,怎么就对第一次见面的自己防备起来了?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郎则心中有好奇,更多是愤怒,最后被天生的傲气取代。他在女人堆里从来都是无往不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一个第一次见面就防备着他的女人,不值得他费心思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他决定忘了她,她却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以熊强东爱慕者的身份!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地可笑。在他决定忘了那个防备着他的女人时,她却毫无征兆地又那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以另一个男人爱慕者的身份!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强势地再次占据他的心房。
也许有两个月,也许已经有半年了,郎则没有刻意地去记住,也似乎真的已经遗忘了那个女人。
他的身边又换了一个女伴,不是秦叶,也不是释嘉,而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无比聒噪的女人!
李陈煜说的没错,郎则看女人的品味总是那么的独特而让人不敢恭维。
在尝试了那么多温柔恭顺的女人后,郎则出乎意料地带了一个胸大无脑咋咋呼呼的女人出现。
熊强东从美国回来了,兄弟几个便凑了搭子出来打高尔夫,郎则到的时候熊强东已经打了一场下来。
郎则本就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见了熊强东也只是叫了声‘大哥’,拿了球杆与熊强东不声不响地打了一场。
熊强东接过顾濬递过来的水,笑着喝了一口,指着郎则道,“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这臭脾气让人又爱又恨啊!”
顾濬接着又给郎则递了水,没有接话,只是哼哼地笑了两声算是回应,郎则的臭脾气谁不知道,狠戾起来简直六亲不认。不要说其他人,就是熊强东这个大哥他都敢不放在眼里。不过这群人里面,也就只有大哥熊强东敢在郎则面前毒舌,比如此刻。
熊强东指着偎在郎则身边大呼小叫咋呼不停的小嫩模,十分不赞同地藐视郎则。“老二识女人的功力越发地低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