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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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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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却不接这样的夸,他实话说了:“这是他邀我来的。”说是邀,也就是打电话告诉一声,他还能不来吗。
“哦。”张岩打趣:“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太子太傅了?”
张丰一愣,随即忍不住乐了:“什么太傅?瞧得起我,伴读还差不多。”
“兄台过谦了。”
“停,我可不跟你拽古文了,你也不能光跟我说,自己找看着顺眼的,别干坐着,我上那边去了。”
诶!张岩刚要抗议,她哥已经两个大步溜了。
张岩到是看了几个人,但她一想到两人对着没话找话就捌扭,索性低头吃东西,喝饮料。
极度没劲的时候,余光扫到有人过来坐得离着不远。
她真没想到是王振华。
不主动打声招呼似乎不好,于是张岩往他那边挪了挪,有些拘谨地叫声:“王少。”那天在餐桌上见识到这位公子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张岩还想着一会怎么自找台阶下,就听见眼前的人问她:“从瑞士回来的?”
“恩。”
“怎么想去瑞士念大学?”
这个问题很多人问了,张岩早有一套标准答案:“想去看看联合国总部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
“门前各国国旗迎风飘扬,会议礼堂威武雄壮。”
王振华一下子笑了:“说得跟□似的。”
张岩说话总脱不了卖弄古文的调,她知道自己说话有时让人觉得有意思,有时却不一定受待见,见王振华对她友善,她也就放松下来。
再怎么不像凡人他不也还没成神么,这么一想也没啥可怕的,更何况她还有个伴读哥呢。
“读什么专业?”
“古代汉语。”
王振华这次笑得更明显,说声:“难怪。”
张岩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笑了。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后来张岩也主动问了两句他的情况,有人来跟王振华搭话,她就让让,等人走了,要是王振华又问她什么,就接着聊,还挺和谐愉快的。
别说张丰看两眼之后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张岩都开始以为自己是个神话。
放眼全场,谁霸占王振华的时间最长,非她莫数啊。
这想法纯属自娱自乐,张岩敢说她哪怕跟王振华就这样待上一夜,除了会收到几位女士不满的眼光,旁的人什么想法都不会有,一是气氛不对,二是实在不配。
一开始拘谨,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外加受宠若惊,等习惯了又回归拘谨。
实在是长得太好,笑起来晃花她的眼,平时照镜子都不会承认自己长得也就一般,此时却恨不得立刻去整形医院换一张脸。
女人敢坐在他身边,需要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勇气。
而她明摆着,连勇气都不称,坐得离有半米远,就这样还被对比得在场男人都不会想去看第二眼。
后来张岩已经不想自己是丑或是一般的问题了,而是想丑到什么程度了。
对此张岩表示压力很大。
十点多的时候,张丰过来叫张岩。
“王少。”
张岩知道他哥要走,于是也做好准备。
“我跟我妹先走了,王少你继续。”
“不多待一会?”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早上有个会。”
“哦。”
张丰张岩刚要走,就听王振华说:“这么说我也得走,待太晚了明天起不来。”
张丰一时不知该接什么,王少现在刚挂个分经理职,会也不是太重要,来不来都随他,谁敢说什么,他也就是随便找这么个借口,现在弄得到像是他在提醒什么似的。
张岩此时反应快,笑:“老板还用早起上班?老板一上班,公司就要完。”
王振华和张丰都笑了,王振华说:“后面那句话挺对,但前面不对,我现在也就是个分经理。”
这话不好接。
但张岩超常发挥了:“经理他也得有自由时间。”
张丰真想抱着妹妹亲一口,他赶紧说:“王少你继续,下次我要是有机会请王少,希望你赏脸啊。”
“好。”
看着张丰兄妹俩走了,王振华端着酒杯看着朋友靠近,心想,挺有意思。





、画展

难得假日张岩没宅在家里,而是选择出来看展览。
票是她爸给的,她秉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态度邀请她哥,意料之中地遭到拒绝,她哥直白说了,有空他也不来。
张岩嘀咕了声没内涵,也不多磨,挂掉电话找下一位,这个时候就显出朋友少的尴尬来。
她大学同学在瑞士,初中同学是别省的,剩下高中的那些,她却没处下几个。
吃饭泡吧到是能找到一些,能一起看展览的只勉强剩一个。
结果人忙,说对不起她了。
她就纳了闷了,她一个上班族还有周末呢,这位个体户能忙到哪去?
最终还是一个人来了。
这次开展览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新锐画家,那些得了国际奖项的画恕她欣赏水平不够难以理解,到是眼前这张简简单单的肖像画让她能看出来是个真人,于是她停下来,细细地看。
初中时也曾经想过学油画,但一来嫌油彩味大,不小心就会弄得很脏,二来不是一开始就能有机会弄得很脏,在那之前练基本功就要三四年。
她也在画室对着球、三角和方块画过,手里拿着铅笔,注意力总是集中不了,心里烦躁,心想我是来学油画的啊,怎么成天让我拿铅笔?
后来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或许是因为心底有这样的遗憾,她对画展总有一份热情,也曾花个万八块买过几幅,对此她哥说她是吃饱了撑的。
光看都够神经的了,她哥说。
居然让她哥那样的草包讽刺她附庸风雅,这世界真是难以描述了。
她带得现金不多,几千块,但买下这幅绰绰有余。
要说她也爱装,明明最爱看的是肖像画和风景画,买下的却往往是抽象画,然后搁到家里积灰。
她妈有一次来了兴致说要不就往墙上挂一幅。
她不干。
因为看着不喜欢。
硬是把她妈雷走了。
张岩却为自己的行为辨护,她觉得这是她对艺术界一种独特的抗议方式。
干什么一张画就百千万的啊,直接的后果就是再精妙的复制品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挂在家里墙上看,除非你泰然自若,不在乎虚名浊利,只在乎自己喜不喜欢。
她离那个境界实在太远,要不然也不会买些看不懂的抽象画,这次来之前就决定了,要顶住压力,就买肖像和风景。
肖像选完了,张岩接下去选风景。
一转头张岩突然觉得自己选得太勿忙,因为眼前这幅才是她今天看到的最好的。
“嗨。”
“嗨!”张岩的惊喜都不用装。
“真巧!”她主动说。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佟予行穿着一身休闲,张岩看不出是什么奢侈品牌,但非常适合他。
“周末来看展览,是个不错的放松方式。”
张岩大力赞同,她觉得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完美,尤其是巧遇他,她都开始在心里琢磨这是不是天意了。
“有喜欢的吗?”
“有,这幅。”张岩说完觉得自己指得太快,应该指旁边那福抽象画或许更好一点。
佟予行顺着看了看,问:“打算买下来?”
“恩。”
“你认识这个画家吗?”
认识?她就知道个名字。张岩弄不准他的意思,试探地答:“只知道是谁,没见过。”
佟予行笑:“如果你想见一见的话,他就在那里。”
张岩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应该就是了,心下到是蠢蠢欲动,买了这么多次画她还从没见过画家本人呢。
至此她也明白了,佟予行跟画家显然是认识的。
“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引见一下?”
佟予行笑了:“当然可以,不麻烦,他人挺随和,一会你可以要他在画上签名。”
张岩惊讶地看着他,开玩笑的吧?
佟予行表示没有虚言。
接下来对张岩来说就颇为新鲜了,画家真如佟予行所说还挺随和,和张岩印象中阴阳怪气的艺术家形象相去甚远。
不仅亲手在她买下的肖像画上签了名,还买一送一,送给她一幅近期完成的自己还算满意的作品。
张岩瞬间觉得这位画家的形象高大不少,止不住笑得开心,直到佟予行问她:“你一个人来的?”
“恩。”
“那位是你朋友?”这句话不无试探的意思,张岩也不知自己期望得到什么答案。
“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不了不了,我买了一幅,也看得差不多,你们继续吧,一会我就走了。”
“那好,下次见。”
“下次见。”
看着佟予行走向不远处的画家和女士,张岩的高兴劲淡了不少,她想,唉,果然人家是有主的,她的名片还是安分地待在包里,甭想着送出去了吧。

她哥真是一朵解语花。
画展之后要说不郁闷是骗人的,但要说多郁闷也是不可能的。
就是上不上,下不下的,没劲。
她哥的电话打得正是时候。
一接起来她就问:“哥你在哪呢?”
到把张丰问得一愣,乖乖回说:“俱乐部呢。”
“找我去?”
“恩。”
“告诉我地址,我一会到。”
挂完电话张丰觉着感觉有点反了。对了,他妹来能下场吗?
张岩一到就傻眼了。
保龄球?
她瞪她哥,说:“你不知道我不会吗?”
张丰一顿:“我知道。”但我还没来得及说。
现在怎么办?
为了好玩,一群人分两队的,张丰想了想:“你先跟着我,就图一乐,不用紧张。”
张岩偷偷试了试球,差点“f*u*c*k you”,这么沉怎么撇得动啊?
张丰把妹妹叫一边,教她技术要领,示范两个过后让她练习。
张岩果然不负他所望的笨,第一个球没等出去砸脚边了,第二个球刚上道就翻沟了。
那边轮到张丰了,他只得撇下张岩回去继续,张岩看着他哥一个满贯,心想她不求像他哥,只求这球能顺利到达老窝就行。
“怎么,没玩过?”
“恩。”张岩看了来人一眼,只觉更加丢脸。
王振华说:“光靠手腕是使不上力的,得整个胳膊挥出去。”
张岩心说话谁不会说,表面还是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来。
原以为能跟他说上话就够她吃惊的了,结果等她刚要丢球,就听王振华说:“你先别动,我看看。”
她僵着身体让王振华帮她摆,其实也没靠多近,就是碰碰她胳膊而已。
“就这样,试一遍。”
张岩听话地重新丢球,有进步,前进至一半才偏离航线。
王振华却不满意,递给她一个新的,说:“再来。”
我去,他真当自己是教练啊。
张岩腹诽不已,又丢了一个,一个接一个,估摸有七八个之后,第一次撞倒一个瓶。
张岩忍不住兴奋地低喊一声,不禁往旁边看了一眼,正撞上王振华的笑脸。
脸一下子热了。
那边突然一片闹声,原来一局已经结束,也不知哪个队赢了。
就听招呼声传过来:“王少!”
王振华走过去,张岩跟在后面。
“他们这局赢了,剩下最后一局是关键啊。”
“哎?这谁?新来的?正好下局跟着我们吧,添一主力。”
张岩可不敢当,就她,只能拖后腿。
“你可别后悔,就我妹妹那水平,还是我自认倒楣吧。”
张岩刚要响应她哥的号召,就听:“我后悔什么?王少在那教半天了,你一定是有天分的,妹妹。”
张岩欲哭无泪。
话已至此,她只好表示努力表现,暗地却想缝上刚才那张大嘴。
哪教半天了?你家半天就五分钟?
还有这位王少,是不是对她有点太友善了?她很怕自己会想多啊。

回家坐她哥的车,张丰也好奇:“你还挺得王少待见的。”
“那是因为我长了张招人疼的脸。”
张丰一下子乐不可吱:“老妹,你太逗了,太逗了。不行,笑死我了。”
好不容易笑够了,张丰略微正经地说:“待见总比看不上强。但老妹,这话你也就跟我说说,要跟别人说真成笑话了。”张丰不想泼冷水,但王振华是贵公子一级的,顺了他的眼是好事,但要是想些不着边的到头来是自取其辱。
“我明白啊,瞎|操|心,你见我什么时候跟别人说话随随便便的?又不是七八岁小孩。”
做哥的一想也是,他妹比他靠谱多了。但涉及到感情,那就不一定了。
张丰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难道还能一见倾心?
他失笑,自己还真能想。




、旅游

这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了,张岩想,随即心说,错了错了,party上那次忘了算。
每次一见好感都多一分。快一个月没见,张岩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此人,可再见的时候,惊喜之余居然还有一点想念。
危险。
对方可是名草有主,张岩提醒自己。
如果还有理智的话,她就不应该上前,毕竟这次人家明显不是奔她来的,张岩开始纠结为什么自己非得多瞄那一眼。
上还是不上?
这是个问题。
张岩最终败给自己内心的渴望,走到人背后轻声喊:“嗨,佟予行。”
佟予行转过头,惊讶:“嗨,虽然知道你就在馆里,但还是要说好巧。”
“又忍不住过来看一眼了?”张岩打趣到。
“恩,有点上瘾。”他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又不想一个人,所以想到了博物馆。
“再来几趟说不定你都能成我们这的解说员了。”
“不能,我只会看不会说。”
“对了,上次忘了跟你说声谢谢。”
佟予行挑眉,想了一下:“哦,那个,你没说吗?”
张岩不好意思地笑:“我光顾着对画家说谢谢了,把你忘了。”
佟予行失笑:“没关系。我记得你买了一幅肖像画。”
“恩,画家还赠了我一幅抽象画。”
“哦,是吗。”
觉出佟予行的谈话兴致不高,张岩心道可惜,说:“那你继续,我去别处看看。”
“好,再见。”
“再见。”
佟予行自张岩走远,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
今天他跟女友又爆发争吵,说是吵,永远脱不了对方的高分贝和自己的冷言冷语。
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但最近半年的不愉快几乎抵消了以前所有的温馨时光。
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是华侨,家族在当地同样颇有名望,年纪相当,处事风格都很相像。他们曾经是朋友,是伙伴,对彼此维护欣赏。
太过熟悉,以致于在青春萌动的时代完全不会考虑把对方当做性幻想对象,双方家长的乐见其成只会让他们更加不耐,更加不会想和对方成为伴侣的可能。
但走到一起的感觉并不坏。
不自觉地,他们越来越多的时间约在一起,他们开始出现长时间的空窗,最后顺理成章。
最初和她在一起,佟予行内心的满足难以言喻,他想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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