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男孩的尖叫- 第9部分

“别说老子小看鼠目寸光之辈，量一群怂包也没这个种！”

唯吾独尊言下之意旨在表明对虹超人技术含量的大加赞赏，表达起来的语言却是污浊不堪淫秽龌龊的叙述风格，低级下流的程度完全能够盖过淫秽猥亵的风头。对一个尚未成年不谙世事的少年来说，接受起来简直有些生吞活剥，强差人意。

惊魂未定的虹再一次在猝不及防中被唯吾独尊一把提拎起来，象杂技艺人玩猴儿似地将虹抛向空中，双手轻松接住，往返几次，玩意似地将少年玩弄于掌故之中，应付自如。每到动情之处，唯吾独尊更象是一个父亲开心时逗弄自己的爱子一般，亲密无间中尽享天伦之乐。

“臭下子，当初还真是透门缝看人——小瞧你了！”



。。/　　跌宕起伏中并不精彩（2）



唯吾独尊雷人雷语一经面世，当即雷倒了所有在场的员工。众人终于在忍俊不禁中爆发出一阵阵纵情开怀的爆笑，纷纷在抖落泪花中笑弯了腰。一脸茫然无辜的虹闹不清众人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在笑弯了腰中抖落了一串串泪花。望着众人笑得直不起腰来的神态，唯吾独尊突然一反常态，喜怒无常中耷拉下脸，神色严肃吼叫道：“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养活一群撞死在刺槐树上的猪脑子，没心没肺的酒囊饭袋，不如人家一个小屁孩荣辱不惊！”

众人立刻止住了笑，迅速转身投入到工作中，各自忙碌起来。唯吾独尊一把搂住虹瘦弱的肩膀，亲昵的样子更像是一对正处于如漆似胶热恋中的恋人一般亲密无间，俯身抛下一个恶心的眉眼，说：“走，到我的总统房间里单独切磋切磋！”

所谓的总统房间不过是唯吾独尊的办公室，面积之宽敞，设施之豪华，装帧之考究，足以和五星级酒店的总统房间相媲美。虹走进龙瑞公司首席执行官的办公室，扑面而来一股浓烈刺鼻的艺术气息。迎面是一副工稳俏丽的行书横幅“唯吾独尊”，下面的落款竟然是当今影视界的青春玉女兼导演加才女徐静蕾的名字和印章，电影《杜拉拉升职记》使徐静蕾赚足了人气和才气。侧面墙壁上分别悬挂的是两幅当今中国油画界实力派画家杨飞云和王沂东的人体油画作品。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没有书架，办公桌上没有配备电脑，花盆里养着一簇长势喜人的狗尾巴草，生机盎然的叶茎中散发出阵阵令人恶心的异味。

走进办公室的唯吾独尊，瞬间转换又一副嘴脸，一副吊儿郎当的邋遢相暴露无遗，脱掉皮鞋和袜子，两只臭脚丫陈尸于光亮可鉴的桌面上，当着虹的面用手指抠起脚上的污垢，不拘小节的个人风格几乎亵渎了装帧在办公室墙壁上呕心沥血的艺术家品。

唯吾独尊一连询问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接下来拿出自己抽的名贵香烟引诱少年，直言不讳说道：“来来来！走进我的办公室，百忌无禁。平时喜欢抽什么牌子的香烟？九五至尊？大中华？古巴雪茄？苏烟？小熊猫？”

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不会抽烟。”

唯吾独尊瞬间变换一副嘴脸，张嘴就是一句粗口，厉声惧色道：“少在我面前装**，如今哪一个小屁孩不背着家人抽烟？真想抽自己拿，老子没功夫伺候！”

虹再次说道：

“邵总，骗你是红太郎和喜羊羊生出来的下一代！”

唯吾独尊手指夹着点燃的一支烟，恶狠狠地指着虹，厉声呵斥道：“再叫真儿，我跟你急！最看不惯的就是故意在人前摆出一副文绉绉假惺惺的臭架子！”

虹不敢再狡辩下去，担心唯吾独尊的二百五劲头上来，抡开大巴掌无所顾忌地煽上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生活中这样的二杆子比比皆是，说的到更能做出，贪图一时的痛快，根本不计后果，过后更象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透过现象不难看出唯吾独尊雷厉风行的为人处事风格背后的逞强好胜，容不得别人持有不同政见，就象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般。说白了，看穿了，不过是人前一通虚张声势的虚张声势而已，背后根本经不起一番仔细推敲。唯吾独尊接下来的问话愈发离奇出格。事隔多日之后，后街男孩深刻反思当初的情景再现，恍惚间明白了唯吾独尊所谓切磋的关键所在：“会偷人吗？撬开过防盗门吗？飞车抢夺过女人的包吗？在柜员机上盗取过钞票吗？从后门进入过别人的邮箱吗？用木马盗取过富人的账户没有？用烧香黑过对手程序没有？”

虹摇头，不做回答。

“泡过妞吗？交过几个女朋友？”

虹再次摇头。

“偷尝过伊甸园苹果的滋味没？”

虹不敢回答。

“是喜欢青春玉女型？扫或狐狸精型？还是看见男人就忍不住坏得流水型的糗坯子？”

虹先是点头，后是摇头，不敢正面回答。

“你小子是男人吗？！”

虹的心再次被悬在半空，上下左右都不是。



第十二章　　一波三折后没有悬念（1）



唯吾独尊喋喋不休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和处世哲学，如数家珍，引以为骄。

“天下的女人都一个德行，表面上一副故作清高的神态。肚子里那点少得可怜的花花肠子，恨不得让男人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宠幸她一个人。只可惜时下的公主们缺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资本和姿色。其实没有内涵的美，不过是家里的一件寻常摆设而已，看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一个民族整体素质的优劣，不是取决于女人的数量太多，而是取决于男人的素质太劣和对女性与生俱来的歧视，偏见，鄙夷，尤其是在男权处于绝对统治地位的当今社会。

中国古代的皇帝是率先示范的楷模，当今的富豪新贵是身体力行的榜样，面前的这个网络公司首席执行官是不厌其烦的义务推销员，且没有一分钱提成。

唯吾独尊接下来的侃侃而谈更加肮脏龌龊，淫秽污浊，恬不知耻地大谈特谈在各种工作和交际场合的猎奇和艳遇过程。那些在唯吾独尊生活中引以骄傲的所作所为，其实正是被社会道德准则所唾弃和鞭挞的边缘行为，只要在暗地里和臭味相投者津津乐道的隐秘话题，根本经不起桌面上的一番晾晒，却被唯吾独尊无限放大后极力推崇。

在时下的社会中，男人找情人被很多人误以为是有能耐，有资本。过去偷偷摸摸的姘头行为，已经成为经久不衰的流行时尚，长时间占据着过度炫耀的领军位置，居高不下。道德的底线和伦理的界限从未过接受如此严峻的考验，国家法律层面上几经修订的《婚姻法》同样也在接受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改革开放三十年最大的成就不是GDP的持续增长，而是在经济过度增长的同时把一个板着严肃面孔的社会潜移默化为到处充满娱乐至死精神的社会。

生病住院时，夜间值班的护士是其征服的对象；按揭买房时和售楼小姐有过一页情；外出度假旅游时，连喜欢讲黄段子的导游小姐也不肯轻易放过；宾馆就餐时，专门**初来乍到的服务员；走在大街上，有事没事故意和居家过日子的良家妇女搭讪，遭到白眼厚着脸皮不知廉耻。每每说到动情之处，禁不住大喝一声：“真得劲儿！”

一杆阅尽人间春色的过来人，厚颜无耻地在一个情窦尚未绽开的少年面前大谈特谈亲身经历惊险刺激的猎艳经历，处处留香，恣意纵情。讲述者毫无廉耻之心，倾听者早已心生厌恶，却不敢流露出丝毫反抗情绪。讲到资源枯竭，暂告一个段落的时候，虹鼓足勇气，低声询问道：“邵总……”

唯吾独尊当即予以纠正，横眉竖目道：

“叫我‘唯吾独尊’！”

虹立马开口叫道：

“唯吾独尊。”

邵箴仰头靠在椅背上，一副洋洋得意自我满足且十分享受的样子，懒散地说道：“这就对了！说吧，臭小子。”

虹艰难地咽下去堵在咽喉里的一口唾液，生怯怯地问道：“邵总……噢，不，我错了。唯吾独尊，关于我应聘的事情……”

唯吾独尊坐起身来，顿时来了精神，张开双臂，故意避实就虚拐弯抹角道：“看见这间顶级豪华的办公室了吗？是一座当代艺术和高科技技术完美结合的艺术殿堂，到处充斥着至高无上的荣耀，洋溢着强烈刺鼻的艺术气息，就连挂在画框里的女人，经受不住金钱**裸的又或，跃跃欲试走出画框，企图成为这间办公室的主宰者。”

虹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

“首席执行官的办公室和一个普通员工求职的工作……这……好象是风马牛不相及呀？”

邵箴瞪着牛眼，横眉竖目地指着虹，厉声斥责道：“错了！臭小子。实话告诉你，在龙瑞公司，不是随便什么人说能进入我的办公室，就能轻易进入的。其难度不亚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梦想娶范冰冰为妻！”

虹似乎在拐弯抹角中听出了“唯吾独尊”的弦外之音。邵箴又说：“只有两种人能够进入我的办公室，一种是受到特别赏识的鬼才，一种是即将被炒鱿鱼的倒霉蛋。”

虹在云山雾海验证自己的感觉：

“唯吾独尊，我是前者，还是……”

唯吾独尊骂起人来的姿态颇有几分绅士风度：

“你不是后者。超级笨蛋！”

一阵由衷的惊喜瞬间掠过虹的心头，几乎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有碍于邵箴喜怒无常的性格制约，虹最终没有暴露出抑制在内心深处的连连惊喜和狂热冲动，连声说道：“‘唯吾独尊’，这么说我被聘用了？”



第十二章　　一波三折后没有悬念（2）



说了大半天的废话屁话，轮到正经事情的邵箴倒没有含糊，嬉皮笑脸中不失一本正经地说道：“月薪三千，带薪休假，年终有分红奖励，明天到人才战略储备部报到上班！”

一连两个多月的连续奔波，遭遇坎坷，历尽磨难，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值得期待的开花结果。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喜悦，当即站起来一个毕恭毕敬地鞠躬，致谢道：“谢谢‘唯吾独尊’的赏识！”

邵箴属于喜怒无常之人，性格乖戾，甚至有些变态，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就是从不按常规出牌，总给竞争对手捉摸不定的感觉。虹的心头激情似火，唯吾独尊故意跟人作对似地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把虹毫无遮掩的心浇得透心冰凉：“别得意忘形，当心乐极生悲！”

一切事情终于在一波三折有惊无险中变成现实，虹高悬的一颗心终于平稳落地，殷实而满足。邵箴拿出一支烟递到虹的面前，说：“来一支九五至尊，这是正式入伙的第一炮，往后来日方长。”

虹在犹豫不决中举棋不定：

“唯吾独尊，我不会抽烟……”

邵箴阴沉着脸，低声吼道：

“知道这支烟的价值吗？不是一般人能抽得起的，别给脸不要脸！来，哥给你点上。”

虹在犹豫不决中迅速汲取前车之鉴的惨痛教训，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和怠慢，站起身毕恭毕敬接住唯吾独尊递过来的一支香烟，在鼻根嗅了嗅。一股芳香四溢的味道直冲脑神经中枢，感觉中一种十分享受的又或引人不忍舍弃，余味中略感唯吾独尊魔爪留下的脚臭气。

高中时期，有很多男生趁课间操结束的短暂时间，一窝蜂似地跑到卫生间假借方便名义，躲在肮脏龌龊的环境里，三五成群腾云驾雾。有人出钱买烟，有人心甘情愿抽烟，有人站在卫生间门口站岗放哨。赶上爱管闲事的愣头青打小报告，或生活老师突袭检查，吸烟的男生做鸟兽状迅速四下逃散，惶惶不安中如同惊弓之鸟。

虹从来没有品尝过烟草的味道，每逢家里的事情卡到节骨眼上的时候，父亲会一个人独自抽上几支烟。母亲赶到的时候，不由分说地从嘴上拔下，一下捏灭。烟草的味道并不是一种十分享受的味道，一股刺鼻呛人的味道常常熏得吸食者咳嗽声不断。经常吸食者会患上严重的疾病，最终导致生命终结。但依然有数量众多的烟民吸食成瘾，乐此不疲。

虹的动作不是十分老练，烟刚刁到嘴上，咔嚓一声，打火机的火苗随即送到嘴边。从来没有吸过烟的虹恶狠狠抽了一口，没有娴熟吸烟技巧的少年被呛得连声咳嗽，眼泪随即抖落出来。“唯吾独尊”看到捉弄后的狼狈相，再次开胸放喉，爆笑不止。

第二天，虹准时到“龙瑞”公司报到，人才战略存储部长“中山靖王”立即安排了工作，职位是公司销售前沿的网络业务员，并送给一个听起来十分别扭的绰号“后街男孩”。然而，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具备战略眼光和实际操作中明显胜人一筹的可塑性战略人才，然而在实际的工作中并没有委以重任。

“唯吾独尊”没有因为虹在一次服务器的意外瘫痪中顺利恢复并重启而大显身手，从而受到执行总监的格外赏识，破例提拔，委以重用。委派的工作不过数百个平凡岗位中无足轻重的小蚂蚁角色一个，担当公司的网络联络员，用两个QQ号在网络上为公司招徕有意向的生意苗头。

生活本来是一场单调重复的现场直播，其中参杂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因素，导致期待值过高的故事结局往往充满无尽的变数，不是故事的结局不够精彩，而是我们对故事本身的期望值近乎苛刻。

轻松的工作和收入的不尽人意，使少年感到未能人尽其才的失落，曾经一度绝望和有意跳槽的念头始终萦绕在迷惘少年的心头。想到自己拼死得来的工作实在来自不易，权且当成一个锻炼实际工作能力的跳板暂且过度。等到日后谋求到有发展前途的职位，便会毫不留恋地舍弃所有，迅速跳槽，另谋高就。



第十三章　　鲜嫩串串烧（1）



龙瑞网络公司产品销售部的名字独特诡异，美其名曰：情报搜集本部。一个从事电脑软件程序编写销售及免费下载杀毒软件的网络科技公司，部门名称不伦不类，玄幻灵异中似乎是一个****防务部门的名称。

虹分配在情报搜集本部从事网络前沿产品联络与销售。与其说是产品销售，不如说是在和有生意意向的客户联络感情，增进对产品性能的了解，从而达成购买意向。巧言令色般地将客户一把套牢，顺理成章掏走傻瓜兜里的钞票，达到空手套白狼的目的。

人才战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