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末央安抚的冲黎辛离摇摇头,而后依旧冷眉冷眼的对着俆晓青道:“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你会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吗?与轻浪帮私下接触,又以低价购进一批劣质的生产材料。公司拨给你的钱去了哪里,你是希望我彻底的调查到底吗?”
“黎末央!你少拿特助的职位来压我。”
5。第一卷5、哪怕,那个期限会是永远
“黎末央!你少拿特助的职位来压我。”
“我到底有没有用职位来压你,你自己清楚的很。”黎末央并不想多解释些什么,“今天我已经和你说了太多了,再多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敬重你是我的长辈,但是,这样就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
俆晓青被气的绿了脸,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反驳黎末央的话。干瞪着眼,那眼珠似乎都即将要脱窗跳出。黎末央淡然拉过黎辛哲坐于餐桌房,凉淡地开口道:“吃饭吧,各位。”
原本热闹的餐桌一下就安静下来,还带着即将脱缰而出的紧张恐惧。黎辛哲与黎辛离都悄悄注视着黎末央。后者只是维持着平常的冷淡,悠然自得的吃着晚餐。两人相视一眼,便也就各自吃开去。
蒋扶苏端着饭碗,安静的吃饭,也安静的注视着他对面一脸自若的黎末央。心猛然间就毫无征兆的疼痛起来,这疼痛并不至于让人窒息,却还是疼得他收紧了五指。这样淡漠如水,凉若薄冰的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他不知道,也从来就无从知道。她只知道她有多辛苦,有多隐忍,也,有多么的坚强。明明是那么瘦弱的肩膀啊,却能支撑起那么多,那么重的寂静荒芜。
搁下碗筷,黎末央望向蒋扶苏,声音如同破冰欲出的水,带着破碎的凉寞:“扶苏,我陪你走走吧,这离车站还有挺远,况且,还下这么大的雪。”
无比幽怨的瞅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蒋扶苏委屈的放下筷子:“嗯,好。”他都还没有吃饱呢,居然就急着让他走了,不过,小央央说要陪他走到车站呢,不错的注意。
关上门,屋外的刺骨寒冷和屋内的春暖温度相比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搓了搓手,蒋扶苏斜瞅着一边正在穿鞋的黎末央:“小央央,你其实可以不用陪我去车站的。”她,应该是怕冷的吧。
没有说话,黎末央只是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一直一直的不回头的往前走,也不管蒋扶苏有没有跟上。放下还在嘴边哈气的双手,蒋扶苏赶紧小跑着追上去。脸上换上笑容,他戏谑道:“小央央,你看你,这雪都要被你冻结成冰了。来,妞,给爷笑个。”
回答他的,说黎末央变快的脚步。一脸戏谑被冰冻在满天飞雪的朦脓中,蒋扶苏脸上以换作心疼,刺痛心扉的心疼。刚才那一瞬间,那划破薄冰的温热是什么,他没来得及看清,却也想象得到。
加快几步,拉过她的手往后一拽,将其拽入自己的怀中,而后紧紧的拥住,深深的凝视。声音带着颤抖,他问:“小央央,是不是这里很疼啊?”蒋扶苏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的这里,也很疼呢。”
他接着说:“你看,我们都拥有相同的疼痛,那么,能不能相互舔舔伤口呢?我保证,会很小心翼翼的。”
黎末央的手就这么突然的紧紧揪住蒋扶苏胸前的衣襟,而后将自己的悲伤,自己破碎的坚强通通埋入他的胸膛。她的双肩微微的颤动着,他却还是没有感觉到胸口的炙热。但是这样却还是——“小央央,我的这里,现在被你永久性烫伤了哦。”依旧带着戏谑,可是如今这层薄薄的戏谑却怎么也包不住他那呼之欲出的心疼。
稍微的一僵,黎末央的手更是用力的揪紧了他的衣襟,紧的她的指关节已经泛出苍凉的白:“那么,我会赖着你永远了,蒋扶苏,你现在赖上我这个大麻烦了。”
浅浅的叹了口气,蒋扶苏却是揽着她深深的:“小央央,你疼,我比你疼得不知道更甚多少。每一次你不好的时候,我疼,疼得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你;你每一故作坚强,故作勇敢时,我疼,疼得不能自制,思绪混乱;我的岳岩总是过于苍白,但是,这里却会因为你的每一句而疼痛。”
舒展开因为蜷缩而已经僵硬的手,黎末央一遍又一遍轻轻的在蒋扶苏心脏的位置勾勒,临摹,眼里染进了疼痛,面上却带住淡淡的笑:“我都知道呢。可是,扶苏,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什么都不能给你许诺。”
她说她不能给他什么呢;她说她也不能给他许诺呢。但是,他又何曾在意:“小央央,若是我真要你给我些什么,这么多年,够我从你身旁走开一次又一次了。我何曾在意过,以后又岂会在意?我给你时间,哪怕,那个期限会是永远。”
微怔过后黎末央轻轻松开了手,双臂无生机的垂在身侧,她神色平淡,似乎刚才他所说的并不能引起她多大的情感。退后一步,黎末央勾起嘴角:“扶苏,这样的距离,我们才能永远。我永远不会向前走一步,你也迈不过来。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这一小点距离,更多的,是永恒。”即便是永恒也化解不了的距离……
“这样便够了,我要的不过是能与你成为两条渐近线,不断靠近,我不想因为一时的相交而永远的相离。”蒋扶苏将黎末央重新揽回自己的怀中,“明明这么怕冷,却还是要那么费力的摆脱掉温暖,小央央,你这个大笨蛋。”
温顺的将头靠在蒋扶苏的胸膛上,黎末央终于是心无芥蒂的笑了:“扶苏,你赢了。”她败给他了,他让他自己成功走入她的心中了,即使不是以他所想要的姿态。
“难道不是从第一次相遇我就在你心里了吗?”蒋扶苏挑眉,笑意浮现,眼底却带着支离破碎的失望。可这样又何曾不好,至少在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自我感觉良好哦。”
“这是有信心。”
“自恋。”
“这是我的优点,有超强的优越感。”
“自大。”
“……”
“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大狂。”
“小央央。”
“嗯?”
“我又没有说过……”
“什么?”
“这样的你,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可爱呢。”蒋扶苏出其不意的在黎末央的颊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而后便迅速跳离开,“我自己走去车站,你快回去吧。这个吻你可要好好珍惜哦,因为这可是宇宙无比花美男我蒋扶苏亲自盖章印上去的。别人,可是怎么求都没有的。”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对于这一吻黎末央只是浅笑带过,她知道他的不甘与妥协,那么,这么个吻就当作是对他的感谢吧,“喂,扶苏,你能过来一下吗?”
疑惑的走到她面前刚想要开口询问就被她微凉的唇印上脸颊,黎末央笑着退后几步,而后转身说道:“那我可就不陪你了,回去了。”
手不自觉的抚上那个吻掠过的领土,蒋扶苏在原地傻笑着发愣。那唇冰凉却带着温润,今天真是被她给永久性烫伤了呢。放下手,蒋扶苏笑得眯了眼,也不管已经跑得很远的黎末央是否听的见:“小央央,做什么跑那么快,难道是害羞了吗?我现在可是改变注意想让你陪我到车站了哦。”
他不意外的看见了她微顿的背影,可是她没有转身,确实更快的离开了。
呵呵,他的小央央,真的害羞了。
关上房门,靠着房门下滑坐落在微凉的木地板上,黎末央想着蒋扶苏的笑颜也浅浅的笑开了,在心上记上了重重的一笔。蒋扶苏,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重要朋友。即便是残忍,却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啪!”瓷器破碎的声音,之后便又响起黎辛离坚决带着捍卫般的喊声:“妈,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姐!你根本就不理解姐,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姐!”
6。第一卷6、跟我走
“啪!”瓷器破碎的声音,之后便又响起黎辛离坚决带着捍卫般的喊声:“妈,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姐!你根本就不理解姐,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姐!”
“姐?呵呵,什么姐,你有姐吗?那个小杂种也配当你的姐吗?”俆晓青笑得极尽嘲讽,“黎辛离,你搞清楚,你是我俆晓青的儿子!”
“妈,你到底在计较些什么?姐并没有和您争些什么,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从姐进入这个家门后,姐做的那一件事不是为了这个家!您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想姐呢?妈,和姐相比,在这方面,您真是太差劲了!”
“我差劲!你竟敢说我差劲!嗯?我还是不是你的妈?”俆晓青双手叉腰,怒目圆瞪,手臂高高抬起而后迅速的落下。“啪!”这一声实在是太过尖锐,尖锐得刺破了黎辛离最后的一抹坚持,最后的一道防线,也支离了他对自己母亲最后的一抹期盼。
头歪着一边,厚重的黑色碎发隐约遮住了那片红肿,黎辛离嘴角带着笑意,似嘲讽,更似自嘲:“妈,为什么你就是看不透,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姐从来都不欠我们什么!你和我说的,我都明白,不明白的是你!欠的人,是我们!我们欠了姐的!欠了她黎末央的!当初的事情本就是你的不对!”
“妈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当然没错,若是只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那么当然没错!但是,妈你真的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因为妒忌吗?摸着您自己的良心,您仔仔细细的问问自己,您是真的爱着爸吗?您是真的爱这个家吗?您是真的,爱、我吗?”黎辛离问的句句铿锵,眼里一时含满了水雾,却又是一个倔强的不肯向软弱低头的孩子。
俆晓青气急,又是一巴掌甩过去,黎辛离闭上眼似乎已经是放弃了什么。可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耳边反倒是响起一道熟悉清冷的声音:“俆晓青,辛离可是你的儿子。你不满的是我,要打的也是我,所以,若是你有什么不顺心大可来隔壁找我,而不是在这里拿辛离给你自己出气。”
“黎末央,你以为我不敢吗?”俆晓青的手想要挣脱黎末央的钳制,却是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出。轻笑出声,黎末央扔开俆晓青的手腕,这动作优雅的就像是一只刚刚酣睡而醒来的黑猫。
优雅,而冷漠。
“我当然相信你敢。”黎末央伸出手将黎辛离已经苍凉的手握入自己的掌心中。
黎辛离看着黎末央的侧脸,眼里带着幸福的浅笑。虽然她的掌心也并不温暖,但是却能更好的温暖他,这样的温暖不仅仅是温暖他的手而已,温暖的更是他的心。那心中因为母亲带来的最深层的绝望,因为她的紧紧相握,便能瓦解。只因为,她是黎末央,他心中的黎末央。
俆晓青盯着黎末央,而后侧头看黎辛离一眼,最后笑开:“好,好的很!自己生的儿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黎末央,你不愧是唐兰欣的孩子!天生就有魅惑人的气质!你赢了,这个家完全属于你们了。”转身,俆晓青带着灰色的背影离去。
门外再也看不见俆晓青的背影黎末央才叹了口气,松开收紧的五指,她转身面向黎辛离:“辛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她是你妈妈。你不该这样……”
黎辛离的注意力一直在被她紧握的手上,她放开手的那一瞬间他竟感觉到悲凉的寒风尽数关入他的衣领袖口。是那般的绝望,那般的寒冷。将黎末央的手抓握入自己的手心,包着她柔若无骨的酥手,黎辛离忍不住用力一把将其拉入自己的怀中。
“姐,我想要为你做点什么。”
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黎末央温柔的扶揉他的张扬却有乖顺的黑发:“辛离,你告诉我有关当年的事实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辛离,你是好孩子,姐一直都知道。我和我的母亲并没有怪过你的母亲,所有不要因为这样而怨恨她。辛离,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不希望,你是另外一个辛哲。”
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顺从的点点头,黎辛离只得闷哼了一声“好”。越过黎辛离的肩膀看向窗外的大雪纷飞,黎末央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凝重。
明天又是如斯寒冷。
踏入教室黎末央很快的就察觉到教室不同于寻常的气氛,轻轻的蹙眉,却是一如往常的走向自己的座位。越走近,她便越是能感觉到那莫名破碎的悲戚,以及周围人越来越嘈杂的小声议论。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黎末央越蹙越紧的眉头瞬间平展开,眼中的寒意却是更甚。
课桌上密密麻麻的书写着狰狞扭曲的反复的几个字,杂种,贱人,专勾引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雪白的手巾,黎末央使劲的擦拭着那些字,她的手骨都开始泛白,桌面上那些狰狞的字才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
班长貌似无意的从她的身旁经过,故作惊讶道:“阿呀呀,谁这么无聊啊。但是,有些事情又怎可会是空穴来风呢?凡事的起源总有的源头,黎末央,平时看起来冰美人一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带了那么点意味深长,周围的议论声也就变得更加的嘈杂。
黎末央不说话,只是努力,很努力的擦拭桌上的字迹,直到指尖磨红,擦破皮,出血她仍旧很努力的想要将桌面上的字迹通通消灭。棕色的木课桌上,白色与红色相交织着,似是一副俊美凄凌的山水画。手中的动作慢慢的缓下,黎末央盯着桌上的那些字出了神。
杂种?贱人?专勾引男人?这些真的和她有关吗?可是,为什么她还这么在意,真是可笑。做这件事的人可笑,而她自己却更可笑。她介怀些什么呢?明明,这些东西是不痛不痒的。是吗?不是吗?
她以为妈妈去世以后再也不会对不管自己是的任何产生感觉,原来,还是不可以吗?
伸出手,指尖颤抖的触碰那些突然变得支离破碎的字体,她开始笑,笑得很美很美,却也笑得很冷很冷。这样的冷是让人冷到心尖的,这样的冷是带着对她的心疼的。
“谁做的,告诉她,我很喜欢。很有创意,不过,很抱歉,我从来不需要勾引男人。”
她从来不需要勾引男人。蓦地,周围就一片静寂,随后便有男生叹气着附和:“是啊,A大那个男生不想和黎末央扯上点什么啊。还勾引,谁啊,嫉妒人家有点水平啊,要勾引黎末央也是被勾引的对象啊。”
嘴角勾起笑意,黎末央的眼扫过班长,带着无尽彻骨的刺寒。班长就这么打了个极大的寒颤,却又故作镇定:“怎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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