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含笑嗔道:“你也真是的,都不许人家陶醉一点。”
聂齐急吼吼道:“别醉了,我现在一盆冷水泼醒你,你收敛点,聂翼都向我抱怨了。”
“她发现了?说什么了?”
“她害怕你是神经病犯了,会做出点……”聂齐说到这里,听到电话那头秦弦嗯了一声,就像是心中一小簇雀跃的火苗真的被他熄灭了。“喂?”聂齐有些为难,是不是说话刺激到他了。
“她这么想我的……”秦弦依旧笑了笑,说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秦弦在笑自己的痴心妄想,他不知怪聂翼太无情,还是该怪他自己太“天真”。
人家不是早对他说过了,他们是一种人,从来都被别人捧在手里,从来都那么自负,不把别人当回事,别人对自己好,也不当一回事。高兴的时候可以逗逗别人,把别人追得抱头鼠窜,也只当是好玩;不高兴的时候就压根忘了有这人,曾经对人家做过再好的事也只当是消遣,现在看人家碍眼了,不一脚踢开,还等什么?她已经被人惯坏了,又什么都不缺,嚣张跋扈是必然的,她很难放低自己去迁就别人,除非,是她喜欢的人……
要被她看得上真的很难,尤其是在她已经有看上人的时候,要她挪一挪目光放到他身上,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竟然妄想自己已经做到了,其实人家也就是随口一说,可怜他居然当了真……还被她玩得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11只想你高兴
当时,秦弦很清楚,自己已将心中的柔情化为戾气。他不会再去找她了,他丢不起这个人……也害怕,一旦再见她,他便不会再放过她。
如此,他便安排好了去非洲的行程,一年半载的也不会再回来。家里的父母起初听他要去,都有些反对,可后来他偃旗息鼓了,他们又都歇了口气。可那会儿是为了聂翼,而这会儿,也是因为她。他非得离得她远远的,才能保证她能平安快乐,不被他哪天丧心病狂,给糟蹋了!
可想不到,聂翼居然主动找了他。
这天秦弦正在酒吧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两个美女大刺刺地坐在酒吧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不怕人看。他挨个亲了美女几口,心里也没顺气。他的笑容是花枝招展,可脑子里却想的是,他可以抱着女人想怎么亲就怎么亲,那别人呢?还不是抱着聂翼,爱怎么亲怎么亲!这些女人给他摸,是为了钱不给真心;而聂翼呢?给人家抱了,不仅愿意倒贴,还真心实意要跟人家去养猪!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才碰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女人来让他爱,他是迟早得被她气得心理变态的!
虽然心里在埋怨,可他并没有停下手里荒唐的行为。他要更刺激一些,如果这样就能使他满足,他就不会还这么死不悔改想着她了……
“耶,你也在这里!”
聂翼从进入这间酒吧就看到了秦弦,即使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得她头昏,可他霸占着显要位置那急色的表现,依旧让聂翼一眼就认出来他!
乖乖,这人是真的肆无忌惮了,从前还是披着羊皮,装着绅士,现在彻底解放了,饿狼一匹!从他一次抱俩,手嘴并用的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饥饿,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她就坐在他身侧的位置,治学般的研究了一会儿。他都人家把人家摸到那份上了,怎么还杵在这里不走,难道是想节约开房钱?!
为防止他越发下贱,聂翼只得出声叫了叫他,好歹看在聂齐的面子上,不能让他就地解决问题吧!
秦弦听到这个声音,恰如春风拂面,浑身惊醒。他推开身前挨近的女人,循声而去,“聂翼,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聂翼妆容艳丽逼人,穿着高跟鞋,坐在他五米外的地方,让他顿感恍如隔世。直到聂翼对他说,“你来玩,我也来玩,难道我来不得?”他才冷静下来。她人还小,朝气蓬勃的,也不爱化妆。今天打扮成这样跑来这种地方,到底是想做什么?她男朋友都不管着她吗?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出来乱晃,就不怕有危险!所以他才认为他们俩不合适呢……
她身上的刺还在,对他说话的口气还是那么满不在乎,她没变。他也没变,面对她嘲弄的笑容,依旧情不自己,看到旁边的人对她看来看去,心里还是极度在意,“既然都来了,坐那么远干嘛?”他示意身边的女伴让出位置,“到这里来?”
聂翼笑了笑,一动不动,“这当然好了。”
“过来!”
“好呀。”聂翼走了过去,站在他跟前,“不过坐不下了,我还是去别处好了。”
“没事,你来。”秦弦看了女伴们一眼,她们果然识趣地走了。
聂翼夸奖地笑道:“哟,你教得真好,这么懂事。”
“你就知道说我。”秦弦克制下胸中的躁动,勉强微笑着和她说话,“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打扮这么漂亮,又不带男朋友来,就不怕他吃醋了。”
“他也就知道吃醋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哼!”聂翼一说起这事就来气。
她气鼓鼓的样子着实可爱逗人,引得秦弦顿时忘了对她的忿怨,“所以你是来借酒消愁的?”
“我是来保护你的。”为了防止自己越发怄气,聂翼和他玩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危险,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要不是我来了,你差点就贞洁不保。”
她一对他笑嘻嘻的,他就忍不住顺着她的意识配合她,“就凭你?”
聂翼自命不凡道:“难道你看不出我满脸正气吗?满满的正室气场,小三什么的,一看到我,绝对望风而逃。”
为了她说得更开心,秦弦故意调侃,“你自我感觉还真好。现在的小三,可都会挖墙脚,你说话小心点。”
聂翼昂起头,自负地笑道:“我怕什么,我可是尽得我妈真传,今后遭遇小三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她这话充满了歧义,他借机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然而聂翼却对他没有丝毫非分之想,“怕你了,我到时候把自己的绝技都传给五嫂,看你怎么嚣张。”
秦弦抿着唇,轻笑道:“你这么狂,就不会气短些,都不可爱了。”
“你也这么觉得啊……”聂翼听了略带泄气地说,“我还自我感觉挺好,原来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可怜兮兮地叹气,惹得他心中怜爱不尽,摸着她的头道:“和你开玩笑你还真信了?”
聂翼哀怨地看着他,“我没和你玩笑,这次我可能是真完了。”原本想要和他胡扯瞎扯地玩一会儿,暂时麻痹一下自己,可这死鬼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没眼力!
秦弦认真倾听,“怎么了?”
聂翼万分无奈,本来这些事也不是和他说的,可这时候,她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倾述,或许是越不熟不上心的人越能讨论心事,聂翼把心里话对他说,不觉得有负担,“这顿时间没联系你,我日子有多无聊,你不知道……杨正现在和我闹得很凶,还说如果再和你联系,他就和我分手。”
真是意想不到的好消息,秦弦目光微动,“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从他开始生气,我就没有再见过你了,他还这么说,你说我心里冤不冤?”聂翼郁闷地说,“你想我从小长大,谁不让着我,一开始喜欢他,也是因为觉得他脾气好,什么都听我的,现在我真心喜欢他了,他又和我闹,你叫我怎么办?”
“我知道。”为了不让男朋友生气,就不再和他联系了,她就是这么办的。少一个秦弦,对她来说是不痛不痒的,不是么?一旦出了事,大家总是会义无反顾去保护自己爱的那个,总害怕他会吃亏受委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受到伤害的人,都会觉得,他就是弱小的那个,他需要保护,而别人,再是疼再是伤,也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她不在乎,所以看不到。
“你看,你都比他了解我。”她越说越伤心,甚至都想哭了,“现在都这样了,对我一点都不信任,今后还要怎么在一起……”
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秦弦很清楚她也就是自己气不过,可丝毫没有损害她对人家的心,“你抱怨归抱怨,还不是没有对他死心。”
聂翼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些事还轮不到他操心。她就是想找个人说一说,说出来,心里也就舒坦了。“后来他又和我大吵了一架,现在可能是真的要分手了。”
看着她的憋屈又结合自己的悲惨,秦弦总结出一句话,“初恋是没有好结果的,聂小妹妹。”
聂翼哪里知道他是在自嘲,只知埋怨道:“你就会说风凉话,都不体谅人家的心情,不和你说话了。”
她说罢就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他贴心地哄着她,“哟,你不理我了?”她还是没有动静,秦弦就道:“真不理我,我还想带你出去开心开心呢,想不到你不领情……”
聂翼果然响应了,“别光说啊,要带就现在马上带我去!”
“遵命!”
这天,聂翼被秦弦带出去疯玩了一天,上山下海无所不闹,这么久的郁闷一次都被他搞定了,他带她纾解的方式太大胆也太刺激,聂翼起初还是犹豫,但很快就可以和他很契合地搭配。
这天,聂翼实现了长久以来的小诡计,她给秦弦画了眼线,瞬间就将他的妖娆上升到了祸国的境界。秦弦向来不喜欢人家在他脸上搞怪,也没人造次过,可是当她看着他,说要试试的时候?那么动人的眼神,他完全无法拒绝。
当他用全心全意地去迁就她,给她绝无仅有的对待,在她面前毫不保留地讨好时,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可到了晚上,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却说,“我们再也不要见面算了。”
聂翼是笑着这么说的,却又那么认真地决定了,完全不给他回旋的余地。秦弦拼命把她伺候得高高兴兴的,原想着她即使明白不了自己的心意,好歹也不会再和他见外了吧?!可她还是说出这样的话,让他瞬间的感觉,犹如被人从云间拉扯到了地狱,完全措手不及,“怎么了?”
他的眼神看上去像是心碎了,聂翼理解不了他怎么能这么伤心,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实话他接受不了,难道就希望她骗他?!她才懒得骗他,“玩得太疯了,我都忘了自己还在和杨正赌气……”
“这样不好吗?”这时候,秦弦只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哪里好了,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变坏人。我得少跟着你混。况且,我本来就是个坏家伙,怎么能和大坏蛋一起玩呢?”
“哪里不好?”
“我不想这样。”
“为什么?”他一直在问,他看到聂翼已经开始烦他了。可他想问的其实只有一个,但问不出口的原因是——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你不懂啊?你不懂就算了,今天让你陪我玩已经够劳累你了,还让你操心这些干嘛。”聂翼也玩累了,赶紧着要打发他走,“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
“我会给你发短信的。”自从她说过一次到家之后发短信,他就一直乖乖照着做。原以为会有所触动她的,可想不到,成了习惯的是他自己。他想通过这样找到一点被她在乎的感觉,即使从没成功过……
“随便你。”
聂翼回到家里就洗洗睡了,秦弦的短信她根本就没管过。直到第二天醒了才看了一眼,他发的是,“我到家了,你也别怄气,不是还有我吗”
哼,有你?谁稀罕了?她知道这匹狼对她有野心,聂齐也三番五次提醒她了,她心里有数。她不是不怕他动她,而是他动她,对他一点好处也没用,聂齐要么会和他绝交,弄不好还会逼着他对她负责,能怎么负责,当然得娶了她!秦弦这样不三不四的人,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他的样子就是还没玩够,一点要收收心的意思都没有,谁要是逼着他结婚,还不如杀了他!可他一旦动了她,就不是轻易可以摆脱得了的了,他难道就有这么犯贱,喜欢别人逼着他做不愿意的事?!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很聪明,知道规避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相处这么久,虽然聂翼一直觉得他品行不端,是贱人中的败类,但他却够精!
聂翼没担心过他,她的满腹心思都在杨正一个人的身上。可是杨正却是够温吞,迟迟不表态。他不肯理解,她只有让他理解;他做不出强硬,她只有让他费强硬不可!
于是,聂翼等了两天不见杨正的表态,又主动给秦弦打了电话。这时候,能用一用的,只有他了。这次给他机会表现,等事情成了,她一定发一个大的媒人红包谢他。她不亏他的!
聂翼这种反复无常,能用就用不用就丢的行径,秦弦深感厌恶,却又不得不犯贱去答应她。这是他能想到的,自己仅有的机会。如果这么摇尾乞怜她都看不出他的心迹,那他说出口了爱,对她来说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他想要让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为此不惜耗费心力,受尽她呼来喝去的委屈,可聂翼却从来没当回事过。她将他约出来,选了一个酒吧。秦弦听她说了地点,早早就去候着了,生怕自己去晚了她被别人占便宜。可她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姗姗而来。
她来的时候依然那么傲慢,看他的眼神依然漫不经心。秦弦无奈地吼道:“你到底是闹哪样?”
聂翼在他身边坐下来,等他凶完了,才慢条斯理道:“你不是说我不开心你就能让我开心吗?现在我就不开心了。”
他看着她在喝他的酒,“为什么?”
聂翼摇晃着酒杯,调皮地说,“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是想要一个人只属于我的人,我想对他怎样都可以。”
“我也是。”
“可我已经找到了,不过尚在教育中。”聂翼约了杨正来,现在打发时间,也顺便关心一下他,“你呢?一把年纪了,你等什么?”
“我就是在等。”这是他的心里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窝囊,除了眼巴巴地望着她,什么都不敢做。
聂翼却嘲笑了他的痴心,“白费苦心,等有什么用?”
秦弦陪着她笑,“你是这么认为的,挺让人心酸的。”
聂翼却认为他是假惺惺而变本加厉道:“装模作样有什么用,你不是很能干吗?怎么不用你的那些能力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没察觉过,秦弦想不出她是用什么心理来面对自己,才可以这么轻松得宜,“怎么用?”
聂翼戏谑道:“哪有你这么喜欢人家的,藏着掖着的,谁感觉得到啊?人家有看你整天花花心思,谁敢自作多情认为你喜欢自己。”
她说的话,那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