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就会非常的高兴,而且还把梅英姑戏弄了一番后,方才上断月崖去。
一眨眼间,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薄命红颜也都早已变成了一个颓废凄惨的白发老人,坐在那一块也早已变了颜色的大石上,静静的静静地聆听着那山洞外的鸟叫声,猴叫声……
可是,就在十六年前的中秋,这一天,邱盈还是像往常一样和两名侍女飞身下了月牙谷中,一进了那山洞时,便已叫侍女们把洞中的油灯给点上。顿时,山洞里一片光明,可把梅英姑给从梦呓中醒来。
那被铁链紧紧锁住四肢的梅英姑,盘坐在一块比较平整的大石上,眼睛也都慢慢地睁开,死死的看着前方,却是一句话也都没有说。
梅英姑眼前的邱盈也都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是她保养得好,容颜却还胜当年。
忽听得邱盈得意地笑道:“梅英姑,你在这断月谷中呆了三十年了。足足三十年了呀,整天对着四面黑糊糊又很冰冷的石壁,这样的滋味是很好受的吧!哈哈哈……”
梅英姑脸色表情如同死灰,眼神也都跟死的一模一样,始终还是紧闭着双唇,没有说出一个字,就这样听着她如狗一样的狂笑。
邱盈没有看到她有丝毫的反应,又得意的继续道:“梅英姑,你可知道,我到底有多恨你吗?我就想不通,当年白正楠那个贱男人为什么会选中了你这种低等的下等人,而不选身为一教之主的我呢?当他选择了你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伤心,有多妒嫉!原本说登对的话,谁不说是我邱盈。所以,他应该选中的人是我!可他偏偏却选中的是你,这个老天一点都不公平!”
见她说着说着,那得意的眼神中竟然会闪过一抹恼怒之色,狠狠地道:“他应该是要选我的。可是,梅英姑你这个死贱人不知廉耻,替我比武,在那月牙顶上对他大献狐媚,讨了他的好心。”
可她说着说着,竟又开始得意甚至疯狂地笑了起来,道:“可是,可是……你也不会想到,你的下半辈子也只能在这阴森森、黑呼呼的山洞中度过了。哈哈哈……”见她笑了一阵之后,狠狠地道:“不管怎么说,我邱盈还是没有输给你梅英姑!哈哈哈……”
突然,邱盈的脸色一变,冷声怒喝道:“怎么?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不哼一声吗?”
却仍见梅英姑紧闭双唇,一个字也都不哼出来,宛如一樽磐石般端坐在那块早已变了颜色的大石上,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
看到她还是丝毫都没有动,邱盈怒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对其他两名侍女大声喝道:“把东西放下,咱们走!”
那两名很是尊敬地应了声,道:“是!”把手中托着的饭菜放在梅英姑的身旁,也跟着邱盈准备出洞去。
可就在这时,忽见梅英姑那颓废已久的双目,瞪了一下,一条软丝从她那惨白的嘴唇里吐了出来,缠绕在邱盈和其他两名侍女的粉颈上,使命的一紧,可把她们死死地缠住了。
邱盈突觉粉颈被什么东西缠住,用手一抓,却见并不是毒蛇之类的东西,只见是一条犹如麻绳的软丝。回首一看,远来这条软丝是从梅英姑的口中吐出来的,脸色一变,大惊道:“梅英姑,你练的这是什么武功啊?”
梅英姑猛一使力,把软丝更进一步的勒紧,那条软丝又更加的把她们三女勒紧了。
不大会儿,梅英姑收回那条软丝,却已见邱盈和其他两名侍女已倒身的地上,死去了。
第八章 … 出谷
此时,梅英姑已把所有的故事全部的给李喜月说完,看着这幽暗的山洞里,她幽幽的长出一气,很是哀怨地道:“丫头,现在我所练的绝世神功‘幻影魔功’之‘幻影鬼爪’也都得到了传授,我活在世上已是无用。你……你还是一爪杀了我吧,让我和我那苦命的夫君到阴曹地府里团聚。”
突然听到梅英姑叫自己杀了她,李喜月那瘦小的身子突然都了一下,同时也都向后倒退了一步,脸上作出极是为难的样子,苦着脸儿道:“婆婆,您是晚辈的救命恩人,又教会了‘幻影鬼爪’的神功,您叫晚辈……晚辈如何下得了手啊?”说到最后,李喜月竟是眼泪也流了出来。此时的她也早已把梅英姑当作自己的一个亲人,一个唯一能够相依为命的亲人。想到了这里,李喜月又摆手苦声道:“婆婆,我不能,不能啊!”
谁知,却见梅英姑换了一个面色,向她瞪大了眼,大声喝道:“丫头,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婆婆教练的这套绝世武功,也就是教你学会心狠手辣,对任何一个仇人都不许有半点的仁慈知心,更不可以心软,知道吗?”说到这里,她幽幽的长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在后悔还是在怀念当年的一切,道:“如果当年,我的心不软的话,那我老婆子也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在这阴湿的地方苦苦的呆了一半辈子了。所以,既然你已经练成了这套神功,那你也就得学会无情,对任何一个人都不许讲半点人情。丫头,快,快杀了婆婆,我的功力再加上你现在的功力也就足以上得断月崖去,找你所有的敌人报仇!”
李喜月一听,想起来也是,只见她还含着泪水中的眼睛一变,变得十分的锐利、狠辣,厉声喝道:“那婆婆您也就别再怪晚辈了!”说着,一只利爪举过梅英姑的头顶,徐徐地插落。
此时,李孝天和白玉秀见李喜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幽幽的叹出一气,眼光中闪着一抹幽怨的光芒,续道:“后来,我便杀了婆婆,自己一个人上了断月崖,在中原一代劫杀所有的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继续修炼‘幻影魔功’。当日,在那间来福酒馆里,也只是巧遇那三个死贱人石兰英她们的,我也就上去把她们给杀了。谁知,却也遇上了你们。”
李孝天插上一句,问道:“当时,你也知道是哥,那你怎么就不认哥呢?还这样的伤哥的心。”
李喜月长出了一口气,把她那张丑陋的脸庞扭向一边,继续道:“当时,我是怕哥你见到了我这张丑陋的脸而不喜欢我这个妹妹,所以……所以我才一意孤行,要避开你们的。可谁知,一路赶回,却还是在西城那里遇见了你们。”
李孝天此时也是泪光点点,可却欲哭无泪,道:“喜妹,哥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你永远都是哥的好喜妹。你可要几住,是永远永远!”
“哥,你对我可真好。”李喜月眼中积蓄了许久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泣声道:“只可惜,当初我却不懂得珍惜我们之间的那种兄妹之情而已。”
突然又看见他兄妹俩又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气氛中,白玉秀插上一句,道:“想不到,原来那武当掌门人吴道德就是当年白正楠和梅英姑的遗婴。如果真的要按照我们白家血缘关系来顶教主之位的话,那他也应该是我们天火教的第八任教主!”
李孝天伸手抹掉眼角边上的泪水,道:“秀秀,这可还说不定。因为当年梅英姑她老人家当年说过,白正楠在临死前曾在婴儿的手臂上刻了一个‘心’字。所以,就算吴道德他说自己是白老前辈的亲生儿子,那也得要验过身才行!”
白玉秀点了点头,也很赞同他的看法,道:“恩,天哥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嘴巴上说的事,有的也可以假造,但是亲眼看过的话,那也就是假不了的了!”
李孝天却苦苦的笑了一下,自嘲地道:“秀秀,你有所不知,有时候别说是自己亲耳听到的,就算是自己亲眼看到的还不一定会是真的。因为,有些事实凭着我们凡人的肉眼是看不清的。就譬如当初……”
他刚说到这里,李喜月也已经把话抢了过去,道:“哥,我知道,当时我为了我聪哥是自私了一点,不应该听信蓝风儿那的谗言,把你引上了月牙山,骗取了你身上的神琴。现在,想必蓝风儿她们的诡计也已经得逞。不管,哥,你放心好了,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帮你抢回神琴的。”
“不!”李孝天一脸正色,也很郑重地看着她道:“喜妹,神琴那些也全都是身外之物。其实,看到你现在安然无恙的还能活在我的眼前,那也就是对哥的一种最好的安慰。只要你能活着,哥就算丢失再贵重的东西,也都无所谓。”
李喜月再也忍不住,流着眼泪感激道:“哥……”
此时,四道含满亲情的目光交叠在一起,在那泪眼汪汪的眼神中,李喜月、李孝天兄妹俩也都看到了互相对对方关心的眼神。
是啊,不管怎么样,亲情是人世间最重要的,也是最难已割舍的。
虽然,他们身上并没有流着相同的血,但却有着一颗互敬互爱的心。
此时,山洞外吹着一阵阵的凉风,把山上的那片松树林吹得哗啦啦的响,夹着一些不知名的生物低鸣声,汇聚成了一首首好听的夜曲。
夜,已经很深了,心中满怀复仇包袱的李喜月哪里能睡得着,斜身躺在那冰冷的石壁旁,时不时的被恶梦惊醒。看着眼前那对交臂相拥的李孝天和白玉秀,心中也不由的涌起了许多的思绪。眼前那被微风吹拂的火舌,起伏不定,火中的木柴也被烧得劈里啪啦的响着。
“唉”李喜月一声唉叹,对着李孝天和白玉秀两人的身影,幽幽的叹道:“哥、白姑娘,喜妹祝你们白头偕老,喜妹是不能跟你们一辈子的。也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杀上月牙山,找月牙婆婆老妖妇为我爹和聪哥他们报仇。你们……你们也就不必再为我担心了。”
李喜月长身而起,慢慢的走出了洞外,突然又回过头来,再深情的看了一眼自己曾经所深爱过的男子,泪水再一次涌出了她那忧郁的眼眶。
“再见了,哥、白姑娘!”李喜月这才甘心的转过身去,她那黑色而孤单的身影也终于淹没在那黑呼呼的夜色中。
耳中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天,已经亮了。李孝天和白玉秀庸懒的爬了起来,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得他们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已不见了坐在篝火旁边的李喜月,那个丑陋而伤感的黑衣女子。
李孝天心中突然一阵抽动,急忙追出了洞外,大叫道:“喜妹,喜妹,你怎么不跟哥说一声又走了?你知道你这样哥很担心的,你知道吗?喜妹?”
只见他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盲目的四处寻找着,希望从那茂密的树林中可以看到那一娄冷艳的黑色身影。可是,任由他如何的大叫,如何的找寻,就是不见那个黑色身影。
找了许久,李孝天也觉得叫累了,喊累了,也便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哀哀地流着眼泪叫道:“喜妹……”
白玉秀帮他拿着冰月寒光剑一路的跟了出来,看他跌坐在地上,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上前去,坐在他的身边,柔声安慰道:“天哥,你也别再这样找下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李小姐她也一定是一个人先上了月牙顶找司徒红雪报仇去了。”
听了白玉秀这么一说,李孝天霍然站起,急道:“那,咱们也快赶去助她一臂之力吧!或许,凭我们三人之力也可以打败那司徒红雪那妖妇。”
白玉秀看着李孝天那着急的样子,也只有点头答应了。站起身来,和他拐手一起向月牙山纵身非去。
且说天圣教的侍女芷青一路急赶,终于在几天后赶回了天圣教,跑回了大殿中向正端坐在教主的位置上的司徒红雪禀报了一切。
可她还没有把事情说完,就已经听到大殿外传进来一个沙哑而又阴森的声音,喝道:“死老婆子,你快给我滚出来,我要为我死去的爹以及聪哥的报仇!”
司徒红雪脸色大变,也随即勃然大怒。当下,也不再听芷青所禀报的事,抱起神琴,直身飞出大殿去。
飞出了大殿,轻轻地落在一块大石上,司徒红雪回首一看,却看见天魔四怪正与一名白发黑衣女子打斗绞缠在了一起。
司徒红雪冷哼一声,向天魔四怪道:“天魔四怪,你们全都给本座下去。待本座自己来收拾她!”
天魔四怪一听到司徒红雪的话后,马上分四方撤去,跃落在地上,恭敬地应声道:“是,教主!”
李喜月突然见他们天魔四怪隐退之后,却见身前正坐着一个黑衣少妇正用那纤纤十指弹奏着琴弦,从琴中传来那幽幽的琴声。只见她媚态顿生,风情万种,她那姣好的面容上似笑非笑,带着一种令人费解的眼神。
李喜月飞身跃下,驻足矗立在她的面前,那原本冷漠的眼神中突然掠过一丝惊讶,怒目逼视着她道:“你……便是那月牙婆婆,司徒红雪?”因为,在李喜月的印象中,月牙婆婆是一个老态龙钟、弱不经风的老妇人,可是现在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绝色女子。幸亏,昨晚在那山洞中李孝天和白玉秀也都大概跟她说了一些事情,从中得知这个月牙婆婆原来就是司徒红雪所乔装的。所以,她一见到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角色少妇,心中也并不为然。
却见司徒红雪徐徐的抬起了一张姣美的俏首来,面向李喜月,轻笑道:“不错,本座就是月牙婆婆,月牙婆婆也就是本座!但还不知姑娘你……你为何要上月牙山来找本座是为了何事?”
听了司徒红雪的这些话,李喜月得意的仰天大笑“哈哈哈”,道:“就连你也都不认得我了吗?”突然,见她脸色一变,那冰冷的眼光中露出了一抹杀意,冷声道:“但是,我也不管你认不认得,今天我和你的新帐久帐一起算清!”
她刚把话说完,只见她挥手一扔,一物正向地司徒红雪掷去。司徒红雪出手一接,原来是一条白色的布袋,也赶紧扔在地上。“骨碌碌”的从布袋中滚出了三只惨白的骷颅头来,是那么的刺目惊心。
司徒红雪一看,她那美丽的瞳孔突然涨大,惊出了半身冷汗。虽然,她这一身杀人无数,可从小到大,都还没有真真正正的见过一个惨白的骷颅头,更何况现在是三个,那更是令她害怕了。这时,听她颤着声音问道:“这……这是什么?”
李喜月向她冷冷一笑,得意地道:“那三颗骷颅头中,其中就有一颗是你高徒蓝风儿的!”
李喜月的话如同晴天上一个霹雳,司徒红雪那娇柔的身子不由的震了一下,“二姑娘?”天魔四怪也都惊吓得失声叫了出来。
第九章 … 大战魔琴
司徒红雪振了一振心神,不相信眼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