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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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爱情-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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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我没事。”

后来沈凤君给我打电话,我没接。自从去年过年的时候在北京那家医院见过她,就再也没跟她讲过话。事实上我们也没有相遇在一起的交集,她总是在外面拍戏,我住在学校里几乎不回家。阿姨偶尔会从老家探亲带回些东西给我,每次都是阿姨打电话叫我回去取,我取的时候她也不在家,我在家里住上一宿就匆匆离开。我和沈凤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不停地在彼此生命中匆匆忙忙地错过。

自打我爸死后我就一直是她生命里的累赘,我起初是很爱她的,可后来这爱也被时间一点点给磨淡漠了。我原谅过她很多次,可是在北京停车场的那次,当她给我地址的时候,她明明知道那是尹木峰,明明知道他两年前就意图对我不轨,可她为什么还是要那么做。我没问过她为什么,我知道她也懒得跟我解释,问了也只是徒增烦恼。有的时候我甚至都会想,尹木峰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就是因为我有个对我不管不顾的妈。

辩论赛之前我都没想过,尹木峰在这个学校里当客串教授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当我坐在辩手席上,看见评审席上的他时,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听见那个从一九一九年穿越过来的老教授是这样讲的开场白:“同学们,我们今天荣幸地请来着名企业家尹木峰先生做我们的评委。尹教授当年可是斯坦福的最佳辩手得主。”紧接着就是那经典的雷鸣般的掌声。

作为正方的第一辩手,我站起来,简单利落地陈诉完我方观点后迅速地坐下,我可不想引起尹木峰地注意。其实这场上的美女挺多的,不说我身边就坐着个叶婧吧,就对面那四位个个都国色天香。同她们坐在一起,我简直就是山间里的狗尾巴草,人家那才是玫瑰、百合和牡丹呢。

整场辩论我准备了足足两天,可却只陈诉了一个开场词,连自由辩论环节都没发一句言。我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看着身旁的叶婧起起坐坐,伶牙俐齿地把对方那几个人辩得目瞪口呆,足足顿了半分钟,就这半分钟,注定了我方毫无悬念的胜利。

我正商量着要跟叶婧上哪庆祝的时候,冯旭阳早早就在外面恭候大驾,把叶婧接走了。我冲着那两个你侬我侬的背影愤愤骂道:“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不如我带你去庆祝吧。”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尹木峰。

我肝颤地咽口口水:“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宿舍,再见啊。”

不等说完我就忙不迭地小跑起来。和这个男人交手也不是一两次,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就不止一次地把我扛进车里。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逃出危险区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不咸不淡的声音:“你妈不知道你交男朋友了吧?”

他就是有这种令我抓狂的本事,他说过的每句话我都不敢忘记,在无数个午夜反复咀嚼着他说的话,在下个黎明提心吊胆。我转过身走回到他的身边,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你要是敢动他,我就跟你拼命。”

“拼命?”他嘴角露出不屑的笑,“你预备拿什么跟我拼命?”

他的话猛然惊醒义愤填膺的我,他说的没错,我拿什么跟他拼命?他财大势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我,像碾死只蚂蚁那么轻松,我就是真一头撞死在他的豪华车上也动摇不了他分毫,可这却已经是我的全部。

他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刷的一下在他身边停下,他缓缓地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说:“上车,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拉拉扯扯让别人误会。”

我没出息地坐进他的车,气得浑身颤抖。他跟着坐进来,我抬起身往另一侧挪挪。我和他之间始终保持着我觉得恰到好处的距离,心惊胆寒地看着他。

车子在驶出T大的时候,我听见他问:“他都碰过你哪里?”

我觉得我快疯掉了,真的!他以为他是谁?我已经是成年人,这么私密的话题即使是我妈也无权过问,他既然问得这么坦荡荡的,何况前面还坐着个司机。

尹木峰接着说:“不许让别人碰你,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我压低声音冷哼着。

他看着我,脸上带着颇为赏识的神情。他盯着我却对司机说:“在前边准许停车的地方停下,然后你去给我买包烟。”

车子在压过凹凸不平的洼地时,我被颠起来,头撞在车顶。我疼得叫了一声,尹木峰在旁边看我,非常的不高兴,也十分不在乎。我疼得憋着嘴,绝不能在他面前哭。

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小巷子口后下了车,车上就剩下我和尹木峰两个人,我不禁又紧张起来。他松了松领带,慵懒地往我身边靠靠,我本能地往门边蹭蹭。

他在前边储藏柜里拿了瓶水,悠闲地拧开盖子喝口。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递向我:“你要喝吗?”

瓶口已经粘有他唾液,又递过来给我喝,我想起高中时候班里男生起哄说,这样应该就算是间接接吻了吧。我厌恶地把水瓶往一边推推,使劲地摇摇头。

他自顾自地又喝了几口,看着我问:“你喜欢他哪点?”

“他年轻。”我想都没想地就答。

他愣了下,面部肌肉很明显地绷紧。我就知道年龄应该是他的痛处,他毕竟比我大十岁,我正处人生美好年华,可他已是人到中年。我这样说应该够明白的了吧。

很快他就不以为意地笑起来:“你这小丫头还真有意思哈,嫌我老?他年轻是吧,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打通电话他就一无所有?”

“我信,当然信,我怎么敢不信。”我老实地回答,尽量让自己说得清清楚楚:“跟我比你确实很老,你不仅老,你还和我妈纠缠不清,而且我知道和你纠缠不清的女人也绝不止我妈一个。以你的年龄和身份,我应该管你叫叔叔,你有钱有势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非得跟我这样个小姑娘过不去?”我抬起头,眼睛里忽然有那么多泪水,“你既然知道我有个那样的妈,就应该知道我有着多么糟糕的童年吧,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幸福过,现在终于出现个对我好的人,你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

我拉着他的裤腿,像是交不上粮食的佃户恳求地主大人地施舍:“你不是常做慈善事业吗?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他厌烦地推开我的手,我这才觉得有些失态,赶紧从包里掏出面巾纸胡乱地擦擦哭花的脸。他伸手将我那侧的车门打开命令道:“下车!”

我这个脑袋不灵光的人多少是反应不过来的,他这次又想怎样。

“下车!”他重复着,还用手往下推我。我被他推得趔趄着下了车,站在那里不明所以地看着车里的他,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掏出电话说:“你买好烟打车回公司等我,我自己开车回去。”

尹木峰从车上下来,换到驾驶的位置上,随手关门的时候冷冷地说:“沈默琪你赢了,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白色阿斯顿马丁扬尘远去,我站在原地回味着尹木峰的话。我赢了?他真的再也不来打扰我的生活?寒冷的北风呼啸着灌进我的领口,我拉紧衣领,转身朝地铁站走去。





、圣诞前的灯光

圣诞前夕,我和叶婧在商场里血拼打折鞋。莱尔斯丹新出几款浅色羊皮女鞋,叶婧见到复古花的装饰就迈不动步子。我揉着走得生疼的脚踝赖在休息椅上,任凭她怎么拖拽也不肯再跟她逛。

我可怜巴巴地跟她告饶:“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自己去吧。”

“我自己逛街有什么意思呀?”

她说着无精打采地也在我身边坐下来,从那个超大的缪缪紫色漆皮包里掏出两瓶法国进口矿泉水,递给我一瓶,自己打开瓶,咕咚咕咚地喝起来。我端详手里十几块钱的这瓶水,忍不住问她:“用不用这么奢侈,喝这水能长寿,还是能美容?”

“能促进经济发展。”她十分认真地对我眨着眼,然后掏出她新买的平板电脑,开始上微博。她最近才开始玩微博,有点痴迷,吃饭的时候看,坐车的时候看,甚至是和冯旭阳约会,人家给她买水的空挡,她都是分秒必争地浏览着微博。

有次冯旭阳在人人网上更新状态说:“我要是能变成叶婧的平板电脑该多好呀。”更有甚者还在下面不知死活地评论问为什么,冯旭阳更是不要脸地答道:“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被她捧在手心里了。”就因为这条状态,叶婧气得整整半个月没理他,冯旭阳天天早上来我们寝室楼下守株待兔,还收买我给他传话送信。起初叶婧只是充耳不闻,当做没听见,可后来就明确通知我:“以后你要是再敢帮冯旭阳,那我叶婧就跟她绝交。”后来还是冯旭阳在楼下冻了一整天,最后发烧三十九度,连说梦话都是喊叶婧的名字,她才原谅他的。自那以后,冯旭阳彻底狠狠地关了人人网。

我无聊地发了会呆,然后掏出手机上QQ,我一眼就看见头像亮着的韩沐。我给韩沐的备注姓名是“琪琪的猪”,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猪,这种动物只要吃饱喝足,就是美美地睡觉,没有那么多值得担心和烦恼的事情。

我快速地在对话栏里打了几行字过去:“你干嘛呢?”

“我写论文呢。”他很快回到,还附带张笑脸。

“我和叶婧逛街呢。”我写着,“腿都酸了。”

“噢。”他只简单地回了一个字。

我说:“我晚上想去你那儿。”

“来吧。”他接着写到,“正好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是什么?”

“秘密。”

我发了个委屈撅嘴的表情。

他回到:“晚上来了就知道了,我现在忙,先不说了啊。”

关上QQ我心情变得大好,这还是韩沐第一次送我礼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脑子里却霎时冒出无数种可能的幻想。

叶婧埋头浏览着她的微博事业,碰见有意思的博文还读出来跟我分享。她夸张地笑着,大有人仰马翻的味道。她把电脑举到我眼前给我念:“有一个鸡蛋去茶馆喝茶,结果它变成了茶叶蛋;有一个鸡蛋跑去松花江游泳,结果它变成了松花蛋;有一个鸡蛋跑到了山东,结果变成了鲁(卤)蛋;有一个鸡蛋无家可归,你猜它结果变成了什么?”

看着叶婧极具期待的表情,我惭愧地摇摇头。

她不死心地鼓励我:“猜猜,好好想想。”

“煮鸡蛋?”

“不对。”叶婧摇了摇头,“再猜。”

“鸡蛋饼?”

“也不对。”

“那是什么?”我几乎也就知道这几种鸡蛋。

“是野鸡蛋!”

叶婧说完又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来来往往路过的人都看咱俩,心里指不定想着这两个女孩是不是神经病呢。叶婧笑得正high;见我面无表情地白了她一眼,还很大条地问道:“你怎么都不笑呀?”

“拜托,一点都不好笑!”

我转过头喝了口水,不去看她。她也整了整衣角,然后拨开刚刚因为笑得太猛烈而有些凌乱的头发,继续埋头看微博,我也懒得理她,掏出手机上网偷菜。

她突然大叫起来的时候,我恰好正在她的农场偷她的七彩玫瑰,还以为是被她发现了,吓得赶紧退出页面,心虚地看她。原来人家根本就没看我,视线定格在五米外的一推人群那儿。我发狠地推了她一把,“你是不是神经质了,干嘛老是一惊一乍的?”

她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那里,嘴巴木讷地开阖着,跟个机器人似的。她说:“沈凤君,那个女人绝对是沈凤君!”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家法国的奢侈品专卖店,门口围拢一大群人,我在这个角度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可以听见人群传来有节奏的喊声:“沈凤君、沈凤君、沈凤君??????”

我还在昂着头四处张望的时候,叶婧已经站起来,拉着我往那群人堆冲过去。人聚集得很多,而且队伍还不断地在壮大。保安拉着手,在专卖店门口筑起了人墙,粉丝们伸着脖子向里张望,喊沈凤君的名字,还拿出笔呼着叫她签名。叶婧仗着她高挑的身材,掏出手机轻而易举地对着店里的沈凤君拍起照来。刚按两张,就有一个保安过来,把她手里的电话抢下来。

“你干嘛?”叶婧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

“我们禁止拍照。”保安也说得生硬。

叶婧不退让地甩了甩肩上的波浪卷,双手叉腰,声音又提高八度大叫起来:“你们凭什么不让我拍照?照相是我的自由吧,你再不还我手机,我就告你抢劫。”

“我只要删完照片就把电话还你。”保安说着就要去按叶婧的电话。

“你给我住手。”叶婧赶忙跳过去抢,那名保安轻巧地将手机背到身后。叶婧没抢到,气得用手指着保安的鼻子嚷嚷:“我手机里可有重要文件,要是丢了或者被泄露出去,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看着叶婧说得理直气壮不像是假话的样,保安开始有些犹豫了。

叶婧加紧进攻:“你不还给我是吧,那我现在就报警。我看你要删照片是假,想盗取我手机里的商业机密是真吧。”说着还掏出电话,准备按键。保安有些难办地拿着手机,向里喊了另外一个人出来。一个中年秃顶的老男人走过来,简单询问了事情的原委,然后很有礼貌地解释道:“这位小姐,为了确保沈凤君老师的肖像权不是因为在我们店受侵犯,我们只有在确定照片已经彻底删除后才能将手机还给您。”

“你少跟我来这套。”本就一米七多的叶婧这会儿还穿着高跟鞋,足足比那个男人高一头。她说,“把我手机还给我,不然我就报警,我用我的电话爱拍谁就拍谁,你们有什么权利抢我电话删我文件?”叶婧的叫嚷声越来越大,人群也开始回头往这边看。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和叶婧,我拉拉她衣角劝道:“算了,把照片删了,咱们走吧。”

“你别管。”叶婧越说越来劲,“名人就了不起了,名人就拍不得了?这么怕被照那就在家呆着别出来呀,还拍什么电影,被摄像头照来照去的呀?”叶婧刚说完这句话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听到有人敢这么说自己的偶像,都用看小强的眼神看着她。可叶婧却无比优雅地回问那群人:“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人群里那几个用眼神向叶婧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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