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就没忍不住一次喷发,下一秒,那人的手已经上滑,在他的腰线一阵爱抚后滑到了后背,慢慢的又滑到臀部,手指头在皱褶处流连忘返。
然子还处在天堂余韵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后边被异物侵入的刺痛,下意识的想要挪动,却被那人按住了腰身,同时不停的亲吻他最为敏感的颈侧。
那一抹好不容易聚起的警觉心瞬间又消失无踪,他软下了身子,凑过去亲吻那人精致的锁骨。
第五章 被吃干抹净了
那人的小兄弟代替手指侵入然子的体内时,陌生而强烈的刺痛让然子闷哼出声,几乎是本能的挥出拳头。
但那人却十分熟悉他的拳法套路,轻轻一侧头就躲过了然子的攻击,同时腰身一挺,更深的埋入然子体内。
然子一开始还会扭动挣扎,却在身体深处的某一点被无意撞击上时浑身一颤,陌生而猛烈的快感由尾椎处传遍全身,他只觉得,原本就混沌的脑子越发的混沌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那人趴伏在自己的耳旁,轻喃了一句,“然叔,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那道声音,低沉而又熟悉。
再醒来时,天色已大亮。水床上只有然子一人,他仰面躺着,还半眯着的黑眸犹透着困意,手伸出去要拿被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但身体才稍稍一动,就感觉一股酥麻不适的感觉传来,尤其是腰部,酸疼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妈的,一定是昨天又玩太猛了。”然子喃喃自语,掀开了被子试图坐起身来,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止腰部酸麻得要命,连后面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都有一股陌生的肿痛灼热感。
靠,这是怎么回事?
他无力的倒回床上,揉着剧烈抽疼的太阳穴开始回想,一些隐隐约约的画面开始闪过脑际,他昨晚……似乎是……和一个平胸人做了?
平胸,而且带把,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似乎被人家给上了?!
和男人做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居然是受!他居然扮演受?!
这个想法一掠过脑际,然子几乎立即炸毛,掌中的手机奋力砸了出去,随即一声暴吼,“妈的,哪个混蛋把老子给上了?”
那人端着热水杯走至门口时,恰好就听到了然子的吼声,小心肝莫名的颤了颤,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脚步却没有迟疑,“然叔……”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不他妈的就是昨晚趴在自己耳旁呓语的那低沉嗓音吗?
然子喷火的视线扫向已经走至床尾的那人,在对上那人脸孔时有半刻的讶异和迟疑,遂酝酿起更可怕的怒焰,“和尚你他妈的,别告诉我把老子上了的人是你!”
不错,昨晚把然子吃干抹净,如今捧着水杯进来的人,就是和尚。
他抿了唇故作无事般的将水杯放到然子身侧的床头柜上,而后才望向然子,低声回应,“然叔,昨晚上……确实是我。”
“我”字刚出来,然子一记铁拳已经挥出。
和尚明明躲得过,身形却没动,硬生生的接了那一拳。俊秀的娃娃脸被然子发狠的力道给打得整个偏过头去,嘴角几乎是立即见了血。但那抹鲜红没让然子有心疼之感,反倒更惹怒了他,他咬牙,第二记拳头甩出,轰在了和尚的心口。
才刚愈合没多久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和尚偏头闷咳了一声,却在见然子下床时下意识的上前扶住。因为是第一次作为被承受方,然子半夜就发起了高烧,现在也还是浑身滚烫,和尚怕他一时头晕摔倒。
可然子却不领情,几乎是立即抬手将之挥开,黑眸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别碰老子,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那话,那眼神,比刀子戳中心脏更让和尚疼痛难受,他的眸光黯淡下去,垂着眼睫语调无限伤感落寞,“对不起,然叔。”
贞操都没了,对不起顶个P用?
然子心中腹诽,却懒得回应,手一伸将和尚推得更开,而后扶着自己的腰身,艰难的弯下身子去捡被丢弃在地上的牛仔长裤套上。
和尚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道,“然叔,我昨晚一夜都没睡。我一直在想,要装作无辜让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不受控制的男男一夜情就好,还是要趁这个机会跟你……表白。”
“妈的,说什么鸟话。”他的话让然子再度炸毛,“老子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头脑抽筋是不是,跟老子表什么白。”
然子的吼声很大,甚至引来了隔壁两个刚从房间出来的Gay,他们的视线透过门缝扫入,落在两人身上。和尚没动,只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而然子在察觉到他们的注视时,脚勾起一把椅子直接就砸了出去,“看什么看,找死啊。”
吓得那两人赶紧低头离开。
见然子回身继续穿衣服,和尚动了动唇,道,“然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柜子里有退烧药,你吃了再走,我先回去了。”
说罢,低头离开,与然子擦肩而过时,然子分明看到了和尚眸中的水光。认识他十三年了,可除了他父亲死时和尚哭过外,后来就再也没在然子面前掉过眼泪,如今怎么……
靠,被灌酒然后莫名其妙吃干抹净的人可是他自己,怎么和尚倒显得比自己还委屈还受伤了?心底余怒未消,然子也没心思去管和尚,穿妥衣裤又洗漱完后,匆匆离开了酒吧。就连其他人见到他打招呼都没有回应,一张脸沉得可怕。
接下去两天,然子都没呆在隆海,他跑到卧龙找灰狼他们泡茶喝酒,不分昼夜醉生梦死,怀中的妞儿几个小时就换一个,,最后连灰狼都看不下去,“然子你他妈的,仓库储备是有多足,这么玩儿就不怕脱精而亡啊。”
“老子弹粮充足得很,担心什么?”拉下灰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子语气不耐。
“……我说你这两天怎么回事,这么大火气干嘛?单姐结婚你不开心是不是?”
“谁说的,老子很开心。”全世界最希望单姐幸福的人,是他!
“妈的,你去找镜子照照你这张死人脸,哪里有半点开心的迹象。”灰狼不屑。
然子低吼,“老子开心就是这个脸,你他妈的有意见啊。”
“……”灰狼被吼得耳膜生疼,也不想再与他争论,挥挥手道,“不跟你扯。我陪我女人去逛街,晚上再一起回隆海吧。”
第六章 不靠谱
隔天就是单夭夭的婚宴。
然子隐在人群中,看着程翰为单夭夭套上婚戒,看着他弯身亲吻女神儿的手背,而后在宾客的起哄下在台上开始法国深吻,心里的感受,还真是五味杂陈。
顾七七上台向太子求婚时,周围喝彩声此起彼伏,而然子抿了嘴,本想安静退场,却在走廊里遇到了和尚。他喝了不少酒,一张俊颜通红,手捂着腹部正要进洗手间催吐,见到然子有些微愣,几秒之后张了口想若无其事的问候,但然子却拧紧了眉,几个跨步匆匆从他眼前走过,一言不发。
被这般无视的感觉,比被骂被打还糟糕。和尚心中涩然,靠着墙面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平复情绪后想往洗手间走,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是刚刚换好礼服的单夭夭。
“单姨……”
和尚站直了身子问候,而单夭夭回以微笑,低问,“你跟然子吵架了吗?怎么见你们今天都没说话?”
和尚苦笑,“嗯,有点误会。”
单夭夭挑眉,“那,愿意和我说说吗?”
没料到单夭夭会这么问,和尚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静默了几秒后,莫名的就有了倾诉的欲望,“单姨,我把然叔给上了。”
“哦?”单夭夭拖长了尾音,脸上有笑,那盈盈水眸中却没有丝毫和尚以为会见到的讶异或者责怪。
“您不觉得惊讶?”
“不觉得啊。”学他靠到墙面上,单夭夭侧头冲着他笑,“一个人的眼神往往可以泄露很多东西,而我,又很喜欢盯着人家的眼睛看。”
和尚对然子的感情,其实早在他自己都还没察觉到的时候,单夭夭就已经明了了。只是然子迟钝,和尚内敛,而她也只好旁观。
“我没希望的,对不对?”和尚在她的笑容下有些泄气,年轻的脸庞难得露出迷茫。
单夭夭却突然转换了话题,“荷兰那边的生意基本都上轨道了,我需要有个人过去帮忙管理,你有没有兴趣?”
“……”
第二日,在出发开始蜜月之旅前,单夭夭约了然子在咖啡厅见面,然子一坐定,她一句话就奔了主题,“你被和尚上了?”
然子当时正要喝水,听她这么问直接就喷了,脸上的表情又尴尬又诧异又惊怒,着实精彩,好半响才问道,“那个臭小子跟你说了?”
单夭夭没答,只接着问道,“你这两天跟个移动炸弹似的,怎么,是介意自己跟和尚这么个大老爷们发生关系,还是介意你是被上的一方?”
“……”然子被问得浑身不自在,甚至微微红了脸,被自己默默爱慕了二十几年的女人问这种问题,这种感觉简直就是绝妙“销魂”!静默了一会,他才调整好心情问道,“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单夭夭点头,“如果是后者,那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消除怒气啊。”
“什么方法?”
“就是你反攻啊。找个机会,换你把和尚那小子吃干抹净,那不就扯平了。”
然子满头黑线,“单姐,你这算什么建议啊?我干嘛要去找一个男人做?”
“不找?”单夭夭挑眉,“那也行,我荷兰那边的生意缺一个管事的,这几年和尚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他是个人才,我有意让他过去帮忙管理。本来还担心你舍不得,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
“哦,对了,我昨晚已经问过和尚的意见了,他也没反对,所以我帮他订了今天早上十点的飞机。”
“……”
五分钟后,程翰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厅外头,隔着玻璃橱窗看到自己的女人对着然子一脸笑意,醋意翻涌,认识她二十几年了,她就鲜少对自己笑得那么灿烂过。
单夭夭也注意到程翰的到来,亦没错过他脸上近乎孩子气的吃醋表情。以前觉得这个男人花心、恶劣、难管教、不服软,现在却越来越发觉,这个男人虽然四十出头了,但很多时候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爱吃飞醋,爱皱眉,爱撒娇,爱耍无赖。
小希对七七也向来是如此,单夭夭想,也许程家的男人一直都有这样的基因吧。只是她来不及从程颢身上体会到,他就走了。可这段时间以来的程翰,却有越来越多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另一个程颢,一个没有他们过去记忆却爱她如昔的程颢,一个不再是黑道大哥而是商场精英的程颢。
面对他的时候,越来越能感觉到幸福,这样,真好。
和然子简单的告别后,单夭夭就起身走出了咖啡厅,在程翰摊开双手之时,很乖巧的上前,让自己完全落入他的怀中。
程颢,程翰,我想,在你们面前,我愿意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不强势,可以小鸟依人的女人。
目送着单夭夭上车后,然子烦躁的抓绕自己的头发,一颗心好像被蜘蛛网丝丝麻麻的缠绕住了,说不上疼痛,却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单姐去过她的幸福生活了,而和尚……和尚那小子居然毫不犹豫就应下了去荷兰的要求吗?
想着那一日清醒,他垂着眼睫对自己说“我一直在想,要装作无辜让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不受控制的男男一夜情就好,还是要趁这个机会跟你……表白”。
表白……那小子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明明认识这些年来,他扮演的一直是类似父亲的角色。虽然他远比他父亲年轻和帅气,可这也成为不了和尚喜欢他的理由吧?
而且,既然那么喜欢他,那干嘛又那么干脆同意去荷兰?他分明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上!
可是,自己那天无意说出“别碰老子,你不嫌脏我还嫌呢”那样的话来,昨日在婚宴碰到又都直接无视他存在,是不是这样打击到他了?
可,跟自己相比,那点打击算什么?他默默守护女神儿二十几年,看着她身边众男围绕,不也这样坚持下来了吗?
混小子,说什么喜欢,根本就不靠谱!
心里有怨气,然子恨恨的招来服务生买单,却在服务生回身要去找钱的时候忍不住问,“现在几点了?”
“9点30分。”那服务生看了一眼腕表,笑容亲切的回答,却使得然子的眉心拧得更厉害了,距离飞机起飞,竟然只剩下半小时了。
第七章 距离催化剂
然子有飞车赶去机场逮人吗?答案是——没有。
因为那天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拉下脸面主动给和尚打个电话咆哮阻止他登机时,咖啡厅走进来了一个大美人。一个胸部至少是D,蛮腰不盈一握,双腿修长笔直,穿着T恤热裤也能性感得喷火的美人。
然后,然子大叔发热的头脑就冷静下来了。
他是男人,是个正宗的男人,大千世界有那么多个美丽女子等着他临幸,他何苦要去纠结一段不靠谱的男男情?
思及,然子大叔果断起身,摆出最帅气的笑容迎上那个美女,用他过往三十年所积累的泡妞经验成功的要到了美人的电话,甚至搂着美人的腰一起去泡温泉了。
机场,丧狗去送和尚,在他登机之前还是忍不住问,“兄弟,你不会就打算这么放弃吧?”
这么多年了,丧狗是唯一知晓和尚心事的人,只因为,丧狗本身也是Gay,或者这么说也不恰当,用他自己的原话就是——老子不是同性恋,老子只不过比较倒霉,被个男人缠上了而已。
丧狗是被他那个强势到不行的情人硬着给掰弯了的。这中间,费时了整整十一年的时间。躲不过对方的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丧狗只能妥协,却也妥协得心甘情愿。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爱情,因为来之不易,也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丧狗的意思和尚明白,但也只是笑,“对我来说,没什么放不放弃的说法。”
他排斥女人,对男人也基本无感,只是凑巧然子是同性中的一个,如此而已。无论然子接受他与否,他都不会跟任何女人谈情,也不会跟其他男人说爱。
大不了,也就是一个人过一生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答应单姨去荷兰,离那么远,不是更没可能吗?”
丧狗不懂和尚的选择,可和尚却说,“有时候距离也会变成很好的催化剂。”
“才怪吧,我只听说过距离是爱情的制冷剂。”
和尚不再答话,只是笑,笑容里却有掩不住的不舍和落寞。十分钟前,他没忍住,还是拨了然子的电话号码,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