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你居然能跟他打个平手,两败俱伤,这实在是透着蹊跷。你这三年去了天岳岛,清源山也不知道派了多少拨人下山,就想要取我和一新的命,幸而我们福大命大,都挡了过去,还多亏小猜的父亲替我们抗下了一切,也就是这一年,清源山才终于消停了下来。也真是想不到,要杀我们便也罢了,一新的师父沐剑河居然亲自前来,想要干掉一新。若不是有月太师,一新现在早就死在沐剑河的手中了。却不曾想,沐剑河居然连你一招都抵挡不了。知远,你快说说。你这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卓知远听到这话,方才明白,难怪陈一新对清源山如今完全是咬牙切齿,要知道三年前,他还曾经说过,跟卓知远一同上山那是一定的,但是若是遇到自己的几位恩师,他也只能退开避开,却原来,沐剑河作为一个长老,居然都下山要来杀死陈一新,那也就可想而知,陈一新之前的几名师父恐怕都曾经做过相同的事情,只是却都无功而返,这才引来了沐剑河。陈一新如今对清源山恨之入骨,甚至对自己从前的师父也是同样忿恨,也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我也只是仗着几件法宝而已,却哪里有什么独特的修炼之法?不过学了些通教的法术,手段上可能超过你们一些。旁的也便不过了了了!”卓知远也没办法解释,只得这般说道,他也知道陈一新和孟云高不会相信,但是信与不信,这却并不重要,此刻不是跟他们解释一切的时候,卓知远自己还迷糊着呢,只有等到以后自己彻底闹明白了的时候,才能跟陈一新和孟云高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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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二回【太师月仲奕】
第二百三二回【太师月仲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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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我们几人当中,就只有你一个人有个好师父!”陈一新叹了一句,随即脸上竟然缓缓流下了两行眼泪。
看到陈一新如此,卓知远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不由得问到:“一新,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陈一新只是叹气不已,却并不说话。一招手,一坛酒便从墙角地上飞了过来,一掌拍开泥封,陈一新一仰脖子,便是半坛下肚。
卓知远有些着急,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兆,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倒是孟云高也叹了一口气:“沐剑河此人心肠歹毒,为了能顺利的将一新带回清源山发落,居然在下山之时,派两个清源山的弟子将一新的家人全都抓了起来。一新当时原本准备跟他们回山,听候发落,可是一新的父母却自尽在他的面前……”
这话一说,卓知远顿时大怒,猛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张桌子顿时化为了一地的粉末。桌上所有物件一概没能逃了,就连菜中汤汁也尽皆化成了水雾升腾了起来。
“这老狗!”卓知远胸中的忿恨简直就像是一口利剑一般,几乎要直冲云霄,他万万没有想到,作为一个长老身份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想必是担心月仲奕从中阻挠,才会想到如此龌龊的手段,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哪里还像是半点所谓名门正派的举动?
“我自己实力不济,知道上去清源山也是找死,而且还跟你有三年之约,便想着等你回来,你我兄弟一同杀上清源山,让他们血债血偿。哪曾想你小子居然一个人偷偷的上了山,还帮我报了大仇!”陈一新这时候,才讷讷的说道,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
卓知远心酸不已,想起从前陈一新的父母那整天乐呵呵的样子,陈老头死后,自己能活过那大半年,完全就是这对好心的夫妻每日给些饭菜,不由得眼泪也从眼眶之中夺眶而出。
“一新,我对不起你,我应当先来找你,让你跟我一同上山,而后手刃沐剑河!”
“你说的什么胡话,你我是兄弟。我父母便是你父母,你杀了沐剑河便等于我自己亲手报了仇,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何况,以我的修持,根本就不是沐剑河的对手,难道要让你把他打成半死,我自己再来给他一剑么?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你我兄弟三年未见,如今你又替我报了大仇,来,我们喝酒!”说罢,手中酒坛再度倒下,一道酒线从坛口倾泻而下,尽皆落入陈一新的口中,一滴都没有洒出。
喝了一大口之后,陈一新又将酒坛子扔到卓知远手中,卓知远也自是毫不犹豫,咕咚咕咚将坛中之酒喝了个点滴不剩!
喝完之后,卓知远又道:“过些日子,我还要再上清源山。不管是为了陈叔陈婶,还是为了找邓少艾问个明白,我都要再去。只是,这一次,我非要血洗清源山不可!想必李度师父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于我。清源山实在欺人太甚,简直猪狗不如!”
“这次你休要想再撇下老子了!”陈一新闷声闷气的说道。
孟云高也缓缓的说了一句:“还有我!自打看到一新的父母自尽身亡,我便也同清源山恩断义绝了。”
卓知远和陈一新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卓知远想起什么似的,又问:“江无患呢?这三年,你们可曾有他的消息?”
陈一新看了看孟云高,摇摇头道:“没有,自从分手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消息。不过,我想他现在也一定蠢蠢欲动,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已经上过清源山了,也定然知道你将清源山闹成什么样子,他恐怕现在也极想找到你,一起再上一次清源山。”
“这是为何?”卓知远急问,他很清楚的记得,想当初江无患也是说的明白,他之所以要背叛清源山,完全是因为自己修习的魔功的缘故,恐为清源山所不容。他对于清源山,却是没有半分恨意的。
“你以为那帮畜生就只害死了我爹娘么?江无患也是一样!”
卓知远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清源山居然如此狠毒,一个都不肯放过。他不由得转脸看向孟云高道:“那你家人呢?”
孟云高笑了笑:“我比你们年岁大不少呢,家人早已经亡故了。这说起来,似乎还成了我的造化了。”
卓知远默默的点了点头,血洗清源山的念头更加强烈,只是却不知道江无患如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卓知远却相信,所谓魔功,只是另辟新径的修炼之法而已,真诀本无什么正邪之分,清源山人人修炼的都是光明正大的禅门正宗,可是干出来的却不也都是猪狗不如的事情?只要江无患自己不走邪路,他自然不会有事。只是那名为乌煞罗喉血焰的魔功,却闹不好会因为行功的剑走偏锋,而导致江无患走火入魔。若是能再见到江无患,卓知远也想帮一帮他,至少帮他杜绝了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你怎地没问一问你那小师妹月小猜?”大概是觉得气氛过于凝重,孟云高突然打岔说了一句。
卓知远闻言脸色微微一红,很快镇定下来:“也想问的,只是这些事情却更重要。小猜毕竟是当朝太师,又是如今天下第一高手的女儿,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不过既然提起了,小猜她,一切可还好么?”
“哈哈哈,那丫头。现在越发的漂亮了,这西京城中,也不知道多少王公贵胄为了她神魂颠倒,可是她却连一个笑脸都不曾给过人家。也就是看到我们俩的时候,偶尔才会露出几分笑容。”
卓知远闻言,不由得想起月小猜那晶莹剔透的眼神,心中也是微微一软:“小猜不是个顽皮的丫头么?怎么这几年变化如此之大么?”
孟云高和陈一新对视了一眼,陈一新闷声道:“你我都被当年的月小猜给骗了,那丫头,那叫一个冰冷,就跟吃了几百万斤的万年玄冰似的。只是她在你跟前。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一样。要说还真是怪了,从你离开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露出过那般娇憨之态,就连在太师面前,也永远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她这几天倒是来找过我们,也是因为听到你独闯清源山的传闻。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们便带你去太师府,你就可以见到你那心上人了。”
卓知远脸上再度微微一红:“对了,月太师那人如何?”
“顶天立地,真正的男人!”陈一新和孟云高几乎是同时竖起了大拇指,齐声夸赞,就连话说的都一样,看得出来,月仲奕在这二人心中,恐怕就跟他们在那些兵丁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卓知远不由好奇的问到。
陈一新异常严肃的说道:“坦白说,这一辈子,我都不曾见过第二个能比肩月太师的人。做人,就要做到他那样。月太师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对于手下,哪怕只是一个兵丁,都关心备至。虽然严于从军,但是无论他对手下人如何惩罚,都不会有人有哪怕半点怨言。即便他今天对我说,让我立刻去死,我也一定照办。知远,你没见到太师,不曾与他相处,你是不知道,但若是你与他相处之后,你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月太师为了大胤皇朝鞠躬尽瘁,哪怕半点私心都没有。就连当今皇上都说,如今各自战火纷纷,大家都想当这个皇帝,可是,若是月太师想谋朝篡位,甚至都不需要起兵造反,后宫呼喊一声。就会有数不清的人愿意替他去死,刺杀皇上。甚至于皇上还说,若是月太师真想当皇上,这天底下根本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但是,即便如此,太师他老人家依旧竭心尽力的辅佐皇上,只求让老百姓过个安稳日子。”
孟云高也连连点头:“太师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顶天立地的汉子,一身阳刚之气,任何宵小见到他,就只剩下浑身哆嗦的份儿。当年沐剑河绑了一新的父母前来的时候,太师还在数里之外,那浑身的正气就吓得沐剑河落荒而逃,而当时,他还剑指一新,说是要取他性命呢!”
这世间真有如此完美的男人么?——卓知远不由得深深的怀疑了起来。
要说陈老头,别看猥琐,但是却也是一身正气,想当年跟他一起到其他村子做篾器活儿的时候,陈老头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看到不平之事也敢于站出来慷慨直言。渡天童更是如此,心思单纯至极,毫无半点私心。但是即便如此,卓知远也不会觉得他们能有陈一新和孟云高将月仲奕夸成这样的的一半,照他们俩这种说法,这个月仲奕根本就是完美的化身。只是,这世上又岂会有这般完美之人?
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男人,卓知远也真是很想一见!
陈一新看着卓知远,突然讶异的喊叫了一声:“咦,说来真怪,知远,你和月太师,长的却还有几分相似呢!”
孟云高听到,也是立刻附和道:“不说不觉得,一说之下,还真是那么回事。你和月太师果真颇为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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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三回【问罪】
第二百三三回【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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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二人如此惊奇。卓知远倒是笑道:“既然如此,还不速速参见本太师?”
“你小子找死呢!”陈一新笑骂道,屋中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不少。
三人笑了会儿,陈一新又道:“难怪小猜总是念叨说第一次见到你便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却原来是因为你长的像她的父亲,想来月太师在小猜的心中也是极其崇高的,看到一个跟自己父亲相似的男人,便心生爱慕之意,倒是也正常了。我就说么,像是小猜那样仿佛仙女儿一样的丫头,怎么会一眼就看上你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而且,唯有在你面前,才像个小丫头片子,哪怕是在我们俩面前,都始终保持着很大的距离,对其他人,更是永远一脸的寒霜。”
孟云高也频频点头:“嗯,我也是直到今日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卓知远被二人说了个大红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叙述这些东西,在这方面。卓知远本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的人。
但是,他还是被二人触动了心思,也不由得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三年不见,这丫头变成什么样子了,看到我的时候,还会不会和当初那般毫无芥蒂!”
三人正感慨着,却突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元帅,将军,有客到!”
陈一新一愣,随即看看孟云高,又算了算时辰:“现在已经是亥时三刻了(大约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到十点之间),谁还会到这儿来?”
孟云高道:“难道是有什么军务?”
陈一新摇摇头:“不会,若是军务,外头就当直说了,又怎么会说什么有客到?”眉头皱着,陈一新大声冲门外道:“今日不见客,不是跟你们说过了,这么晚了,本元帅概不见客的么?”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很快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颇有些尴尬:“元帅,这位客人,恐怕您非见不可!”
“还非见不可?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谱儿,这时候除非是太师到了,否则哪怕是当朝宰辅,老子也只叫他滚蛋!”说着话。陈一新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来,虎虎的走向大门,一把就将大门拉开。门开的时候,他刚好说到最后一个字。
只听到门外那名亲兵小声道:“就是太师……”
呃……
陈一新也发现失言了,门外站着的,不是当朝太师月仲奕还能是谁?而且,他身后还站着个一身杏黄色衣服的小丫头,却不是月小猜还能是谁?
一转脑子,陈一新也便知道,定然是太师算出了卓知远到了,因为陈一新、孟云高和月小猜的缘故,所以月仲奕也经常听闻卓知远的名字,对卓知远也是风闻已久。
“陈一新叩见太师!”陈一新连忙施礼,就要拜下。
可是月仲奕却一扬手,就将陈一新托住了:“免了!”
孟云高此时也早已两步跨到门前:“不知太师摆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师恕罪。属下孟云高参见太师!”
卓知远自然也跟了过来,见二人如此恭敬的样子,也自然双手拱拳,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草民卓知远,拜见太师!”说着话。却用眼识暗暗打量这位被陈一新和孟云高夸上了天的太师,却只见他果然气度不凡,身材魁梧,浑身正气。从外表上看来,倒是的确当得起陈一新和孟云高的夸赞,只是卓知远却并没有感觉到,所谓太师身上的阳刚之气,也并没有感觉到一个久居高位之人的威压。
“不必多礼,进去说话!”月仲奕也不管三人,径直迈开步子,往屋内走去,三人也不敢抬头,都是低头恭迎月仲奕进屋。
月小猜跟在月仲奕身后,果然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只是走到卓知远身边的时候,却小声的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