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水湄低哺。
瞥见他的身影,红扑扑的小脸更形鲜红,她急忙穿起衣服遮掩自己的赤裸。
说什么她都不愿让他知道自己还惦着昨晚的事。
关廷毅自身后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
“没事为什么脸红?”他故意问道。
经验丰富的他对女人的心思了若指掌。
虽然隔了条浴巾,她依然感觉得到他的硕大正来回摩挲着。
“不——”
水湄几乎是跳着逃开,她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荡妇般,整天沉浸在肉欲之中无法自拔。
她退到门边,急急找着借口,“先吃早餐好吗?医生交代我三餐时间要正常。”
“怎么,怕自己又故障无法享受我带来的快乐?”他的取笑带着讥刺,刮得她的耳膜又痛又痒。
她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我故障对你也没好处是不是?”
闻言,关廷毅笑了。
那是一个会心的笑容。
他已经习惯和水湄之间的你来我往,这个女人从来就不让他好过,更不会教他无聊。
或许是不希望她故障吧!水湄惊讶地发现,关廷毅第一次接受她的拒绝,换上衣服后立即带着她来到餐厅。
充满热带风情的餐厅就位在湛蓝的大海边,里头供应着丰盛的自助餐,琳琅满目的菜肴,让人眼花撩乱。
两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正准备把吧台取餐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关廷毅的肩头。
“阿毅,好久不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眯着笑眼和他打招呼。
“老朱,是你!”关廷毅惊讶地回过头,连忙起身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度假?”
朱孝长是亚洲知名的军火商,暗翼盟向来是他主要的大客户之一,因此他一直和关廷毅维持相当良好的关系。
“可不是?”对方的眼睛却瞟上水湄的脸,“这位小姐是……”
有意无意地,关廷毅挡住他的视线,“来来来,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这次同行的几个朋友,今天下午我们有一个球叙,有空你可以一起来参加。”
朱孝长是出了名的好色,他不会给这个色鬼有机会觊觎他的水湄。
他一面拉着朱孝长往外走,一面转过头对水湄道:“你先用,我待会儿就回来!”
水湄愣了半晌,才起身胡乱拿了些面包和咖啡,一个人落寞地吃了起来。
显然地,关延毅不愿意她在朋友面前曝光,毕竟她现在连女朋友的资格都构不上,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报复对象。
“哈罗!”正当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招呼声打破她的思绪。
她吃惊地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俊俏的金发男子端了一杯饮料,笑眯眯地站在餐桌前凝视她。
眨动着湛蓝的双眼,男子的态度斯文而有礼,“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指了指水湄对面的位子。
“什么?”这个唐突的要求令她愣在当场,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的她立刻赏他一个白眼。
男子却面带微笑又问了一次。
她看了一下四周,用手指了指隔壁的空位不客气地提醒道:“那边还有很多位子……”
金发男子无奈地耸耸肩,“所有靠窗的位子全都客满,只剩这里可以看到海景。”
她摇头冷然地拒绝,“不行,我朋友待会儿就回来。”
不待水湄同意,他已经一屁股坐下,“没关系,等你朋友回来我再离开好了。”
“你——”想不到这个男人的脸皮这么厚。
“你好,我叫山姆。”他慢条斯理地自我介绍,跟着微笑询问道:“请问小姐的芳名是……”
水湄皱起眉头不愿告诉他。
他笑了笑,井不介意,“你先别告诉我,让我猜一猜。”
他一口气念了十多个英文名字。
水湄只是不住地摇头,就算他猜对了她也不打算点头承认。
“怎么?都不对吗?”见她不断摇头,他不禁叹了口气,跟着偏过头用研究的目光看着她,“难道你叫女金刚还是大恐龙?”
说着说着,便槌胸顿足学着金刚嚎叫了一声。
看见他滑稽的模样,水湄有些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起来好漂亮。”他的目光充满了爱慕和欣赏。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禁板起脸,“你不是要看海?”
“我发现你比海好看多了。”他嘻嘻一笑。
“请你离开我的位子!”
蓦地,一道低沉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关廷毅赫然已站在她身侧。
“你、你回来了……”水湄转过头,顿时迎上他严厉的目光,心头不禁打了个突。
他闷哼一声,如同宣示主权般将双手搭上她的柔肩。
“这是我的位子,请你立刻离开。”瞪着对面的金发男子,他口气冷冽,目光充满了威胁之意。
“抱、抱歉!”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这个叫山姆的男子立刻摸摸鼻子换了座位。
在他离去后,关廷毅立刻扯了水湄一把,“还不走?”
她愣了愣,“你还没吃早餐……”
“吃什么早餐,好让你继续在这里招蜂引蝶吗?”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
“你不要诬赖我!”她拧起眉毛。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总是将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挂在她头上?
“诬赖?”他冷笑道:“我离开不到几分钟,你就勾引其他男人和你同桌,我若离开久一点,你是不是打算让其他男人爬上你的床?”
“你——”她愤怒道:“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话的!”
“是吗?”除了冷笑,他还是冷笑。
她企图再做解释,关廷毅却不分青红皂白、拽着她的手走出餐厅。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手腕传来阵阵剧痛,她亟欲甩开手上的钳制,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待两人回到度假小屋里,关廷毅才狠狠甩开她的手。
“今天你一步都不许踏出去,乖乖给我待在房间里面壁思过。”他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命令道。
想起她背着自己和别人调笑,他就不禁满腔妒火。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揉着红肿的手腕,她冷笑,“怎么,吃醋了?想不到你这么爱我……”
“你说什么?”他全身紧绷,充满警戒地看着她。
这个小女人,难道她已经看穿他的心思?
水湄冷然不语,教人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他陡然托起她的下巴,用冷酷得近乎无情的口气道:“你给我听清楚……”他刻意加重手指的力道,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瑟缩,“别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对我来说,你只是我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且是最低贱的一个……”
说什么他都不能教这个女人看出他的真心,让她暗中笑他傻瓜。
水湄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眸中满含着受伤的凄楚。
“吃醋?”他冷冷道:“别太抬举你自己,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话一说完,他便甩开她的小脸走了出去。
水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发冷。
她何必难过?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成了定局,他只不过再次重申罢了!
既然如此,她的心为何还那么痛?
第七章
和风徐徐,绿草茵茵。
关廷毅和一班朋友正在高尔夫球场上进行球叙,至于水湄则被勒令站在一旁当球赛的观众。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参加这场球叙,一来她不会打高尔夫球,满天飞舞的小白球对她并没有吸引力,二来她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如果可以她情愿待在小屋里享受宁静的时光,但关廷毅却违反她的意愿,硬是把她架到球场上来。
他的理由十分简单,那就是跟她唱反调,她想做的事他不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他偏要勉强她做。
如同行尸走肉般,在球场上她随着大伙儿的脚步移动。
或许是出于同情吧!一个十五、六岁满脸雀斑的小杆弟主动过来陪她说话,告知她一些球场规则,顺便教她认识每支球杆的功能,只希望她不会觉得太闷、太无聊。
打球之余,关廷毅的目光几乎不曾离开过水湄身上。
原本他并不打算带水湄参加这场球叙,只不过殷鉴未远,有了早上的教训,他还是决定将她看紧一点,所谓唱反调是假,怕她乘机出去招蜂引蝶才是真。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受到邀请的朱孝长也到场参一脚,就和关廷毅一样,他的目光也不停地绕着水湄打转。
这个冷冰冰的小女人很对他的胃口,有一张清丽绝俗的脸蛋不说,光是那一头缎子般的长发就十足勾起他的兴趣,恨不能立刻伸手摸一摸,体会其中的丝滑触感。
“不是。”关廷毅当然否认。
“既然这样……”朱孝长半开玩笑地道:“那能不能借我一个晚上?明天就还给你如何?”
女人之于他只是玩物,他向来不介意把女人借给朋友,甚至让给朋友,只要这个朋友有利用价值。
“你说什么?”关廷毅倏地转头,投以杀人般的目光。
“没、没什么……”被他这么一瞪,朱孝长如同吞了一颗大鸡蛋被噎着,险些说不出话。
此时正在和杆弟聊天的水湄,隐约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纤细的身体不由得一阵僵硬。
他该不会……
水湄的反应并没有逃过关廷毅的双眼。
“你想借一个晚上?”凝视她僵直的背影,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如何?”本已不敢妄想的朱孝长,听他主动提起,不禁重新燃起希望。
“那有什么问题?”关廷毅轻笑道:“不过是个女人……”
他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足以传进水湄的耳朵。
她呆立当场,耳中不断嗡嗡作响,杆弟口沫横飞的说明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袋中全然是关廷毅无情的话语。
不过是个女人……
听起来她好像是某种卑贱的东西,可以任人使用、任人践踏。
他是当真的吗?当真要把她送给这个像猪一样的男人蹂躏?或者只是朋友之间的应酬话?
“那什么时候……”朱孝长涎着脸、正打算做进一步安排,却刚好轮到关廷毅开球。
“阿毅,到你了!”其他朋友在一旁催促着。
“再说吧!”关廷毅回了他一句,便拿着球杆往开球处走去。
他站稳脚步,双眼紧盯着小白球,眼角余光瞥见水湄苍白的容颜。
闷哼一声,他扭腰挥杆击出小白球。
球瞬间飞了出去,却没有落在果岭上,竟然掉进旁边的水塘里。
围观的朋友眼镜碎了一地,呼声在球场里此起彼落。
“天哪,阿毅!”
“你吃错药了?”
“哇,天才今天秀逗了!”
以关廷毅的球来说至少能够平标准杆,把球打进水塘的壮举可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他是故意的,想借机请我们吃饭?”
众人顿时轰笑出声。
球叙最后表现最差的人必须请客,一直是他们之间的老规矩,从未落在关廷毅的身上,看来这回是难逃请客的命运。
“所谓风水轮流转,偶尔请朋友吃吃饭也是应该的。”他耸耸肩自我解嘲,应和着朋友的取笑。
他的神情一派轻松,朋友们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恼怒。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又瞟向水湄纤细的身影,他的失手和这个女人有绝对的关系,他完全无法排除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不过这将会是他永远的秘密,就算他关廷毅是呆子,也绝不能表现出呆子的模样,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女人再次探知他的心意,暴露他依然在意她的事实。
从球场到餐厅,水湄一直坐立难安。
虽然关廷毅和朱孝长未曾再就她的问题进行讨论,可是她就是惴惴不安、无法安心。
他应该只是随便说说不会当真才对,今天早上光是见她和其他男人说话就已经气成那样,怎么可能真的把她借给其他男人?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她频频安慰自己。
那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个女人……
可是他那种轻蔑无所谓的口气,却令她感到惶恐,完全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尤其是朱孝长那一双包迷迷的贼眼不断在她身上打转,只差没有伸手摸来,关廷毅却毫无反应,依然和朋友谈笑自若;这么一来,她就更加没把握自己是不是会被当成点心送到对面那头肥猪的嘴里。
要是他真的那么做……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色发白,胃部一阵一阵地抽痛。
如果他真的要这么做,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她有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可以绑着她将她扔到肥猪的怀里任人玩弄。
怎么办?
瞪着眼前一盘盘的美味佳肴,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直感到恶心反胃。
要是被那头猪压在身下又亲又舔,甚至……
“呕……呕……”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掩着嘴干呕。
“你怎么了?”关廷毅好不容易才注意到她的状况。
对她的漠视当然只是表面的伪装,暗地里他不断留心她的一举一动。目睹她脸色苍白,只夹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他就知道自己下午的那番话已经起了作用。
“没、没什么……”她恨恨地瞪着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要把我借给姓朱的一晚?
这种话她实在问不出口,而且说不定他已经忘了这回事,她又何必主动提醒他?
“没事就好。”见她伸手压着胃,他难免有些担心,不过戏演到一半,他可得把整出戏唱完才行。
很快的,这个小女人就会体验到他关廷毅有多么的不在乎她!
水湄勉强撑着,直到大伙儿吃完饭解散,她才随关廷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都这么晚了,应该没事了吧?
她暗暗揣测。
无论在席间或是解散后,关廷毅和朱孝长都不曾私下交谈便各自回房,完全没有后续动作。
是她多心了吧!
直到此刻,她总算松了口气。
她带着舒缓的心情到浴室洗了个澡,可是当她愉快地走出浴室时,却发现恐怖的恶梦正等着她。
“洗好澡了?”关廷毅站在门口堵住她的去路,“不错,看起来秀色可餐、美味可口。”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水湄警戎地望着他,才刚放下的一颗心,此刻又提了上来。
“走,我现在就送你过去。”他指了指大门。
“你说什么?”她颤声道。
“我答应了老朱,今天晚上让你过去陪他。”他面无表情,语气森冷。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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