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太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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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妹太纯情-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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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他指了指向左的小路说。我们上路了。一路上寒风虽然算不上凛冽,我们也穿着厚厚的的棉衣,可是还是很冷。加上对三个小时的路程有多远没有概念的我困累又无聊,而藤在我刚才的一顿训斥之下,他也不好自讨没趣地给我讲故事了。我们就这样寂静地走了好长一段路,一路上我尽量“欣赏”着一层层一浪浪的雪景,籍以打发漫长的时间。




释放自己(10)

不知过了多久,我没有去看时间,因为如果总是盯着手表的话会觉得它走得很慢。总之我还是抵不过寂寞了,我说:“藤,不如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藤并不介意我之前扳着脸批评他的故事“很冷”的评言,他耸了耸肩,抖掉身上那一层落下的薄薄的雪花,说了:“有一个男孩他很喜欢一个女孩,但总是不敢向她表白,因为有一个预言说,只要他向这个女孩表白了,那个女孩就会变成空气,立马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彻底蒸发掉——”


“好了好了。”我阻止藤继续往下说:“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因为我总感觉他是“意有所指”似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它甚至使我觉得四年前——我忽然消失于他的生活的那个举动——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让我觉得他在埋怨我——至少有时候在他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目光中会使我这样认为。在我一顿埋怨之后,他停止了那个故事,努力翻出让我笑逐颜开的笑话。突然,我觉得他那么努力地讨好我,而我却总是给他冷脸孔看,我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可怜的藤,他实在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


于是我再一次打断他的故事,说:“藤,你会觉得我可恶吗?”


藤看着我好一会儿:“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我丢给他一个大白眼,“当然是真的。但——”我想了一会又道:“如果那些真话会让我大发雷霆,你还是说假话吧,那样会让你好受一些。”


“那样我好为难哦。”藤皱起了鼻子,使他看起来象个小孩子,仿佛四年前的他。


“得了得了。”我止不住浮躁地摆摆手,“你还是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之——”自从“世界大战”后我的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地烦躁。担心姐姐,不知她怎么了,现在在哪里?生活得好不好?她有没有恨我?——这些情绪都占据了我的心神,使我不能保持四年的修为而获的平静。


“阿盏——”他轻声唤我,这道声音使身为冰天雪地的我稍为温暖。


“干嘛?”我仍没好气道,其实我的心已没刚才般心烦意乱了,只是要面对他时我总忍不住要“伪装”一下,好象羞于把一个真实的自己完完全全裸露于他面前。见他一下子收敛了刚才的温柔,好象要摆出一副与我同等冰冷的面具,我又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夕定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娘了?”阿盏啊,我对自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蛮了?在藤面前,我好象从来不习惯掩饰自己心底最真纯的怒气,也只有在他面前,才可以这么肆无忌弹地把一个“火球”般的自己展现。这真是矛盾啊,在他面前我一方面掩饰自己,一个方面又禁不住释放自己。




释放自己(11)

这下子我终于体会到“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这句话了,因为之后无论我怎么弹劾,藤都始终不发一言,噘着嘴,象个孩子一样,好象生气了。我又自言自语地啐骂了他好一阵,他始终有那个能耐对我的话不予答腔。那张嘴唇半阖着,里面的牙齿紧闭,就是雕刻家的凿子也未必凿得开。


24


三个小时过后,我们到达那个村庄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天色已经暗了,但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雪景映照着,还是看得见路。藤很熟练似地在小村庄的几毗房屋内拐左往右,然后我们站定在一所很简陋的房子面前。他对着门板门敲了敲,“高鄂——”他一边唤着他那个朋友的名字。大概几秒钟,门开了,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张年轻但透着农村气息的脸。


“藤?——”那个叫高鄂的男人道。


他们友好地拥在一起,象久别的亲人。接着一个女人出来了,高鄂亲昵地挽过女人对我们介绍说:“珍昵,我妻子。”珍昵很美,一点都不象农村妇女。我很怀疑象她这么出色的女子会成为一个平凡的农村男人的妻子。接着珍昵含羞带嘀地对我们笑笑打招呼,从她真诚的笑中觉得她很好相处。


“这位小姐是?”高鄂睨向我问藤。


“她叫阿盏,是我的同事。”藤解释说。我皱眉——“同事”?忽地,我不太喜欢这个词。可是我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我也笑笑,对高鄂夫妇问好。


夫妇俩把我们请进家里,屋子很小,迎面是一张炕,炕下一堆木柴烧得熊熊的,不透着木屑的香味。屋子里的温热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简直是天上人间。我们连忙脱下皮衣和皮手套,在另一个盆子上烘暖。夫妇拿了茶点来招待我们,我走了一天,实在饥饿了,于是便老实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可是藤,他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吃相非常慢条斯理,或许说看他吃东西简直是一项享受,一项绝对忧美的艺术。他会将大块的点心分成小块小块,然后一小块一小块地放进嘴里轻嚼。——我真怀疑我和他交换了性别。我擦了一下油嘴,决定鄙视这个矫情的男人。


藤和高鄂象两台不能停歇的风车一样,兴兴地说着分手之后芝麻绿豆般的屁事。我根本找不到空隙插嘴。而那个珍昵,她显然是不太爱说话的那种人,每当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总是笑笑,然后叫你吃东西,别客气。所以我就一直吃东西,几乎把自己撑死。时间就要藤和高鄂的谈笑风生中过去了。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1)

我现在瞪着眼睛,象狼一样警觉地防备着眼前这张象狐狸脸一般的男人。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和藤躺在同一张炕上,另一边是高鄂和他的妻子。他们已经呼呼入睡了。我不知道东北是这个习惯的,他们好象不介意一家人(和别人)躺在一张床(炕)上,否则我是打死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的。


“你不困吗?”藤的大眼瞪着我,带着坏气低声说。


“困。”我老实说:“但我不敢睡,我怕——”


“怕什么——”棉被底下的藤恬不知耻地踢了我脚一下,“这里还有别人,我不能对你做什么的。”说着他眨了眨眼睛,那个眼睛啊,就象挑情的妖精。气得我是咬牙彻齿地,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炕下面冰冷的地板上。“睡吧睡吧。”他唯恐我七孔生烟还不够似的,继续以眼神“强暴”着我:“你看你的脸,红得~啧啧~,不要勾引我了,否则我真会控制不住的。”


我想现在用所有关于“恼怒”和“尴尬”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我内心那种歇斯底里的嘶吼。如果不是我掴他一掌可能会惊醒那边的夫妻俩的话,我真的会狠狠揍他一顿。我早就发觉他是个性情多变的人,四年前的他孩子气,活跃,充满青春气息,可是又有一股超越成熟的老气横秋和苍桑。四年后的他沉着,冷静,内敛,可是这会儿他居然又可以那么地自然地在你面前痞起来,好象他这个样子是浑然天成一样,使人可气又可恨。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许瞪着瞪着便眼困了吧。


25


冬季的早上,特别是身为“雪国”般的东北,是没有阳光射进来的。与藤“同眠”的这夜,我在一片冷飕的晨风中醒来。我微微睁开眼皮,从一个小窗子望出去,外面的天色还是比较暗的,而且看得遥远的山峰一片雪白,如果天空中没有一片蓝隔开,我还以为雪景会和天空连成一片。


藤棉皮底下的腿动了动,我望向他,他象个孩子一样缓缓地睁开灵动的眼睛。他的眼睛在早上看来似乎特别黝黑,也特别有神,不象我的一睡迷糊和惺松。“早!”藤向我打招呼说。我对他笑笑,我首次发觉良好的气氛围绕在我们之间。“早!不如起床吧,我想到外面看看雪景。”我说。


我和藤起床,穿好了厚厚的棉衣。


我们出到外面,早上的冷风吹得我的面额有点裂开的感觉,可是雪国早上的景致太美了,使得我流连忘返;昨晚夜里落下的雪花铺了漫山遍野,而且我们踩在上面有种柔柔的说不出的舒适感。“要是天气不那么冷就好了。”我感叹道。


“天气不冷就不会下雪了,也欣赏不到美丽的雪景了。”藤说。


我忽然想起姐姐说过的话,“姐姐说,如果有一天她彻底被爱情遗弃了,那么她会找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躲起来终此一生。你说我姐她会不会来这里了?——应该不会吧!——冰天雪地的地方——那个地方应该是北极,可是那太远了,从地球仪上看离中国的版图太远,不太实际。再说,就算姐姐去了那种地方她也不可能生存下去,听说那儿几乎寸草不生。”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2)

“四年前姐姐和陆翱明分手的时候,她就想实现那个宏愿了。可是那时她要照顾我。”紧接着我又补充道,然后望向藤:“你一定很想知道前几前办公室里那场世界大战的内容吧?”我看到藤点点头,然后便告诉他所有的故事,然后我说:“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太捉弄人了,陆翱明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到最后和他一起度过四年欢乐时光的人竟然就是他曾经抛弃的女人。”


藤一直望着我,以奇怪的眼光望着我,好象不相信我会把“世界大战”的故事告诉他一般。果然他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告诉我?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呢。”


我耸耸肩,“我也不告诉。”我也不知道,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间我和他之间好象变了,不再那么生疏和僵强。甚至我莫名地对他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好象是与四年前的连接,在此之间我一直觉得现在与四年前已经一刀两断了。可是“雪国”的一切就好象一条绳,又把我们绑在一起了。“你说会不会是天气的关系?太冷了,所以想跟你聊聊天,取暖。”我又问他:“藤,你呢?如果有一天你被爱情遗弃了,你会选择怎样的方去去舔舐你自己的伤口?你会不会象姐姐一样,找个冰窿把自己盖起来?”


“不!”藤坚定地说:“我喜欢旅行,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独自一个人了,我会周游列国——这好象太浪漫了;其实说得直接一点就是放纵自己这具支离破碎的身体象个流浪者一样不断地改变流放地,——东京,巴黎,罗马,古希腊——我会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直至我这具残破的身体再也走不动。”


“藤,好象你还没有女朋友哦?”我问他。


藤冲我笑笑,说:“你怎么知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那你有女朋友了吗?”不知怎么地,我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有!”他指着他的心脏部位,“她一直在我这里。”


“谁?”


他又笑笑,没有作答,说:“前面有一条小河,不过看来现在已经结冰了,不如我们去看一看吧。或许在那些冰片下面还可以挖出被冷冻了的鱼虾呢。”


我们来到他说的那条小河边,河果然已经结冰了,一片一片的象镜子一般光滑。我们走在上面也不会下沉。忽地,我们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棉衣的女孩蹲在那冰片上面,带着皮手套的手拿着一把尖刀在冰片上往下掘。“那个女孩可能是在挖鱼。”藤说:“那个冬天在这儿,我也象她一样挖鱼。”


“那些鱼可以吃吗?”我好奇地问。


“可以吧。”藤说:“不过我挖鱼不是为了吃的。要知道,被冰封了这么久的鱼其实还有生命,不会死。小时候我一直不相信的,可是自从那次后我相信了。”


那个女孩挖出了一条鱼,巴掌大的鱼,她好象很开心,把鱼放在手心上,尖叫着。那个声音——很熟悉啊。我半眯起眼睛,细细看着女孩的背影,“姐——”是的,她象我姐姐。那个女孩转过身来,我欣喜地叫:“姐姐,真的是你啊。”姐姐好象很惊讶的样子,她手上那条鱼也落在冰镜上面了。我不顾她的诧异,跑过去把她抱住:“姐,原来你在这里——”姐姐走的那个晚上她的孤寂我永远难以忘记,也曾想如果有一天与她重遇了,我一定要向她道歉,一千个,一万个,可是现在紧紧拥着她,却什么都说不出。热泪盈眶代替了一切,我们之间仿佛不需要语言了。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3)

“阿盏——”她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回抱着我。


“你怎么来了?”她有点颤抖的声音道。


26


原来姐姐那天离开之后,的确想找个冰窿终此一生,于是她便买了张通往长春的火车票,然后一路游荡,便到了这个地方。她在这儿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住在这儿一个废置的小屋里。那个屋子几乎没有防寒的保障,夜晚甚至会卷进一浪又一浪的冷风,每天晚上冻得姐姐舌头打战,浑身颤抖。“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回G市呢,为什么要在这儿活受罪?”我问姐姐说。现在我们在高鄂家里,旁边有暖暖的火炉,夫妇俩还做了很多点心。珍昵可算是个厨艺高手,她做的东西很好吃。


“你知道吗?阿盏——”因为刚刚从外面回来,姐姐还很寒冷,所以她打了一个颤,“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你,我明天就会回去G市,所以今天大清早跑出去挖鱼,想带一条鱼回去。原来——”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吁了一口气,吐出薄薄的白雾,“原来我以前的思想太不符合实际,太幼稚,我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在冰雪里生活一辈,只一个月就受不了了。”她呵呵地笑,有一股孩子气的天真,我从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她又说,以欢快的口吻:“唉!回去G市之后就复职,勤勤恳垦地工作。我青春的岁月啊!在工作间里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消逝,最后老去,寿终正寝。”


“大姐,你这样也太悲观了吧。”藤说:“正值花样年华,我想你应该好好谈一场恋爱。”


“恋爱?”姐姐撇撇嘴,看不出任何情绪,“它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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