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简少贵人多忘事罢了~
、1、2
(1)
岑薇倒好,醉酒以后,睡得和死猪一样,这可苦了景昔。
吴佳向来八卦,连夜“拷问”景昔。景昔哪里有话答,连连说:“我们真是没有关系的。”
吴佳眼巴巴的瞧着她:“景昔,你要坦白一点。咱党和国家怎么教育你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怎么还扯上了党和国家?
景昔窘了,无奈了。
“你不想想他是谁,怎么会瞧上我呢。要瞧上,早八百年就瞧上了,用得着等现在么。”
吴佳“咦”了声,一双秀气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景昔,景昔被她看得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连连讨饶。
吴佳却不依不饶的问:“这么说你早就认识他了?”
景昔暼了她一眼,很平静的说:“其实你也认识他。”
吴佳“啊”了一声,上铺的岑薇听到了声音,动了动。吴佳立即放低了声音,望着景昔的眼睛亮了,说话的语气却又带着疑惑:“我真的认识他?不会吧,我怎么会认识这种JP啊,要认识,绝对会记得的!”
景昔爬上床,坐在床上漫不经心的说:“他是简亦昇。”
吴佳这次连“啊”也“啊”不出来了。简亦昇的大名,别人不晓得不奇怪,可是在A大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曾经可是A大的风云人物。大一一入学便修完全部学分,大一下半年便打赢了律师界的前辈葛天,此后战迹无数,未尝一败。
A大甚至有人以“简求败”称呼他。
A大的法律系至今为何报名者趋之若鹜,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简亦昇。
就是这么一个传奇人物,在她吴佳面前走过,她吴佳居然没有认出来,这,这,这也太失败了。枉她还曾说:“凡是帅哥,绝逃不过我的眼睛!”
吴佳只得连连叹息:“刚才我怎么没多看两眼,怎么没叫他签个名啊?”可回得一看,景昔早就倒头睡下了。她也只能自怨自艾的想,自己怎么这么不会把握机会啊。
第二天岑薇醒来的时候,景昔正在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时候看到岑薇呆呆的住在床上。
熹微的晨光洒在岑薇的脸上,越发显得她的脸苍白。
景昔笑了下说:“小薇,你怎么还不下来,不用去电台么?”岑薇凭着家中的关系,得到了少数几个去市电台实习的机会。
岑薇呆呆的转过头,一双空洞无神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景昔。景昔心中一惊,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女人为情所伤便是这般么,如她采访的梁太太,如眼前的岑薇?
岑薇对铺的吴佳也刚醒过来,听到景昔的话,她倒笑了,躺在床上就说:“啊,景昔,你是实习到日子也忘记了。今天沈赟要回来,不是说好大家一同请假了么。”
景昔这才想起来,今天请假了。那也好,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写梁太太的稿子,晚上再将稿子传给主编。
“我倒真忘记了。这些天忙的。”
岑薇仍是一声不吭的坐着,眼神空洞。
景昔觉得心里凉凉的,看了岑薇好一会儿,岑薇就是没反应。于是她走到吴佳的床铺下低声说:“佳佳,小薇怎么了?”
吴佳本想躺回去继续睡,请了一天的假,沈赟怕是要下午才到,现在不补眠的是傻子。
听到景昔的问话,吴佳倒也反应了过来,瞧了眼岑薇,再瞧了眼岑薇,又瞧了眼岑薇。越看,还真越觉得不对劲。
吴佳探出头问景昔:“怎么回事啊?”
景昔白了她一眼说:“我问你的!”
吴佳一脸无辜的说:“我怎么会知道么。”想了想,问,“咦,昨晚怎么回事?”
景昔当她还记挂着简亦昇的事,没好气的说:“不是和你说了没事么。”
吴佳忙说:“我是说小薇,谁有闲心搭理你的艳史啊。”
艳史……
景昔:“……”
等吴佳从床上爬下来,景昔小声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当然,把简亦昇的部分简而简之了。
吴佳听后,故作深沉的想了许久,景昔气得差点没翻白眼。
隔了一会儿,吴佳把景昔拉出了宿舍。
因为是实习期,大多数人都早早的去了实习单位,走廊上空寂寂的,没什么人。
吴佳这才对景昔说:“我看,岑薇和庄小伟分手了,她心里难过才会这样的。”
景昔点点头,料想也是如此。
吴佳故作老成的说:“为情所伤啊。我看,要复原最快的方法就是——再谈一次。”
景昔想了下,觉得没那么简单,岑薇虽然重感情,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花心的男人伤心成这样,于是便说:“别瞎出主意。庄小伟一向就花心,小薇也是清楚的,犯不着为那么一个人这样子啊。我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吴佳说:“怎么可能,绝对是这么回事!”说着,叹了口气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
景昔的脸黑了。
(2)
景昔和吴佳给庄小伟打了十几个电话,始终是关机。又询问了好些人,只是听说今天庄小伟“兵哥哥”去KTV唱歌了,景昔草草地想了想,竟决定单枪匹马的去问个清楚。
毕竟昨天岑薇是和庄小伟一同出去的,晚上却孤身一人在酒吧。这当中发生过什么事情,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偏岑薇一言不发,犹如离魂。
“兵哥哥”的原名叫迟率统。光听名字就知道,他爸妈希望他是个军事人才。他呢,也不负爸妈期望,高考以后连入学通知书也没到就立即选择了参军。
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可惜,他兵役期间无大成就,于是,光荣荣的退役了。再于是便是照常规来了,光荣荣的回到了大学继续深造。
不过,作为一名曾经的士兵,迟率统便得了“兵哥哥”之名。
吴佳自然是一个劲的拦她。一帮子男生在那里,景昔一个文弱女生,简直是以卵击石。
景昔错愕不已,她不过去问个清楚,何来以卵击石之说。拍着吴佳的肩说:“吴佳同学,我又不是去打架,我不过去问个明白。你看,问岑薇吧,她不说。找庄小伟问清楚是最直接的方法。不然,你去。”
吴佳忙讨饶:“得,私下里聊小八卦是有我的份的,光明正大的找人对峙,这种‘体力活’,找别人吧……”
景昔笑了下说:“还是我去吧。”
吴佳很担心景昔,可惜景昔的脾气就是这样倔,认定了的事,就是错的也要做下去。可她胆子小,本想陪景昔去的,可景昔却大大咧咧的说:“没事,我就去问问,又不做什么,几个大男人何必为难我呢。”
景昔临走前吴佳还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说:“你一定要回来啊。”
景昔哑然失笑,只好说:“我会回来的。又不是去干吗。你以为我是荆轲啊。”
提到荆轲,吴佳接了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她还没说完,景昔就搓了搓手臂说:“你别吟诗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语文学得好似的。多矫情啊。”
吴佳“切”了声:“矫情比没文化好。”
景昔懒得与吴佳瞎扯,见公车来了,赶紧上去。
吴佳站在公车站牌前,看了着景昔。
景昔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实在受不了这女人。但她心里也知道,吴佳是个重朋友的人。
“兵哥哥”选的那家KTV并不难找,景昔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电梯用喷漆喷得花里胡哨的,难看极了。景昔觉得,莫非这是要考验她的审美能力?
坐了电梯上了五楼包间,景昔一走出电梯就听到“兵哥哥”雄浑的声音。景昔甚至可以想象“兵哥哥”唱歌时那“虎躯一震”的模样了。
KTV里实在暗得厉害,景昔正寻声而去,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杉杉有礼的问:“小姐,请问您是……”
景昔很不空气的打断他:“我是来找人的。”
服务生仍旧很有礼的说:“请问小姐的朋友包的是几号房。”
景昔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我自己会找。”
服务生显然怕景昔打扰到其它客人,坚持要帮景昔找。景昔没办法,只好说:“有没有一个叫兵……哦……不对,是迟率统的人包的间?”
服务生想了想,今天是周六,包间的人数直线上升,他小小一颗人脑又不是电脑,怎么记得住那么多。想了许久,服务生才说:“小姐,请等一下,我去查一下。”
景昔顿时无语了,心里直嘀咕,不知道就早说,这不是糊弄我么!
服务生走到前台去查包间号,景昔才不会呆呆的等着,寻声而去,到了五三八号房的时候,景昔忽然停住了脚步。
里面传来了这样的歌声——
“出卖我的爱,背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
虽然,景昔不喜欢重摇滚的歌曲,但是,景昔尊重各种音乐。可是……可是……
好吧,这首歌本身是通俗易懂,算不上好歌,但也不算差歌。但是被“兵哥哥”那雄浑的声音一唱。景昔就觉得……觉得……毛骨悚然。
景昔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打定主意进去。
敲门,没反应。
再敲门,还是没反应。
又敲门,仍就没反应。
好吧,这就不要怪她了。
景昔后退了两步,往前冲了两步,又退了回去。再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还是没有勇气撞门。最后,一咬牙,朝门上踹了两脚。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节会出现如英雄救美类狗血情节~~~
、3
作者有话要说:加了景昔在KTV的那一段~
然后,文案加了片段~汗,很狗血的片段~
关于吸烟那个部分~男人吸烟不一定就是帅滴,偶是这么认为的,健康最重要~
(3)
简亦昇睡得正好。
可是,枕下的手机一直响。简亦昇翻了个身,不欲接。手机继续响,如魔音穿脑。
简亦昇终于忍受不住了,拿起手机,“喂”了一声。声音自然是不好的,谁半夜半吵醒会有好脾气。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十一点半,正是好睡的时候。
手机另一头,竟一时没了声音。简亦昇实在气极,刚要挂电话,却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的说:“学长,是我。”
“你?”简亦昇反复搜寻自己脑中的人,似乎没有一个能与这声音对上号的,“你是谁?”
“我是景昔。”
简亦昇仍旧没有想起来,虽然昨天才见过。可是,昨天他见过的人很多。
景昔只好又说:“昨天在酒吧的那个。”
简亦昇似乎是记了起来,喃喃的说:“哦,是你啊。”是惯常的业内手法,对于不认识的人,来一句“哦,是你啊”,其实不一定记得。
对方似乎在哭,简亦昇倒是心生恻隐,坏脾气一下子没了,倒问了起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景昔低低的抽泣着,话倒还说得算清楚:“学长,你能不能到警察局来一下。”
景昔在警察局等了不到十分钟,简亦昇就来了,还带着公文包。
这一区的警察自然认得他,不消他怎么说,景昔就被带出来了。简亦昇看着满脸泪痕的景昔,倒是一时无话,只向一旁负责这事的警官问了声:“可以走了吗?”
照例办了些手续,他便将景昔领了出去。
刚走到外面,景昔看了眼简亦昇,脸色果然不大好。景昔心下骇然,只好讷讷的说:“我家里人不在这里,又怕他们找学校的老师,所以才……”
简亦昇原本在前面走着,听到她说话,倒是停住了步,回身望着她。
景昔被他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一时之间倒怔住了。
谁知,简亦昇只是淡淡一笑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是熟门熟路,多你一个不多。”
景昔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心里暗暗的想,果然是律师,说话真够损的!本想解释,倒讨了个没趣,索性不再说话。
夜风渐起,白日里热达四十度,一到晚上,却只有二十多度,这个城市的温度反差倒真是大。
景昔穿得单薄,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
简亦昇瞥了她一眼,无奈的脱下衣服披在景昔身上。景昔先是一讶,随即心里竟觉得一甜,呆呆地抬起头看着简亦昇。
简亦昇却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
上了车,简亦昇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反而沉着脸,目光虚虚地落在前面的空地上。
景昔自然知道他有话说,只静静地候着,那知他拿出烟来,正要点上。景昔嫌恶的别过头,他瞥了她一眼,终究是没点上烟。
“你不喜欢烟味?”
“对,我很讨厌吸二手烟,吸烟是非常不健康的行为,我不认为应该提倡。”景昔非常直白的说了出来,但见简亦昇脸色阴晴莫测,倒叫她心生担忧。
简亦昇忽然淡淡的笑了起来,眼角微挑,显得一双眸子格外的明亮。
“好笑吗?”景昔微微地恼了起来,问了他一句。
简亦昇将手中的烟收了起来,手扶在方向盘上,倒是一副闲适的模样。
他的样子令景昔觉得他如同一个猎手,正在审视他的猎物。而她就是他的猎物?或者,他才是她的猎物。
景昔嘴角露出一丝不亦察觉的笑意,看简亦昇的眼神亦凌厉了些。
“你觉得很有趣是吗?”
终于要说了么,景昔似乎早有准备,只静静地听着,不争辩,不回应,亦不恼怒。这是十足的无赖反应。
她并不想告诉他前因后果,避开他问,这是最好的办法。
简亦昇瞥见她那淡然的表情,心中的怒火竟一下子烧了起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只是个小丫头,怎么偏偏有叫他生气的本事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景昔淡淡地说,“可是当时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那一帮子人视我为无物,包厢里又吵得很,所以……所以……”景昔有些迟疑。
简亦昇挑了挑眉,接口说:“所以你就拿了啤酒瓶伤人?”
“没有,我根本没有伤到人!”景昔终于开始争辩了,语气还是异常强烈的。
当时迟统率正唱得欢,庄小伟左拥右抱,其他人也是自顾自,没半个人理她。
她自然愤愤不平,被如此漠视,自然不会高兴。
于是,景昔快步走到墙角的点歌机边上,手指一按,电视机里的伴奏立即消失了。
迟统率本在唱歌,伴奏停后便只余下他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
“景昔,我没得罪你,你这是做什么!”
景昔懒得理他,只冲着庄小伟冷笑:“庄小伟,你做过什么?”
庄小伟推开身边的两个美人,站了起来,走到景昔面前,一张俊气的脸上尽是怒气,看样子,是发作的前兆。
景昔笑着看着他,其实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