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谭影啊,你是不是恋爱了,最近行踪总是那么飘忽不定,也别跟哥们们打哑谜了,说来听听,让我们帮你分析下形势。”张林祥也耐不住寂寞,参与了进来。
“没你们想的那么迅速,只是刚认识而已,再说差四岁呢,都有代沟了。”王潭影说道。
“狗屁代沟,这年头差几十岁结婚的都有,瞧瞧杨振宁老前辈,你这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何立阳显然不认同王潭影的观点,驳斥道。
“谭影,那女娃长的咋样,身材好不?听哥说一句,玩玩赶紧甩了,省得你毕业了她给你在学校戴绿帽子。”刘义说道。
“操,我可没你那么负心薄幸,再说又不是所有的女生都那么用情不专,何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呢,我还是相信这世界存在真爱的。”王潭影说道。
“钱钟书老先生说过,所有的爱情都只是性欲的借口。你居然天真的相信这世界存在爱情。”刘义无奈的摇摇头。
“瞎扯淡,如果那样的话人和动物还有啥差别,岂不是禽兽不如。”王潭影说道。
“食色,性也。”刘义简短的回答道。
王潭影想去反驳,可无奈自己才疏学浅,顿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气急败坏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睡觉了。”
张林祥和何立阳本想发表他们的观点,但见两人争执不休,互不相让,只好静观其变,不曾言语。待争执结束张林祥才说道:
“谭影,其实刘义也是为你好,试想你真的投入太多感情,到时候如刘义所说,你岂不是很杯具。人心叵测,无论如何都要学会保护自己。”
王潭影句句都听在耳里,但并没有说话,他相信一个小自己四岁的女生不会有那么深的城府,从她清澈的眼眸中可以读出她心里的单纯和圣洁。
……
醒来时天已大亮,寝室空旷,只剩李栉烟一人,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从床头柜里取出那本带锁的日记,小心翼翼的打开,记录下了昨天发生的点点滴滴,记录完又反复看了两遍,面带微笑,锁上后又放回了床头柜。洗漱完见昨天刚换掉的衣服还堆在盆里,顺手便要去洗,却发现洗衣粉没了,于是去了学校超市买。李栉烟刚走到超市门口便和赵文彬打了个照面,她不好躲闪,只好莞尔一笑问了声好。
“昨天拉着你的那个男生是谁?你男朋友?”赵文彬冷眼而视,问道。
“不是的,普通朋友而已。”李栉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轻声说道。
“那就好……”赵文彬转悲为喜,喃喃说道。
“什么?”李栉烟没有听清他说什么,问道。
“没什么,呵呵,你来买什么?”赵文彬调转话题问道。
“没洗衣粉了,来买袋。这天气太热,换洗衣服太勤,洗衣粉用的也很快。”李栉烟边说边用手扇着风,脸颊渗出了汗珠。
“恩,都快秋分了天还这么热,我请你吃冰激凌吧。”赵文彬献媚道。
“我胃不太好,不能吃冷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啦。”李栉烟礼貌的拒绝道。
“不客气啦。”赵文彬失望的说道。
“赶紧回去吧,在外面呆着可热了,我买完洗衣服也就回去了。”李栉烟不想跟他就这样僵持下去,替自己解围道。
赵文彬明知李栉烟是故意支他走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尴尬的笑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超市,三步一回头,目送李栉烟进了超市,这才灰溜溜的回去了。
李栉烟买完了洗衣粉,热的实在难受,于是走到冰柜前,挑了一个冰激凌,付了钱出了超市,望了望四周,见赵文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大胆的吃起了冰激凌。
十一
研究生的课不是很多,但大都被安排在早上,对于王潭影来说,经过大四一年的堕落生活,他早已失去了早睡早起的能力,吃早饭也只是一种奢侈,早起上课更是自欺欺人。天天除了睡觉吃饭就只剩下上网,浑浑噩噩的过着,度日如年,于他来说早已没有了weekdays和weekends之分。他除了听歌看电影之外,大部分时间都专注于他的电脑技术论坛。当热情依旧的时候,生活总会变得精彩纷呈,激扬无比,然而谁又会知道热情哪天会悄然散尽呢。王潭影正目不暇接的阅读着今天新发的帖子,突然电话响起。
“谁啊?啥事?”王潭影摸过手机看都没看接通了问道。
“是我,你能把电脑借我用一天吗,我们老师布置了一些作业,必须用电脑,我刚来学校还没来得及买呢,网吧环境又不好。”李栉烟嗲声嗲气的说道。
“好的,你等会。”说完王潭影挂了电话。
虽然王潭影视电脑如珍宝,但是为了红颜,没有什么割舍不了的。不过王潭影也不是傻子,他脑筋一转,两眼放光,走到张林祥身边,一脸谄笑的说道:“兄弟,能把你电脑借我用一天不,反正你也不怎么用,就一天,用罢即完璧归赵。”
“靠,你不是有电脑呢嘛,还要我的干毛。”张林祥说道。
“我当然用不了那么多,借给别人用呢,你这么心地善良的,肯定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王潭影阿谀奉承,伪善的笑道。
“你咋不把你电脑借出去,真够阴险的啊。”张林祥问道。
“老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得管理论坛,回复帖子,调试软件,没了电脑啥都干不了,你就行行好吧,难道你忍心看兄弟把妹不成铩羽归来吗?”王潭影央求道。
“好吧好吧,姑且帮你一次,不过记住别给我把电脑整坏了,我上面还一大堆重要文件呢。”张林祥叮嘱道。
“好的,没问题。对了,赶紧把你电脑上的东瀛动作片给我隐藏或者转移了。”王潭影心思缜密,生怕一些小细节辱没了他的名声。
“知道了,真他妈麻烦。”张林祥不耐烦的说道。
待张林祥简单操作之后王潭影一把抢过电脑,扬长而去,张林祥无奈的摇摇头,发泄式的骂了几句,接着继续看他的书。
……
秋分刚过,雨季便适时而至,淅淅沥沥,天空一片阴霾,秋风萧瑟。一股凉意袭来,冷的王潭影打颤,他起身关好了窗户。望着窗外,水雾朦胧了远山,再想想自己,前途就如远山般迷茫。年少时的梦想又有多少人在坚持着,曾经的矢志不渝,无所顾忌,早已烟消云散,灰飞烟灭,而现在,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期盼与幻想,多么的遥不可及,犹如泡沫般一触即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现实与经历,凄惨而悲凉,恰似纸张般苍白无力,只有去依附而不可去反抗。
“我说谭影啊,你在那装什么深沉,今晚咱哥几个一起去吃饭吧。”何立阳见王潭影呆立在窗口一言不发,问道。
“为嘛吃饭啊?有啥喜庆的事情?”王潭影缓缓转过头来问道。
“你**啊,今天中秋节,真是数典忘祖,这么传统的节日你都不记得了。”何立阳鄙视的说道。
“哎,瞧我这记性,经你这么一说我还得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王潭影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脑门子笑着说道。
“晚上把你那位神秘小妞也带来吧,让大家见见,也好给你出谋划策。”何立阳说道。
“滚你娘个蛋,带她去了你们还能好好吃饭不,一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把我诋毁的体无完肤呢。”王潭影不吃他这一套,叫骂道。
“放心吧,兄弟们都知道你最爱面子,到时候肯定给足你面子,让那小妮子对你刮目相看,敬慕有加。”何立阳嬉笑道。
王潭影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给家里敲了个电话便和老妈唠起了家常。说话间王潭影听到二线响起,并没有搭理,继续和老妈聊着,足足聊了快一个小时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再看手机,三个未接,全部来自李栉烟,王潭影回拨了过去。
“怎么了?刚给老妈打电话呢。”王潭影说道。
“噢,你晚上有空没,跟我一起吃饭去呗,今天中秋节。”李栉烟刻意强调了一下。
“你不跟你们寝室的一起过?”王潭影问道。
“两个回家了,沁园也有约,就剩我落了单。怎么?你也有约?”李栉烟悲凉的说道。
听到这里王潭影左右为难,那边早已答应了寝室哥们一起聚餐,这边又是小美女的请求,拒绝谁都不好,思前想后也只能选择下下策。
“我们寝室要一起吃饭,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吧。”王潭影说道。
“这样不太好吧,你们一群大男生,我跟他们也不认识,会不会太尴尬。”李栉烟有点犹豫。
“没事,他们仨挺平易近人的,认识一下也无妨。”王潭影打消了李栉烟的疑虑道。
“恩,好吧,走的时候给我打声招呼。”李栉烟说道。
等李栉烟挂了电话王潭影就后悔了,真不知道在饭桌上该怎么应付他们三个的挖苦和调侃,不过木已成舟,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谭影,你还是乖乖就范了,我可没逼你哦。再说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嘛,你何必金屋藏娇呢。”何立阳等王潭影挂了电话坏笑道。
“人龌龊也就罢了,连说话都这么龌龊。首先,人家姑娘不丑,其次,我也没藏什么娇。”王潭影讽刺道。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咬文嚼字,不跟你瞎扯了,网友喊我Dota呢,一个半小时还能玩上一局呢。”何立阳说完继续奋战。
“你就这点出息,死在电脑前最好。”王潭影忿忿的骂道。
……
“我说咱早点启程吧,今天聚餐的人肯定很多,再晚一会估计都没地了。”张林祥开口说道。
“恩,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刘义关了电脑,站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
“再等会嘛,我都杀成godlike了,马上结束这局。”何立阳说道。
“滚你大爷的,赶紧走,要是害的大家吃不上饭你可担待不起。”王潭影边说边上前去强行关了何立阳的电脑。
“我了个操……”何立阳无奈的看着电脑屏幕变黑,气急败坏,可也于事无补,破口骂道。
“操毛毛呢,赶紧的,你们三去定包间,我去接人。”王潭影才懒得跟何立阳一般见识,边说边把他们仨往门外推。
“别急别急,把伞带上,外面还下着雨呢。”张林祥说道。
四人兵分两路,哥仨去定包间点菜买酒,王潭影来接李栉烟。
“你怎么穿这么少的?”王潭影见李栉烟只穿了件长袖,并未穿外套,关切的问道。
“哪有那么冷的,前两天还短袖来着,不就下场雨,难道就得披上棉袄了。”李栉烟笑道。
“哎,你们年轻人火气真旺,不服老不行啊。”王潭影看看自己身上厚厚的外套摇摇头无奈的叹道。
“大叔……你真老。”李栉烟一脸坏笑。
“不许这么叫我。”王潭影用眼角瞪了李栉烟,吓唬她说道。
“就这么叫你,习惯了,哈哈。”李栉烟天真的笑起来。
“我有那么老吗?”王潭影问道。
十二
“有”李栉烟回答道。
两个人同撑一把伞愉快的交谈着,雨越下越大,朦胧了两人的身影,但是嬉笑却声声入耳。
……
王潭影和李栉烟姗姗来迟,哥仨等的不耐烦了。
“我说你丫的怎么跟蜗牛一般,想饿死我们不成。”何立阳说道。
“哥这不是给你们买月饼去了,今天中秋节,不吃月饼可不行。”王潭影指了指手中提的一盒月饼和气的说道。要搁以往他早破口大骂了,可今时不同往日,李栉烟在身旁,说话自然要有涵养,岂能与他们一般见识。
“好了,别说了,赶紧坐下吧。”张林祥接过月饼放在桌上,邀两人上座。
王潭影互相介绍了一番这才同李栉烟一起坐下。
“菜什么的都点了吧?”王潭影见桌子上空空如也问道。
“菜点了,不过你也看到了,今天人多,后厨做的慢,得等会。酒等你来了才点呢,我们仨又喝不了多少。”何立阳说道。
“我又没说喝酒,你们想喝酒自己点,不想喝就别点了。”王潭影瞪了何立阳一眼,装模作样的说道,说完还看看李栉烟,表示自己已经“从良”。
王潭影自知今天有李栉烟在他不能点酒,所以临走前还专门提醒哥仨事先把酒点好,这样李栉烟见了也拿他没辙,可恨的是这仨把话当耳旁风。其实这三人哪里是忘记了,他们来这茬旨在戏弄王潭影,也好看看他怎么应对。
“少点几瓶酒吧,今天节日,有个喜庆的气氛就好了。”李栉烟知书达理的说道。
“好类,气氛最重要。”王潭影笑道。
三人见功败垂成,心里暗自不爽,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来来来,大家吃月饼。”李栉烟拆开月饼盒,把月饼递给他们三个。
“谢谢美女。”三人满脸笑容,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栉烟听到他们仨这样称呼自己,娇羞的红了脸。
饭菜迟迟未上,不过五人也并无怨言,吃着月饼,谈笑风生,只是此刻窗外秋雨濛濛,无月无星,思愁貌似也减淡了几分。
“小妹妹,哥跟你说,我们谭影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就是对人不大热情,像个冰棍似的,咬一口冻的牙根子疼。”何立阳一杯浊酒进肚便口无遮拦了。
王潭影心里暗骂道:他妈的,在寝室还跟我保证说在女生面前不揭我短,给我留面子,这会全他妈忘的一干二净。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看他挺热情的啊,前几天我说要用电脑,他想都没想就把他的电脑借给我用,这还不够热情吗。”
李栉烟本是好心替王潭影解围,可哪知道自己好心却办了坏事,这话一出立刻就被张林祥揪住不放,借此大做文章,只苦了王潭影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啊。
“他借出去的又不是他的电脑,自然想都不用想。”张林祥说道。
“怎么回事?”李栉烟一脸疑惑的问道。
“他借给你的电脑是我的,所以你应该感激我,而不是他。”张林祥坏笑道。
“靠,咱几个还分什么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王潭影顿感自己的话苍白无力,但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回答。
“谭影,你是不是很懂电脑啊?”李栉烟见形势不对,机敏的调转话题问道。
“恩,跟他们仨比是绰绰有余,业余中的专业。”王潭影轻蔑的扫了三人一眼,洋洋得意的说道。
在这点上三人的确甘拜下风,毕竟他们仨的电脑问题基本都是王潭影一手操办的。
“那国庆陪我买电脑去吧,我对电脑一窍不通,要是一个人去买,指不定被骗了还帮别人数钱呢。”李栉烟说道。
王潭影心想:女生哪个不是电脑白痴啊,记得上次帮一个女生做完系统,结果还没用上一个月就崩溃了,都不知道天天用电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