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突然间。魔剑上面出现一个人影。灰蒙蒙地。如同黑烟一样虚无缥缈。在他眉心之中。有一个椭圆形地印记。非常明显。
那人翻腾几下后。继续哀嚎道:“道长且慢。请容末将禀告。”
古玄闻言一楞,心道:“这邪灵还有灵智?”不过,他还是停下金光,喝道:“你是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报上名来!”这人说话方式极为复古,因此古玄也拽了两句古文。
那人道:“末将乃大秦蒙未前将军座下副将韩召德,并非妖孽出身,还请道长明察。”
“哦?秦朝大将?”古玄等人目瞪口呆,这邪灵还能编撰身世不成?
“那你为何成为这魔剑邪灵?”古玄再次问道。
韩召德道:“当年始皇陛下出兵征伐南越,蒙将军奉令率领先锋部队。只可惜,我们久在北方作战,不习惯岭南的温热天气,大军犯病者不计其数。前将军心急如焚,率三千兵马四处寻找郎中,好解救士兵性命。谁料到,军中奸细把蒙将军的行踪透露给南蛮子,我军不幸中伏。当时末将也在队伍中,正要拼死护将军突出重围,谁料将军竟刺我马股,让我先逃,自己亲自断后。”
古玄皱眉道:“身为大将本应以大局为重,他怎么能亲自断后呢?”顿了顿,古玄接着说道:“你继续说。”
韩召德闻言先是怒目以对,随后,他长叹一声,说道:“末将悲痛欲绝,回大军后,假造军令,率全军掩杀,欲为将军报仇。只可惜,将军已被贼军所杀,竟然尸骨无全。末将悔之莫及,把牺牲的将士埋葬至此,并用石土掩盖。做完这些后,末将寻来将军佩剑,自刎在墓前。”
“那你是如何成为魔剑邪灵的?”
韩召德道:“末将不知。当时末将心中悲愤,直叹天道不公,死后竟留有一丝真灵在佩剑上。后来,末将醒来后,便一直护在将军墓中,若有人前来打扰将军长眠,尽皆被我除掉。”
难怪山中有一个大洞,料想是盗墓贼和考古工作者发现了这处墓葬,挖到一半,就被魔剑干掉,只留下一个长长的石洞。
茅十七叹道:“韩将军心中愧疚,以致执念暗生,奇迹般的附在魔剑上,却不失灵智,可谓难得之极。”
韩召德道:“末将只想守护墓冢罢了,还请道长不要破坏,末将感激不尽。”说罢,韩召德单膝跪地,向古玄求情。
古玄忙双手虚托,急道:“将军请起,我无故毁人墓地,实属不该。既如此,我便在此下一个禁制,保管寻常人难以发觉,用来赔罪如何?”
“多谢道长。”韩召德拜谢道,“如此,末将也可以解脱了。这些年来,末将发觉自己越来越暴躁,只想嗜人精血,想来入魔已深。只可惜任务在身,自尽不得。”
魔剑始终是魔剑,天长日久之下,心智再坚定的人,也会慢慢变成杀人魔王,失去理性。韩召德能坚持这么久,算是极为难得了。
“你的意思是?”
“恳请道长将此魔剑毁去!”韩召德坚定的说道。
“那你岂不是也会随之湮灭?”古玄劝阻道。
“末将本是必死之人,苟活至今已是天恩浩荡。”
就在二人争执之际,茅十七突然笑道:“其实,韩将军可以不死的。”
第183章 转世
韩召德一直以来为守前将军和众将士的陵墓,保存灵智两千余年。只可惜,道行越深,魔剑的邪气就越盛。今日见古玄的金光刚好能够克制他,便有了寻死的念头。如今的韩召德,不过一个鬼魂,虽能够指引魔剑,但却杀不了自己。
正所谓“蝼蚁尚且偷生”,韩召德陡然得知自己可以不死,心中一喜,忙道:“还请道长明言,末将誓死以报。”
茅十七摆手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何况我们三人中,也只有他能救你。”说着,茅十七将古玄推在前面。
“怎么救?”古玄疑道。如果真能救韩召德脱离苦海,古玄肯定愿意帮这个忙。先不说他身为将军,为国拼死杀敌,光凭他自刎谢罪、守护陵墓两千年这份心,就已世间少有。
“很简单。”茅十七笑道,“我记得古兄得了地藏王菩萨的传承,这便好办了。在茅家传言中,地藏王为鬼魂超度后,该鬼魂便会转世投胎,这个趋势是天地法则,可以无视一般的禁锢。也就是说,如果你帮韩将军超度了,那他应该会脱离魔剑的束缚才对。”
古玄仔细思索一会,在地府中,一号每超度一人,那人便会被阎王送去投胎,难不成真有这种说法?
“是与不是,古兄一试便知。”茅十七接着道。
“好,我姑且一试,韩将军,我提前说清楚,被我超度后,你今世的记忆将会全无。而且在渡化过程中,你还会受到很大的苦楚,你可愿意?”古玄肃容道。
“末将愿意,请道长施法。”
古玄点点头,轻轻跃上山头,盘腿坐好后,手结光聚佛顶印,口中念念有词。此印象征如来光明,能够照破众生黑暗之特德,破坏一切障碍、驱除难伏之鬼魅。在古玄念经的同时,只见他全身金光闪耀,头顶出现一团烈火,正在熊熊燃烧。
韩召德被这金光射中,浑身颤抖不止,但他还是紧咬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随后,魔剑上的黑雾渐渐褪去,韩召德的身影明晰了很多。
古玄念经地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一道佛印从古玄口中冒出。击打在魔剑上。随后没入韩召德地头中。古玄心神一震。手结金刚不动印。慢慢地浮在空中。
茅十七抬头望去。隐约见到古玄呈金身罗汉像。端坐于赤莲花上。右掌侧竖。屈无名指、小指。左手置腰间。持莲花。莲上有佛顶形。茅十七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古玄神情肃穆。全身金光。但座下并没有莲花。“奇怪。奇怪。”茅十七嘟嚷道。
此时。在古玄地脑海中。浮现出令人震撼地一幕幕。
“召德。你真地要走么?”一个女人几乎扑在韩召德地腿上。哭着道。旁边有两位老人。显然是他地父母。眼巴巴地望着他。满眼含泪。虽没有说一句话。但挽留之意溢于言表。
“军令难违。娘子请不要阻拦我。”韩召德推开脚下地女人。大踏步地离开了。刚出家门。一个婴儿地哭声响起。非常嘹亮。韩召德顿了一顿。仰头望望天。不让泪珠掉下。随后骑上战马。快马加鞭离去了。但此时。古玄地心中分明涌起了一股浓浓地思念。一种不舍。
场景再改。
“杀!”
“嘶~!”
……
这是在战场,古玄眼前全部是残肢断臂,耳旁还听到没死的士兵在凄厉哀嚎,地面上血流成河。韩召德满脸是血,望着前方的战场哈哈大笑,随即又泪流满面。笑的是终于取得了胜利,哭的是平时肝胆相照的兄弟十去七八。
此时,古玄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参杂着喜悦的悲痛,一种无奈。
场景再一次变更。
依旧是战场,只不过战争已经结束了。韩召德手执宝剑,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呀呀呀!”叫喊着,突然往前奋力砍杀。天空惊雷阵阵,豆大的雨点劈落下来。在旁边,数千将士正在挖坑,旁边的尸体堆成了山。随后,所有人的尸体都被整齐的摆放在坑中,盖上泥土,再用巨石填满。看其形状,不正是今日古玄所见的小山么?
韩召德脸上满是水滴,分不清是泪珠还是雨水。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什么古玄看到的三个场景,韩召德的眼中都饱含着热泪?
在这时,古玄心中涌起的感觉只有一个,那便是自责。
超度到现在,韩召德身上的黑雾已经全部褪去了,而那把魔剑,剑身上的血迹全无,突然化作一堆碎铁,掉落下去。
韩召德双眼紧闭,眼角中,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掉落在地上。鬼魂本是无形无体,又怎会流泪?古玄搞不懂,伸手一招,那泪珠就在手心不停的打转。
“鬼落泪?古兄,那可是好东西,能让死人复生啊!”茅十七突然叫道。
可惜,古玄恍若未闻,他在想:“相比恶鬼,好人更需要超度,他们若背负了太多太多,需要一个宣泄口。”念及此,古玄一号找到秦广王,变改渡化的对象,不提。
“多谢道长。”韩召德不知在什么睁开了眼睛,向古玄拜谢道。
古玄被他惊醒,忙还礼道:“不必多礼,这……”望着手心的眼泪,古玄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召德听到茅十七的叫声,笑道:“在下前尘往事俱忘,一身轻松,无以为报,这颗眼泪就留给道长吧。”
古玄点点头,将这颗泪珠小心装好。
突然间,韩召德身上散发出一股白光,古玄知道,他要轮回了,这股白光是保护他进入胎儿的躯体,并消除所有灵智。
“后会无期!”韩召德高叫一声,随即白光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在某一个大城市中,一个女子疼得死去活来,旁边的大夫叫道:“用力!用力!”
“哇~!”
“恭喜,恭喜,是个儿子。”
“咦,眉心处有一个椭圆形的胎记。”
……
古玄看看时间,说道:“我们走吧,否则赶不上修真者大会了。”
张三丰祭出飞剑,众人踏上后,直接往昆仑山方向飞去。
第184章 比剑
昆仑山,玉虚峰。
这里经年银装素裹,山间云雾缭绕,果然是一副神仙住所。昆仑派有这样的一个福地,果不愧为中土修真界的第一门派。
张三丰降下飞剑,立即有一个道士迎了上来,说道:“三位前辈请随我来。”
古玄随意望了他一眼,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便跟着他,来到一个大殿。这里七零八落的坐了十几个人,在他们身后,或多或少的站着几个低修为的弟子。古玄环视四周,可惜一个人也不认识。
进入大殿后,那小道士便离开了,重新回到外面,接引各个修真者。另有一位金丹期初期的中年道士过来,向张三丰行礼道:“这位前辈,请坐这里。”说罢,将张三丰引到一张椅子前。至于古玄和茅十七,则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古玄也不在意,安心的站在后面,低声说道:“大哥,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他声音虽小,但在场坐着的,至少都是金丹期的修真者,哪个没有听见?于是,大伙都目无表情的瞧了古玄一眼,只是心中均在猜测:“这三人倒底是什么关系?”
修真界中都是按实力说话,修为高的便是前辈。古玄不过辟谷初期,相比张三丰金丹中期的修为,隔了十万八千里,但两人却是兄弟相称,当然不同寻常。
古玄不由暗叹:“现今修真界人情太过淡薄,见面了连话都不说,还能期待什么交流?这大会不来也罢。”
“在下道号青松,不知道友怎么称呼?”这青松道士身体消瘦,倒与茅十七有一拼,在他后头,站着一位化气中期的小道士,想必是他的徒弟。
张三丰忙道:“在下玄玄子,见过道友。”说话的同时,向古玄传音道:“青松道友也是金丹中期修真者。”古玄心中再次一叹:“恐怕也只有同修为的修真者,才会在一起闲谈吧?”修为比自己高的,不敢搭话;修为比自己低的,不屑搭话。这样的一个病态的修真界,终会走向没落。
“道友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参加交流大会吧?”
……
张三丰和青松道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古玄却打量起在座地修真者来。
在他左手边地。有一个道士。背着一个大乌龟壳。却是孤身一人。不知道是什么修为。见到古玄打量他。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打个招呼。
古玄随即还礼。心道:“这人定然是金丹期地修真者。至于和我打招呼。恐怕也是听到我那声‘大哥’吧。”
凡动物得道。在金丹期地时候。就能幻化人形了。只是由于修为不够。身上会显露出一些本体特征。比如古玄打死地青鱼精。身体上地鱼鳞就未完全褪去。等到元婴期时。就可以完全化作人了。就算是大乘期地高手。也不能看出他地本体。
在古玄地对面。则坐着三位中年道士。背上各背了一把长剑。而在他们身后。则各站了两个低修为地道士。这六人也身背长剑。除开两位有着辟谷初期地修为外。其余四人都只有化气后期修为。
这样奇怪的打扮,古玄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蜀山剑派的剑仙无疑。由于三位前辈各带两位弟子参加大会,想来都只有金丹期的修为。
从座位上可以看出,对面的都是几人一起,估计是修真门派,而古玄这一边大多形单影只,均是散修。
古玄听张修陵说过,蜀山的剑修都非常厉害,一时间手痒,便站出来向对面的蜀山派人说道:“在下古玄,听闻蜀山道友剑法精绝,区区不才,想请蜀山派能够不吝赐教。”古玄的这番话诚恳至极,没有丝毫挑衅的语气在。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有人道:“这小子果真狂妄,敢向剑修请教,他难道不知道,剑修能够越级挑战么?”
也有人道:“这小子倒也聪明,说不定凭此机缘,修为能再进一步。”
当中的那位蜀山前辈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小兄弟有此雅兴,我蜀山也不便推辞。静仁,你便和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吧。”
话音刚落,后面便站出来一个青年道士,看起来年纪比古玄稍大,张得眉清目秀的,倒是一表人才。
古玄见静仁正是其中一位辟谷期的修士,不由一喜,知道蜀山派不是随意应付他的,拱手道:“静仁道兄,请。”
“古玄兄请!”
两人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这么好的机会,屋内的修真者怎么会放过?当下道:“走,我们也去看看。”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涌到了外头,自发的围成一个圆圈。其实他们倒不是真的想看古玄二人的打斗,而是要借此机会,指点一下门下弟子。
茅十七没听过剑修的厉害,听到静仁道士只有辟谷初期的修为,不由摇头道:“这下不用打了,古兄必胜。”他见识过古玄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自杵被古玄近身,恐怕连一招都躲不过。
旁边一人闻言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与蜀山剑修比剑,还自认为必胜,实在可笑。”
“你!”茅十七正要动怒,那位蜀山前辈立马拦住他,笑道:“世间奇才这么多,我蜀山也不敢称剑法无敌。说不定,劣徒真的会输。”随后,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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