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肯定的,我记得爹说过,皇上出事之前曾有意要立邢睿为帝的,有意要重立太子。可是没过几 天就出事了,想必是皇后跟太子洞释先机,先下手为强。而我爹是皇上最好的兄弟,若邢浩是用劣手 段得到现在的权力,我还真是担心爹会是他想要除去的重要对象之一。”说到这些,任伟柏难得的认 真起来,那微皱的眉让他在此时看上去显得成熟得多。
他的话,我自然是高明白,只是这些都不是我能处理的,我可以做的就是跟他一样的担心而已。
只希望若邢浩真能登位,不会对这些曾威胁到他的人太狠心,能施于仁政才是一个好帝王的作风,希 望他会是一个好帝王。
“算了,你别担心这么多了,事情要发展的时候我们是怎么也挡不住的。若只是你跟你爹过份担心, 那就更不要多想了,多余的担忧只会让你们更乱。”我轻叹,安抚说。
此时朝野这么乱,我知道人人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处境,并没有谁是真正好过的。
“我是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磨时间嘛!对了,你的衣服是不是要换一批了?我发现你的肚子开始变大 了。”他看向我的小腹,极其自然的问。
淡淡的笑,我也顺着看向小腹,才点头。
“你就命人给我换大一点的吧!这肚子这两天大得很快,原来的衣服只怕也快不适合了。”我的手轻 轻的抚着小腹,感动由心而发。
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每当我想起,我都很开心的。
记得刚刚知道他的存在的时候,我并不是很高兴,认为他来得不是时候。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感 觉着他在我的体内慢慢的成长,我觉得他是上天赐给的幸福。
失去了忠心耿耿的凝霜,换来了一个俏宝贝,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交换吗?
“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吧!还有五个多月这宝宝就能到这世上,我想起就有点兴奋,到时候我要当他的 干爹。”任伟柏戏笑着,想起孩子他也很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这么小就当干爹啊?”我疑惑的看他,端出认真的脸说:“不如当干哥哥吧!我收你为义子。”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一点公主的仪太也没有?净会说一些无趣的话。”他瞪着我,一副要杀死我的样 子。
“哈哈。”失声而笑,我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感。
这小子活泼得很,跟他的相处了,我早已没有当日那张冷脸。活在这里,人也变得单纯得多,表情也 是真诚得多。
原来我有与世隔绝的好个性,呵呵。
“娘娘。”
正在房内练着字,门被轻轻的敲了两声,羽儿的声音跟着响起。
想了想她上次来的日子,我放下笔,道:“进来吧!”
“娘娘,这几天如何?孩子有没有让你苦着了?”羽儿推开门,跟任伟柏一样,第一时间都是看向我 的小腹,这倒像是他们的习惯。
这腹中的孩子还真是不简单的,就算注定了没有爹爹,还是有不少人在关注着,我相信以后他来到这 世上,也会有不少人疼爱着他,让他不像当年的我那么孤单。
“没什么,只不过开始感觉到他在动了,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也不知道是他还是一些正常的反应。” 我缓缓的笑开了,走出书案。
“有没有找大夫来看过了吗?一切都好吗?”羽儿小心的问,这两个月来她不能在我的身边,每一次 前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的关注着我的各个方面,怕我受了委屈。
拉着她向着房外走,我带着温柔的笑说:“羽儿小心的问,这两个月来她不能在我的身边,每一次前 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的关注着我的各个方面,怕我受了委屈。
拉着她向着房外走,我带着温柔的笑说:“羽儿,不要担心这么多,任伟柏那小子个性虽然活泼任性 ,不过绝对是一个好男人。他答应要照顾我,那么他绝对会尽全力的。你一个人在景王府里也累,珑 儿也没有给你好脸色!不要再为我的事而担心了。”
走在阳光下,我的笑容比往日渐变渐多。
想来,这里的一切都好,没有心计,没有计较,也没有气炎。
“娘娘,你放心,珑侧妃虽然对我不好,可是王爷一直关爱着我,他不会让我出事的,不管遇上什么 麻烦,王爷都会先帮我摆脱。”羽儿安抚的说。
“可是我听任伟柏说,昨天珑儿与你在景王府里大吵大闹,还闹得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一个小丫头跟 一个侧妃在闹,的确不是好事啊!你确定你在那里真的没事?邢睿要照顾的事太多了,他也不是每一 次都能照顾着你,想来我还真担心你的处境。”说着,我咬了咬唇,担心她会像凝霜那样危险。
羽儿突然停下了,看向我真诚的抵唇,然后说:“娘娘,谢谢你对羽儿的关心。娘娘想到的事王爷也 想到了,就是趁这好机会,羽儿向王爷提出了离开景王府的打算,王爷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很愿意,后 来羽儿说担心珑儿会越来越无理,担心珑儿会伤了我,于是王爷还是答应了。娘娘,羽儿这一次来就 是要跟你说,明天羽儿就要搬过来了,王爷给了羽儿一笔可观的钱,然后准我明天一早就可以上路离 开京城了。”
看着羽儿兴奋的笑,我有点闪神了。
本来羽儿计划着我死后一个月就离开的,可是邢睿不准,结果就一直留在景王府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邢睿放不开手,羽儿一但离开,等同于属于我的一切都离开了他的景王府,他不 想我曾经的存在成了虚影吧!
今天他答应让羽儿离开,怕的也许不是珑儿的,那个女人现在就算放肆也不敢将上一次的事重演,她 还是会有点怕的。
他会在这个时势让羽儿离开,也许是知道景王府随时都要丢卒保车了。
左相爷都站在邢浩一边的坚持说皇上就只用太子一人,那么只怕皇上不亲自站出来说话,就并没有人 能反驳什么了。若邢浩登基,邢睿最该做的事就是跑,离开京城到邢浩动不了他的地方才能有还击的 机会吧!
我想,邢睿一定有准备着这后着的,他执着了两个月,却在此时轻易让羽儿离开,只怕是时间不早了 。
“娘娘在想什么?想得人都入神了,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羽儿扶上我的手,小声的叮嘱。
“嗯!”对上羽儿眼中的担忧,我微微的笑。
“羽儿来了?难怪我觉得这后山的小地方气息像甜得多了,原来是有羽儿的存在。”小子油腔滑调的 ,已转入院子,向着我们走来。
“任少爷每一次都在取笑人家。”羽儿脸微红,羞涩的低下头。
再看任伟柏,他倒是自在极了,走近羽儿:“哪里是取笑,本来就是嘛!羽儿真是一次比一次动人, 看这张小脸,红得多可爱。”
“胡说,哪里有红。”
“现在就是很红了。”
静静的看着他们,我知道羽儿的芳心已动,只是小子像神经少了一根的,对这些儿女私情只怕是不多 了解,倒像是找乐子多一点。
“好了,你别一再的拿羽儿开玩笑了。从明天起,羽儿就会离开景王府,来到这里住了。”我打断他 们的话,走到一旁的树阴下的石椅上坐好。
任伟柏也跟着我一起坐下,欢笑:“真的?你又多了一个伴啦?”
“是啊!多了一个伴,以后你就不用每天玩得尽兴的时候还要抽时间来看我。”我点头,失笑。
“就是啊!以后有羽儿在,我就可以更放心的玩了,今天我的宝贝又帮我赢了不少钱,真是高兴。” 他口中的宝贝当然就是我们第二次相遇时我踩上的那种宝贝,他还真对这败家子的角色喜欢得很。
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我才总算是了解他的过去。
原来这小子天性不坏的,就是他的娘亲死得早,而夏候爷一直忙于朝中的事,把他交给别的小妾来看 管。结果,这小子看那些小妾不是顺眼,便习惯以这样的态度来刺激人。
久而久之,这败家小子、小霸王的个性就成为他的个性了。
“对,你真高兴,以后每天可以用你爹大把大把的钱去赌。 ”羽儿白他一眼,对于他好赌那玩意的事 有点看不过眼。
“唉,以后也不知能不能赌了。”任伟柏突然变得认真。
不解的看他,我知道他这一次来一次是有话要跟我说的。
“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问,带着不安。
“听说明天皇上就要离宫了,到时候会从宫中直接离开,还听说明天大家家都能看到皇上,看到他真 的只是病了,而不是传言那样已经死了。”他说着,眉皱紧:“我担心,若皇上真的这样离开宫中, 太子登基的日子就要近了。”
“明天大家都能看到皇上吗?”我疑惑的问,有点不解。
若大家都能看到,那么他说什么都可以,不像当初被软禁在寝室一样是吗?只是太子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可以会放皇上出来见人的,那么只怕一切是更不能让人按制了。
任伟柏的担心是对的,太子已经撑政三个月了,想必是忍不住下去,登上帝位是尽早的事,除非是现 在有人能拉倒他。可是连皇上都没办法了,那么邢睿的处境只怕是会更危险。
“明天皇上会从宫中离开,会在众大臣的面前上马车,明天我会跟爹一起去,看一看当时的情况,明 天就向你汇报一切吧!”知道我也同样的担心,任伟柏变得认真起来。
轻轻的点头,我现在没有什么是可以做的。
“若太子真要登基,王爷是不是就会很危险了?”羽儿不安的问,秀眉紧紧的拢起。
淡淡的呼了口气,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各自陷进沉思之中。
不止是邢睿,太子若是登位,很多人都要处理的。
此时,是众大臣表明心迹的机会,若是有意靠向太子的,也许能保有生路,若不然就是死路一条了。
这样看来,倒向太子的人只怕会越来越多,而邢睿能用的人将会越来越少。
“不止是你们王爷,我爹的处境也不好。”任伟柏皱紧了眉,是真的在担心他口中那个一直不屑的爹 来了。
转头看他,我说:“你爹也许不会有事的,邢浩的敌人始终只有邢睿,你爹跟邢睿的关系也一直淡如 水,相信邢浩也许不会向你爹下手的。只要这个时候你爹表示对他的忠诚就行了。”
若想得到帝位,邢浩还需要很多人帮他的,朝中的大臣没有可能立即的大换血。所以若夏候爷有依赖 ,相信邢浩会无任欢迎。
“我当然知道,只是爹是那么的固执,他跟皇上过去的感情太好了,他现在学人家讲义气,还一直不 屑与邢浩多说半句话。我都听我的朋友说过了,若这样下去,爹也会是邢浩要处理的人之一。”说到 这些,任伟柏脸上已没有了平日的轻松,尽是担忧于脸上。
也是对的,现在关乎着全家的生死存亡,谁能轻松自在呢?
“好了,我们先不要烦闷这些事,明天羽儿就会搬到这里来陪你们了。明天早上任少爷你陪你爹进宫 里看一看,看看到时候皇上的情况如何才再想办法吧!”见气氛这么沉寂,羽儿忍不住带笑的说。
“嗯,看看明天皇上出现在众臣的面前时是怎样的情况,我们才再作决定吧!”我也跟着轻笑,先安 抚任伟柏的情绪。
“也对,这样吧!我们到山上去打野兽来吃如何?”说着,他又活泼起来了。
“你来打吗?你能不能打?看你的样子像被打的那个才是。”羽儿习惯与他斗嘴。
“我像被打?不然我们来比一比,我知道你的功夫了得,看看是谁的强一点。”
“我才不跟你打,影响身份。”
“身份?”小子怪叫,是那么的大声。
看着他们二人,我忍不住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才放不下心中的担忧。
不管是景王府还是夏候府,都是我在意的地方,我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啊!
次日。
羽儿这天出现得很早,她说一起床便过来了,昨晚邢睿便给了她一些银子。
我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的钱,那都是我的一些嫁妆,现在羽儿也从邢睿的手中得到一些钱,这样看来 我们的身价还真是不少。
看着羽儿在房间里收拾着,从在她的房间中,我静静的发呆,等候着她放好她的一切。
以后,若夏候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将会在这里住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羽儿,早上你离开的时候邢睿进宫去了吗?”看着羽儿的背,我淡然的问,语气平淡无波。
“回娘娘,已经进宫去了,今天是皇上离宫的日子,大家都没有见他三个人多月了。今天听说他能走 上马车,能让大家看到他还是活在这世上的,王爷当然是最紧张的一个。”羽儿并没有回头看我,只 是收拾着的背时显的颤抖了一下。
我看得出,羽儿开始站在邢睿那边了。
只是我还很高兴,她记得那个是主人,并没有出卖我。
“羽儿,一会你收拾好,我们到院子里散散步吧!”轻叹,我有点心不在焉的说。
任任柏说过今天会回来向我汇报宫中皇上离宫时的情况,现在时间还早,我却开始在紧张中了。
“哦!”羽儿应了我一声,收拾的手更快了一点。
静静的坐着,没等多久,羽儿终于说她一切都办妥了。于是我们便走出这房间,在这夏候府的小角里 慢慢的走着。
这里很静的,因为任伟柏对外说这里是他的地方,谁也不准乱进,进入必需要得到他的允许。
就是因为在后山,当然也不会有人感兴趣前来,便一直很静,只有那小子的房间才会间中有人进入。 管家来找他的时候,也只进这小院落的前部份,从来不会进入后面来。
我们静静的走着,羽儿一直没说话,也许她是认为我有事情要想,便不开口打扰了。
而我,手轻轻的抚着小腹,心情却是沉闷得很,也实在是无力开口说什么。
过了不久,我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想来应该是任伟柏。
可是脚步这么急促,还是不免让我担忧,便闪进一旁的树下躲起来。
直至确定来人是任伟柏,我才站出来,走到他的面前。
“我说过会回来跟你汇报的,这个时候进来的人当然会是我啊!”他说,是看懂我刚才躲起来的打算 。
带着浅笑,我与羽儿一起走近他,问:“情况如何?”
“进你的房间才谈吧!”小子神色凝重,转身向着我的房间直奔而去。
看着他的背,我与羽儿交换一眼,也只好急急的跟随而上。
进入房间,任伟柏立即关上门,走到桌子前示意我们都坐好。
我跟着坐下,羽儿习惯性的立于一旁。
“我们今天真的见到皇上了,可是唯一的证明就是这三个月里他还活于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