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心瓶- 第10部分

心萍的话得到小孩子的认同，频频点头，晓希更是觉得不是滋味的瞪著一群臭小鬼，心萍转向看著小孩子，发觉他们都还是之前那样，没有变。

「姊姊这次来得太匆忙，所有没有准备礼物，下次，姊姊一定会带好多好多礼物回来，你们要等我下次回来之前，要乖乖听院长的话噢。」

心萍就好像姊姊般的照顾底下还小的孩子，因为他们能依靠的只剩这里的家，这里的人，将他们联系成一家人。

「心萍姊姊有事情要找院长一下，你们小心一点玩。」

「好。」小孩子爽快的答应，又跑回树下。

「心萍，虽然我知道你想跟院长多聊会，但尽快，得在苍澜回到家之前，而我就在外头等你，带著南南晒著太阳。」

「嗯，我会尽快过来的。」

心萍说完便走进白色老旧的两层楼高的建筑物。

走著走著，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大间的教室，里头中古的钢琴和摆放了小孩子用的桌椅，也有年纪再大一些的桌椅，桌面上摆满了画画工具、玩具等等。

一名白发苍苍的妇人坐在大椅上，仰望著窗外头的蓝天。

她瞥见妇人的手皱纹多了不少，悄悄的从後门进来，站在大椅後方，轻柔的脚步声还是引起妇人的注意，道出沧桑的声音。

「怎麽了，小烈又弄哭了小爱吗？」

她笑了，说道：「是我，心萍。」

语未落，走道妇人的面前，蹲下来，怜惜地望著妇人，同样的，妇人苍老的脸显露出震惊、慈爱的神情凝视著念念不忘的人。

「心萍，你终於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看你老人家了。」

她轻抚著院长的手，是这麽的温柔，对於她来说，院长是母亲，以昊的母亲，以及孤儿院所有孤儿的慈母，对每个小孩都是如此的尽心尽力。

但在这孤儿院里，院长最关照的人，就是心萍和以昊。

院长轻拍著心萍覆盖在她另一只手的手，偏爱的缓缓说道。

「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

回家，感觉真好，就好像避风港，在外头有多大的风雨，只要一回家，什麽烦恼都消失不见，这时候的她，笑得出来，灿烂的笑。



最近有点摸不著头绪，所以第四章几乎都不是日更，
所幸第五章步入轨道的，有办法每天更新了，
蝶儿感谢至今投票的大大们，
请多关爱我的泪心瓶^^

问。。　　。。/　】

问。。　　。。/　】
两个他（一）

在院长的面前，她总是能笑，不论是坏事或是不开心的事，仍然的笑，不想让年纪甚大的院长一直担心著她，毕竟从前她跟以昊是最能让院长放心也最担心的人，她和以昊都是边上学边工作，回来还要照顾其他人。

「以昊呢，怎麽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心萍僵直了手，随後，以不被察觉的赶紧恢复。

「他太忙了，没有时间回来，所以让我代表他一起来看你，他说呀，他好想你，每天都被教授压得交论文，快喘不过气来，还不如回来听院长的碎碎念还比较好，又有吃的、又有可以玩、又有可以照顾你……」

她滔滔不绝的讲，忍住泪水流下，再苦酸的滋味都一并吞回去。

「傻孩子，要叫他好好照顾身体，他那个孩子总是为了责任感，搞得常不吃东西，你呀，要多劝劝他，老是别吃垃圾食物。」

听完後，她笑了，道说：「院长，老实说，其实那些垃圾食物几乎都是我在吃的，他只是负责帮我买的，替我顶罪，怕你会念我……」

院长听到一楞，稍微叹气。

「你老是找以昊当挡箭牌，天底下，大概只有这个傻小子受得了你的个性。」

「我哪是这麽难搞的人……」心萍鼓起脸颊，佯装生气。

「哪没有，哪一次不是以昊替你惩罚的扫厕所，还替你洗衣服、整理床铺、甚至还帮你偷写作业，还有一次他傻傻的在外头等你……」

「好啦好啦，别说了，你又要念我了。」

其实，并不是因为念，而是再说下去的话，她的心会更加的痛，想到未来没有他的照顾，该怎麽生活；未来没有他的日子，究竟该怎麽活下去。　

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她赶紧转移话题的说：「院长，我弹钢琴给你听好不好，自从我走後，你半年都没有听了，现在弹给你听好不好。」

「好想念你的琴声……」院长点点头，淡淡地笑。

她之所以学会钢琴是院长教的，以昊也学过，据说院长年轻时曾经是个钢琴家，但由於一次意外，让院长的手将再也不能弹钢琴，便退出音乐界。

来到这天使孤儿院当志工，过几年就当上了院长。

那个时候，院长就捡到了她，将她抚养起来，一点一滴听从院长的指导，学会了钢琴，但以昊的资质不足她的优异，让院长大大的失望。

从此，她就每天为院长弹奏，满足院长无法弹钢琴的欲望。

心萍站起身的走到老旧的钢琴旁，手悄悄的打开琴盖，映入眼中的黑白键，盯了会，便坐在早已有点损坏的钢琴椅上。

她伸起手指，颤抖地按下一个键。

优美音色，一步步的牵动了她的心。

越注视著钢琴，脑袋里越清楚听见遗忘已久的钢琴声，在她的脑海不断播放著同个旋律，双手轻抚著黑白键，是这麽的冰冷，是这麽的激起她内心的悸动。

突然，原本单调的音色渐渐组合起来，从原本的生涩转变成纯熟。

悠扬琴声，修长的指尖与黑白键之间协奏出悦耳的旋律。

她阖上眼，沉在意识中的旋律像似被唤醒般的哼起歌，扣人心弦的哼歌中，温柔优美中却带著无尽的惆怅、怜惜、爱恋。

院长眺望的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静静地听著旋律。

埋入回忆之中的两人，浑然不知，蓝亦谦早已怔在门口看著演奏的人，震惊的表情站在一旁深望著，惊讶、阴霾、痛苦，不同的神情在他脸上一一呈现。




两个他（二）

光线闪烁，她犹如淋浴在阳光底下，柔软的双手敲响的旋律，柔美至极，霎那的错觉，天使带领音符坠落人世间的梦幻感。

瞬间，演奏的手被人一把攥起来。

迷人旋律停止。

心萍惊讶的抬起头，望见蓝亦谦眼中的幽怨阴霾，深而沉落，栓紧她的手腕，更是使劲的将她拖起来，撞倒钢琴椅的与地面发出声响。

震惊的看著眼前抓紧她的人，感到心慌。

突然，从走廊外能明显听见晓希的呼唤心萍的名字，直到停下脚步，愣在门口，神清慌张地喊道：「心萍……」

「心萍，他是谁，是你的朋友吗？怎麽不介绍一下。」

院长疑惑地望著侧面俊俏的男子，方才她在想事情，才一转眼音乐便止了，而多出现一个男人，没清楚看见男子的样貌。

「你先放开我，我们到外面讲……」心萍嚅嗫著。

「原来你三天都在这，一声不响的走，是想让我内疚还是真的想死呀！」

蓝亦谦低沉吼叫，他那天不经意说随便她，不管她死活的走掉，连他都没想到自己在回去的路上抵不过心中罪恶感，如果她真的跑去做傻事怎麽办。

结果再次回去心萍租屋处时，却发现东西还在，但人已不在。

那时他真的快疯掉了，胸口闷到难以呼吸。

「拜托你，先别说了，晚点我再跟你解释……」心萍低声地对著蓝亦谦说，希望别再说下去了，又不时看向他斜身後的院长。

「心萍，他是谁？是你和以昊的朋友吗？」

「这……」心萍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样解释，扯著蓝亦谦的衣角，低沉地说道：「蓝亦谦，你先去外面等我，我会跟你回去的。」

她以为轻声细语地说，不会被院长听见，不如意的还是被身後的院长仍然听得一听二楚，苍老的脸上能明显展露出惊讶的神情。

「心萍，你说他是谁？」

「院长……」

「你快点说，你刚刚叫他什麽？」

院长不善的语气，促使蓝亦谦转头看向岁月不留人的院长。

蓝亦谦看见院长在看到他的脸後，跄踉的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旁的晓希瞥见赶紧上前搀扶摇摇欲坠的身躯，担忧著老人家的身子，喊道：「院长，小心点……」

心萍知道院长的惊讶是出自於什麽，样貌，能从他的容貌隐约看得出堂以昊的影子，任由知道的人看来，都会做出同样的表情。

院长歛起复杂的神情对著他问道：「你说……你叫什麽名字？」

「蓝亦谦。」

「你说你姓蓝？」院长提高音量，转头向著心萍问道：「以昊知道这个人吗？为什麽不是以昊陪你回来，而是他这个姓蓝的？」

「院长？」心萍完全不知道为何院长对蓝亦谦如此的防备。

「以昊、以昊他在哪，我要见以昊！」

「院长，以昊他……我……」心萍欲言又止。

结舌的语无伦次，咛声逐渐消失，泛起的是她内心中的寒心，半个谎言，终究圆不成一个完整的谎，霎那，想说谎的错觉，蔓延开来。




两个他（三）

最终，她还是说谎。

「院长，以昊他在国外很忙，下次我再带他回来好不好。」

蓝亦谦睨著说谎的心萍，不自觉紧握她的手松开，直到刚才，她的眼神、她的神情、她的情绪，才发觉她的脆弱和黯淡，深沉到将他卷入进去。

他哑然，为了她眼瞳中的自欺欺人感到心痛无比。

「你们回去吧，我累了。」院长说完歛下眼。

心萍这才发现，有著她未曾见过的绝望，眼中藏著究竟是何，她不知，更让她难受。

没想到，院长起身不愿再看他们一眼，走向门口，心萍愣住，从来院长都不会对她连眼瞧都没有，就这样子走掉。

「院长……」心萍轻喊著。

心萍想要跟去，但却被蓝亦谦抓住了手臂，似乎不打算让她去的意思，手又被紧紧的钳住，她能看见他眼神中的失落。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麽吗？」

「我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在说谎。」

她歛起倔强的神情瞪著，说道：「如果这是谎言，那我宁愿靠谎言过日子，在我任心萍的生活里，堂以昊并没有死。」

「任心萍，你疯了不成！」

「我倒宁愿我一开始就疯了，这样就不用看见以昊的死，听见以昊的死。」

对，假如她在车祸後能疯掉，那该有多好，该有多庆幸，万幸到自己可以不用接受没有了以昊，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取代以昊的地位。

「……」他沉默，眼底一抹复杂神情歛起。

此时，沉寂的空间传出悦耳的铃声。

晓希缓缓地从口袋中拿出发出声音的手机，死瞪著萤幕屏上所显示的来电人是谁，越响越大，犹如刺耳的传进她的耳里，心跳加快。

「心萍，你该走了……」晓希表面平静如水，从容地说。

她的话，让他们俩放下焰气，盯著晓希手中紧握著响个不停的手机，心萍明了，那个人究竟是何人，而蓝亦谦也多少猜到是谁。

「……是苍澜吗？」心萍再次确定问道。

「是的，你们最好赶快走吧，我会挡住他的，心萍，你不用担心，院长我会安抚好的，如果你不想让院长知道，我会照做的。」

「谢谢你，晓希……」

心萍其实除了说谢谢之外，她还想说对不起、再对不起、还是对不起，可是她没能说出口，越望著晓希，越能看见自己丑陋的一面。

「心萍，别谢我，一直以来是我没有帮上什麽忙，是我懦弱的害怕苍澜会离开我，宁愿生下孩子，逼得他成为我的丈夫，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

晓希阴霾的看著心萍执意的眼神。

她是不是有勇气能像心萍对自己的爱情永远都这个真挚、执著。

「那不是你的错……」心萍自责地想否认她说的话，未说完。

突然，晓希打断心萍的话，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心萍，我希望别再谈这件事了，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心萍顿了会，没再开口了。

「我载你回去吧。」蓝亦谦淡淡地说。




两个他（四）

心萍回头望著蓝亦谦的面无表情，不开口像似默认般似的，将视线回到晓希身上，说道：「我先走了，晓希，到时候我还会再回来的。」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身後的蓝亦谦跟在心萍的後头，正要越过晓希的身踏出去，但晓希却已他能听到音量说道：「我知道你想知道所有事情。」

他停下脚步，斜睨著黯下眼的晓希。

「你就是那个疯子的老婆？」　

虽然蓝亦谦对於他们之间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在心萍租屋处所看见那凌乱不堪的杰作，那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疯子是吧？就是因为他知道所有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

蓝亦谦能从那女人的眼神看见丝微的不寻常，摆明著她知道事情。

「你也知道事情？」

「是的，我是知道，但我能跟你保证，心萍完全不知道一部份的事情。」

「你们隐瞒心萍什麽？」他防备严肃的眼神瞪著晓希。

「因为这牵扯面太广了，心萍承受不了的，是我们不愿告知心萍的最大主因，然而这就是为什麽苍澜著急想要抓回心萍。」

「你们真是像个谜团一样，浑身带著神秘。」

晓希端详著眼前相似以昊的他，泛起犹豫，以昊生前所想保护的秘密，纵使她不说，只要他们越相处，心萍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蓝亦谦也会调查一清二楚的。

但是现在的心萍，是需要蓝亦谦这个人的存在。

「你爱心萍吗？随著以昊死後，你是她唯一能够安稳情绪，活下去的人……」

「……」

「假如爱的话，别去查任何有关心萍和以昊事情，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当你知道後，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反而让更多人受到伤害，包括你在内。」

蓝亦谦总觉得事情不单纯，他们每一个人都纠结在堂以昊这个人身上，堂以昊究竟有什麽样的秘密，这更让他加以好奇。

他笑起，说道：「很抱歉。」

晓希看著神情复杂的蓝亦谦，等待他说得抱歉是什麽。

「我早就已经开始叫人调查，来不及了，我也不需要你们任何的警告，现在你们别再接近心萍了，带给心萍伤害的不就是你们吗？」

「……」

「我先走了。」

蓝亦谦丢下这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然而一旁的晓希视线随著他的离去而收起，下一刻，她笑出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