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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被拍掉在地上的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丝的纸巾，怔怔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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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照常上班。莫小沫刚刚坐到办公桌前，电脑还没有打开，秦源就走过来了。莫小沫抬头，疑惑：“秦总，有事？”
昨天她说要和他一起，好好生活，可是今天，她叫他秦总，他当下忧伤，然后说：“嗯，有点事，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秦源前脚走，莫小沫后脚跟上，一面在心里犯着嘀咕。
自从秦源直升为星展广告的当权人，他的总监办公室就装饰一新了，不仅把原来的玻璃墙面全拉上了长长的坠地窗帘，还找人把原来的一张会议桌拉了出去，只留下一张小小的圆形玻璃桌，在一圈放了三张木藤椅，桌子上有咖啡杯，一旁的茶柜上放着各式的茶杯、茶叶、饮料杯、玻璃器具。
秦源拉开了一张藤椅，让莫小沫坐下，又问她要喝点什么，莫小沫忙站起来，说：“不用了，秦总。”
秦源端着茶壶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对她一笑，说：“那喝点开水吧？”
“噢，好！谢谢！”莫小沫重新坐下。秦源倒了两杯开水，一杯给莫小沫，一杯自已喝了两口，放下。
一接触到秦源的目光，莫小沫就十分的不自然起来，忙低下头去，说：“秦总，你找我什么事？”
不出所料，秦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重要的事情，他说：“小沫，你昨天去哪儿了？我打你电话总是说关机了？”
“噢，是啊，没电了。”莫小沫说的是实话，她昨天晚上回到家还在想，秦源怎么会一天都没有给她打电话问问情况，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是自已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秦源半信半疑：“那你昨天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莫小沫摇头，陈嘉年带她去的地方太偏僻，她既说不出来那地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能说她跟陈嘉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法解释他的粗鲁和狂野，更没法申诉他的无耻行径。
“小沫！”秦源这下是真的不相信了，如果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她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变化这么大呢？还有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活生生就是一副要把人千刀万剐了的模样！
“小沫，”秦源也缩回了手，说，“我不逼你，小沫，我给你时间让你了解我，好吗？”
“噢！”下意识的点头，突然又后悔了，如果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为什么又要去答应？不如干脆放手，不是吗？
“秦总，我先去忙了。”说完也不敢抬头看他，灰溜溜的逃出了总监办公室。
一天的时间，浑浑噩噩的度过，第二天如旧，第三日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离下班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忽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响起的是座机，接起来却只听一阵沉默，她只好先开口：“喂，您好，星展广告设计部，请问您哪位？”
“莫小沫！”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有点得意，故意要听她先自我介绍完似的。
“你——”声音不禁一提，看看周围再一次异样的眼光，赶紧又低下声去，说，“我在上班呢，你干吗？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电话？”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去，那端一个问题没回答，而是等她问完之后，才说，“现在下班了吧？我在楼下等你一起吃饭！”
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真是一分钟不差，刚刚好是下班了，当下挂断电话，关了电脑，抓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当离开。
当莫小沫在星楠大厦楼下看到陈嘉年的时候，她的思维就跳出了陈嘉年，她想到的不只是陈嘉年这个人，还有她和他在一起时发生的一切。陈嘉年十分殷勤，上来就对她敞开怀抱，她向旁边一侧身，躲了过去，然后向大厦外走去，陈嘉年很快就跟了上来，牵起她的手，她想甩掉，可是没甩掉，也就任由他牵着，跟他走。
可是，出了星楠大厦，她就直接往公交站牌走去。陈嘉年一看方向不对，赶紧拉住她，说：“你去哪啊？”
“回家！”莫小沫说。
陈嘉年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取车，我送你。”
莫小沫百无聊赖的等陈嘉年去车库取车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小楼。
“小楼，你怎么在这里？”说实话，莫小沫不想在这个时候遇见熟人。
莫小沫问的当然是废话，所以李小楼惊讶，十分惊讶，再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奇怪的问道：“小沫姐，你怎么了？”
“噢！我不挺好的吗？我没事啊！”说着看了一眼车库门口，陈嘉年正好开着车出来了，于是她赶紧对李小楼说：“小楼啊，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啊！”
陈嘉年把车停在了她身边，推开车门招呼她上了车。李小楼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怔怔的出神。
陈嘉年稳稳当当的开着车，时不时的看一上沉默的莫小沫，她静静的坐着，望向窗外。又是一路无话，其实不是没话可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好。
这几天来，莫小沫总是会想起那天下午，陈嘉年带着她路过一条偏僻的小路，然后在半路停了车，然后他抱她，吻她，咬她。而这几天来，陈嘉年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她的反抗，她的抓狂，她的报复！
第42章 夫唱妇随
那日，陈嘉年出神良久，莫小沫似是不满意他的态度，她又生气了，撅起小嘴，说：“你！你！”一副气急攻心接不下话去的模样，不再理他。过了一会儿，她忽然一转身，面向他，双手轻巧的勾上他的颈，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双唇。她的舌嫩嫩的，软软的，在他的嘴里有韵律的滑动。他受快意驱驶，自是回应，舌尖灵活的在她唇齿间搅动着，不消片刻即占领了主导，诱使她一步步沦陷。她倒也配合的天衣无缝，唇间随着他的节奏吸吮，双手也只攀着他的颈，并无其他动作，任他的身体离开另一张座位向她压过来，而一双手则在她的腰间上下求索，她不抵抗，也不迎合。他一边疯狂的吻着，他想要榨干她所有的能量，左手顺着她的后背一路向上，直到裙子的拉链处才停了下来，不继续下去，右手则盘旋到她前侧，隔着里外两层衣抚摸她的柔软，轻轻的在四周划着不规则的圈圈。
她的浑身顷刻酸软，情不自禁的一晃动却碰到了他的下体，他的神经为之一震，上下齐动的使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他要她属于他，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可是她忽然唇舌一搅动，乱了他的思绪，紧接着她退出舌尖，上下牙齿齐动，狠狠的去咬他的唇角。他吃痛，大叫起来，回神一看，她正坐在一旁，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冷冷的嘲笑的看着他。
她一直都是莫小沫，是那个在他面前永远都心胸狭窄的莫小沫，是那个睚眦必报的莫小沫，是那个为了报仇雪恨什么都肯做的莫小沫！
想清楚了这一点，陈嘉年忽然就笑了，笑过之后，说：“就为了咬我一下？你至于做那么多前戏吗？”
她的脸更红了，红的几乎要变颜色了，她把头扭到转到窗外去，双眼望着远处的景色，不说话。
他也生气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冷热无度，反复无常。他开始恨她，恨她挑起自已的欲望，却又不予满足。他生气的结果就是，不管她了，不理她了，他要扔下她，把她扔在这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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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年觉得自己有必要先道歉，别扭了很久终于先开口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你不会再生气了吧？”
“哼！”莫小沫头一扭，身一摇，眼一瞪，说，“你真无耻！又无良又无耻！”
话虽如此，可她既然跟他出来了，那就代表她已经原谅他了，毕竟虽然当日他扔下她不管了，可是没过几分钟，他又回去接她了，还把她送回家去了，不是吗？虽然，还是他先动手动脚的！不过，他说的也对，她已经报复过他了！
陈嘉年知她已经原谅了自己，就变得开心起来，一路和她说着话，说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今天天气很好啊，最新的时尚潮流风向啊，你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啊，最新的流行电影你觉得谁最抢镜头啊，还有一些身边发生的趣事啊，等等等等。用陈嘉年的话说，莫小沫虽然是女孩子，但平时就是大事专注小事糊涂的一个小迷糊，只会小性子，不会小生活，所以得多给她灌输点生活中的细节、小事、俗事。莫小沫虽然接话比较少，又多是“嗯”“噢”“哦”之类的无关痛痒的附合，但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了。对他了解的越多，他越不像是她最初认识的那个人，他不再冷若冰霜，不再恃强傲慢，不再目中无人，她可从来不知道陈嘉年还有这么细致入微的一面！可是她，非但没有对改变后的他觉得俗气，反而觉得他有人性的时候其实更好！
是的，隔在以前，他张牙舞爪的对付她的时候，仗着他有人调查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在他的心里，只有争权夺利，而没有人性。
陈嘉年带她去吃饭，这次去的是东芭楼，他说这家的环境清静，而且只接待情侣。她心里一暖，没接话，只握上了他伸过来的手，跟他一起走上楼。
东芭楼地处非繁华，也非偏僻，整整一条街道顺溜着排了十几幢楼，而东芭楼就在最外侧的一幢，一楼是大厅，二楼、三楼是包房，四楼是休闲娱乐会所。因为事先没有征得莫小沫的同意，所以这次陈嘉年并没有提前订下房间，而到那里的时候，包间已满，他询问她的意见，她因舍不得那“情侣”二字，执意要留在大厅。
陈嘉年莫名的就很兴奋起来，对她是又拉又扯又磨又蹭的，于是她为了防止骚扰，特地跟一对小情侣相争，抢到了一张餐桌，餐桌旁只有对面而摆设的两张沙发椅，每张沙发椅仅能容一人坐下去，莫小沫就在其中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去。
那对情侣朝莫小沫狠狠的剜了几下眼珠子，陈嘉年虽然比她的境况好了很多，但也没能幸免。待那对情侣甩手离开食堂另寻别处之后，陈嘉年才坐到对面的一张座位上去，说：“莫小沫，你真野蛮！”
莫小沫朝他剜眼珠子，说：“谁让他们欺负我！还有你！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陈嘉年伸长了手臂，一双手跨过圆形的餐桌，去握她的双手，她往后退，手也往身后背。陈嘉年的双手仍是伸着，不抽回，一副嘻皮笑脸，说：“我就喜欢你这样，野蛮点好！”
莫小沫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觉得身体变凉，再变凉。跟陈嘉年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了，所以她听过他的情话，但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肉麻的情话。等等，情话？莫小沫又一阵鸡皮疙瘩，身体更是向后，缩了又缩。
“服务员！”陈嘉年大手一摆，终于叫来了忙碌的服务员，殷勤的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餐。
莫小沫非常不客气：“我想吃红烧鲤鱼，辣子鸡丁，麻婆豆腐，还有人参乌鸡汤，还有……”
陈嘉年侧目：“你确定你吃的完？”
莫小沫瞪眼：“不就这么点东西吗？还能吃穷你不成？”
“没！吃不穷！”陈嘉年连连摆手，“你继续点！继续！”
莫小沫就翻着菜单，把看起来有点食欲的几乎都点了一遍，陈嘉年坐在她对面疑惑的看着她，服务员在一旁疑惑的看着他们。
“好了！”莫小沫合上菜单，递给陈嘉年，“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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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餐中。陈嘉年说：“莫小沫，你手机干吗关机了？”
陈嘉年没说错，她确实关机了，这次不是因为没电停机，而是她故意的，并且她已经故意关了两天了。自从那天晚上她发现手机没电后，就去充了电，打开手机后，看到秦源打来的几个未接来电，然后想想白天她和陈嘉年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面红耳赤，既不能跟秦源实话实说，又不敢再跟陈嘉年牵牵扯扯。所以，她就关机了，关到现在还没有开机。
莫小沫拿出手机，按了开机键，然后抬起头来直视陈嘉年：“我还没问你呢，我说陈嘉年，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电话的？还分机号都知道？你不会又在调查我吧？”
“没有啊！我冤枉！”陈嘉年极力辩解，“你公司那么出名，随便一查就查出来了啊，我打过去，一说你的名字，就直接转到你分机号了啊！”
莫小沫想想，他说的也对，虽然心里还不服气，但也不能再计较这个，便说：“你找我干吗啊？”
“不干吗，”陈嘉年说，“我想你了所以找你，不可以吗？”
莫小沫的抗压能力此刻提升了好几倍，一边说服自已不被花言巧语所迷惑，一面道：“啊呸！”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陈嘉年变了，是最近才开始变的。不对，也许不是他开始变了，而是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她刚刚才发现他的这些性格而已。他变得像个小孩子，不再玩阴谋，不再耍诡计，还变得……温柔起来。不对，是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面前长长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饭菜，莫小沫的胃口大好，也不跟陈嘉年别扭了，一面吃着一面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比如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啊，最近流行格子风啊，李微微最近很多花边娱乐新闻啊，股市又下跌了啊，楼市又崩盘了啊，还有叶蓓蓓最近真安分守己啊，李小楼还是那么可爱啊，向天啸自从签了她的保险单就不理她了啊，好没良心啊，等等等等。
陈嘉年刚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在胡扯些什么，慢慢就想通了，原来她是在接他在路上时说的话，她在响应他。当然陈嘉年的心里一直闪烁着的一个词是：夫唱妇随。
第43章 遇良人否
一顿饭下来，吃的很和谐，饭后陈嘉年送莫小沫回家，此一路上，两人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莫小沫很多时候都是这么欢快的，可她以前在陈嘉年面前总是不能最完美的表现出来这欢快，而这一次，她真的欢快了。陈嘉年很少有这么欢快的时候，他以前尽量是虚着假着伪着装着，而这一次，他破例了。两人眉飞色舞的谈着，说着，挥着，舞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