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签售会那天开始，你都去哪里了？”媛媛无视她的诧异，继续逼问。“还有，你跟左寒怎么回事？你昨天，怎么还跑去左寒家里？你们……你们晚上都干什么了？”
苏程盯了她好一会，才弄明白她要说什么。
“哎呀媛媛，你想到哪里去了啊。”苏程又好气又好笑地扳开她的手，自顾自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面，把包放下。“我像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
媛媛没说话，但满眼的不信任。
——那谁知道……
“好啦，其实，是签售会出了点小问题。”苏程长出了一口气。“我被人泼冷水了。”
“什么啊，你那天又不是主角，谁有功夫打击你啊。”媛媛明显不信。看来，媛媛把“泼冷水”理解成这个词的引申义了。
“媛媛，要是真的被泼了你说的那种冷水，倒也没什么。”苏程苦笑。“我被泼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冷水啊。”
“啊？”媛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苏程用手比划了一下，像是一只桶的大小：“应该是，这么大的一桶水，——而且我都不知道是哪里的水——从我背后、头顶，直泼下来。”
媛媛呆住了。
“当时，你应该想象的到，因为是那个妖孽第一次同意签售，有多少人都挤到那个大厦里面去了。”苏程继续说下去，苦笑也慢慢变得更苦。
“所以……”媛媛说。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要所以什么。
“所以我出大糗啦~~”苏程耸肩。“那个家伙还觉得我不够惨，让我又摔在地上的水里——呼，我被摔的那个惨哪，动都动不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媛媛上来抓住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还好啦。多亏左寒到了，给我救了出来。”苏程吐了一口气。“这才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不然，报纸登出来，我该有多丢脸啊。”
“……”媛媛脸上黑线又起。“……原来，你关心的，还是面子问题啊……”
媛媛甩手就把她按在了床上，伸手就去拉扯她的衣服。
“喂，媛媛，你疯了啊！”苏程死死按住自己的领口，惊恐地看着媛媛。——这个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于是苏程就开始同情任年了……
“少废话，手拿开！”媛媛伸手拍掉苏程的小手，继续扯她的衣服。“你关心你的面子，我关心你的身体！！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
37 ；我自己处理
我敢放手玩下去，是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会在我背后，为我收拾残局。
————————————————————————————————
“没有啊，真的没有啊！！”苏程死死按住自己的衣服，就是不让她得手。
但是媛媛还是从稍稍撕开的地方窥到了她白净依旧的皮肤，这才放下心来，坐在一旁：“那，你跟左寒，没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啊？”苏程苦笑着坐起来，一边扣上扣子。“难不成，你还怕我把他那个了？”
“那可吃不准。”媛媛一个白眼翻上去，顺便瞥了一眼手表。“坏了！要迟到了！！程程快！！”
于是可怜的苏程同学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又被媛媛同学扯出了宿舍。
——任年，我现在才发现，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
“其实，你皮肤那么好，至于一定要盖住吗？”媛媛冷眼看着正在往脸上扑粉的苏程。“搞得这么黯淡。”
“这不是低调么。”苏程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谁叫你早上直接给我拉过来，弄得我还得在卫生间补妆。”
“我就不明白你了，别人化妆都是往漂亮了化，你到可好，往丑了化。”媛媛哼了一声。
“哎呀你就别抱怨了。”苏程收好粉底。转过身。“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媛媛瞥一眼又恢复暗黄皮肤的苏程，甩了个白眼就转身走掉了。“你还指望我说漂亮吗？”
“嘁。”苏程嘟着嘴，跟在她后面。
“哎，我说，那天泼你水的到底是谁啊？”媛媛问。
“额？这个……呵呵，不记得了啊。”苏程装傻充愣。其实她那天千真万确见到了张琪，但毕竟是没有证据。如果贸然告诉媛媛的话，按照媛媛的性格，肯定是立刻千百倍地要从张琪身上替她讨回来。
“你会不记得？骗谁啊？”媛媛明显不信。害过苏程的人哪有能平静离开的，所以现在苏程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一定是她想自己处理这件事。“程程，这件事，我处理的话，效果会好一点。”
“得了吧。”苏程“噗”地笑了出来。既然都被看出来了，那就不必要隐瞒了。“我难道就不能自己处理好吗？”
“你？”媛媛上下打量她。“你啊，顶多能把事情搞得更糟。”
“好啦，就算我搞得糟了，你也能摆平不是吗？”苏程嬉皮笑脸。“所以啦，你就让我先试着处理一下啊。好不好啊，好不好嘛到底~~”
“哎呀好啦好啦。”媛媛无奈地说。“那这件事我就暂时不管了，但要是再出了更严重的事，就不要拦着我了听到没有？”
“遵命啦~~”苏程愉快地说。
“还有啊，再有一个多月我的生日就到了，你不会忘记吧？”媛媛说。
“不会不会啦~~”苏程讨好似的笑。“而且，我还要盛装出席呢。”
“那就好。”媛媛也终于笑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苏程，心里已经在暗暗合计查证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要先找张琪谈谈。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两个女生的谈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哎，你们舞蹈社怎么回事啊，什么好事都让那个何靖占了啊。”其中一个女生说，脸上都是愤愤不平之色。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有靠山啊。”另一个很漂亮一看就是练舞苗子的女生说。“尽管跳到好的大有人在，人家也总是领舞的啊。”
“但是，她究竟怎么攀上张琪的啊？”第一个女生说。“听说那个张琪可是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她究竟哪里比别人好啊？”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第二个女生压低声音，还特地左右看了一下。苏程慌忙转过头，装作在玻璃上照镜子的样子。而且苏程今天穿的运动衣，更是模糊了她的身材，才让那两个女生以为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从而继续说了下去。
“你知道，大一有一个叫苏程的吗？”
38 ；你怎么这么没用！
人言可畏。但是流言，有的时候，也能帮上不少忙啊。
————————————————————————————————
“你知道，大一有一个叫苏程的吗？”
听到这句话，苏程脊背一僵，再也移不开脚步了。
“只是听说过，好像是采访到左学长的那个是吗？”前一个女生说。
“对，就是她，她第一次在食堂见左学长的时候，刚好我也在场。”那个女生接着说。
“快说说，她长什么样？”前一个女生明显激动了起来。八卦的天性被唤醒，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个能采访到大名鼎鼎的左寒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长的，倒是不难看啦。”那个女生说。“但是，没有张琪漂亮。”
“啊，怎么这样啊。”另一个女生的目光明显黯淡了下来。“真是，我还以为她会比张琪漂亮很多呢。”
“所以我怀疑这就是张琪发飙的原因之一吧。”那个女生一副“我肯定是这样”的表情。“比一个不如自己漂亮的女生比了下去，多少都会有点不服气的吧。”
“啊？你是说，左寒学长他……”另一个女生明显被惊吓到的样子，满眼都是“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刚开始我也不信啊，毕竟左寒学长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那个女生说。“但是，今天早上，左寒亲自骑车带她来学校呢，而且听说，昨天晚上，她就是在左寒学长家过的夜。”
苏程在这里郁闷的要死，但又不好跳出来指责她们两个。因为她想要听的关键还是没有出来。
——流言害死人啊。
——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吗？
——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苏程稍稍走了下神，就又把精力灌注在那两个女生身上。
“……所以张琪就很器重何靖啦。”那个女生做总结性发言。
“哦，我明白了。”另一个则是恍然大悟地点头。
只是可怜了苏程，只是略一走神，就错过了她最想听的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女生离开。
“哎程程，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本来已经走远的媛媛又转回来，相当不满地看着苏程。
“哦，没什么。”苏程显然心不在焉。拉起媛媛就向前走去。
——张琪。何靖。
——会有这么凑巧吗？
******************************************************
下午。
苏程向舞蹈社走去。
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张琪和何靖就一定在舞蹈社，实际上她本来是想要先去学生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向这个方向走去。
这就是直觉吧。
说实话，直觉有的时候，真的是很有用呢。
“你怎么这么没用！”张琪那高分贝的声音传了出来。
因为社团中常常会有乐器排演，怕噪声很大，所以一般都设置隔音系统。况且，舞蹈社的位置又很偏僻，张琪以为不会有人也就是必然的了啊。
但是，此时，苏程正在一个角落，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何靖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张学姐，我也尽力了啊，况且，你把苏程整的也够惨了，不差这一半点啊……”
“你闭嘴！”张琪怒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话，伸手推了她一把。何靖一个趔趄撞到身后的墙上。
“学姐我……”何靖红肿着眼睛，可怜兮兮地仰头看着张琪。脚上8厘米的高跟也折断了。
“像你这么没用的东西，我要你有什么用？！”张琪说着，右手扬起，就要向何靖打下去。
“学姐不要……”何靖的眼中满是恐惧。
39 ；知道自己多嘴就不要说话
你不知道，有的时候，装傻，只是因为我太明白了而已。
————————————————————————————————
就在那一只手要打下来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股阻力。
是苏程。
苏程一只手抓住张琪的手腕，一手扶住何靖，满眼怒气看向张琪。
“你？”张琪显然惊讶多于愤怒。
“是我，怎样？”苏程冰冷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琪愣了一下，顺带看过何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何靖，是你叫她来的？行啊你，吃里爬外都学会了？”
“我……”何靖看看张琪，又转过头看苏程。楚楚可怜。
“是我自己过来的，跟她没有关系。”苏程冷漠地说。“你不想跟我说什么吗，张琪，学姐？”
“哼。”张琪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声音。
“何靖，你没事吧？”苏程扶起她。“来，能站起来吗？”
“嗯。”何靖点点头，勉强站起来。“苏程，谢谢你。我，我那么对你，你还……”
“不要说这些了。”苏程岔开话题，说。“你有没有受伤？”
“我还好。”何靖轻声说。“苏程，真的，谢谢你。”
“你除了谢谢，都不会说别的吗？”苏程说。
“抱歉。”何靖低低地说。“苏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所以，还是伤害过了？”苏程说。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何靖刚止住的眼眶里顿时又盈满了泪水。“我，我也是舞蹈社的，而且，还是秘书处的，所以……”
“我了解。”苏程略一点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但是，如果张琪要你杀人，你也会去吗？”
何靖没有说话，但是低下了头。
“默认了？”苏程冷笑。“所以以后你还是会继续帮她，去害那些她所认为的敌人吗？”
“你走吧。”何靖推了她一下。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舞蹈社走去。“我去，跟学姐道个歉，应该就没事了。——你，你以后，自己一定要小心点啊。”
******************************************************
“阿平，还是没有橙子的消息吗？”洛谨“啪”的一声扣上笔记本的盖子，心浮气躁地冲刚进来的阿平吼。
“嗯？”阿平稍微愣了下，刚刚整理好的思路又被吓的无影无踪了。“没有。”
洛谨没有再说话，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
“还有，那天要害橙子小姐的人，已经调查出来了。”阿平说。
“嗯，你去处理一下吧。”洛谨略点头。
“额，请原谅我的多嘴。”阿平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您为什么不亲自打电话给橙子小姐呢？听说今天早上，橙子小姐是和那天那个左寒一起去学校的，而且，据橙子小姐自己说，她是在左寒家过的夜……”
“知道自己多嘴就不要说话。”洛谨冷漠地打断。“不要忘了关门。”
阿平识趣地闭嘴出去了。
而洛谨，也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40 ；你什么时候来公司？
简单的迷，古今乐此不疲。句句承诺，订下铁锁，信誓旦旦，却又双双未果。
——后弦《歌德**猜》
————————————————————————————————
电话疯狂地响着。
苏程不耐烦地摸索着，终于从床边摸起了手机。
“喂。”苏程睡眼朦胧，连是谁都没有看。
“你在哪？”洛谨开门见山。
“我在宿舍啊还能在哪儿？”苏程听出了是洛谨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资本主义剥削者，连我在哪里都要管啊？
“你……”洛谨听到她的话，松了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苏程嘟囔着，顺便扫一眼闹钟。“还有，我记得我的稿子已经交了啊，你打电话做什么？还这么急？这才几点啊。”
“嗯？”洛谨皱眉。除了交稿，这丫头就不能跟他说点别的吗？还是，她真的已经跟左寒……“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你还记得那天签售会上的事吗？”
“签售会？”苏程一下子清醒了，翻身坐起来。“签售会，怎么了？”
“签售会出糗的事啊。”洛谨随便地说。
“你，你都看到了啊……”苏程撇嘴。
“恩。不止是我，在场的，没有看到的应该很少吧。”洛谨轻笑。“毕竟，你弄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