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爱我啊!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八岁,她的动作慢慢变味了,她会……伪械我……我慢慢发觉不对劲……那时我虽然没有发 育,但她会用手和嘴……伪械我……从那以后,我的头上始终有团乌云,压得我,全身都是粗粒的阴影。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梦遗,我把自己关在厕所,用冷水冲身子,发了疯一样,都快崩溃了……我觉得自己太脏了,竟然梦到母亲给我……”
子明紧捂着额头和眉毛,喘着气,我抚着他的后背安慰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肌肉在颤抖,衬衣都湿了。
“那件事过了一个星期,我似乎好了一点儿了。那天,她提出要给我画全果的素描,我拒绝了。她就说如果我不让她画,她就给别人说我和她的恶心事,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就把衣服托光了让她画,她画着画着,突然就把我抱住了……”我看到子明的大拇指指甲深深刺着食指的指腹,“这种銮伦关系一直持续到我十三岁……暑假去爸爸那儿玩,他发现我脖子上的稳痕,勃然大怒,我被打得招架不住,就哭哭啼啼地把真相说了,他给愣住了,抱着我大哭,四十多岁的人了,哭得像个孩子……”
子明慢慢将手拿开,他早哭了,苍白的脸上泪水纵横,我也泪流满面,心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他继续说道:“然后爸爸不顾一切地把我接到他身边,不让母亲再见我了。”
“你爸没上法院告她?”
他摇摇头,苦笑了:“中国人啊,死要面子,没有法律意识——然后就在这儿上学——嗐,人生就是一个悲剧接着一个悲剧——上到高二的时候,和一个女孩儿谈恋爱。她是个特聪明的女孩儿,不是很漂亮,可气质好,性格好,嘴巴会说,讨人喜欢。我一直很内向,嘴笨,我喜欢她,又不敢说,没想到她竟然给我表白了,我高兴地快疯了——我爸给我一年五万的零花钱,我一个月就用完了,给那女孩儿买各种奢侈品,其实也就买了几件,因为她想要的东西都太贵,一个钱夹就花了我两万多。卡上钱用光了就拿信用卡透支,透支了十几万,信用卡也用不成了,就到处借,问我哥借——我哥人特精,我才借了一次他就发觉不对了,就套我的话,我个傻子就叫人家套进去了,把什么都给他说,他就告诉了我爸——其实我哥也是为我好——我爸把我狠打了一顿,替我还了债,卡没收,一个月只给我一百块钱——那点儿钱我一天就花光了,最可气的是那女孩儿,一看刮不出油水,就勾搭上了个官二代,把我甩了。现在想那种失恋算个鸟事!当时就受不了,想不通。觉得我真是好倒霉,小时候过得那么恶心,现在还被人蹬了。甚至想着,人家蹬我就是因为我实在太昂藏、太龌龊,我根本不配。心情恶劣的时候就用小刀或者随便什么,手边有什么用什么——自残,你看——”
他挽起袖子,我看到他胳膊上有好些伤疤,有的还挺明显,有的隐隐约约,银色的细细的疤痕,分部在肌肉线条粗硬的成年男子的赤金色胳膊上,真是太过细小了,可在心底里,它们一下下刺着你,像被绣花针戳着,戳着。这些遥远年代残留的伤痛,它俨然在那里,在那里提醒着昔日的羞耻和绝望。
“有时候痛苦地用手抓胸膛,抓得狠了,鲜血淋淋。胸膛上现在都留着好些疤。”他放下袖子,吐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我从他手中拿过茶杯,小心而怜惜:“我给你倒杯热的去。”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用这样,我现在好了。刚情绪有些激动。”
“你休息一会儿,别说了。”我爱怜地抚了抚他鬓边的头发。
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那段时间太痛苦了,一分钟都不能忍受,天天自残、摔东西、撕书,像个疯子,发泄够了就一个人哭。天哪!太难受了,比死都难受。然后有一天,突然就混乱了,脑筋像被谁的手揉成了一团乱麻,我攻击人,把家里的金鱼都弄死了,我爸没办法,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在哪儿待了一年——那是我迄今为止最痛苦的经历,没有亲人,只有凶狠的医生,冷冰冰的高墙,腐败,昂藏,暗无天日的下水道……出院后,我爸也就不让我高考了,由着我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直到现在。”
“好歹都过去了。”我叹道。
“对啊,都过去了,何必再耿耿于怀呢?宁湘,不知我的这些经历和你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还是只能望其项背?”
我笑了,婉顺地将撒桌子上的爆米花捻进垃圾筐:“瞧你说得,又不是什么好事。”
“你放任自流了?”
“我是身不由己。”
“你可以做到的。”
我打了个手势:“你别再说了。”
“唉,看来我真是白费口舌了。”他呷了口冰冷的茶水。
“别喝凉茶了。怕还是隔夜茶吧?”
“我就算现在喝下一缸砒霜七窍流血也是我自愿的。我要喝,你挡不住!”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子明,子明……你对我的好意,我万分感激!”
“哼!我把结的痂撕开,给你看我血肉模糊的伤口,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
我抓住他的胳膊,将额头抵着他结实的上臂:“对不起!我……我……你打我一顿吧!”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抚着我的头发,温和地说:“没关系!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咱们慢慢来——有时候我也奇怪,你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还拼了命往火坑里跳,是不是有什么言秀惑着你?”
我一个激灵坐直,惊悚地看着他——继而拿起桌上另一杯凉茶喝了一大口——我千万不能、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罪恶的嗜好——我咽了咽口水,说:“我变态。”
他一脸狐疑,我垂头闭目,思绪万千——言秀惑着我,言秀惑着我,放弃paradise,去承受风雪的刺骨和毒日的酷烈——我的心!
再看看子明,我刹时疲惫极了,只想逃离地球。一句话有气无力地脱口而出:
“人与人是无法真正理解的。”
“是你拒绝让我理解。我只知道你小时候的痛苦,却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我看着他湛湛的眸子,一抹微笑在心头浮起,我不是负荷的纤夫,也不是扑火的飞蛾,我是小人鱼,喝下来之不易的药水,斥身果体地躺在沙滩上,注视着初生的腿,等待王子来搭讪,带我去皇宫——呵呵,这些,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虽然我也很爱你,我的,子明哥哥!
那个夜晚之后的三个月,那宝贵的三个月,这个巨大的房子成了滋生孽合写那个情的温房,我的爱情在他的亲吻与艾抚中长成了一朵坚贞的钻石罂粟——纯洁、美丽、永恒与易凋,还有毒——这是无数个火焰般的绚烈和淡青色的透明、忧伤、柔媚交织的奇异夜晚至今仍在我心中不朽的——神话。
想想我们到过的那些甜蜜的地方,除了那栋慈爱的大房子之外——
有次是个不错的酒店,床很好,红丝绒的布艺床头,洒满玫瑰的窗帘,好像新婚的蜜室。
让我现在想起来仍心醉神迷的,是在一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旅馆——那是次真正的天堂之旅!——我带他去郊外摘苹果(我可爱的精灵对大自然有种天生的亲切感!),小山非要在乡下住一晚。于是,农民大伯廉价的“楼上单间”,就成了我们的香格里拉。
铺着印有鲜艳方格图案粗布床单的木板床,头顶遥遥欲坠的昏黄白炽灯——我的小山哈哈大笑着蹦上床——薄薄的窗帘后是无垠的田野、黑暗、猫头鹰惊悚的叫声、呼呼的野风和我担忧的一双双眼睛,我和我可爱的小外甥(淳朴的农民大伯啊!)并排坐在硬邦邦的、咯吱咯吱响的床沿上,一齐低着头,看着两双果露的大腿。他的腿有着尚未发 育完全因而阳刚不足柔美有余的肌肉线条,橙色的光线将他肌肤的色调调得分外迷人——清新、幼嫩、纯洁与情的神秘交点;我的腿端庄地合拢着,丰满如将溢的奶油,腿根处有颗黑痣,下一秒他的手覆在了那里。
“看看你的腿比我粗多少?”
我笑而不语。
他搂着我的脖子,娇嫩的面颊在我腮上肉御地摩挲着,吹气火热:“怎么每次要做的时候就哑了,给个回应嘛!”
我不说话,依旧微微笑着,他的手滑进了我宽松的衬衣。
他充满爱的亲吻和抚摸,他亮晶晶的汗水,他晶莹闪亮的珍珠似的牙齿,他夏日果园的神话般的气息,他带给我的死亡与永生交错的强烈感受——总是让我在登上雪山顶看到朝阳升起的一霎那落泪——万年冰封的雪山忽然现出娇羞的新娘才有的红晕,牵动人最细腻敏感的神经。然而,亘古不变的伟大太阳和壮美山峦让这一切都升华为了崇高,化作永恒深深烙在我心的荒原上。我可以衰老,可以变丑,可以潦倒落
魄,可以疾病缠身,可以不管怎样,甚至死亡,但这副我珍藏的景致将融入宇宙,飞升为一颗星辰,永远高高闪耀在浩瀚的天幕中,俯望这令人对坐而悲叹的世界。
他是只初尝蜂蜜的小熊,我必须小心地喂他,让他不至于吃坏了牙齿,更不至于打翻了罐子。可是啊,他永远只是偶闯入郁绿湖区的王子,暂时被一派原生态景色迷住,更被湖中一头绿发、长睫大眼的水妖拴住了他男性的多变而吝啬的心,满足了欢乐之后,王子可以一身干净——甚至连一根水草都不沾惹地回到他的城堡,那里有等待他统治的国家,爱戴他的子民和一头黑发的美丽未婚妻。而水妖却要为此献出生命——化做绿葱葱湖上的珍珠泡沫。
多年以后,我回忆起我的他,仍为他那男性的、孩子气的点滴爱意感动地不能自已。这是我生命中的至宝,但,对于他,只是偶尔飞入窗中的花蝴蝶。
、第十一节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小荷加油更文,大家加油看~~~
第十一章
我的他还是这么顾盼倾国,而我,竟然还拥有着他。
——题记
“小山吗?”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
“不是小山,有何贵干啊?”听筒里传来他欢快的声音。
“你,你赶快回来!”我声音低沉。
“怎么了?”小山奇道,“出什么事了吗?我这现在第一节课还没上完呢!出来接你电话的——家里被外星人抢了吗?”
听着他的笑声,我尽量平静地说:“没有,家里挺好的,就是,有一些小麻烦,你给老师请个假,尽快回来!”
“奥,好,我马上回去。”他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应道。
“尽量快点儿。”我还是忍不住催他。
“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透出焦急。
“你快点儿回来,回来就知道了。”末了,我又补充说,“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了。挂了。”他的语气凝重了。
十五分钟后,他就回来了,当看到我收拾好的行李时,大吃一惊,大步走过来抓住我的双臂:“出什么事了?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干嘛收拾行李啊?”
他担忧地看了眼行李,急切的目光又回到我的脸上。
“小山,亲爱的,我告诉你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咱们俩的关系让你妈发现了。”
“啊?!姐姐啊,你说什么?让我妈发现了?!”小山又惊又惧。
“是啊,你妈知道了。”
“她……她怎么会知道?”小山抿紧了嘴,忧虑地皱着眉,目光惊慌、烦躁地左右扫视了几眼,忽而定在我的脸上,“难道你要走吗?”
“不是我要走。”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是你妈妈,她解雇了我,她现在可能已经登上飞机了,晚上回来给我开工钱。”
“你凭这个就确定我妈知道了?太武断了,说不定是别的原因呢!”
“不,你妈说了,她说得很含蓄,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说:‘现在孩子大了,你们老在一块儿也不好。’你听听,这不是含沙射影地说我吗?再说了,自从我来了以后,把你家收拾地井井有条,你吃饭比以前好多了,长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你的英语进步很大,学习成绩进步多少名了?你快上初三了,她没有理由在这个关键时候辞我。我现在想了想,可能是她察觉出什么端倪了。她可能用电脑上的视频器——如果不关掉的话就可以窃听到声音——我发现了几次,可惜没在意。”
“天哪!——Shit!”小山由惊转怒,“她知道到什么程度了?”
“估计应该不知道我们做过。感觉她不是特激动。嘿!她要知道了这事,肯定会上法院告我的。”
“真他妈卑鄙!太卑鄙了!”小山恨恨地说。
“不要这样说你妈——”我心有不忍。
“为什么不能说?玩克格勃玩到我身上了!——那现在怎么办?你,你真要走吗?”
“不走,她也会撵我走。”
小山看着我,眼圈慢慢红了,他抓住我的手腕:“能不能不走啊?我不想让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
“什么办法?”他急切地看着我。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怎么办?”
“我,你要走了,我就离家出走!”小山咬牙切齿地说,“我简直受够了被人管制的日子!我就消失上十天半个月,看她怎么办!”
“你看看那个箱子,我把你的东西也收拾好了——”
小山惊愕地看着那堆行李,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我:“你,你是说?”
我莞尔一笑:“对,要离家出走,我陪你!”
他用一小会儿消化我的话,继而呆呆地说:“你疯了!我妈会杀了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咱们就快要永别了——我是说,今天晚上。你想想,你妈以后对你肯定更是严加管教,只怕于我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也知道你妈的脾气,大独裁者!你妈会觉得你这孩子太难管,让她防不胜防。而且,她会想得更多更远——你也知道,大人们总是会因为风声鹤唳而草木皆兵。她怕啊,怕你会自毁前程!她会对你密切监视,管教。这样的日子可能会持续到你高考,甚至更久。咱们没有见面的机会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会失去做好多事的权利,你会彻底沦为她的一个工具。”
“那,去做一场轰轰烈烈的离家出走,她就会对我宽松吗?”小山皱眉。
“当然不会,但这样,你起码还有段值得回忆的记忆。反正横也是被软禁,竖也是被她软禁,不如好好玩个痛快,之后爱怎样就怎样?不是比一点儿都不反抗好吗?而且咱们离家顶多十天半个月,就当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