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人,走了出来,亦是黑衣、蒙面。那人边向这边走边拨刀,嘴里还说:“少侠小心了,在下刀不留情。”
的确,这人下手毫不留情,刀刀劈向要害,陶花笑感觉到这人与先前的四位可不是同等货色,这刀风都可要人性命的力道让他不敢轻敌。于是拨出腰间软剑,只见一道红光飞出。这就是他武器??桃花剑!
陶花笑十六岁那年,母亲送剑与他,只说这是他父亲的遗物。而陶花笑听他师父陶精忠说起当年他与陶花笑父亲陶东峰游历江湖时,是何等威风,简直是一步步都是传奇。当时江湖传说两把奇器,一把是桃花剑,另一把是战血刀,分别被他父亲与另一个叫陈奇峰得到,两人历年的多次交锋,未见胜负。最后一战是两败具伤,这一战之后,陶东峰是郁闷而终。陶花笑自配上这剑之后,也将陈奇峰这名字和战血刀刻在了心上。
两人刀来剑往好几十来个回合,蒙面人心里已知胜负,更不敢恋战,正想着如何脱身时,一剑深深剌在腹部。他连退十来步,说了句“难得少年英雄,改日必当讨教。”随手扔出三颗乌烟霹雳珠。踏尘而去。陶花笑待到乌烟稍散里,早已不见那人踪影,心里还叹惜道:“难得碰到个真正的高手,却这么快就走了,少兴,少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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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这时,白府赶晏的人,陆陆续续的走过来,陶花笑看看身后的四个死人,不想让人生疑,便闪身而去。可是没走多远,却看到白府起了火光,心想有人在白府纵火,便快步朝白府奔去。
白府前堂后院都起了火,陶花笑不顾大堂混乱的打斗,直奔后院。到时看到白雪冰的闰楼也着了火,白雪冰正从窗口向外面慌乱的求救,当陶花笑突得出现在也眼前,才破啼为笑。直呼神人。
陶花笑抱着白雪冰跳出火海。在一井边停下。
“本已离去,不想又被你琴声叫回。受惊了!”陶花笑道。
“能见到你!受点惊又何妨。”白雪冰痴望着道。
陶花笑理了理白雪冰额前的流海,道:“真想,就这样带你远走天涯。”
“那,就带我走吧!”白雪冰认真的说:“先前在你转身离去的那刹间,我已明白,我心已完完全全随了你。”
“我明白。”陶花笑说,“不用多久,我会还你个朝朝暮暮长相守。”
“一年够不够!”白雪冰说,“我寻思过了,尽快跟母亲说这事。”
“一年为期!”陶花笑道。
“击掌为盟?!”白雪冰说,陶花笑伸出手,白雪冰抓住他的手放在心口。说,“这就私定终身了。冰儿的一生一世,望君好好珍惜。”
陶花笑使劲的点着头。
这时却听到有人在对着已被火海中吞没的闺楼哭喊着“小姐”。
“小燕!”白雪冰叫着。
小燕寻声过来,看到白雪冰里,她却哭得更厉害了,她抱住白雪冰说:“小姐,我都吓死,我的魂魂都吓都没了。”
“小燕,没事了,又是陶公子救了我,他不是第一次救我了。”
小燕马上跪向陶花笑,嗑头作谢:“才子哥哥,我现在相信你就是天上的神仙呢,来保护我们小姐的。”陶花笑扶起小燕,小燕还说:“现在白府好乱,到处都是火,还有刺客。”
“我们去看看。”白雪冰说,于是三人快步来到前堂。
陶花笑看到地上已躺着几个黑衣人,仅存的一个刺客也被白家四大护院围战着,白谦也被家丁们团团护着,陶花笑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刚刚与自己对战并被他所伤的那个高手,他那被自己剑所刺的之处还在流着血。
那人当然知道此地不可恋战,终于找到空隙,跳出来向甩出三只飞镖直向白谦,眼看就要得手,却不想被两只筷子和一个酒杯打落。他这时才看到刚才出手又是先前与自己大战的那个少年,这也让他完全死心,知道再不走,唯有死路一条。于是抛出个乌烟霹雳珠。同时飞身而去。
白云南飞镖早已在手,先前不发是怕误伤自家人,这时,朝着那人挥去,结里正中了。看那人在倒下墙外,马上带人去寻。
“各位乡亲,今白府突生事故,不便留客,请回。”白谦向众宴客说。随后又让家人进内屋。白雪冰来不及和陶花笑道别,就被白谦拉走了。
陶花笑又与众乡人同白府的家丁一起灭火,半个时辰之后那火终于灭了,陶花笑才同众乡邻出了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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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笑知道今宵无眠,就想去钟灵寺,哪知在江边看到一昏死之人,而这人正是刚才从白府逃脱的刺客,白云南射的那支飞镖还在背上未拨出。未多想,陶笑将这人抱上了渡船。并为他拨出飞镖,还用随身的金创粉止住血。再把那人的脉,知道已无性命之危。
江风吹起,让人觉得冷。陶花笑从船仓找出来一壶酒,对月自饮。
“给我也来一杯!”
陶花笑回头看去,那人已醒来,正坐起。陶花笑寻来一只杯,倒满,递过去。
两人先不说话,喝了数杯之后。那人才说:“为何要救我,而不是杀我!”
“救一人总好过杀一人。”陶花笑淡淡的说,“再说,杀了你,哪个陪我喝酒!”
那人回味了一下这话,从腰间解下一佩刀,说:“同彭天寒喝酒的人不多,这个刀就送与少侠。”陶花笑接过,拔出一看,道“好刀!好纯的绣春刀,皇家的人,不过,这种东西也能送人?”说完又还回去。说:“彭天寒!为有名有姓的人干杯!”
“有名有姓?”那自称叫彭天寒的人一饮而尽。说:“我刚做了个梦,梦里我问阎罗王,我活着是为什么?”他又给自己的倒上酒,道:“阎罗王屁都没放一下,于是我便回来了,我想:活着也许只为这杯还有下一杯酒吧,今日彭天寒是死去活来,感觉到活着很重要,所以,我以后要为自己活。”
“为自己而活的人!干杯!”陶花笑说。喝了再倒酒时才发现壶已空。
“这刀,你拿去,日后有机会来到京城,拿它来找我,再喝个痛快。”彭天寒说。
“这倒不错,能一起喝的痛快的人,着实不多!”陶花笑接过绣春刀,看着那寒气逼人的绣春刀。
“但愿我配得上同少侠同桌。”彭天寒带着一些惨白的笑容。
“在下陶花笑!日后必到京师讨酒喝。”陶花笑举起空杯。
“一定!”彭天寒说,两人空杯一碰,相对一笑。
远远传来喧闹声,想必是白府的人还在寻找刺客。
“看来你得走了。”陶花笑道。
“是呀!”彭天寒看着远处那些灯火。
“陶某有一事相求!”陶花笑道。
彭天寒知道陶花笑要说的是什么,点头道:“我知道 ,我与白谦白大人本无恩怨,这回只是受人所托,我想,不会有下次了。”
“谢了!就此一别,来日再见。”陶花笑道。
“后会有期!”彭天寒道。
陶花笑跳下船,放开了套绳,将船推向江心。望着远逝的渡船,陶花笑突然想起了可怜的张老四,先前的那船有去无回,要不是钟灵寺方丈捐助,他得丢了饭碗,而这只碗才捧上几天,又随波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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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笑凭一顶破斗笠渡了江,上钟灵寺与独臂人陶精忠下棋。就一盘棋,两人下了好几个时辰,下得两人大汗淋漓。终了还是和局。陶花笑本想再下个局,陶精忠却道天亮了,劝陶花笑还是回去休息。
陶花笑一出寺门,就看到几艘大船经过,那分明是白谦来时的官船,再一看,白雪冰正在船头。于是大声叫着白雪冰的名字。江风虽大,但白雪冰却听到了,忙跑到船尾,不顾大家闰秀的身份挥着手,叫喊着,陶花笑却只是隐哟的听到:京城等你之类的话。
白谦出来,叫人把白雪冰拉回了船仓,陶花笑跑上悬崖,却只能看着船渐行渐远,直至消逝。
陶花笑无力的回到家中,家丁递来一封信,是说清早白家人送来的,他急忙打开,是白雪冰字迹,却只有几个字:“一日三秋两地人,相思无用京城会!”接下来一整日,陶花笑便是对着那几个字发呆。
直到晚上点灯时分,说是外出办事母亲梅千桦回来,陶花笑的魂好似才回。这次母亲带回来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说:“这是小龙,你九叔家的孩子,这次,你九叔家出了事故,他父母都走了,这回,你得带他去姥爷那。”
陶花笑望着那虎头虎脑却两眼泪汪汪的小龙,顺口地问:“姥爷那?”
“是呀,京城!”梅千桦说。
陶花笑立时两眼一亮,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梅千桦道,“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真是太想姥爷了!〃陶花笑马上拉着小龙的手,往门口走去。被梅千桦叫住:“你这是干嘛!”
“去京城呀!”陶花笑道。
“你是傻了吧,是去京城,你以为是到隔壁乡看戏呀,现在到哪里去找船?”梅千桦道:“再说,你也得收拾一下行礼,再跟你师父打个招呼。”
“母亲说得是!”陶花笑点着头,但还是禁不住心中的欢喜,他抱起小龙说:“弟弟呀,你真是来的太好了, 你真是太可爱了!。”
“他是你的堂弟,你们这辈你排十三,他排十九。”
陶花笑又对着小龙叫道 :“弟弟,我的好弟弟,我的亲弟弟!”
“又说胡话了,是堂弟!”梅千桦道:“你呀,想到要远走高飞就这么开心吗?你可知江湖的凶险?人心的不测。”
陶花笑这才放下小龙。说:“我这就才收拾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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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笑已经收拾好了,正对着灯,看父亲留给他桃花剑,他常跟自己说要去这看看父亲的那个江湖,去找一找有关父亲的那些传说。
梅千桦进来,递给陶花笑一包,说:“出门在外,钱财是不可少的,只是钱财不要落白。”
“记得的!”陶花笑道。
“话我也不想说太多,什么江湖险恶,什么人心不测,得你亲身经过才知道的。只是有一点你得记得:若某日你碰到那把刀,不要想着报仇。当年父亲的死,还是情伤所致的。”梅千桦说,这也是她最不想说的。
陶花笑想起陶精忠讲过太多关于父亲的故事。也听过父亲的所谓情伤。陶花笑点点头说:“我晓得的!”
“你既然晓得,那你也要记住,”梅千桦笑着说,“离冷家的人远点,尤其是冷家的女人!”
陶花笑也笑了起来:“传说冷家的女子长得最好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说陶家还有天敌,我想那便就是冷家了!冷家的女子对陶家的男子总有着一种无形的杀伤力。”梅千桦叹了口气,说,“听你师父说,你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姑娘呀?”
“明知故问!师父肯定都跟你说了的。”陶花笑脸红了起了。
“肯定说了,但想听你说呀!”梅千桦说,“白家那姑娘,我见过到的,白夫人与我有过交往,我儿子的眼光不错呀,名门望族,大家闰秀,说真的,配得上我儿子。”
“娘,真的,这么说你答应啦。”陶花笑跳了起来。
“娘要是不懂你的心思,怎么叫你去送小龙去京城。”梅千桦笑着道。
“ 娘真是太伟大了!我真是太爱你了。”陶花笑道。
“肉麻得让人受不了,”梅千桦站起来,说:“你也早点休息。”
“是!”陶花笑点着头,送母亲出门。
再无佳人-4-匪巢再见白雪 '本章字数:4243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8 13:47: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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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陶花笑与小龙辞别了梅千桦,上了一小船,两人也无心欣赏两岸风景,只叫船工加快行速。不想行船三日,船工不愿再走了,说是大雨将至,行船太不安全。无奈,陶花笑与小龙只得上岸,租了一马车,没想正如那船工所说,马车离开码头,就下起了倾盘大雨,并且一下便是好几个时辰。夜晚住店时,马夫还跟店掌柜说起这场暴雨来的又大又急,掌柜说起这场雨中大大小小有五十多只船出了事故。陶花笑听后不由得担心起白雪冰与她的家人来。
又行了几日,雨虽不下了,可车夫也不愿往前去了,说是这一带常有山匪出没。陶花笑好说歹说没用,就干脆买下那马车。驾车的技巧倒是很快的能掌握,但是认路这学问却无处可学,这不,两人驾车才一日,却是车到山前。天也?了,幸好看到不远有户人家正亮着灯火,于是两人朝那人家走去。小龙叫开门,屋里只有一八旬老妇,老妇倒也热情,只是无奈家里无粮,只得烧红薯来充饥。吃饱之后,陶花笑付了些银两,老妇却不肯要。陶花笑把银两给小龙让他说服奶奶收下。
“老奶奶,家里还有其他人吗?”陶花笑望着神台上灵牌,数了数,竟有七个。
老妇听到这一问,眼泪就闻声而下,叹了口气,道:“都在那呢。”
看到灵牌还蛮新的,小龙问:“老奶奶,这是不久前的事呀!”
“是呀,半年前事,都是那些该天杀的土匪。”说到这,老妇咬牙切齿激动的说了起来,“我们这里土匪本是历来就有的,但以前也只是打劫一下过往的商客,不怎么骚扰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的,可是大概是不久之前,土匪突然的猖狂起来,对附近的村庄小镇,一两个月就来打劫一次,他们一来可就了不得了,一路是杀人放火,奸淫虏劫,无所不为,真是猪狗不如。我本来的五个儿仔的,两个成家,生活多好哟。土匪一来,我那大媳妇没藏好,被他们发现,要做那些蓄生的事,大媳妇不从就跳了井。那些蓄生还往井口砸石头,我媳妇是给活活砸死的,我跟我大仔就躲在柴房里,听着媳妇一声一声惨叫,我死死抱着大仔,不让他出去,我知道,一出去,准是死路一条,我的大仔手里拿着一把柴刀,他老婆叫一声,他就在自己的手上割一刀,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刀一刀的割着,那刀也割在娘的心上呀,他是不知道的。……我们在那样的日子过了太难过了,也给官府报案,他们去打了两次,可最终都失败了,我想呀,这是兵匪一窝,大家都在说那土匪头头还是什么皇叔呢,就是什么狗屁皇帝的叔叔,终于呀,乡亲们忍无可忍,起来反抗,那一次,六个乡的人在一起,跟土匪打了起来,那可叫惨呀,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反正我家老头和五个仔全死了,都死了,我那二媳妇生的也水灵,我叫她去逃难去了,有多远逃多远。在这,迟早也活不下去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