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那叫个惨啊,惊动了庵堂里的所有人。正在她娘儿两哭得兴起时,一位老尼出现在门口。
当那老尼走进房间时,不烦,不悔,不为三位小尼姑都赶紧低头叫道:“师傅。”
陈秋萍听见她们叫师傅,知道是翠竹庵的主持师太到了,不敢造次,赶紧停住了哭泣。起身下床叫道:“师太。”
那老尼道:“老尼无尘。刚才听到女施主的哭泣,甚感凄惨,不知女施主遇到什么难处,可否与老尼说说?”
陈秋萍站起身来道:“请无尘师太上坐,听妾身慢慢道来。”说着将无尘师太扶到床上坐下。
等无尘师太坐好后陈秋萍说道:“妾身姓陈,名秋萍,是青龙镇陈裁缝的女儿,后嫁给青龙镇刘记商行的刘德胜为妻,昨天晚上我们刘家被洪大痗那恶贼,无故带着一帮人杀了进来,可怜我们刘府上下四十多口全部被杀,只有我们母子两人,在夫君刘德胜的掩护下,逃离虎口,现在我们母子二人没有容身之地,还请师太以慈悲为怀,收留我们母子,妾身感激不尽。”说着一头拜了下去。
无尘师太赶紧起身扶起陈秋萍道:“陈施主不必多礼,既然施主有难,那就在这里住下吧,不过翠竹庵离青龙镇不过四十多里的路程,恐怕不久就会被洪家的人找到。”
陈秋萍道:“妾身实在无地容身,还望师太慈悲。”
无尘师太看了一眼她们母子,觉得实在可怜,说道:“施主先住下吧。”说完离开了房间。
无尘师太离开后,不烦,不悔和不为也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两人。陈秋萍看着刘金彪只是落泪,想到她嫁到刘家后,夫妻恩爱,儿女满堂,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好,只十几年的功夫,刘家就成了青龙镇的首富。现在一夜之间,什么都改变了,儿子女儿没有啦,丈夫也没有啦,连家都没有啦。现在变成寄人篱下,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这是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她越想越是伤心,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她不敢哭出声来,只能抱着儿子痛哭。
中午吃饭时,不为小尼姑给他们送饭来时,陈秋萍还在那里流泪。小尼姑看到都有些心疼。她劝道:“施主,不要在哭啦,这样会伤身体的,吃饭吧,别把小施主饿坏了。他还小正在长身体呢。”
听到这话,陈秋萍止住了哭泣,对小尼姑道:“不为小师傅,谢谢你。”
吃了饭之后,陈秋萍实在是太睏了,跑了一晚上的路,又惊又吓的,全身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的,现在放松下来,睏意一阵一阵的袭来,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刘金彪看到母亲伤心,心里也不好受,小小的心灵里就想着报仇,想着要杀光洪大海的全家。要抓紧时间练功,只有功夫提高了,就可以杀掉洪大海。
想到这,他把房门关上就开始练功。一打坐就是一下午,只到吃晚饭的时候,小尼姑送饭来时,他才停止练功。
吃过晚饭后,刘金彪又开始打坐练功,陈秋萍坐在旁边看着儿子打坐练功发呆。刘金彪通过一下午的打坐,发现在这里练功,好象细小热点比在家里要多,在家里练功时,一分钟只有二三个细小热点被身体吸收,在这里一分钟起码有十几棵细小热点吸收到身体里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象这样练功,在这里练一天的功要比在家里练五天的功所吸收的细小热点还要多。
刘金彪贪婪的吸收着细小热点,在这样的练功环境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明显的变化,丹田的热感有明显的增强。
这次打坐练功在不知不觉中,坐了六个多小时,由晚上六点坐到半夜十二点多钟,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起来又开始打坐,只到七点多钟收功。
吃过不为小尼姑送来的早饭后,陈秋萍带着刘金彪来见无尘师太。
无尘师太刚刚早课完毕,见陈秋萍带着刘金彪到来,请进屋里坐定后,陈秋萍道:“太师慈悲为怀,收留我母子,给太师添麻烦了,妾身出门怱忙,无以为报,只有这对玉镯尚值几两银子,暂作香资,还望师太收下。”
在陈秋萍说话时,无尘师太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陈秋萍,见陈秋萍印堂发黑,满脸有一层黑气笼罩,半年之内必有无妄之灾。哎,太可惜了,难得逃出虎口,还是要死于非命。再看刘金彪,印堂也被黑气笼罩,可仔细一看,里面有一点金光隐隐透出。无尘师太心里一惊,她阅人无数,印堂透着金光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默不作声的细细观察了一会,却实有一点金光好象要冲出笼罩的黑气而出一样。按照相学书上说,印堂现金光者,为大能者,想来这小子长大了决非池中之物。今天既然让我碰到了,就应该和他结一段善缘。见陈秋萍拿出一对玉镯,便说道:“陈施主不要这样,谁没有一点难处,今天陈施主落难来到我翠竹庵,也算是我们的缘份,请施主把玉镯收起来吧。”
陈秋萍道:“如果师太不收下玉镯,妾身心里真的过意不去,这对玉镯也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只是聊表一点心意罢了,还望师太收下。”
无尘师太看着那对玉镯道:“这对玉镯对我们出家人来说,没有多大的作用,还请陈施主收起来吧。”又对刘金彪问道:“小施主今年多大了?”
刘金彪道:“五岁了。”
陈秋萍道:“小儿体质不好,从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大夫说他是先天不足。”
无尘师太道:“我有一套拳术,只要坚持练习,就可以改变人的体质,小施主愿不愿意学?”
陈秋萍赶紧道:“彪儿,快给师傅叩头。”
刘金彪从小就聪明过人,听了这话赶紧上前一抱拳道:“弟子刘金彪拜见师傅,给师傅叩头了。”说着跪下给无尘师太叩了三个头。
无尘师太受了刘金彪的三个头后,满脸笑容的扶起刘金彪道:“好啦,起来吧,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拳术,不过练功是要吃苦的,你能吃苦吗?”
刘金彪道:“我能吃苦。”
无尘师太拍了拍刘金彪的肩膀道:“好吧,你们去休息,记住明天早上五点钟到这里来学拳。”
陈秋萍和刘金彪一起回到房间后,陈秋萍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只要儿子能够好好的跟无尘师太学功夫,就不怕他们刘家的仇报不了。彪儿聪明过人,虽说体质差了一点,但通过修练玉牌上的法诀后,体质明显有所好转,将来肯定可以学得一身的好本事。
第二天早上五点不到刘金彪就来到无尘师太的房间外面,无尘师太见他小小年纪,就能准时到来,觉得是个练武的人材,只要好好的教导,将来肯定有出息。所以无尘师太对他更加喜爱。无尘师太将刘金彪叫到房间里,引到一块灵牌前对他说道:“这是祖师神尼的灵位,既然你拜我为师,就是我神尼门的弟子,给神尼祖师上柱香吧。”
刘金彪点燃三根香,在祖师神尼的灵牌前跪下,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道:“弟子刘金彪给祖师叩头了。”
叩完头起身将香插在灵牌前面的香炉里。无尘师太见他叩完了头,便道:“刘金彪,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神尼门的弟子了,我们神尼门从来没有收过男弟子,你是我们神尼门的第一个男弟子,希望你以后学业有成了,不要忘记了神尼门,如果神尼门有什么困难,要以你的能力,全力相助,你能做到吗?”
刘金彪严肃的答道:“我能做到,如果神尼门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以全力相助,决不失言。”
无尘师太要的就是这句话,见刘金彪态度诚肯心里也很高兴,以后如果刘金彪真的如相书上说的那样是个大能者,将来神尼门遇到什么事,想信他不会袖手旁观。她对刘金彪道:“今天我传受你一套拳法,这套拳法叫:五行梅花掌。他是通过五行相生相克,再加上易学中的梅花点数演化而来。由神尼师祖所创,这套拳法只有我神尼门的人才可练习,没有通过师门允许,不可传受给外人,你可做到吗?”
刘金彪点头道:“我能做到。”
“五行梅花掌共一百零八式,今天我们从第一式开始学起。”
从此刘金彪开始跟无尘师太学习五行梅花掌。虽然这套五行梅花掌深奥难学,但刘金彪聪明过人,再加上无尘师太认真细致的教导,刘金彪的进步神速。不到半年的时间,刘金彪就将五行梅花掌的一百零八式学得有模有样,深得无尘师太的赞杨。
第10章 发现行踪
10发现行踪
陈秋萍和刘金彪母子两在翠竹庵住下将近半年时间了,这段时间刘金彪的功夫有了很大的进步,他的丹田里以前只能感觉到热感的存在,现在能够感觉到丹田里不再只是热感,而是一股热气流在丹田里旋转。
丹田里有了这股热气流后,体质的改善非常明显,瘦弱的身体开始长出了肌肉来,身上的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记得刚到翠竹庵的时候,不为师姐给一个十斤重的石锁让他拿,他很费劲的刚刚拿起来。现在他能拿得起二十多斤的石锁了,如果强行使力,三十斤的石锁,他都可以拿得动,但要举起来却不行。
刘金彪还对师傅教他的五行梅花掌一百零八式的套路,全部学会。师傅对他能这么快学会五行梅花掌一百零八式感到吃惊,这五行梅花掌的套路非常难学,在她的徒弟中,悟性最好的也花十个月的时间,才学会一百零八式的套路,刘金彪六个月不到就学会了,她认为刘金彪是个学武的天才。
现在这座庵堂里,不管是师傅还是师姐,个个都喜欢他。她们给他取了个代号叫:小不点。因为他的身体太矮了,现在差不多六岁,不认识的人看到他,都会认为他只有三四岁。师姐们叫他小不点,他也不着恼,心想小不点就小不点呗,反正就是一个名字,叫什么都一样,别人叫他小不点,他也答应别人,这样一来庵堂里的人都认为他承认这个外号,所以小不点便成了他的名字,慢慢的他的真名刘金彪却被人忘了。
再说在青龙镇上有一个叫黃传宝的猎户,今年三十岁,二十四岁才结婚,他的媳妇叫吴金花,也是青龙镇人,他们有一个女儿叫黃玉梅,今年四岁。这天黃玉梅病了,请大夫看了几次,也不见好,后来有人说她这可能是种了邪,要他们到庙里烧烧香看怎么样。黃传宝说:“我们明天到青龙寺里去烧柱香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
吴金花说:“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孩子,到庙里烧香还不如到庵堂里去烧香好。”
黃传宝道:“青龙寺只二十多里路,要到翠竹庵有四十多里路,路程要远一倍。”
吴金花道:“只要能让女儿的病好,远一倍我也不在呼。”
黃传宝听他媳妇这么说更道:“那就去翠竹庵吧,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
吴金花道:“不用,明天我一个人去就可以啦。”
第二天吴金花起了个早床,四点钟起床,五点不到就出了门。一去一回八十多里路,如果不早点去,晚上回来走在森林里有点吓人。
再说陈秋萍,到翠竹庵己经快半年时间了,从来都没有去过前厅,只在后院里帮着尼姑们洗洗衣服,做做饭。这天她见儿子跟无尘跟师太学拳,一百零八式五行梅花掌全部学会,心里一高兴便想到大厅里烧一柱高香。
早上起床后,吃了早饭就开始帮忙把尼姑们换下来的衣服全部都洗了,洗完衣服后,见没有什么事做,现在做饭还早,抽着闲功,把衣服整理一下,洗了一把脸,便到大厅里去烧香去了。
也是活该有事要发生,陈秋萍烧完香出来时,正好碰到吴金花,都在一个镇上住着,大家都认识,陈秋萍一眼看到吴金花时,心里一惊,赶紧低头向后院走去。,吴金花当时还没有注意到,当她两擦肩而过时,吴金花一下就认出了陈秋萍,回头叫了一声:“秋萍姐。”
陈秋萍没有理她,只当不是叫她的,继续快速向后院走去。
吴金花向前追了两步又叫道:“秋萍姐,你是秋萍姐吗?”
陈秋萍还是没有理她,快速的进了院后,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将门紧紧的关上。她心里非常紧张,在这里己经住了将近半年,一直都没有到前厅去,今天这是怎么啦,干嘛非要今天去烧这柱高香,怎么又偏偏会遇到吴金花。她心里好害怕,如果吴金花把她在翠竹庵的事说出去,洪大海肯定会追杀到这里来。越想越害怕,最后决定去找无尘师太,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师太。
无尘师太听后,摇了摇头道:“这就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啊。”她心里清楚,该发生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谁也违抗不了。
陈秋萍问道:“如果洪大海找到这里来怎么办?”
“找到这里来是迟早的事,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了。既然事情发生了,就不要管那么多,不过,你尽量不要到前厅去,我想他们暂时还不敢到后院来。”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今天到前厅去。”
“不能怪你,这是天意。”
再说吴金花追着叫了两声,见陈秋萍没有理自己,心里很不舒服,大家都是一个镇子上住着的,难道你会认不出来我?我叫你秋萍姐是看得起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你嫁了个有钱的男人吗。你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
吴金花上完香后,急急忙忙往回赶,回到青龙镇时,己经下午五点多钟了,在街上正好遇到陈秋萍的弟媳妇张姣枝,这个吴金花心里的气还没消,对张姣枝说道:“姣枝姐,你家姑子秋萍姐好大的架子啊,碰到我们就象不认识样,叫她都不理。”
张姣枝听到这话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我大姐啦?”
吴金花道:“我今天到翠竹庵上香,看到秋萍姐也在那里上香,她看到我,就象不认识我样,我以为她没看到我,就在后面叫她,她也不理我。你说她现在怎么这么大的架子。家里有钱了,也不能连街坊都不认识了呀。”
张姣枝道:“你是不是看错了人,我家大姐己经失踪半年了,怎么可能到翠竹庵上香呢?”
吴金花不服气道:“我看得真真的,怎么可能看错人呢?”
回到家里,吴金花将这事告诉她丈夫,说:“你说陈秋萍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啦?”
黃传宝道:“陈秋萍到翠竹庵去干什么?他们刘家不是说搬走了吗?”
吴金花气纷纷的说:“鬼才知道她到翠竹庵去干什么。”
黃传宝道:“如果你今天看到的真是陈秋萍,那我估计刘家不是搬走了,他们家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金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