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公司开会,等等再过来陪你。」
「…嗯。」悠想著等东陵佐为离开之後,他要去一下那边。不亲眼看看那个人,自己内心的刺痛不会好。
悠看著东陵佐为离开之後,他下了床,一手推著点滴离开了病房,当然在外头守著的人不让悠出门,但悠冷眼一扫,守卫也只能默默的让开,让悠离开病房,不过也让人跟上悠,并电话通知刚离开的东陵佐为。
悠来到了加护病房的外头,见到外头守著南条家的几个兄弟,其中一人他认了出来,是排行第七的癸。癸看到了悠,他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麽。但癸身後的十三隼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见癸没开口,於是他问道:「你是谁?这里可不能进来!」口气有些不太好,这时癸才回过神,他回头对隼说道:「别这麽没礼貌!他可是我们的四哥!」
「阿?四哥?」隼愣了一下,四哥?四哥失纵的时候,他还没有被带回南条家,所以他对四哥完全没有任何的印像。
悠并没有理会两人,他主要还是要看看南条凌,於是直看著加护病房的门口,从另一边透明的强化玻璃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南条凌,他似乎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南条裕来了。
悠看到南条裕时,内心的刺痛感加大了,这时南条裕竟然冷著一张俊脸,说悠道:「东陵悠先生,您不在你的病房里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麽呢?要是有个三长二短,我们南条家可担待不起。」
悠听完南条裕的话,竟然张大了双眼,“东陵悠”这三个字,像是把利刃,刺进了悠的心窝里,他内心的刺痛下上变成了剧痛,脸色更是苍白了,於是一时腿软差点倒了下去。
「悠!」东陵佐为冲了过来,悠看到一脸担心的东陵佐为,竟然红了眼眶。在悠离开病房的时候,保镳马上就打电话给东陵佐为,东陵佐为二话不说又从停车场回到现场。
东陵佐为见到悠这个样子,难免气就上来了,正要对南条裕发难,却被南条裕抢先开口,睹的东陵佐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陵御前,请管好你的宗主,这里是加护病房,非家属是不能进来的。还有你们家宗主也受了伤,请他不要造成医院的困搅。」南条裕说完,东陵佐为火都上来了,但他什麽也反驳不了,因为南条裕说的是事实。这时悠抓著东陵佐为的衣服,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让东陵佐为心痛的要死,急忙人一抱,身後的暗卫拿了悠的点滴,离开了现场。
等东陵佐为一行人离开了现场,癸终於开口:「大哥,他是四哥。」
「他不是!他是东陵悠!东陵家的宗主。」南条裕不承认悠的存在。南条裕都这麽说了,两人也不在说什麽了。如果南条凌说的话是圣旨,长兄如父的南条裕就懿旨了。
「晴臣的情况如何?」南条裕会赶来医院是因为收到癸的电话,说晴臣昏倒了。
「一时过劳,现在也在病房里。」
「唉…我去看看他。」南条裕叹气,现在可不能再出乱子。
另一边回到病房里的悠,东陵佐为还没有开口,他就哭了。这让东陵佐为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办,悠也不说怎麽一回事,他只好抱著悠,让他哭的够。
原来…不管自己的心再怎麽冷硬,他的内心深处依然留有一块软弱,渴望著亲情。悠恨南条将臣!他把自己丢进比睿山。但是在那之前,他是受到南条家的重视。还有备受大哥的疼爱。
南条家的人一向护短,那时自己虽然还小,也自私的不管其他的兄弟,但大哥还是一视同仁的疼爱的悠。那时大哥为了其他的兄弟姐妹和南条将臣周旋,虽然悠知道,但他什麽也不管。
现在,自己有了东陵佐为的疼爱,修行了东陵家的剑法,在这次比武以东陵家的宗主身分出席比赛,虽然输了比赛,但被南条凌救了二次。一次是比武时停手点到为止,另一次是推开他替他受了伤,现在人还在和死神博斗。这再次的刺痛了自己。为什麽南条凌要这麽做?
不是敌人吗?为什麽要留手?为什麽要救人?悠想不通,但内心一直很刺,直到从裕的口中说出“东陵”悠这三个字,让他真正的醒悟到:怎麽样痛恨南条将臣,他还是流著南条家的血脉。
就算自己深爱著东陵佐为,早不把自己当南条家的人,但他还是渴求著那麽一点亲情,南条裕也曾抱著自己,发给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糖果,那甜在嘴里的感觉,悠是不曾忘记的。
南条家的人就是南条家的人,那亲情的羁绊是不可能忘确的。悠真的恨南条将臣,但南条家的人可没有对不起他。如今,因为自己为了东陵佐为而出战,害的南条家可能会失去御主,当然南条裕会完全不承认悠是他的四弟了。可他对南条将臣的恨,要找谁讨去?南条将臣早就死了不是吗?
悠觉得他的内心真的很痛,抱著东陵佐为大哭一场。
东陵佐为不是笨蛋,他从刚才就看出悠会如此伤心的原因。因为悠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他认定了就会一直前进,就算被伤害,但他还是会不计後果。之前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控制。现在,悠一定觉得很矛盾吧!因为他自以为自己恨南条家,却不知道自己其实还是渴求著亲情。
因为悠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每次东陵家的家族聚会,他总是用著羡慕的眼神看著下头分家家族,那些兄弟姐妹全家和乐的样子。东陵佐为注意到了,但他不说出来是因为怕悠会离开他。现在看悠这个样子,东陵佐为只能叹息,是否自己做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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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六合之章26
等悠比较冷静之後,东陵佐为的秘书过来提醒东陵佐为,公司的会议时间要到了,於是东陵佐为让人将会议延後二小时。
「你不用管我。」悠倒回床上拉上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东陵佐为坐在床边他拉下被子:「悠!我们谈谈。」悠转头看著东陵佐为,见东陵佐为一脸非谈不可的样子,他只好坐了起来。
「你想回去南条家吗?」东陵佐为开门见山一脸正色的问道。
「不想!」悠脸色大变的大吼出来,他摇头:「你要赶我走?」
「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要赶你走,你是我的心肝,我东陵家的宗主,我怎麽可能赶你走?悠你先冷静听我说。」东陵佐为见悠那一副难过的要死掉的样子,他是心疼了不得了,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开,要不然悠一辈子就这样一直走不出这个结。
悠抬眼看著东陵佐为,他低下头不语等著东陵佐为说话。和悠再一起这麽久了,他当然知道悠的习惯,所以他伸手把人抱入怀里,先安愄一下之後再开口。悠被抱入怀中之後,他伸手抓著东陵佐为的西装。
「悠…人心还是肉做的,你再怎麽恨南条将臣,你还是无法割拾南条家的一切,因为血缘这种是无法切断的关系。」
在东陵佐为怀中的悠抖了抖,抓著东陵佐为的西装的手是更紧了,东陵佐为太了解悠了,他知道悠正在天人交战,所以他决定先安抚一下。
悠紧紧的抓著东陵佐为的西装,其实…再怎麽样他还是羡慕那些家庭和乐的人,他还是渴望著亲情。因为曾被受疼爱,才会恨的如此的深,可真的说穿了一点,丢弃自己的人是南条将臣,南条家的兄弟们可没有对不起他。而且…南条家在换当家之後,其实有派人开始找寻自己的下落,那时东陵有对悠提起这事,自己还冷笑著说南条家也太假腥腥了吧。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自己内心那时有被刺痛还有那麽一点欢喜,只是用冷笑来盖过那麽一点欢喜,提醒自己有多恨南条将臣,所以要全力把南条家给击败。
但现在…南条裕的反应,还有癸那声“四哥”,都再提醒自己,他来自於南条家。
「我不想回去南条家…可…我也不想一直被他们排除在外。」悠放开了手,他从东陵佐为的怀里爬起来看著东陵佐为。
「我恨南条将臣是事实,但他们并没有对不起我。」悠似乎是想通了,而且说白一点,如果他没有被丢弃在比睿山,那悠还遇的到东陵佐为吗?
「而且,我既然决定要跟你一辈子了,我就不可能再离你而去,这一点…却也是南条家给我的。」悠忍不住苦笑,南条家的人就是这样,一但认定了,就不会改变,但也不会忘本。
「所以我不该忘本。」悠握紧了双手。
「所以你要怎麽做?不管你做什麽决定,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东陵佐为见到悠又恢复光之君该有的光芒,内心实在高兴,他的光之君又回来了。
「我想帮助他们。」
*****
几天後,悠出院了。随後一个月东陵佐为一直和南条家接洽,但是南条凌还是没有脱离险境,整个南条家如戒严般,东陵佐为一直无法如愿见到南条裕一行人。最後东陵佐为决定自己去南条集团总部,直接找南条裕比较快。
但去到了总部,却被通知南条裕请假一星期,现在人不在总部,於是东陵佐为又去了南条府邸,还是没找到人,出来接待他们的是南条裕的夫人,南条小夜子。
「东陵御前,实在抱歉…夫君因为处理御主的乞福法会,所以并不在家。」
「乞福法会?」
「是的…现在夫君正在御神教,你如果很急著要见他,我可以代为通知。」
「不用了!谢谢你。」东陵佐为二话不说就告别了南条家。
看来道上的消息并不假,南条凌到现在还没有清醒,已经是一个月了,再这麽昏迷下去,似乎是没救了,连乞福法会都用上了,可见是有法用到没法了。无形之物,东陵佐为是感受最深,有时你不去相信,却又是如此的准。当年他也不这麽相信有大僧正的加持,才得有这一片天的吗?所以他想了想,也许他能在这方面帮点什麽。
御神教这边,南条家的全部兄弟姐妹都到齐了,在水神殿里,水神悠季和其他五位神官已经进行了三天三夜的法事。接下来,已经斋戒三天的晴臣,脱去了和服进入了水池里,水池是天然从地底下冒出的冷泉,温度很低。晴臣一下水就觉的寒气刺骨,但他并不觉的很冷,他拿起水池里的金盆,捞起水就往头上淋。一次又一次,晴臣的嘴唇已经发紫,皮肤也都青了,但他还是没有停手,要一直淋到南条凌真的醒过来止。虽然大家很心疼晴臣,也知道晴臣很辛苦,但这个仪式只有晴臣能做,因为悠季说:晴臣是吉祥天女的代表,她是南条家的守护女神,所以这个仪示非由晴臣来进行不可。
这时侯外头传来了吵闹声,东陵佐为不顾其他人的阻止,就进了大殿。南条裕沉著神色,全部南条家的人都杀气腾腾,如果东陵佐为要破坏仪式,那他们会和东陵佐为拼命。
东陵佐为见到如此情况,他叹了口气:「别误会,我不是来搞破坏的。」说完,大家还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他只好把身後的人给请进来。
进来的人是现在比睿山的住持,还有一身白色和服的悠。
「就让我们东陵家助你们一臂之力吧。」东陵佐为说完,比睿山的住持就来到了悠季的身边,一同开始覆颂法华经。整个神殿内的火光似乎在比睿山的高僧加入之後,烧的更旺了。
这时悠也脱去了和服,露出了背部的女神图,这让悠季停下了颂经,全部南条家的人都张大了眼。
「就让东陵家的守护神:天照大日神助你们一臂之力!」
悠来到了晴臣的面前,他伸手与晴臣一同拿起金盆,舀起了水就一同淋再两人的头上,晴臣眼里浮起了泪水,虽然那天在比武场上,两人曾较劲过“无”,但四哥就是四哥不是吗?
第三次舀起水淋下,悦理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瑛司打来的。
「太好了!脱离险境了!」悦理又哭又叫的大叫出来,全部的人都开心的抱在一起,终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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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六合之章27(完)
也许是真的神明有保佑,在悠进入水池里舀第三盆水淋下时,医院这边就发现南条凌动了动手指,随後就张了了眼。医生还以为是回光反照之类的,却发现南条凌的各项数值是正常的,表示她已经脱离了险境了。
医院这边当然是炸开了锅般,主治医生全部都来确定南条凌的情况,同一时间,守在凌身边的瑛司也播电话给悦理,通知凌已经脱离了险境的消息。
「真是太好了…」在御神教的大家都抱在一起,悠季则是软坐在地上,在水池里泡太久的晴臣则倒下,被悠给接住。随後癸和裕两人接手把晴臣带上岸,并用毛毯把人包起来送上驱寒的姜茶。另一边东陵佐为也把悠接上岸,也是用毛毯外加他的拥抱,把人紧紧的包在怀里。
「辛苦了」东陵佐为拍拍悠的肩膀,而悠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下了。这时南条裕走了过来:「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改日找个时间,我会正式拜访南条御前,祝她早日康复。」
「谢谢。」南条裕点头,他的目光看向了悠,悠抬眼看南条裕,似乎想说些什麽,但南条裕却摆摆手,就转身走去木神官那边,讨论接下来的酬神仪式准备。悠看著裕的背影,还有其他忙录的南条家人,他转头看向东陵佐为,东陵佐为对他伸手:「走吧!」
悠看著东陵佐为的手,他笑了,伸手紧紧握住,让东陵佐为带他离开。
是的,既然选择握住了这双手,就不会後悔也不会在放开。
*****
二个月後,南条凌回到了南条府邸休养,随後东陵佐为就带著悠上门拜访了。
「你看来气色不错阿,南条御前。」
「还好!没你这麽春风满面。」凌坐在沙发上,身上穿著方便更换的白色浴衣,能看的到她身上还是一堆绷带绑著。
「我不就癈话了,今天我来是想和你谈合作的。」东陵佐为开门见山,他作事也不托泥带水,所以他就直说了。而且提出了许多的方案。南条凌接过了那些企划书,她并没有详看,身後的悦理就接过了案子,并开始研究起来。东陵佐为见此只能佩服南条凌对於伙伴如此的信任。
「合作不是不可行,只是你为什麽突然想要和我们合作?」
「因为我觉的四大家族一定要这样斗的死去活来吗?而且以现在的社会来说,千年的传统只能是个精神,做法什麽是该改变了。」
「坐在我面前说这话的人,和和之前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