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忧满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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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忧满庭-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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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月经要来了,可肚子却越来越疼的厉害,最后只好打车去医院,青溪跟着来的,车行到半路,出现了一辆黑色轿车拦住了出租车,车上下来几个人,敲敲车窗,示意他俩下车,那阵势,青溪和无忧当场就吓的不敢大口喘气了,出租车司机也怕惹麻烦,赶紧扔下他们两个扬长而去。
那几个人里有一招手找来一辆出租车,把青溪塞进车里,让她原路返回了,无忧则被人推进另一辆车里。
她惊恐万分的叫了起来,却在听见驾驶室里人的话后,停止了尖叫,那人说:“小姐,不用害怕,我们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好了,我们就放你回去,别担心,我们不是匪徒,并不想伤害你。”
无忧渐渐安静下来,知道自己再叫也无济于事,身边的壮汉只用一个手指就能让她彻底安静不出声,所以她选择做个聪明听话的人。
车行至一个山坡上,那司机让别人都下车了,现在车里只剩他们两个,他开诚布公,“我知道你是周长安的私人秘书,他最近正有个投标计划,要买南边的一块地,是竞标的,这块地不止他一个人想买,还有别人看重它的增值空间,所以说肥肉总会有很多人盯着,这一点也不奇怪,但要说到实力,和软硬件齐全,那最可能成功的,就数周长安了,可这周长安已坐拥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他却依旧贪心,不给别人一点机会,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哪?小姐,你也知道这次竞标吧?”
无忧点点头,“知道。”
“听说他很多的保密文件和合同都是通过你的手打印,别人根本接触不到,所以据我估计你一定知道不少的合同内容,还有这次人人关心的竞标价。”
无忧明白今天一定要出卖周长安才能救自己,所以她不能有丝毫的犹豫,“知道。”
“小姐是个爽快人,我最喜欢跟你这样明事理的人打交道,容易沟通,更好合作,既然你清楚的知道价格,也并没打算为周长安保守秘密,那咱们就很好谈了,这位小姐,咱们合作一把怎么样?”
“我可以告诉你合同里的竞价,但我不想跟你合作,你我之间没有共同的利益,我只是个小打工的,你也明白这之后,周长安就不会再用我,所以仅此一次吧,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也不需要你给我任何的好处,虽然是我告诉你合同价格,但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同流合污。”
“交个朋友吧,小姐,贵姓?
“能把我弄到这来,你不是都打听清楚了吗?”
“好,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不仅要知道竞标价,还要知道关于杜方n的事情,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小姐,请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走出了这辆车,我保证会永远对外界保密你的名字。”
无忧点点头,“我当然可以言无不尽,但你别对我说会永远保密我的名字,保密这东西我多少明白点,但永远是什么?你最好收起‘永远’这两个字,我根本不信。”
“好,咱们不说永不永远的。不过既然称为合作,就要公平,许小姐,该给你的那份所得我不会少你一分钱,我知道你家里并不宽裕,父母挣钱不容易也很辛苦,你们姐弟俩都在上大学,花费不少,所以,在竞标过后,钱会自动划到你的个人账户,在这一点上我们不会亏待你,请放心。”
“我不要钱,一分都不要。”无忧非常清楚的说。
“不,你必须要,不然,我不踏实。”微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热度,“合作愉快!许小姐。”
打车回去学校时,天已经很晚了,她想翻墙爬门过去,却在爬到一半的时候,看见周长安从车里出来站在门下,她停顿了一下,就从门上下来,同时也看见了周长安身后的青溪,他们都来了。
周长安看着她走到面前,细细端详她的脸,没有发现什么波澜,便松口气问:“说吧,都发生了什么?”
“我想就是上次跟踪我的那些人吧,他们以为我是住在大房子里的千金小姐,想勒索钱,我想方设法的让他们相信我只是个打工的,连个手机都买不起的穷光蛋。”非常沉着的说着在路上提前想好的说辞。
青溪一副被惊吓的样子,直拍胸口,“无忧,可吓死我了,他们没难为你吧?”上下的看无忧。
“还好我聪明机智,化险为夷了。”她笑了一下,意思是让青溪安心,一切都过去了。
周长安接着又问:“我怎么不知道你长了大本事?上次吓得屁滚尿流,这次怎么又改吃熊胆了?”
无忧心里知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所以不能解释,漏洞也会少一些,她非常自然的翻翻白眼,说“你就怕我不出事是吧?真得多谢你费心了。”
周长安瞪她一眼,“今晚不要回去了,现在就跟我去报案。”
无忧摇摇头,“警察太忙,没空搭理我这样的,现在我只想回去睡个安神觉,坚决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询问和训话,不然会精神崩溃的。”说完就爬上大门。
周长安伸手握住她的脚踝,“下来,跟我回去。”
“放开,我现在就要睡觉,多等一刻都不行,更不想坐什么狗屁车。”
周长安看着她和青溪跑远了,才坐进车里回家了。
不知是不是她心虚,再见到周长安时,总觉得他在暗暗的观察她,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眼光都充满了警觉,她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和迟疑。那些关于杜方n的重要数据,她渐渐的接触不到了,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许无忧不清楚自己究竟还能在这里干多久,以前总想着有一天自己毕业了可以离开这儿,可现在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她却生出了一丝眷恋。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离寒假也就不远了,她第一次不那么殷切的盼望它到来。
无忧很少再跟周长安吵嘴,而是每次来都顺路去水果店给他买新鲜的水果和他可能喜欢的小零食,她转变的安静,和格外的殷勤体贴,周长安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午饭过后或是下午偶尔的休息间隙,她就会看见那人咬着她送来的新疆香梨或苹果,站在书房的门口吃,津津有味,甜汁流满嘴,抬眼看见了她,还冲她笑笑,那是他少见的一派纯真,如同少年。
不知为什么他总爱站在书房的门口大吃水果,而那里刚好无忧上楼的时候可以看得见。
周长安的生日来了,伴着雪花,屋里一片热闹,他的亲戚欢欢喜喜的都聚齐了,无忧坐在角落里,周驰来到身边,和她讨论游戏。
那群人一直到十点多才散了,无忧早去了自己房间休息,快十二点的时候,门响了,她在睡梦里被敲门声吵醒
“谁?”
“我,周长安,开门。”
哆哆嗦嗦的套上件外套就把门打开,看见站在门外的周长安,他穿着薄薄的深色羊毛衫,喝过酒,脸色发红,眼睛波光粼粼,精神矍铄,浑身散发着呛鼻的酒气,让人有点反感。
“睡了?”看着她乱乱的头发,混沌的眼睛,明知故问。
“嗯。”她想继续把眼睛闭起来,刚刚还在梦里跟福生打游戏来着。
“快十二点了,以前听我奶奶说,我就是快十二点的时候生的,可能就是现在。”他站在门口说着,一手撑在门框上。
“happy birthday to you!”她抬眼看见一双闪烁星光的大眼睛,虔诚的祝福他。
他开心的一笑,神奇的从身后拿出个小蜡烛,昏黄的烛光照亮了他的脸庞,那睫毛又长又直,浓密的尾端略向下耷拉,如果他微垂下眼皮,你一定会觉得他很温良,而那时你或许还有机会看见他落寞孤寂的眼神,那是个天生的孤独者,让人不免的对他忧伤起来。
可能,刚才无忧还有些没醒透,但此刻的烛光里,她却清醒异常,在接近零点十分的时刻,眼前的周长安让她有些失神,和他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根蜡烛,无忧在心里默默:“这个世界多像是维纳斯女神,美丽,而且残缺。”无法对他说出口。
周长安笑呵呵的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然后颇得意的摇了下头,“我就说你和我像那个攀岩人和大灰狼吧?看,蜡烛被我吹灭了。”
她轻轻的笑笑,他马上问她“给我的礼物哪?”
“等我一下。”
再次回来,看见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的周长安一脸的盼望,让你很难想象现在眼前有着单纯愿望的人,怎么会是平日里足智多谋繁忙的他?
“什么?”他看看放在手心里那个正方形的盒子,蓝色的包装纸,淡紫色的花结。
“回去拆开看吧,我要睡觉了。”无忧想赶紧打发走他
他立即当着她的面拆包装,几下就打开了,看见里面是个电动剃须刀,就拿起来,“不错。”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她挥挥手,“晚安吧,明早我还要上学。”
刚要关门,他一把挡住门,问她:“陪我坐一会儿?”
无忧摇摇头:“我困了。”
周长安的笑容淡淡收起,“就一会儿。”
今晚不想惹他不高兴,只好说“好吧。”
一同并肩坐在楼梯上,他递给她一小瓶啤酒,“喝点儿?
她摇摇头,周长安对着瓶嘴儿喝,“今天就不能顺着我点儿?陪我喝!”硬把酒瓶塞给她。
无忧用手抹抹瓶嘴儿,才仰脖喝了一口,酒很凉,还很苦涩,可有人却喜欢,据说长盛不衰的饮品都是带点苦味的东西,比如茶,比如咖啡,或许人更喜欢和自己相悖的东西,苦不堪言才能刺激味蕾,意犹未尽吧。
看见她擦瓶口,周长安竟乐了,嘴里嘟囔她:“真是生就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磨人命。”
无忧问他:“说我?”
“嗯。
“其实,我脾气挺好的,很少发火。”
“跟我,你发的火还少吗?表面一副好像受气包似的窝囊样儿,背后不定怎么骂我,当猛士。”
“哇,你怎么知道?”
“嘿,给你点颜色你还敢开染坊!谁让你这么直接的承认?怎么你真骂我了?”
“哪能。”睁眼说着瞎话。
“明天课多吗?”
“不少,这不快寒假了,都等着赶进度好结课,寒假后就要忙论文了。”
“今年寒假,不回去吧,在这儿过年。”
“那可不行。
“怎么不行?海南,你去不去?三九天可以在海里游泳,吃海鲜,还给你红包。”
“海南?红包?可我还是觉得回家过年比较好。”
“好什么!”
无忧再没说话,坐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我想回去睡觉了。”
“不是都醒了吗?”
“现在又困了。”她站起,他一把拉住她胳膊。
“干嘛?松手。”她甩开他,转身走。
听见身后酒瓶子轱辘到楼梯下的声音,瓶子碎了,回身看见周长安坐在阴暗的楼梯里,他的脸模糊不清,回了屋,重新躺倒被子里,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惴惴不安中,等来了寒假,那个定时炸弹到底何时会爆炸?无忧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
寒假还没有过完,周长安的电话就打到了她家里,弟弟接的,忙叫来无忧。
周长安没有任何的过渡,直接开口,“许无忧,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嗯?”咬牙切齿的声音,有效的通过电话线传进无忧的耳朵里,异常真切,她知道东窗事发了,只是比预料的晚点,没有丝毫的意外,连假装吃惊一下都不必了,更不可能说自己被冤枉了。
没等她开口说一个字,周长安又咆哮起来,“出卖我是不是很好玩?很过瘾!他们给你多少好处?发横财了是不是?终于成了暴发户!啊?穷日子到头了,这下可有钱了,你真能干!”
无忧屏住呼吸不做声,他问,“你怎么就这么笨?啊?我不该相信你吗?是我瞎眼了吗?我还让小小的你给涮了一把!我操!他们嘴里掉得那点蛋糕渣滓,你捡着吃就那么满足?人穷志短!许无忧,我告诉你,他们给你的,再乘上十倍,我都出得起,你怎么就不再等等哪?你个蠢货!知道吗?你马上就能得到个天大的蛋糕,非常大,是那笔钱的十倍,一百倍,一千倍,哈哈,你只差一步之遥!就这么倒霉,你何等的鼠目寸光!毫无耐性!啊?王八蛋!许无忧,你敢骗我,出卖我,好!你给我牢牢记住了,以后走夜路小心着点,我绝不会轻饶了你!”电话挂断,耳边的轰轰隆隆瞬间消失,无忧的眼泪顷刻之间就落下来。
低落的情绪一直到开学前也没有好转,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将出卖周长安的所得,一分不留的打到周长安的账户上,算是对他表达的最后歉意。
没几日,孟中华来学校找她,看见孟中华没了往日的微笑,他一脸的凝重,皱紧眉头看着她,她扭开头,深深吐出口气,听见孟中华低沉的说:“谈一谈好吗?”
她点点头,随他去了僻静的地方。交谈中,她难过的几次掉下眼泪,她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让你们原谅的意思。”
孟中华面露疲惫,“无忧,这次我帮不了你,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你不能怪周长安发火,不顾情面,我们公司上上下下整整忙乎了大半年,多少人付出了艰辛的劳动,最后却在一个小小的环节上出了意外,本来胜券在握,结果却败兴而归,你知道那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打通了所有关节,根本不该有意外发生。那天,在公布结果时,周长安的脸有多难看多震惊,你不会知道,也无从想象,当他听见对方价格的一瞬间,眼里都能喷出火来了,那个数字一经公布,他立即就知道是你露了价格,他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席,不让任何人跟出去,他是自己走的,你真不该那么做啊,无忧,周长安一直待你不薄。”
无忧双手捂着脸,哽咽的无法言语,孟中华静静的等待她的再次开口,却等了很久。
无忧情绪平静些说道,“我已经把那笔意外之财打到周长安的账户上,我不是为钱而出卖他,我从来也没有想把他这几年对我的信任廉价出售,真的没有。我没有多么忠诚,因为我势单力薄,手无寸铁,周长安需要坚定的忠诚,可我根本不具备。我是个女的,是没有毕业的学生,也有胆小害怕的时候,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我所说的这些对周长安来说,无异于狡辩,但在那孤立无援,害怕伤害的时候,我是真的畏缩了,我承认自己不值得信赖,不值得他对我的栽培,当时在几个壮汉把我强行带走的时候,我就没有机会再做任何的坚持,因为我没有力量,也没有办法,只剩下束手听从他们指挥,我无路可走,也无话可说,更没有资格请求别人谅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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