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头发很随意的用玉色的发带扎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着的白玉兰花。金勇扶着她细细的腰肢,细心地注意到她鼻尖的细汗,小心的为她插去汗水:“亭亭,坐下休息会吧。”
玉亭亭扬着脸道:“好吧。反正这个小园子也没什么好看的。”金勇衣袖轻轻一拂,带起一阵劲风将面前的一块假山石上的灰尘拂净。金勇先坐了下去,将玉亭亭抱坐在他的腿上:“石头上凉,你身体不好。”
玉亭亭没有反对,随意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惊奇的问道:“你用的是法术吗?怎么轻轻一挥,石头就那么干净了。你教教我好吗?”
金勇语塞,玉亭亭苏醒过来之后,不仅失去了武功,而且也失去了全部记忆,她已经不记得所有人,也不记得自己是谁。过去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消失。金勇停了片刻才道:“这法术我会就行了。有我为我做,你不用学了!”
玉亭亭一噘嘴:“不行!你天天那么忙。我要自己学会,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就能行!我要学,我要学,你不教我,你不是好人!”一边叫着一边挣扎着要从金勇的腿上跳下来。
金勇将怀中挣扎的美丽的人儿紧紧抱在胸前,下颌轻轻压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摩擦着。她特有的幽香将金勇紧紧包围在其中。不让怀里的小人逃脱的同时,金勇小心的怕弄痛了她,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对他也是十分陌生的。
失去了记忆的玉亭亭脾气却没有大的改变,拼命挣扎脱不出金勇的怀抱,再不客气,一口狠狠的咬在金勇的肩头。金勇轻哼了一声,怕内力震痛了她的牙齿,连忙卸去真气,玉亭亭这一口就咬得结结实实。金勇忍痛轻笑:“亭亭,你是咬人的功夫倒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怀里的玉亭亭不再挣扎,金勇伸手将她的小脸捧到面前,那张娇艳的小脸上竟难得的羞红。
爱极了她含羞的神情,金勇不由自主的凑上去,舌尖舔去那柔软的嫣红上残留的血迹。不知怎么回事,玉亭亭忽然觉得有一团奇怪的热气从他的舌尖传到她的唇瓣上。浑身的血都涌到头顶,这种感觉让她感觉有些惊慌但却并不讨厌,相反的竟有一种期盼某种事情发生的感觉。玉亭亭身上轻微的变化立即让金勇感觉到了,抱着美人站了起来,这里到底是臣子的私宅,他这做皇帝的不方便在后花园里的谈情说爱。
正要将心上人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聊聊,忽然怀里如小猫一样温驯的人儿忽然叫了起来:“小冰在干什么呢?”
金勇一怔,转身顺着玉亭亭的眼光看去,却见在不远处的凉亭上,冯冰和金临水一坐一站,不知在说什么。这几天金勇把精神都放在玉亭亭身上,但对金临水也很关心。见他瘦弱的像风都要吹倒的样子,和极难看的脸色。金勇忍不住关心,抱着玉亭亭走近。却见凉亭的石桌上满满的摆着酒菜,一只杯子摔在凉亭地上,酒洒了一地。
金勇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金临水本来就重伤未愈,从密室中脱困后就大病了一场。一直是冯冰悉心照顾。但他始终对冯冰冷淡无比,见面就是冷言相讥。金勇私下也劝了外甥几次,但金临水的脾气极犟,半点也不让步。冯冰什么也不说,只管默默照顾着他。
金勇正想说什么安慰一下冯冰,忽然怀中的玉亭亭一下从他怀中跳了下来,站到金临水面前,张口就道:“好美的人啊!你真是个男人吗?”
金临水看到玉亭亭也吃了一惊,得知玉亭亭被救出后,他一直想去看望一下玉亭亭。但是金勇告诉他,玉亭亭现在神智不清,谁都不认识,医生说要静养,少见生人。金临水自己身体也很虚弱,再加上冯冰无论他去哪都死死的缠住他,所以一直没去。刚一见面,见她在舅舅怀中娇美无比,脸上的红晕并不像大病虚弱的样子(那是羞红的脸),正感觉高兴,谁知玉亭亭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弄得他一时脑筋短路,刚开口叫了一声:“玉。。。。。。”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玉亭亭笑了,这个漂亮得不像人的男人竟然认识她。玉亭亭兴奋地道:“你也知道我姓玉?你叫什么名字?”
冯冰走了进来,轻轻道:“玉姨,你先坐在那边等我一会。”玉亭亭回头对冯冰一笑,清脆地道:“小冰,他的眼睛好漂亮。我喜欢他的眼睛!”
在场的三个人同时石化。玉亭亭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将筷子塞到发呆的金临水手中道:“酒洒了也不用生气啊。还有很多没洒的,一样可以吃的。”
金临水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我不吃。”
玉亭亭奇怪问道:“为什么?不好吃?”凑上去用鼻子闻闻:“好香啊!一定很好吃的。你尝一尝。”
金临水别过脸去:“你爱吃就吃吧。我不吃。”
玉亭亭笑了:“真的!”抓过筷子真的吃了起来:“好吃!”
金勇看了看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的金临水和冯冰,再看看迷迷糊糊的玉亭亭叹了口气:“小冰,临水身子还没好,你扶他回去休息一下吧。”
冯冰立即上前去扶金临水,金临水往边上一闪,动作太快,立足不稳晃了一下。正在吃东西的玉亭亭抬起头正看到这一幕,叫道:“你没跌着吧?”转头对金勇道:“金勇,你看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不如你抱他回去休息吧。”
金勇低头看着玉亭亭,眼里是满满的温柔:“我抱他去休息,谁来抱你回去呢?”
玉亭亭没想这个问题,听金勇这么一说,心中竟有些不舍的感觉,但是,她对金临水一见面就充满了好感,咬咬牙,下了好大的决心道:“你先抱他,再回来抱我也一样啊!我在这等你。”
金勇笑了,亭亭那矛盾的表情让他龙心大悦,低下头,轻轻用头抵着她的,慢慢道:“可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你说怎么办?”玉亭亭睁着迷茫的眼睛,似懂非懂一样的神情紧紧网住了金勇的心。玉亭亭小声的道:“可是,他怎么办?”
金勇用手盖住她的小嘴,道:“别说话!交给我!”头也不回地道:“冯侍卫,朕把金公子交给你了。抱他回去休息!”
金临水反驳道:“我自己会走!”金勇回头,笑得有些阴险:“乖外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为臣者不应抗旨。冯冰现在起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保护你,照顾你。你要不想要这个侍卫也行。只要你能打得过她,那就证明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你了,你就可以不要这个侍卫。”
赶走了眼前两个碍眼的家伙,金勇再次将玉亭亭抱了起来:“你身体也很虚弱,该回去休息了!”
等到玉亭亭睡熟了,金勇才从她的房间出来。直接去了金临水的房间。
一进门,不意外的看见冰块一样的金临水,和默默陪着他的冯冰。金勇摆手让冯冰出去。
金勇道:“好了,我们开始今天的疗伤功课吧!”
金临水苦笑道:“你不用再为我费内力了,我的武功怕是永远也恢复不了了!”
“你别那么没出息,你被一刀穿身都能活过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说着金勇又道:“我知道你很气小冰,但是临水,你聪明绝顶,难道真的看不出,小冰那晚并不是真的想害你?”
金临水倔强的不出声。金勇道:“你父亲连你母亲都可以原谅,你就不能原谅小冰?”金临水终于抬头看了金勇一眼。金勇平静地道:“临水,男儿的心胸可以装得下天地,难道连个心爱的女人都容不下吗?”
金临水想想道:“我可以不计较那件事,可我不喜欢太缠人的女人。男人总有自己要做的事,哪有一个女人天天在身边烦。”
轻轻拍拍外甥:“我是你亲舅舅,你要相信我不会为了小冰骗你。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小冰痛不欲生,绝对不会假。她天天缠着你,是因为上次离开你,让你被人劫走,心有余悸。现在你安全了,她不会天天烦你的。”
金临水冷冷地道:“两军阵前,金临水已经被吴青白一刀穿身,尸骨未寒,她倒有心思去绕音阁那种地方玩。很好!我算知道她的心思了!”
金临水的话音刚落,门一下被人从外面撞开。冯冰急急地冲了进来:“临水,不是这么回事!”屋内两人同时看向一身青绿的女装的冯冰,女装的冯冰眉宇间添了几份柔媚。
看到冯冰出现,金临水冷冷的哼了一声。
金勇无奈的笑了:“小冰,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和这小子玩心眼,你差得太多了!”对金临水一笑,道:“临水,对付女孩子也用心机,看来吴青白输得不冤。”
听到吴青白的名字,金临水不由关切地道:“吴青白约舅舅在穆朗山见面。您打算怎么办?”
金勇轻笑:“不用担心。亭亭已经救出来了,我会记得自己的职责,我明天就动身去穆朗山。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就让冯侍卫好好陪你聊会天吧!”
金勇往门外走去,经过冯冰身畔,轻轻道:“我这冰块外甥就交给你了。”
79
金勇走出门去,听到屋内冯冰吸了口气,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清晰地道:“临水,那天发生的事,确实是意外,我宁可自己死也决不愿你受半点伤。。。。。。”金勇微微一笑,这小丫头虽然心眼并不太多,但这份执着和勇气的确很难得。临水,是个让人一见就会心生敬畏的人,一般女孩在他面前少有不失态的。但冯冰,她却可以清晰的在金临水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
正了正头上的金冠,金勇不放心的吩咐江平川:“朕这一去可能要一段时间,你要保护好公子和玉夫人。不可以让他们受一点点伤害。”
江平川苦着一张脸:“皇上,公子那好办,玉夫人一会不见您就闹得天翻地覆。臣怕劝不住她。”
金勇皱眉想了一想,轻轻叹了一声:“要是你劝不了她,就去找公子商量。朕这趟会很危险,不能让亭亭跟着朕冒险!”
走出房间,金勇的目光自然的向玉亭亭的房间望去。门窗都关着,她可能还在睡吧。金勇克制住自己再去看她一眼的冲动。只怕这一看就再迈不动脚步。自嘲的一笑,真的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担负的责任。平息这场战争,让百姓安居,这是他的责任。
看着亭亭房间紧闭的窗,金勇心里想:“亭亭,我若能平安回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护你一辈子永不分离!”
金勇心中满是离情,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在屋内休息的玉亭亭此时其实已经不在自己屋里。玉亭亭比平时醒得早,一睁眼,没有看到金勇。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也没有披件衣服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找金勇。巧的是,照顾她的丫环刚刚离开。玉亭亭就漫无目的的乱走。走着走着,就觉得鼻子发痒,一张嘴“哈欠”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这才感觉浑身发冷。
看着旁边一个屋子的门没有关严,玉亭亭也不管其它,推门就钻了进去。
一进门,被一股温暖的香气一激,玉亭亭“阿嚏,阿嚏,阿嚏,阿嚏”连打了四五个大喷嚏。这惊天动地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睡觉的人,一个充满魅力的男声响起:“谁?”
耳中听到如此好听的声音,玉亭亭这才抬头看向屋里。从床上坐起一个身着内衣的男子。玉亭亭仔细一看,心情立时大好。那个坐在床上的男子,绝美的容貌,黑亮的眸子,分别是昨天刚见过一面的美少年。不知道为什么,玉亭亭这次苏醒过来,记忆已经全部失去,但是她第一眼看到金临水,就觉得心底极深处有一道光闪过,仿佛里面藏着什么无价的珍宝,可是细细想起来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珍宝。
金临水昨夜和冯冰聊得很晚才睡,正在朦胧中,却听到门响,本来以为是冯冰去而复返。没有想到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喷嚏,他坐起身来,却见玉亭亭一身单薄的秋衣,脸冻得通红。她还当自己是那个功力高深的玉亭亭吗?已经是秋天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正是最冷的时候。她怎么受得了?心里想着,金临水连忙起身,打算给玉亭亭拿件衣服御寒。还没等金临水够着床边的衣物。一个香香的身体带着一身寒气
已经跃上了他的床,玉亭亭二话不说,抢过金临水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被抢走了被子的金临水促不及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温暖的被窝被一个女霸王霸占了。不过屋子里还是比较温暖的,金临水大方的决定把被子让给这个入室抢劫的女贼。正打算越过玉亭亭下床去找一件衣服披上。刚跨出了一只脚,一声尖叫吓了他一跳。
玉亭亭缩在被子里,被里全是金临水的味道,闻起来就让人觉得舒服无比。闻着男子的体香,玉亭亭才注意到金临水身上也只穿着很单薄的一身小衣,胸口微微敞开,可以看到瘦削的锁骨和胸骨。他好像比自己身体还不好。这么冷他怎么受得了。玉亭亭没有多想,张开被子,一把将被她尖叫声吓了一跳的金临水拉进了被子里。
小小的被子里,一男一女都只穿着贴身的内衣,金临水的冰块脸嗡的一下红了个透。无论如何危险的境地,他都可以镇定自若,但此时,二十年的镇定功夫全部飞到了爪洼国去了。他头上冒汗,嘴里发干,浑身僵硬。金临水慌张地道:“你自己盖吧。我下床去拿衣服。”玉亭亭觉得自己暖和了一些,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很不合适。同时也发现了金临水有些异样。
金临水从被子里逃出来,匆匆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穿衣服的过程中,金临水一直背对着玉亭亭。玉亭亭也觉得很奇怪,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也知道刚才那些举动很过份。而且她的潜意识中很讨厌有人靠近她。只有金勇是个例外,依偎在金勇怀里,让她觉得很甜蜜。但是看到金临水时,她似乎和他没有一点距离感,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随意,跟本不用去想应不应该,就自然而然的做了。
玉亭亭正为自己不知不觉的失态怎么也想不通的时候,金临水已经穿好了衣服,在穿衣服的过程中,金临水终于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原有的冷静判断也找了回来,慢慢转过身来,刚想说话,脸却不由自主的发烧。金临水暗自叹了口气,但有些话不能不说:“玉姨,你怎么不加件衣服就出来了?舅舅也让你这样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