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摩托车声在门外嘎然而止,我知道是他回到这个家了,我为他开了门,刚刚进门的他用一种欠疚的眼神看着我,将我揽入怀中“还好吧?”“恩,”什么时候什么话也不想问,只是久久地躲在他的怀里。我用宽容的心迎接他,用温柔接纳了他,我向他绽放着花一样的情怀,等着,爱着,恨着的他究竟是一个有什么样想法和打算的人呢?!
二月初五是我的生日,外面下着缠绵的小雨,一大清早,妈妈打来一个电话在祝我生日快乐,以前的我从不在意自己的生日,但这些年来一到自己的生日就有一种企盼,盼他来注意我的生日,重视我的生日是。这一天,我时不时地在想象着:摩托车在门外停下来了,别人家的老公归家吃午饭了我也下意识地打开门往外看,空空的没有那个身影,没有幻想成真的身影,没有手捧鲜花的他站在那里向我笑。天色已暗,一个企盼的日子就要过去了,晚上吃了饭后,刘南西依然如故是他的三部曲:吃饭,沙发,床。他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缎子面的小首饰袋,取出一枚戒指,虽然式样土里土气,但我如获至宝。我要一生一世珍藏它,直到白发老妪。
第二天清晨,邻家的画眉开始啁啾起来,小城的早晨,清新的早晨,空气是如此的沁人心脾,我起床做了丰富的早餐,磨好豆浆,他喜欢糖水鸡蛋,灵儿喜欢煎鸡蛋,他喜欢稀饭,灵儿喜欢下面条,美食书上说早上要有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肉类,维生素都要具备,我服侍了“老公”和灵儿,我送完灵儿上学,他这时骑上他的摩托车上班了,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那你追我赶的样子,让我联想到《梁祝》》里的一对蝴蝶双飞的情景。我的内心坦荡如水,他看上去有点怯慌,躲闪着,这条路在这个小城里是最宽广最洁净的一条府前街,是我和他每天上班必经之路。中午时分,我一个人赶着往家去做饭,还是在这条府前街上,第六感觉让我听到后面那个摩托车声音,回首看到他也从后面过来了,心里一阵欣喜,正想和他搭上话,他没有丝毫的减速,只说了一句“你慢走,我先走了。她们等我呢”心一下从那温热降入到冰点,溶化成了酸酸的泪水滑入我的脸庞。看着他象陌生人一样风驰电掣般地奔向他的家去吃午饭,我才发现自己的可笑,自己不过是远去这个人生活中的一个小点滴而已,我的心脏脆弱得无法触碰,被他狠心肠地抛弃在无人的旷野中。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冷的吗?我在问自己,这样的人也值得我去依恋,值得我用一生的尊严去依恋他吗?一个人木然地回到家,回到那个空荡的家,我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心是冰凉的,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悲观失望,一想到自己的人生飘荡不定,我的悲哀向谁诉说呢,很无助,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被爱迷惑着,走近了这个迷宫呢!?这个自私的男人他想过我吗?!
我贴了一张标语式的纸条放在他的办公桌子旁边,时时提醒着他少抽烟,“人生如资本数码,健康排第一,把健康比作1,则紧随其后的为0,没有1,后面的0还有意义吗”?
刘南西的大哥也为他做了一个木特制式的小牌子,放在他的办公桌旁边,他的大哥也很为他猛抽烟担忧,就是他自己不认真对待戒烟这事,真是朽木不可雕,他大哥叫我管管他抽烟,他走到我的面前叫我把他的烟都扔了,虽然在别人看来是一句简单的嘱咐,而我却听到了心里去了,感觉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他身边最有说服力,最举足轻重的人。
我知道他再不戒烟等于在慢性自杀,看着来来去去的人递烟给他,我的心在为他痛“我的爱人呀,请你为我戒烟吧”我在心里这样喊着,因为我需要你健康地和我红尘作伴呢,我很想用一生的纯洁真挚的情来陪伴你。
烦人的雨在不停地下,他的工程基础迫在眉睫,真想化成阳光天使,赶走这阴霾的天气,给他带来阳光灿烂的日子,
日子象花儿一样静悄悄地开放着,我的心情却一天天灰暗,工地上大家的心目中,我是以一个特殊身份来每天面对他们的,真气他不能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些供应材料商们,不敢和他提条件,怕惹他的拒绝,巴结着我为他们说情,在他们的心目中,我是一个什么时候样的利用角色呀,按理说,我应恨他,是他,我被大家看成今天的角色,一个人时,越想越恨,可当见到他一切化为虚无,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公式吗?他让我爱恨交织!
随着工期的日渐进展,看房的人越来越多了,那些知情不知情的人都把我当成刘南西的夫人,“姑娘啊,看你工作这样尽心尽职,这楼是不是你自家的呀,这开发的刘老板是你老公吧?”那看房子的老头问我。我心里被憋屈的难受,不知什么滋味注满我的心头,真想甩头离开这个地方,转念一想,我知道他现在不能离开我,我也不知是什么在牵动着我,使我不能和他分手,是痴痴怨怨的爱,还是现实的生活,我想是前者吧!如果是后者,我情愿分得坦荡如水。
人群来往穿梭,小城的人们忙碌地生活着,没有一个能预知自己的生命末来和祸福,我的末来是什么样的呢?
坐在落地窗前,打开了一扇窗门,让外面的晚风吹进来,那窗外的栀子花散发出的清香一阵阵和着清风一起溜进来,吹进我的心里来,他每天晚上要迟点进这个家,灵儿在楼下弹着那单调的音符,我坐在那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一本《张学良与赵一荻》的书,那是又一个时代的故事
、第一章 花香的日子
个时代的故事。被传为佳话,张学良与赵一荻相濡以沫的爱情生活感动了我,我和他会不会有大帅他们的相濡以沫吗?哪怕是那牢狱之苦,我也会做得比赵小姐更好吧!更忍辱负重吧!赵四小姐是在大帅的完全投入下,在世人的祝福中,而我是在这个新时代,我是被时代奚落的第三者!
“爸爸回来了!爸爸好!”“恩!孩子好!在弹琴呢!”楼下灵儿的叫声打断了我略带忧伤的思绪。灵儿每天晚上在刘南西疲惫归来时,都甜甜地叫他。为了能给灵儿一个看似正常的家,让灵儿叫他爸爸。他们两个倒也相处的融洽。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放下忧伤的思绪,迎上去。一身的酒味带着一身的疲倦进了门,酒精的作用,他今天不象往日寡言寡语,话比平时多了一点。“喝点醒酒茶吧”我说着就开始找来蜂蜜和其它的材料,按着我的日常料理书上知识给他配做着醒酒茶。他倚靠在客厅的绿皮沙发上,学着小孩子的样噘起嘴巴说:“谢谢老婆大人!”
这酒后的一声老婆叫得没有任何的责任和意义,象一阵轻风从我的耳旁边掠过,虚无而缥缈!
他睡了,时间不早了,哄睡了女儿,我悄悄地躺在他旁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闪过一阵的忧郁和空虚。窗外,月明星稀,睁大眼睛看着外面的夜空。月亮似乎在看着我们,睡在身边的男人不是老公,而我也不是此生月下老人许配他的另一半。
过了两天的晚上,刘南西回到这个家,把两张去北京旅游的票放到桌子上,我问:“准备和谁去北京旅游。”
“和你不行吗?”他一边脱着外套放在椅背上,“这是302那户人家的,是想价格便宜点吧,他家是开旅行社的。这两天你把要做的事,事先做了,带你和灵儿去北京玩几天来。”
去往北京那天是坐飞机,灵儿第一次坐飞机兴奋的象只小鸟,让她感到新鲜的是飞机上的饭菜,到了北京,当地的导游带我们爬长城,蜿蜒起伏的万里长城,在我脚下的万里长城,曾经多情忠贞的孟姜女就在此哭倒过一节长城,孟姜女的爱情故事随着一阵风从我心头掠过,我能懂爱情是要忠贞不渝,天真无邪没有一丝丝思虑的灵儿快乐地一会儿站在这节墙头,一会儿又爬到那个墙头,用她小小的心灵去看广阔的世界,在长城上我和灵儿坐了滑车,奔驰而下的滑车刺激着我的心房。
第二天日出的时候,我们去天安门前的广场上看升旗仪式,排的队是人山人海,当一队整齐威严的旗手进入广场时,人们个个争着看,急得灵儿看不到,刘南西就把灵儿高高扛过头顶,灿烂的朝霞下,可爱的灵儿她的脸快乐得比朝霞还要灿烂,依偎在高大的身旁,感受着一切幸福的滋味。
印象最深的是参观毛主席遗容,在要求服装整洁的前提下,我们游人默默地在老人家的身旁衷默地走了一圈子,感谢这默默躺在那里的老人家,是他使我们走这个平静的幸福社会,是他让我们有花香一样的日子,在花香的日子中享受着朝霞,享受着爱情。
在阳光炎热的日子里,我们参观故宫,中外奇观的紫禁城,造型别致,金殿辉煌,灵儿还不知道这偌大的紫禁城意义何在,她只知道《还珠格格》,让她在故宫里流连忘返的是挥不去小燕子格格的身影,她还闹着穿格格的衣服拍了照,而我流连忘返的理由呢,我是想倒回几百年前生活在这里的深宫佳丽们,她们是如何等得君王的宠幸,用一身如花如玉的青春容颜来等待那一刻的。
我们到御花园,御花园有各地的名花名树,养心殿大概是皇后住的地方吧,还有梳庆宫,古代君王在日理万机后,同样在这里尽情享受人间的柔情似水。“你看,那个朝代是封建的,一个男人周旋在这么多三宫六苑当中,终于摒除了,要到当今,会深害多少不幸的女人呀!”我说给身边的刘南西听,他好象没有听进去,“现在的社会是积极向上阳光的,一个男人只能爱一个女人,不能太贪呀!”我又说,他还是没有搭理我的话,在他心里,他是羡慕古代君王的爱情观还是在满足他自己的温柔梦呢?他在抽着他的烟。
一直住在农村的表姐,我二舅家的大女儿,她们一家搬到小城里来了,因为姐夫被升迁到这个小城来做市长了,他们的儿子也来这个小城最好的高中读书。这天,是他们搬进新家来第一次请我和弟弟一家去做客。我带上刘南西,带上水果来到他们的家。我的姐夫,一位让我从小就很敬畏的男人,中等的个头,一双剑眉下是那特别睿智的眼睛,还有最值得提的是他的下巴有一颗福痣,家里的亲戚们都说是这颗福痣给他们带来了好运。有时候我从心里祝福表姐他此生会遇上这个优秀的男人。表姐有姐弟三个,他们三个自幼失去了双亲,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吧。太完美的人生总会有一点缺陷。
常言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会有一个智慧的女人,表姐虽然失去母亲早,天生的秉性,沉稳大方,聪慧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们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丰富的菜肴,大家谈笑风生,我无心品尝,一丝淡淡的忧伤又袭上心头。饭后,我们又相约下星期到我家去玩。家,一个不完整的家,怎么样能幸福地接待亲朋好友呢!?我在心里呼唤着我的爱人,快把你的位置点亮起来,一起正大光明地接待亲朋。
经过一个长长的秋冬,放风筝的季节来临了,我过着象风筝一样飘忽不定的日子。南归的燕子在屋檐下呢喃。阳光明媚。迎春花在那个寂静的院角落尽情开放,中午的阳光夹着花香射进来,我一个人孤独享受着美景,没有同心同伴的爱人!
下午,我在售楼工地上班,迟迟不见刘南西来上班,我又暗自猜想,此时,他和她正在那个家里同享着春天的阳光,那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呀,那个可怜的女人也和我一样珍惜着和他一起的阳光吧!
在刘南西的工地上,大家都是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每天在阴暗的空气中呼吸,深深陷在这情感沼泽地里,不能自拔。他年复一年地徘徊在两个家中,这种模式已经成为成定局了。我同时也感觉到了我的手柁驶错了方向。等呀等呀!等到如今是一个糊里糊涂应付我的男人。
在这天晚上的日记中这样写:真想一了百了,真想就此分开,我的心再也爱不起重重的负荷。没有地位,没有家庭,只有我一厢情痴哟!
晚归时,刘南西带来了他的好友坚,我做了几个菜让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酒过三旬,坚有点激动,他说了一句醉话,却让我栅然泪下。“老大哥!兄弟说句知心话”刘南西无声。点然了一枝烟。谨慎地吐出白色的烟。“蝶儿是个好女人呀,不要辜负她的这么多年的痴心,给个爱的形式给她!”我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一下,一个外人,一个别人的爱人,都能说出这暧心窝子的话语,而我的爱,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只有搪塞,只有理由。
时间象一条生命的河流,悄悄地流过。慢慢地掠劫走我的青春容颜。每天依偎在那若即若离的爱情里,缥缈的爱情让我欲罢不能,我失落,郁闷,罪恶的感觉无法让人体会,而我卑微的生命又无法挣脱,象一块乌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今天工地上一大早,阳光普照,心情被这阳光感染得一样的阳光,刘南西在工地上巡视一遍后,嘴上叼着烟,走进售楼办公室,慢吞吞地走到我面前,倒了一杯水,“今天晚上我不去你那了,家里常州的亲戚来了,”他说。
“有什么事发生了?”我问。
“啊呀,是我大伯他们几年不来小城了,来看看我们,我总不会带他们来你这里吧!?就一个晚上,你自己在家把门关关好就行了,不要怕!”我的心情一下从光芒万丈跌落无底深谷,失落又一次揪住我的心,我总不能不讲理吧,我要体恤他的苦衷,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这一天,我好象都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子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一天总算过去了,第二天,我有了一点期望,晚上和灵儿在家时不时地听着屋外的车声和门声,在失望的等待中熬到夜深了,‘夜长不能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和这句一模一样的意境啊,黑夜如此的漫长,我不能入睡,看见窗外明月皎洁,想着在天涯那端的他,心中一片茫然,又好象有人在门外叫我,静心一听,是太盼望他的到来,原来是我的幻觉。
爱是生命绚丽的一切幻觉,如火如荼不能让人呼吸!
第二天,在工地上看到了他,他躲闪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常州的亲戚今天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