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
紫千豪恳切的道:
“方樱,我一直很喜欢你,从莫玉手不救你回来的时候已是这样了,真的,我很喜欢你!”
方樱惊异的咽声道:
“但——你为何不表——明?”
摇摇头,紫千豪道:
“有两个原因。”
方樱激动的道:
“什么原因呢?”
怜惜的伸手为方樱抹去泪痕,紫千豪沉当的道:“其一,怕你不愿意,你应该知道,在这一方面,我是初出茅庐,生涩得很,而且,现实的形势与我的自尊,也无法容纳你可能的拒绝;其二,我的事太多,连连征战,刃不干血,一时也抽不出时间来……方樱,我还一直认为男女相悦的这件事,须要一段十分悠长及平静的岁月去培养呢……”含着泪笑了,方樱轻轻的道:“紫帮主……你是世上最聪明的傻子!”
紫千豪道;
“我素来是稳扎稳打惯了的。”
抽噎了一声,方樱欣悦的笑着道:
“其实,紫帮主,你难道就看不出我……我对你的暗示?”
紫千豪笑道:
“可以体会一二,但又不敢确定,怕我是自作多情,方樱,如果那样,我怎开得起这么大的玩笑?”
方樱深情的道:
“你该明白,你不是自作多情的……”
洒逸的一扬眉,紫千豪道:
“现在,我总算可以确定了。”
低下头,方樱怯怯的道:
“紫帮主……我是个女儿家,但这种事由我主动……你该不会……不会嘲笑我太过放肆与冒失吧?”
紫千豪轻轻捧着她的手吻了一下,道:
“怎会?”
龙头老大……三十四、连双心爱绾两结
三十四、连双心爱绾两结
回过身,紫千豪轻快的走过去掩上了门,转来将一把椅子抱近了方樱面前,坐下后,他道:“方樱,老实说,幸亏是你有这种毅力与胆识,否则,我们这段情感恐怕就只有永远埋藏在彼此心底了……”怔了怔,方樱问道:“会么?”
点点头,紫千豪正色道:
“这些日子来,你该多多涂解了一点我的个性;我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烈的人,我更怕受不住任何对我自尊的打击,尤其是,对于向一个少女求爱这方面的事来说,我又是绝对的保守与腼腆的;我不畏在千里万马中出生入死,不畏在枪林弹雨里冲锋陷阵,亦不畏为了忠义之道抛头洒血,但独对这种事感到瑟缩,方樱,所以说,假如你不明白表露,我恐怕不敢向你先行启口的,你不知道,如果我万一失了算,我会自觉羞辱到什么地步!”
方樱急道:
“但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
笑笑,紫千豪道:
“在今夜之前,我怎敢确定?”
泪痕初干,方楼嘟着小嘴道:
“紫帮主,既然你对我也有情感,为什么却送一刀,最微小的表示也没有?你出外征战好多日,连回来了都不看我一下……”紫千豪道:“回来后,的确有事待议,下午房掌门他们又在,到傍晚了,却不便去探视作,我耽心会歌起你的为难与帮里弟兄们的闲话……再说,晚上去看你,又说些什么呢了谈天气?论战法?这未免就枯燥了吧?”
羞怯的一笑,方樱道:
“你等于是硬逼着我说的,紫帮主,你不知道,当我得到你们回山的消息之后。心里有多兴奋,有多欢欣……”轻轻低下头,她又道:“我一整天都坐在窗前盼望,盼望你来,或者,你们的人来,但,一整天都没有影子,我好急,好怨,又好恨,我以为你报本就没把我放场已上,根本就不把我当做回事,我难过极了,也懊悔极了,我满怀的羞愤,一腔的耻辱……到了晚上;风雪越大……我心里越悲楚绝望,于是,我想,不论是什么结果,我一定也要将我的秘密告诉你知道,你嘲笑我也好,责骂我也好,反正,总是告诉你了,我这生平的最大意愿也算了结了——”语音又有点喀哑,她接着道:“我早就打定了主意,把这件事告诉你之后,我已经无牵无挂,我……我就真正可以去了……”吃了一惊,紫千豪急问道:“你那时打算到那里去?”
低咽着,方樱消细的道:
“一个永远不再在孤寂冷酷的地方……”大大摇头,紫千豪不以为然的道:“方樱,你才是天下最聪明的傻子,就算方才我没有接受你的好意,你也犯不着走这条路呀!”
悠长的一叹,方樱道:
“紫帮主,你不明白一个女孩子的心……”紫千豪愕然道:“怎么说?”
苦笑了一下,方樱低缓的道:
“男女之间的情爱,在男人来说,是他生命中的一部份,但在女人来说,则是她的全部,如果你拒绝了,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还有什么值得活下去的生趣呢?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好……”紫千豪不觉有些悚然道:“那不太——太过份了?”
方樱庄重的道:
“一点也不,紫帮主,或——或者一般少女,大多将这种纯真的情感着做比生命更为可贵——当一旦连这种情感的付予都变得毫无价值甚至换来的是一场羞辱之时,那么,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侥幸的,紫千豪道:
“老天,幸亏我们早已互相有意了,否则,岂不酿成大祸?这样一来,我虽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恐怕一辈子都将惶疚不安了……”方樱柔驯的道:“紫帮主,男人和女人,所以有不同之处,大约分别就在这里了……”紫千豪笑道:“你们其实也太小心眼。”
摇摇头,方樱道:
“这不叫‘小心眼’,紫帮主,这叫‘自尊’,就和你方才所说的‘自尊’一样,只是有些女孩子做起来比诸男人更为彻底一些罢了……”吁了口气,紫千豪如释重负,道:“天幸我们没有造成大错……”方樱羞睬的道:“这还得感谢你……”紫千豪一笑道:“方樱,从今天起,你不会再空虚,再浮落,再觉得像一场缥缈的梦似的没有恨了吧?”
老老实实的点头,方樱道:
“紫帮主,今后,你就是我的全部希望与寄托……”心肠间充斥着无限的温暖来甜蜜,紫千豪真挚的道:“对你,我亦复如是!”
方樱欣喜逾恒道:
“真的?”
紫千豪正色道:
“当然。”
抖索了一下,方樱目光朦胧,道:
“这句话……这一刻……这种情景……我已期待了好长的日子了……在清醒里或是在梦中……我一直这样期待……”靠近了点,紫千豪和缓的道:“如今,你已得着了,而我也得着……”羞怯的一笑,方樱道:“你……紫帮主,你不会后悔?”
朗声笑了,紫千豪道:
“我不是三岁稚童,怎么出尔反尔?况且,对你的慕意,也是我自己感情的反应,岂会由我自己欺骗自己?再说,方樱,你也知道我一向是深思远虑,绝不冲动盲从的呀……”方樱佯作埋怨道:“紫帮主,你不仅武功高,在男女相悦这种事上,你更是个深藏不露的一等好手……”笑了,紫千豪道:“情场如战场,是什么人说的话来着!”
方樱“噗哧”笑道:
“你好坏!”
将方樱的一双小手握置膝盖,紫千豪笑道:“告诉我,方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樱,张庭全这小子怎么把你带到楼上来的?他一向知道我见客都在下面小厅里……”消脸微酸,方樱不好意思的道:“是我自己跟上来的,我想,张庭全一定知道……知道我对你的爱慕,这才故意装傻,给我一个机会的……”紫千豪大笑道:“如此一说.将来倒要好好重赏于他了!”
像想起了什么,方樱又怯怯的问道:
“紫帮主……在以前,张庭全是不是也给过别的女孩子这种机会?”
有趣的看着她,紫千豪道:
“你说呢?”
一低头,方樱涩涩的道:
“我不晓得——”
伸手托起她柔嫩的下颔,紫千豪正视着她,低沉的道:“傻丫头,你也不想想,如果有这种事,今天,现在,你我还会像这样对坐在这里?”
方樱轻声道:
“真的没有?”
紫千豪慎重的道:
“真的,我自来不近女色,不作求风之想,多年来,一直如此,所以,我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而你才会和我有了现在的结果,否则,我那敢再喜欢你?”
花儿绽开般的甜甜笑了,方樱道:
“你真好——”
紫千豪笑道:
“由坏变好,竟这么快呀!”
羞臊得“嘤咛”一声,方樱急急将脸儿藏进了紫千豪怀中,那股处子的甜美幽香,使得光杆了多少年的紫千豪不由像触电也似的一机伶!
就在这时,步履声由接下传至门口,张庭全那粗大的声音听得出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大哥——大哥!”
紫千豪朗朗的应道:
“什么事?”
外窗,张庭全似是十分忐忑的又问道:
“晚膳舒齐了,大哥是不是这就下去用?”
紫千豪低声征求了方樱的同意,才高声答道:“好,我马上下去,还有,张庭全,杯着准备两份,我要与方樱姑娘一同过膳……”门外,张庭全如释重负的呼气声清楚传来,他十分兴奋轻快的高应,道:“回大哥,早已摆齐两份啦!”
怔了怔,紫千豪与方樱相视莞尔,他笑着道:“这小子!”
龙头老大……三十五、明鸳盟风雪归客
三十五、明鸳盟风雪归客
今天,是熊无极偕同伍桐两人出发前往“东陵镇”诱擒那“大脚妈子”的第十天了,但直到现在,都还未见回来,气候照旧冷得叫人受不了,屋外头,有水的地方全结了冰,连檐沿底下,也倒挂着参差不齐的冰针,远山,近岭,更全是一片白茫茫的了,风很大,尤其在这山顶上,风一刮在人身,宛如能将骨头都吹冻啦……紫千豪背负着手,站在“不屈堂”的议事厅窗口前默默朝外面注射着,但显然他并不是在欣赏外面的雪境,他的眼睛有些迷朦,视若不见,双眉也微微嚷着,似有无尽的心事……房里,苟图昌与蓝扬善分坐在两张太师椅上,而方樱也双手抱着膝盖坐在一只巨大的黄铜兽头火盆傍的矮墩上,他们亦一样沉默无语,房子里的空气很暖和,但却有些地沉闷与单调……片刻后。
紫千豪回过身来,到他的坐榻边斜倚着,目光投注在红毒毒的铜盆炭火上,低徐缓慢的开了口,道:“照时间算,熊无极和伍桐也该回来了……”笑了笑,苟图昌道:“老大,一定是风雪延误了归期,这种天气,路上难走;和平时日丽天晴大不一样,不会有别的问题的。”
蓝扬善也咳了一声,道:
“何况,那什么‘大脚妈子’根本没有什么深厚的武功底子,便是会个三招两式,也不过花拳绣腿之属,只配用来打孩子,凭了熊头儿与伍桐两个那一身能耐,对付这老婆娘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低沉的,紫千豪道:
“我心里放不下的,倒非是为了那‘大脚妈子’。”
微微一楞,蓝扬善道:
“大阿哥,既不是为了那生婆娘,还有什么值得牵挂的?”
抿抿唇,紫千豪苦笑道:
“别忘了单光。”
嘴巴张了张,蓝扬善呐呐的道:
“单光,单光怎的?”
紫千豪忧虑的道:
“我是担心单光这杀才暗里蹑上了无极他们,要知道姓单的阴毒狠酷无比,更是出名的狡猾刁钻,诡计百出,如果他真个暗中跟踪了无极他们,倒是件十分头痛的事。”
蓝扬善忙道:
“这却不用挂怀,大阿哥,不错姓单的这王八羔子功夫相当泼辣,但你也别忘了熊无极熊头儿更是个狠巴巴的高手哩,再加上伍桐在旁帮衬,任他单光三头六臂,还能有什么皮可调?”
轻轻揉揉脸,紫千豪道:
“可是,怕就怕姓单的不明者来,端从暗里下手,设好圈厚让我们的人不自觉中朝里伸脖子!”
苟图昌沉吟着道:
“老大,说不定这全是我们在庸人自扰,姓单的根本没报访他们也未可知……”紫千豪道:“当然是但愿如此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却并非没有,我认为还是列入考虑比较妥当,不防一万,只防万一。”
点点头,苟图昌道:
“老大的顾虑是正确的,我想,就算是单光果真不幸跟上了他们,能老哥与伍侗两个也不全是傻子,以他们丰足的江出经验来说,恐怕亦不会太过粗失,老大却犯不上为他们过于担忧。”
笑笑,紫千豪道:
“图昌,兄弟俱如十指,那根指头不连心?”
苟图昌感叹的道:
“不是我说,老大,你的负荷也太沉重了……”呼了口气,紫千豪淡淡的道:“习惯之后,也就不觉得了……”以拳击掌,蓝扬善恨恨的道:“单光这畜生,简直和个鬼魅一样,无孔不久,飘忽不定,又他奶奶狠得不带人昧,咱一提起这个龟孙,就不由恨紧牙痒痒的!”
苟图昌也咬牙道:
“在他身上,背着累累的血债——我们抓竹弟兄们的血债,只要一朝擒住了他,非得将这畜生凌迟辞别了不可!”
站起身在房中蝶踱,紫千豪冷静的道:
“我相信这个日子不会太远了,单光无时无刻不处心积虑的想伤害我们,不到孤竹一脉清灭根绝,他是不甘经手的,此人心已如豺狼,冷血残忍,是个少有的祸害。一天不除去他,我们便一天无法安枕?固然,他忘不了对我们的破坏,我们也更不会放过他,等着瞧呢,看着倒底是谁能摆平了谁?”
苟图昌大声道:
“单光必无俸理!”
肃然的一笑,紫千豪道:
“他的八字,我早已为他算好了,在他蹦跳如意吧,看他尚能狠心到见时!”
走到火盆前面,伸出双手有上头烤着,紫千豪又笑问方樱道:“你也见过‘血狼星’单光吧?”
点点头,方樱道:
“见过两三次,我对他的印象非常恶劣!”
紫千豪道:
“是么?”
秀丽的面庞上流露出明显的憎恶表情,方樱道:“看他的样子,及黄又干的一张窄脸膛,疏疏稀稀的倒吊眉,眼睛又细又长,平时就那么眯成了一条缝,眼珠子从脸缝里头看人,表情阴毒得象条蛇,一和他对上面,就会有种令人寒保阴森的感觉!”
紫千豪一笑道:
“如果你和他谈过话,就晓得他是如何精灵细密的角色了!”
一仰头,方樱不屑的道:
“我才不愿意和这种人搭腔呢,光看着已够叫人作呕的了!”
苟图昌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