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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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飞霜-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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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中年怒从心起,手一扬,银月飞霜已出手,向秦忘我疾射而去。

一二十名黑衣骷髅,已见过这杀人利器的威力,纷纷逃避开去,惊乱成一片。

秦忘我手无寸铁,也不敢轻沾其锋,身形疾掠,冲入人数最多的青衣骷髅群中。

青旗堂以欧阳青萍为首,见状大惊,急向众青衣骷髅喝道:“大家快散开!”

但银月飞霜已转向疾飞而至,势如奔雷驰电,寒芒过处,只见两名青衣骷髅欲避不及,顿时人头落地,血箭四射。

欧阳青萍惊怒交加,猛提真气,一掌向银月飞霜击去。以为凭她数十年功力修为,必可以劈空掌力将之震落。

哪知短剑受她掌力一震,竟然加速旋飞而下。

百毒鬼婆这一着,完全估计错误,银月飞霜并非一般暗器,或飞刀之类。一旦出手,认定目标射山,发射之人即无法继续控制,若遇对方功力深厚,可凭掌力将之击落。

而这杀人利器,剑柄后连系天蚕细丝,仍由发剑者操纵,可随心所欲,转变方向。

眼看欧阳青萍惊慌失措,整条手臂将被削断,千钧一发之际,一块拳头般大小的鹅卵石,电射而至,击中剑柄。

虽是一块鹅卵石,以深厚内力射来,力道劲猛无比。剑柄被击中,顿时偏开数尺,欧阳青萍趁机收掌暴退,掠出两丈开外。

是谁在这紧要关头,出手救了她,保住这条手臂?

定神一看,正是那尚未摘下面具的黑衣骷髅,

他,正是秦忘我!

蓝袍中年的目标正是他,手腕—抖,短剑如同毒蟒反噬,以旋飞之势,向他折射而去。

秦忘我孤掌难鸣,且赤手空拳,心知凭一双肉掌,绝难与对方力敌,只有靠智取,身形—掠,到了金衣骷髅身后。

蓝袍中年果然投鼠忌器,惟恐误伤了这位骷髅教教主,手腕急带,收回了短剑。

金衣骷髅忍无可忍,愤声道:“复仇使者,你岂可敌友不分,滥杀本教的人!”

蓝袍中年怒形于色道:“哦?教主已承认,这小子是贵教的人?”

金衣骷髅亦非等闲之辈,他故意振声道:“使者不要逼人太甚……”突然出其不意地—回身,出手如电,一把扣住秦忘我腕脉。

银衣骷髅几乎是同时出手,手中剑一挥,压在秦忘我肩头上。只要他一妄动,剑锋就横划颈部!

秦忘我一时大意,想不到竟措手不及,受制于金银二骷髅。

投效骷髅教的是哪些人物,金衣骷髅身为教主,自然了若指掌。这叫所有黑旗堂众人,均已一一摘下面具,剩下秦忘我最后一人了。

金衣骷髅喝问道:“你不是铁掌甘成?”

秦忘我道:“谁说我不是!”

银衣骷髅剑一挑,挑去面具,秦忘我顿时无所遁形,现出了本来真面目。

只听蓝袍中年怒声道:“哼!我早就料到,是你这小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秦忘我左手一甩,虽未将金衣骷髅紧扣腕脉的手甩脱,右手却骈指如戟,疾向他“华盖”穴点去。

一般武林高手,纵然武功再高,一旦腕脉被对方扣住,就如同蛇被抓住“七寸”要害,绝难挣脱,更遑论出手还击。

金衣骷髅这一惊非同小可,只得撤开扣住对方腕脉的手,急以双掌护响,同时全身暴退。

在他退后的同时,银衣骷髅的剑已刺出。

这一剑来势迅疾凌厉,直取敌人腰部,秦忘我闪避不及,急将身形一弓,腹部紧收,剑从腹前刺过,相距不过寸许,惊险已极。

秦忘我出手如电,一掌劈中银衣骷髅手腕,疾喝道:“撒手!”

银衣骷髅顿觉腕骨折断,痛彻心肺,剑已脱手坠地。第十七章 忘我对敌

此刻情势,极其复杂微妙。

按理说,金银二骷髅,乃是骷髅教正副教主,他们既双双跟秦忘我动手,黑、青、绿二堂的骷髅,势必全体发动。

但事实不然,他们非但按兵不动,反而全神贯注在蓝袍中年身上,惟恐银月飞霜再度出手。

尤其是黑、青两堂的骷髅?已见到那杀人利器的威力,眨眼之间,数人身首异处,使他们胆魂俱裂。

如果他们群起而攻,合力对付秦忘我,混战之中,万一银月飞霜发出,极易被误杀。

何况,蓝袍中年似已敌友不分!

有此一层顾忌,是以众骷髅均不敢轻举妄动。

而蓝袍中年也有顾忌,骷髅教虽未成气候,却是他的一部份“本钱”。

这些人尽管成事不足,败事则绰绰有余,只要能完全控制,操纵在股掌之间,确俱相当破坏力,至少可以利用他们,制造事端,兴风作浪。

由于派往罗家庄的十几名黑衣骷髅,非但未能完成使命,且全军覆没,使蓝袍中年跟骷髅教之间,为此发生争端,引起不快。

骷髅教方面不满者,认为蓝袍中年有意隐瞒对方实力,使他们遭遇强敌,无异白白去送死。

蓝袍中年则振振有词,反指骷髅教虚有其表,实际上不堪一击。

骷髅教自是不服,正副教主亲自出马,带来黑、青、绿三堂六七十人之众,聚集在此,约蓝袍中年来此相见,旨在展示其实力。

哪知匆匆赶至,适遇骷髅教正准备举行祭旗大典,且一眼认出,祭坛上那赤裸女子,竟然是杏花!

蓝袍中年不惜大开杀戒,逼常九出面,为的正是要追查,当年一夕之间,带走数百武林各派高手,江南神医赵百年之女赵幽兰的去向。

这杏花正是赵幽兰的侍婢,既然发现了她,还怕不知她主人的下落?

因此,她这个关键人物,实比常九更有价值!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蓝袍中年的振奋之情,可想而知。

岂料秦忘我早巳混入,乔扮黑衣骷髅,将蓝袍中年骗出洞外,趁机救醒杏花逃出。

蓝袍中年必知杏花不会武功,只需全力对付秦忘我,由那娇艳妇人去追,谅她插翅也难飞。

他原无意杀秦忘我,否则,在罗家庄落在他手中,早就下毒手了。

如今情势有了转变,既已有杏花,就无须利用秦忘我,逼出常九了。因而他当机立断,决心以银月飞霜,除此心腹之患。

更重要的是,趁此机会,试一试骷髅教赶来的这批人物,是否足堪大用,同时也让他们见识一下银月飞霜的威力,不敢不俯首听命。

一见金银二骷髅出手,蓝袍中年反而按兵不动了,想看看这两人武功究竟如何。

不料银衣骷髅甫出手,即被秦忘我一掌将剑击落,实令人感到失望。

金衣骷髅更是惊怒交加,狂喝声中,猛然欺身跨步,双掌交错而发,向秦忘我攻去。

折腕弃剑的银衣骷髅,未及抽身,突觉肩头一紧,已被秦忘我抓住,猛向身前一拖,成了他的挡箭牌。

金衣骷髅掌力已发,收势不及,只听得一声惨叫,银衣骷髅被一掌劈中背心,口喷鲜血。

秦忘我一撤手,银衣骷髅身不由主,向前冲跌出去,扑倒地上。

蓝袍中年再也按捺不住,振声喝道:“教主一旁掠阵,看在下来收拾这小子!”

金衣骷髅明知毫无胜算,但身为教主,岂能在众骷髅面前示弱,怒哼一声,不眼道:“不劳使者动手,本座……”

话犹未了,突见林内窜出数十人,来势汹汹。

黑、青、绿三色骷髅即时严阵以待。

蓝袍中年暗自一怔,冷声道:“是地鼠门的人,这小子交给在下,教主去对付他们吧!”

金衣骷髅尚未置可否,郭兆南已挺身上前,向秦忘我怒声道:“哼!原来你这小子,竟是骷髅教的党羽!”

秦忘我啼笑皆非,他身穿黑色骷髅服。一时有口难辩,只有保持沉默。

郭兆南眼光—扫,状至不屑道:“哦?鸳鸯大盗、了空大师、巢湖三雄也都加入了骷髅教!想必这些戴着面具的朋友,都是江湖上有头有睑的人物吧?”

黑燕子仇燕反唇相讥道:“哼!地鼠门不见得比骷髅教高明,阁下还不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郭兆南强自一笑道:“好说,好说,在下只不过……”

金衣骷髅接口道:“姓郭的,地鼠门与骷髅教,井水不犯河水,阁下劳师动众,所为何来?”

郭兆南道:“教主既识得在下,想必是道上的朋友吧?”

金衣骷髅冷冷一哼,道:“是友是敌,立见分晓,阁下尚未回答在下的问话!”

郭兆南向秦忘我一指,愤声道:“此人奸杀地鼠门女弟子,咱们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愧老是江湖,箭头光指向秦忘我,表示师出有名。

蓝袍中年暗自冷笑,不动声色,冷眼看金衣骷髅,如何应付这个局面。

金衣骷髅也不是简单人物,讥道:“哦?为他—人,地鼠门竟然倾巢而出,未免小题大作了吧!”

郭兆南受他一激,目光转向蓝袍中年,沉声道:“还有这位朋友,地鼠门数十条人命,今日要向他讨回!”

蓝袍中年有恃无恐?哈哈—笑道:“好!好!阁下要先挑那一个,悉听尊便!”

郭兆南怒哼一声,又转向金衣骷髅道:“教主方才说过,地鼠门与骷髅教,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咱们要向这两人讨回公道,贵教是否要插手?”

金衣骷髅当机立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郭兆南道:“好!有教主这句话,今日之事,地鼠门若有冒犯之处,改日定当登门谢罪!”言毕?大步向秦忘我走去。

态势已然摆明,他是要先处理,地鼠门女弟子遭奸杀之事。

蓝袍中年好整以暇,等着看这场热闹。

秦忘我顿成众矢之的,面对蓝袍中年、地鼠门、骷髅教三方面强敌,确实感到孤掌难鸣。

但他力持镇定,振声道:“前辈无凭无据,岂可一口咬定是晚辈所为!”

郭兆南道:“我有人证!”

花小芳掠身而至,手指秦忘我道:“就是他!”

秦忘我理直气壮道:“在下也有人证!”

花小芳怒斥道:“哼!你们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自然一鼻孔出气!”

郭兆南已逼近,左掌虽断,全身功力却运聚右掌,突然发难,雷霆万钧地一掌劈出。

秦忘我心知百口莫辩,急将身形一闪,避了开去。

冷不防花小芳跨步欺近,抖手一剑,直向背后刺去,使秦忘我虽及时闪避,黑衣却被剑锋划过,挑破一道长口,幸未伤及皮肉。

郭兆南一掌落空,回身又是一掌,来势更见威猛。

同样地,花小芳一剑走空,也是更激起了怒火,反手一剑刺出,直挑敌人心窝。

一掌一剑,攻的均是致命要害,秦忘我背腹受敌,又不愿出手还击。惟恐伤了对方,加深误会,唯一的选择,就是施展“移形换位”身法,化解险境。

只见他身形左右一晃,看似人在原地未动,一掌一剑却又击空。

这是什么怪异身法?

不仅是花小芳、郭兆南感到吃惊,在场的百余之众,无不看的目瞪口呆。

尽管他们见多识广,江湖阅历丰富,也仅知道,轻功中最上乘之境界,即是“移形换位”。

但他们方才所见到的,分明不是“移形换位”,而是更超出此一境界之罕见身法。

所谓“移形换位”,顾名思义;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仗绝顶轻功身法。能使身形迅速移动,方位变换,让敌方攻势落空,同时可趁机出手还击,令人防不胜防。

秦忘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他原欲施展“移形换位”,闪避同时攻来的—掌一剑,情急之下,不知怎样左右一晃,避开了二人的攻势,才发觉仍在原地未动。

他也知道这不是“移形换位”,但却不明白,怎会在不知不觉中,施展出这从未习过的怪异身法。

在场的人之中,只有蓝袍中年识出,这是仅听传闻,而从未见过的“太虚幻影”至高玄功!

正当众人惊愕之际,密林两侧,绕出两拨人马,又是数十之众,

蓝袍中年暗自一怔,大雄镖局的人较为陌生,虎风镖局的这批人,他几乎个个认得出!

情势又有了转变,对方不仅人数上占了优势,且增加了几个武林一流高手。

秦忘我不禁暗自叫苦,唯一可能站在他这一边的,大概只有一个萧姣姣吧?

一眼发现.萧姣姣走在韩伯虎身后,秦忘我急振声招呼道:“萧姑娘……”

哪知萧姑娘充耳不闻,来了个相应不理。

这一批人,所有的目光,均注视蓝袍中年,毕竟此人才是头号强敌。

只有王守义,目标是秦忘我,尤其见他一身黑色骷髅服,更怒不可遏,上前斥道:“原来你这小子,是骷髅教的人,难怪那日在罗家庄,未见你全力出手!”

秦忘我未及分辩,王守义又道:“姓秦的!你是自我了断,还是要咱们动手?”

韩伯虎也脸色铁青道:“秦老弟,大丈夫敢做敢当,咱们尚有更重大的事,不要耽误时间,你就干脆些,自己动手吧!”

秦忘我情急道:“萧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萧姣姣冷冷一哼,不屑道:“你所作所为,已犯众怒,我能说什么呢?”

金鹏突然冲上前,怒声道:“姓秦的,你自己说,究竟把杨姑娘怎么了?”显然他尚未问出个所以然。

韩伯虎一把拖住他,轻声劝阻道:“贤侄,不必当着外人追问……”

王守义已按捺不住,声色俱厉道:“姓秦的!老夫再问一次,你是自行了断,还是非要咱们动手不可?”

谁也料想不到,蓝袍中年竟挺身而出,为秦忘我撑腰道:“谁要动他—根汗毛,先问问我手中这柄银月飞霜,答不答应!”

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蓝袍中年身上。

只见他手握短剑,摆出随时出手之势。

秦忘我却毫不领情,断然道:“在下的事,用不着别人插手!”

蓝袍中年嘿然冷笑,沉默不语。

秦忘我接着道:“韩镖主,在下别无所求,只希望跟萧姑娘说几句话,然后任凭处置!”

韩伯虎不便擅自作主,眼光向身旁众人一扫,道:“各位意下如何?”

王守义正待反对,见白玉仙微微点头,也就不便表示异议了。

石啸天那边是局外人,更无从表示意见。

萧姣姣却断然拒绝道:“不!跟他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秦忘我灵机一动,故意笑道:“哦?莫非萧姑娘为了杨姑娘之事,竟对在下恨之入骨?”

萧姣姣果然受激,娇叱道:“你胡说引么?”

秦忘我神色自若,莞尔一笑道:“在下要说什么,萧姑娘自己心里明白,如果萧姑娘有所顾忌,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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