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到他,我会尽快找到他问清楚原因的,到时候让他亲自给您道歉。”
“要是真有什么急事,说一声出去也没什么,这不告而别,总归有些说不过去,我有案子在身上,这搞不好可得毁了家里的生意,我这心里也急啊。”
“是的,是的,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先替他向你道歉吧!这样吧,你的案子现在开始由我接手,这段时间我会推掉其它工作,保证给您个满意的结果。”
“既然傅律师都这么说了,那好吧,我们还是先谈谈正经事吧!”
胜凌赶到医院的时候思悯已经被送去了病房,伤得倒也不重,主要都是些皮外伤,可人却一直还昏迷着,医生说估计是发生车祸时受了惊吓,也有可能是头部受到了撞击,不过,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在场的交警跟胜凌讲述了车祸现场的情况,当时思悯猛打方向是为了避让冲出马路的小孩,孩子是避让成功了,可由于雨后地湿,思悯当时车速又快,这才没控制住方向,撞到了树上。还好有行人及时报了警,不一会儿救护车和交警都来了,思悯被送进了医院,交警则根据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联系上了胜凌。
胜凌在病床边陪着思悯。她的额头撞伤了,淤青了一大片,手脚上也有些擦伤,好在都不是特别严重。医生来过了,拿着一叠x光片,指着那些胜凌并不怎么看得懂的地方跟他说:“你放心,没有骨折,没伤到内脏,脑子里也没有瘀血,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胜凌问。
“这个也不好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医生走后,胜凌就一直坐在床边陪着思悯。见她脸上有些脏,便拧了毛巾替她擦了脸,那么爱漂亮的人,醒来之后要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肯定不高兴。擦完脸,胜凌放下毛巾细细看着思悯,她就跟睡着了一样。
胜凌整整陪了她一晚。
思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胜凌很激兴奋,立马按铃叫医生。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胜凌焦急地问。
思悯只是摇摇头,她盯着胜凌红肿的双眼,有些虚弱地问:“你一夜都没睡啊?”
“你都没醒来,我怎么睡得着?”
“傻瓜,我已经躺在医院了,要是你再病了那可怎么办?”
医生来了,循例问了思悯几个问题:“头疼吗?晕吗?”“看东西模糊不模糊?”“还有哪里不舒服?”
思悯都摇头。
医生又替她检查一番,然后说:“放心吧,没事的,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
医生走后,思悯急着要胜凌找镜子给她,胜凌不解,问道:“你要镜子干嘛?”
“我想看看伤到脸了没。”
胜凌哭笑不得:“你还真是臭美,放心吧,没伤到脸,就是额头淤青了些,过几天就会好。说正经的,要不要通知你爸妈一声?”
思悯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别让他们担心了。”
“那好。”
“我饿了。”一天没吃东西,思悯的肚子早已是空空如也。
“有粥,我喂你吃吧!”
胜凌一大早让护工帮忙买了粥来,热乎乎的,一直装在保温杯里,他取出碗,倒了一碗出来,又扶思悯坐起来,这才把粥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喂给她吃。
“你想得还真周到。”思悯说。
“我知道你醒来之后一定会饿的。”胜凌放下碗,接着说,“你知道吗,昨天接到交警电话的时候我真的吓死了,我连客户都不管了,立马就奔这儿来,我一直跟自己说,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啊……你下次不要再吓我好吗?”
“我也不想的,昨天真的只是不小心而已。”
“你的一个不小心,可是让我担了大心思,”胜凌说道,“你嫁给我好不好?让我名正言顺地照顾你,我情愿一辈子做你的司机,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啊?”思悯懵了,愣了好久才开口:“你这算是在求婚吗?”
“恩,”胜凌点头,“好不好?”
“连戒指都没有,让我怎么答应啊?”思悯虽然心里很开心,嘴上却依旧小声地嘀咕着。
“等一下!”
胜凌四处看了看,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段绳子,他取了过来,几下子编成了一个绳环。他拉着思悯的手,把绳环套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先将就将就好不好?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的。”
思悯盯着那绳环,说真的,手艺还真不怎么样,不过,将就将就还是可以的。想到这里,思悯不由地笑了起来。
“笑了?那就是同意了?”胜凌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思悯扬起的嘴角。
思悯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80。七十九。
思悯一直催着胜凌回去工作,“你要是丢了工作,以后谁养我啊?”她说道。见思悯确实是没什么大碍,他也觉得是时候该回事务所交代一下了。之前傅成已经打电话问过他那天的情况了,不声不响地丢下客户离开,说什么都是他的不是,虽然这回傅成替他扫了尾,接下了这件案子,但胜凌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向夏归然道歉。
“夏先生,实在对不起,那天的电话是交警支队打来的,他们告诉我,我的未婚妻出了车祸进医院了,我当时心里很着急,没多想就直接去了医院。是我不对,没有事先知会您,真的很抱歉!”
“这件事我都知道了,”归然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伤的不是很严重,已经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纪律师当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的,现在像您这样对爱人好的男人可是不多了。想当年,月如病重的时候,我可也是每天揪着心的。”
月如是归然曾经的女朋友,可惜,她现在已经过世了。像夏归然这样豪门公子的私生活,自然是八卦小报热衷报道的对象。跟其他有钱人家的公子不同,夏归然非但不是花花公子,甚至还被戏称为“痴情种”。那时候他和月如交往已经有些日子了,本来已经打算结婚,月如却突然得了白血病进了医院。大家都以为归然会离开月如,毕竟,月如的家境很一般,看上去跟他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万万没想到,豪门“小开”却干起了护工的活,那些日子他天天守在医院里,不停地帮月如联系医生。可是最后月如还是死了,归然也伤心透了,郁郁沉沉了好久,这之后,也未尝听说过他交新女友。
“这些个伤心事都过去了,又何必再提起呢?”胜凌安慰他。
“是啊,是啊,不提了,不提了,”归然说着,“对了,那个做助理的小姑娘在吗?那天我不小心烫伤了她的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哦,你等下,我叫她进来。”胜凌拨通了内线电话,“可可,你进来下!”
没多久,可可就进来了,她的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夏先生,纪律师!”
“可可,夏先生很关心你,想问下你手上的伤好了没?”胜凌说。
“对啊,你的手怎么样了?”归然问。
“谢谢您关心,我的手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拆纱布了。”
“没事就好,说到底,那天是我太大意伤了你,真的不好意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盒子摆在桌上,“我托朋友从国外买了支药膏,治烫伤特别好,绝对不会留疤。另外,我买了份礼物给叶小姐,算是赔礼道歉,希望你能收下。”
“夏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两样东西我真的不能收。这都是我职责所在,我的手真的没事了。”
“叶小姐不肯收就是不肯原谅我,那样我会很内疚的。”
“不是这样的,夏先生,不是我不原谅你,只是这些东西太贵重,我真的是不能收。”可可不断拿眼睛瞟胜凌,等着他帮自己解围。
“夏先生,你也别为难她一个小姑娘了,我们这规定是不能随便收客户的礼物的,你也别让她难做了。”胜凌说道,“可可,要不你就把那支药膏收下吧,夏先生特地托人从国外弄来的,你就别辜负他一片好心了,再说,你不是也怕手上会留疤么?夏先生都说了,这个药的效果特别好。”
“那我就收下药膏吧。”可可说道。
见胜凌这么说,归然也不再坚持,只得收了那个盒子。
“可可,你知道那个盒子里装得是什么吗?”归然走后,胜凌问可可。
“那样的盒子,里面装的应该是珠宝首饰吧?”
“恩,既然你知道是什么,怎么不要呢?”胜凌问,“要知道这些个有钱人出手可是很阔气的,随便一件东西也许就能抵你几个月薪水。”
“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要。我又没付出什么,收那么大一份礼,心里终究有愧的。”
“可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那只是小事,过几天就能好的,再说,他那天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她突然换了语气:“要不是因为你跑了,我的手也不会被烫伤,这万一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啊?胜凌哥,你得对我负责。”
“你要我怎么负责啊,小丫头?”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出难题的,不过,至少也得请我吃顿好的吧。”
“这个成,这样吧,等过几天思悯出了院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星期五下午,胜凌请了假去医院接思悯。他本来的意思是让思悯再多休息几天,可思悯嫌医院闷得慌,说什么也不肯多待,胜凌知道,她是放心不下那些学生。他问过医生,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他这才同意接思悯回去。
他到病房的时候,思悯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换好了衣服在等着他了,养了几天,她身上的伤差不多都好了,精神也很不错。
“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有些抱怨地说。
“我也得处理好手头的工作才能来么。都弄好了吗?能走了吗?”
“恩,都好了。”思悯点头说道,“总算可以走了,闷死我了。”
“等一下,”胜凌掏出一张20元纸币,“我手里有20块钱,我算过了,从这里打的去民政局正好11块,剩下的9块刚好够我们领结婚证。所有的证件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点头,现在我们就去把这20块花掉。”
“现在几点了?”思悯不回答他的问题,却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胜凌看了下表,说:“快3点了,怎么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她拉着胜凌,径直往大门外走去,“快点儿,去晚了人家可就下班了,今天办不成最快也得下个礼拜一了,我等不及了。”
这么心急的新娘,恐怕也只有这一位了。刚从医院出来,这会儿欢快地倒跟个孩子一样,胜凌被她拉着,一路小跑着离开医院。
81。八十。
消费20块的过程很顺利,从民政局出来,两人手里多了2本证明关系的红本本,胜凌一出门就急着打电话给老家的妈妈报喜。
“妈,我跟思悯结婚了,对,刚领得证,这不就跟您报喜来了么。是快了点,这不打算给你个惊喜,没吓着你您吧?”
思悯站在一旁,也能听到电话那头呵呵的笑声。
胜凌还在乐呵呵地说着:“哟,我哪能委屈她啊?没事,我们也没打算这么快办酒席。想见我们啊,好啊,过几天我带她回来。”
说了一会儿,胜凌把电话递给思悯:“我妈要跟儿媳妇说说话。”
“妈!”思悯接过电话,甜甜地叫了一声。
“诶,”电话那头的老太太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你们也真是的,都不提前说一声,我这个当妈的连礼物都没准备。”
“妈,您就别操心了,我们都好,他对我很好的。”
“都好就好,这么快就结婚了,妈心里高兴,高兴!”
“妈好像很高兴。”放下电话,思悯对胜凌说。
“那当然,过年那会儿就看中的儿媳妇进了门,能不高兴么。”
“过年那会儿?不是我第一回去玩的时候吗?你怎么不早说呢?”
“早告诉你,你还不得意死?”胜凌牵着思悯的手,摸到她手指光溜溜的,于是问道:“我给你的戒指呢?怎么没带?”
“就那个破玩意?那么难看,我早扔了。”
“真扔了?”
“恩。”其实思悯哪里舍得扔,不过是放好了罢了。
“你不待见它也没办法,扔了就扔了吧!”胜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捧起思悯的手,很认真地替她戴好,“喜欢吗?”
“给我的吗?”思悯问。
“要是给别人的你肯吗?”
戒指很小巧,却很精致,黄白金交错的镂空样式,即使没有钻石的点缀也很漂亮。
“我昨天挑了一晚上才选到这枚戒指的,我觉得你带上一定很好看。我买不起钻戒,但也绝不会让你委委屈屈地拿个绳环戴手上。”
“这个很好啊,”思悯说,“戴在手上一点儿都不碍事。钻石那么闪有什么好,又贵又碍事,多不安全。”
思悯是真心觉得这枚普通的戒指比钻戒好,不大不小,仿佛是特地给她订做的一样。
胜凌没有食言,约了可可一起吃晚饭,只是没有告诉她他们已经结了婚,确实是有点儿突然,胜凌怕说出来吓到她。
明明是刚离开医院不久的两个人,却吵着闹着要去吃麻辣火锅。胜凌怕对她们身上的伤不好,劝了半天,可两个女人联手起来一闹一撒娇,哪里是他能招架得住的?
红艳艳的麻辣火锅冒着热气,思悯和可可呵着气,吃得满头大汗。胜凌在一旁捧着餐巾纸,不停地帮思悯擦汗,见思悯吃个不停,不免有些担心地说:“你悠着点,身上的伤还没都好呢!”
“没事,我在医院吃了好几天的粥了,难得有顿好的,还不多吃点?”
“我不也是关心你么……”
“咳咳……”可可故意咳嗽了两声,“胜凌哥,你这可不公平啊,你只关心思悯姐,都不理我了。”
“那我过来给你擦!”胜凌说着,就要起身。
“还是算了吧!”可可说,“思悯姐在这,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把纸巾递给我,我自己擦就得了。”
“可可你别着急,回头我替你找个专门擦汗的,”思悯对可可说,“比你胜凌哥好一百倍!”
“真的?”可可很惊讶,“那我就不客气了,记得,可一定得比他好!”
……
这两个女人,彻底让纪大律师无语了。
这顿饭吃了很久,他们又是先送走了可可才回的家。
“你刚出院,别累着了,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