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惊虹点了点道:“这由我看着就行了,忙了一上午你会去休息会。”
杨萱站起身来,拉起上官惊虹手臂,轻声道:“还是把靓儿转移到她房间由我来看着,你是一脉首座这些事交给我们小女人来做就行了。”
上官惊虹那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笑骂道:“就你,还小女人?”
杨萱没理他,已经施展术法上官靓浮到她身前三尺处向殿外行去。上官惊虹看着这母女俩身影消失到殿门口,轻声叹息一声。
上官靓房间内,陈设得整齐而别具一格,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小饰品占去了房间的小半空间。进门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孔祥瑞送给她的那一张纸币,杨萱看到这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缘孽?”
杨萱把上官靓放在床上,床松松软软也不知用么物品造就。屋内幽香阵阵,铃铛轻脆的声响,叮当……这声音划破空气中的沉郁,仿佛荡涤人的心灵。
杨萱抬起头,恰好看到那只拇指般大小的铜铃。不小心的碰触,叮当……
清脆的铃声,在整个房门回荡……
杨萱看了一眼风铃,一抹笑意在那张娇媚的脸上浮现,或许多年前她也是这般吧!
很快的,她的目光又移向那个静静躺到床上,像是睡着了。杨萱慈爱地抚模着女儿,轻声道:“靓儿,你一定要好起来,你可是娘的心头肉?”
上官靓似乎听到了杨萱说话,她的身子动了一下,轻声呻吟一声。
殿内,上官惊虹心急如焚,可表面上却是一平如水,他是一脉首座,他可不能倒下,那怕天踏下来都由他顶着。这个男子把目光移向那三清神像,恭敬地给三清燃上三柱香。
香头上燃起点点火光,那一堆香灰落到香炉。缕缕青烟从香头冉冉升起,浮到整个大殿上空。
突兀的,上官惊虹脸色大变,猛地冲大殿向上官靓房间赶去。快,快到看不清上官惊虹远去的地子,执班弟子低声道:“刚才师尊过去了?”
那弟子道:“是师尊刚刚过去?”
。
、第二十七章 无名丘
整个山峰光秃秃的,看上去一片荒芜。狂风怒啸,吹起沙粒,打到身上有些痛。
山顶孔祥瑞身存淡蓝色光华中,缓缓睁开眼眸,痛彻心扉的痛传遍身体的瞬间孔祥瑞试图站起来,可一身力气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般,挣扎几下始终没有站起来。
看到护住全身的淡蓝色结界,孔祥瑞伸出左手轻轻抚模着手上那枚戒指,脸上浮现一抹微笑淡淡的,低声道:“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个结界不止一次在他身上出现,每次到了危机关头,结界都会出现。
结界就那么消散了……
凛冽的狂风如刀般切割着孔祥瑞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半边身子如同置入冰层一般。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呻吟,抬头看去,日已近中午,但半边身体却是冷的不能再冷。
他身体疼到麻木,多处受伤鲜血涔出,整个衣衫都像被血洗过,还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他一颗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凌厉风声不断从耳边掠过。
他觉得害怕,下意识地想蜷起身子,但有心无力,只得任由自己静静躺到地面。
他的脑海中突然泛起了一个想法:“我要死了吗?”
剧烈的恐惧,猝然袭上心头,他全身冷汗,微微颤抖。
当死亡站在面前,该如何面对?
下一刻,他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孔祥瑞再次醒转,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苦笑一声,伸手向怀中摸索。他的手抖的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摸出了一个玉瓶,玉瓶不大要是盛酒的话估计最多盛一两酒。玉瓶上染有血迹,了尘真人话语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记得要是受了伤,这里边有点药,或许可救你一命”。
孔祥瑞叹息一声,低声呢喃道:“师尊真是了事如神,我还是受重伤了。”他伸开手掌倒转玉瓶,一粒红色丹药出现在他手上,丹药不大只有拇指般大小,看上去平平无奇。
他摇了摇玉瓶,听响声里边还有声响,想必还有丹药,再次倾倒,手掌上三粒丹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二粒丹药收了回去。仅剩的最后一料丹药,他化成一半服了下去,另一半捏碎了放到那些流血的伤口。
清凉的感觉蹿遍全身,他抬起头向天上看去,那轮红日已到中空。手放到地上,突然他又收回手臂,目向移向那里。
透明的冰晶碎片,他拿起一片冰晶放到眼前,冰晶触手冰寒,寒意透过手臂传递到心间。令他不解的是烈日当头,有些冰晶染上血迹,而这冰晶在他手中没有丝毫融化迹象。。
转头向另一边看去,地上没有一颗树、一根草,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举目望去仍然是一片荒芜。
孔祥瑞心头一阵狂热,那深埋记忆深处的狂热再次袭上心头。
“这里难道是劫火玄姬与碧雪瑶姬斗法之地,不对”孔祥瑞否认了这个想法,这时耳边仿佛又响起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劫火玄姬,你约我到这谓何事?”
孔祥瑞痴痴叫道:“瑶雪瑶姬你可是我的岚儿?”
呼呼呼……
黄沙满天,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那呼呼风声。
“这是九天玄冰?”孔祥瑞疑惑的仔细端详着手中那块冰晶。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参天大树,还有那两个浮在空中的女子,一个火红色宛如一团火在燃烧,另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可是那深如秋水宛如星辰的眸子,他忘不了,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唤醒他的明眸,在她的皓齿明眸面前他最深层的心扉袒露无疑。
“对这里便是六年前劫火玄姬与瑶雪瑶姬相斗之所,那我是不是离她们所说的神殿近了呢?”他低声呢喃着,不管瑶雪瑶姬是不是他的岚儿,他都要当面问个清楚。
他努力着颤巍巍站起身来,托着酸痛不已的身子跌跌撞撞向前走去。走在撒满冰晶的路上,他托着疲惫的身躯。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再看到参天大树,有些树枝上还挂着些许冰晶。
孔祥瑞把这一切看到眼里,低声道:“这等术法的确恐怖,能引动天地的大能大力,据师尊所说连他都没有见过这种术法?相必正道五大门派,天行山,轩辕阁、无方门、东林寺与魔教四宗都没见过这种术法。”
他突然想起那天上官靓与杀佛和尚相斗时发动天行山森原峰木行道法奇术“乙木穿天”。天行山奇术虽然神奇无方但是与眼前这等术法相比却是差了不少。
“不,不对,我那天所施术法怎么与劫火玄姬所施术法有点像。”记得六年前就是这,劫火玄姬所施术法大地中突然涌出无穷无尽的烈火,突然一个名字浮在他的脑海“九幽炼火咒”。
自古以来,人类眼见周遭世界,诸般奇异之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又有天灾人祸,伤亡无数,哀鸿遍野,绝非人力所能为,所能抵挡。遂以为九天之上,有诸般神灵,九幽之下,亦是阴魂归处,阎罗殿堂。
自古以来,凡人无不有一死。但世人皆恶死爱生,更有地府阎罗之说,平添了几分苦惧,在此之下,遂有长生不死之说。
相传地府只中有十八层地狱层层恐怖,专为那些在阳世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大奸大恶之徒准备,用以劝诱世人向善。
“据劫火玄姬所说,这九幽炼火咒是提取九幽烈火,九幽之下不是阴魂归处么?要是有烈火?那阴魂鬼魄不是最怕火物么?”矛盾,孔祥瑞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理会。
森间太阳光被树叶挡住大半,只有零星的几片碎光酒到地面。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枯叶,发出千年的霉味。
孔祥瑞皱起眉心,咒骂道:“丹熏山时这样,现在又是这样?真他娘的倒楣?”转念一想自己还活着,古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他向后退了几步,暗付“等伤势好些了再做打算”。
“咕咕”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孔祥瑞这才想起自己算上在古洞三天,至少己经四天没吃东西。
孔祥瑞无奈的笑了笑,再次走向森林,希望从中找些野物来填填肚子。
路极为难走,每走一步都令孔祥瑞眉心大皱,没走几步,鞋内已经被污物填满。
吼吼……
怪异的吼声传来,听这吼声不是一声,向吼声处瞧去。几只怪物已经露到孔祥瑞眼前,这些怪物的确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怪物看上去像獾,但是比獾大了不止一倍,獠牙露到嘴外,看向去显得格外狰狞。
怪物的皮毛极长,看上去像人披的蓑衣,怪物的眼睛眨着凶狠的红光死死的盯着孔祥瑞。在它们眼中孔祥瑞已经成了他们美味的晚餐。
孔祥瑞向身边摸去,混沌玄天锏依旧捌到腰间,他下意识把那锏柄紧了紧。孔祥瑞突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他把混沌玄天锏拿到手中,混沌玄天锏上那淡淡的六色光华缓缓流转。
审视着他的那些怪物们,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识得厉害,尽没有一个先发动攻击。
“吼吼……”怪物们一声接连一声的吼叫,到最后孔祥瑞觉得仿佛整个山林都沉浸到这种怪物的吼叫之中,也不知道这林间到底藏了多少这种怪物。
“难道我真要死在这了么?”孔祥瑞在心底暗暗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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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救治(上)
天行山幽水峰上官靓闺房内。
杨萱眉头紧锁,左手抓住上官靓的手臂,脸上阴晴变幻不定。上官惊虹步入房门,闻着上官靓房内香气,不由一怔,随后把目光集中到上官靓这边,低声道:“萱儿,靓儿她情况如何?”
杨萱没有回头,特地压低声音道:“靓儿情况不容乐观,她的脉像十分散乱,没有一丝迹象可寻。”
天行山六峰中森原峰主修木系道法,木系道法善长防御与救死扶伤,而杨萱正是森原峰天窥真人师妹,论起道法修为丝毫不比天窥真人弱,对天救医一道研究有其独到之处。
听到杨萱这话,上官惊虹面色一沉,道:“不对啊,我为靓儿把过脉,她的脉象平和,沉浮有度,不像有伤才对。”
杨萱放开抓住上官靓的手,缓缓站起身来,道:“对,靓儿脉像是刚刚才大乱,因此我才用心灵相通之法将你招来。”
上官惊虹疑惑道:“这种情况确实是我生贫仅见,我们也无法用药,待会天窥真人会来,我们一同想办法救靓儿?”
杨萱看了一眼不住痛苦呻吟的上官靓,压低声音道:“只能如此了。”上官惊虹不小心碰了一下风铃,叮当,叮当,清脆的风铃声响回荡在整个房门之内。。
杨萱与上官惊虹成婚百余年,好不容易才有个女儿,上官靓又给他们夫妇俩大大长了脸,年仅十九岁就突破玉清圣境,还到上清境界,进境之快一日千里,要不是有孔祥瑞那挡子事,上官惊虹定将首座之位传给她。上官靓从小娇生惯养,是他们夫妇俩的心头肉,要是上官靓有个闪失叫他们夫妇俩如何度过余下岁月。
杨萱年际已俞百岁,上官惊虹比他大点,但是看上去杨萱就像是三十出头的妇人一般。
“萱儿师妹,好久不见”天窥真人步入房内,原本很小的房间看上去空间更小了几分。
赵香兰忙施礼道:“香兰见过,两位师叔?”
杨萱示一眼色,走上去拉住天窥真人手臂,轻声道:“师姐,靓儿她你看过了?”
天窥真人面露迟疑之色,道:“是。”杨萱示意不要打忧上官靓,率先一步走出门外。
杨萱道:“师姐可有救医靓儿之法?”
天窥真人长叹一声,无奈道:“咱师姐妹俩,我的修为你是知道的,论修为不相伯仲,真正论起救人来师姐我还不如你呢?”
听天窥真人言下之意,既然杨萱没有好法子,她同样拿不出好办法来医治。
杨萱道:“惊虹,你与师姐先到偏殿商议如何救治靓儿,我在这看着靓儿。”
赵香兰跨前一步,郑重道:“靓儿师妹暂时交给弟子来照顾,师叔您与家师修为高深,你们共同参详,定能救好师妹?”
上官惊虹道:“香兰说得是,那靓儿就交给你了,要是有事,发响箭。”上官惊虹交给赵香兰一拇指般大小物事,相必就是幽水峰密制响箭了。
赵香兰也不推迟,接过响箭承诺道:“请师叔放心,弟子定尽力照顾师妹。”
上官惊虹点了点头向偏殿走去。殿内,上官惊虹、杨萱、天窥真人坐到太师椅上,早有弟子奉上香茶,杯中热气腾腾,显是这茶刚刚奉上不久。
只是茶杯放到那,他们仨人像是约好了一般都没有饮茶。天窥真人咳喘一声道:“哦,对了,香兰说‘靓儿为玄阴之体’”。
“玄阴之体?”上官惊虹夫妇异口同声讶异出声。
玄阴之体数百年难得一见,至于因什么而生,又有什么物品克制却是几乎无人知晓。
杨萱一拍脑门,悔恨道:“看我这娘当的,女儿玄阴之体都不知道,难怪她年际这般轻就能把天行山水、木两行道法修到这般境界,算起来她的天赋确实惊人。”
上官惊虹道:“是啊,我也没有发现,靓儿竟然是玄阴之体,难怪我总觉得有点怪怪得。”
天窥真人略作迟疑,沉声道:“据香兰说,靓儿是因为玄阴之体被噬血老魔与杀佛和尚二人围攻,逼得靓儿施出我森原峰奇术‘乙木穿天’击退杀佛和尚,后因噬血老魔与小师弟相斗,小师弟不敌噬血老魔,静儿中奸计被噬血老魔所伤,当他们赶到时噬血老魔受伤远遁,担心靓儿伤势;再着丹熏山实在太乱,怕觊觎玄阴之体魔教人物不再少数并没有再追。”
“杀佛和尚?噬血魔头?”上官惊虹心底记下了这两个害女儿的老魔头,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他上官惊虹追便天涯海角定叫他这两个老魔头偿命。
玄阴之体为魔教炼制邪恶法器之最爱,只要沾上丁点玄阴之血定令法器阴沉之力更盛,只是玄阴之体太过难得,数百年难得一见,并且个个都是修真门下弟子,魔教中人很少有人炼制成功。
杨萱低声咒骂道:“噬血老魔、杀佛和尚这两个老魔头竟敢把主意打到靓儿身上,惊虹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上官惊虹欲言又止,想不到修真多年的妻子在女儿问题上竟然这般失常。
天窥真人道:“噬血老魔此人阴险狡诈,一身道法诡异莫测,他那‘九鬼噬魂阵’威力惊人,靓儿能够惊退已实属难得。只是噬血老魔所修诡道异术,我们知之甚少,只知阴沉之力过甚,再加上静儿是玄阴之体,本身是玄阴再被这阴气入体只怕是因为阴鬼气入体才这般。”
杨萱激动地站起身来,茶水倒在他衣裙上她都自知,急切道:“那师姐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