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罢,他向穴口爬,将方石一掌推出,方石发出一阵暴响,滚落崖下去了。
接着,火把如飞蝗般扔入。他将剑背好,双手齐拍,掌出风雪俱发,火把在丈内便激射而出。
他到了穴口,听到崖下人声嘈杂,一不做二不休,他拔出飞龙神剑、也想试试神剑的威力.在壁间一阵砍。乖乖!剑中石如切豆腐,一块块百斤大石纷纷下落,他掌拍脚踢,将石块像弹丸般震出穴口,雨点般的向下飞砸,声势惊人。
“该出去了,杀那些无耻之徒。”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宝剑前指。突然从穴口冒出,上身出了穴,双足向下身形向上疾升,越过了火头,以闪电般的奇速凌空射出。
喝!下面竟来了这许多人,有得杀的了。
他在距地面八只左右时,猛一提气双脚下落,用上了“步步生莲”,距地面五寸左右,向前踏出六步。
“像是司马少侠,天!他……他……”是绿衣少女的尖叫。
所有人。全发出一声惊呼,倒抽了一口凉气,被他这突如其来现身所露的神功绝学吓了一大跳。
出现场中的司马英,与往昔大为不同,难怪绿衣少女说“像是”他,他确是变了,变得极为狼狈。
他衣衫凌落,浑身血迹,被岩石树枝撕碎了的衣裤,发出黑褐色的光泽,布条子硬绷绷地。
发结散乱,脸部血迹斑斑,乍看去,脸目全非,狼狈已极。
唯一可以分辨身份的东西,是他腰上沾了血迹的发护腰,四十个飞刀插只剩下十四把飞刀,刀柄银光闪闪,光影耀目。
之外,他一双虎目放射出阵阵冷电寒芒,像是无数怨毒的利镞,似要射入人们的心坎。
地下潮湿,当他用“步步生莲”绝学踏出六步时,地面的尘埃无法荡起,看不出像涌莲一般的尘埃莲花。
但他徐徐跨步,距地面五寸的神奇凝气提身术,瞒不了行家,自然令人大吃一惊。
“咦!怪事!”绿衣少女旁的老人讶然轻叫。
雷堡主脸色一变,自语道:“他挨了我一记阴阳绝户掌,怎么仍能不死?怪!他的功力决无如此深厚的造诣,他捣什么鬼?”
他狠狠地死盯着司马英走过的地面,希望发现可以借力的树枝草梗等可疑事物。
不错,地下枝叶凌乱,利用枝叶玄虚,并非不可能的事,他心中一定,向风云八豪递眼色,示意他们先别妄动。
司马英伸左手拭掉脸部已干了的血迹,一些小伤口已经收了痂,现出了真面目,向绿衣少女和老人说:“顾老前辈请与顾姑娘暂且退出,让晚辈先打发他们这一群无耻之徒。”
老人正是八荒毒叟和他的孙女儿,闻声向司马英颔首一笑,向后退走。
司马英的耳中,却听到老人家用传音入密之术传来的声音:“你的朋友快到了,沉着点儿。”
“唰”一声,司马英收了剑,双手插腰,冷然扭头缓缓转身,环顾附近群雄一眼,眼中的冷电四射,嘴角出现了冷酷而漠然的嘲世者笑容,在群雄重重包围中,他那镇定、冷静、傲世的神情,收到了镇摄人心的效果。
远处的怪医鲁川不住点头,嘴角出现了满意的微笑,喃喃自语道:“好强壮的青年人,好猖狂,冷酷、勇敢的青年人;得婿如此,我该满足了,满足了,可惜啊!他与我无缘。”
司马英的目光,回到正东,似乎没将群雄看在眼下,只向落魄穷儒轻轻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雷堡主脸上,脸部肌肉动了动,突用沉雷也似的嗓音说:“我,司马英。”
群雄中,真正见过司马英的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一听他自报名号,又是一震,四面响起唧唧哝哝的低语声,人群一阵骚动。
司马英直透耳膜的声音,继续在响:“这里面可有六大门派的人?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他顿了顿又说;“飞龙剑在下已经到手,六大门派的狗东西们出一千两黄金买在下的命。
诸位,你们都是为剑为财而来,目下剑在这儿,在下的脑袋在脖子上,谁有种敢挺身取走?上!在下等着。
不论是众打群殴,抑或是单人独斗,在下接下了,反正诸位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江湖规矩武林道义在诸位眼中,不值半文钱,你们更不怕丢人现眼堕了名头,不用等了,上!
在下决遵守家父的约誓,不用赤阳神掌收拾你们,仗一把飞龙神剑,替阎王爷收你们的魂,谁先上和我亡魂剑客一拼?”
他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把所有的人全骂了,立即激起公愤,有人大叫:“咱们毙了这狂小子。”
叫的人是个黑衣彪形大汉,声音够大。
司马英扭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轻蔑地说:“你鬼叫什么?不用叫他们,你上,司马太爷要刺你十剑,阁下信是不信?不信就滚出来,让你证明太爷的话,拔剑上,小辈。”
一面说,一面用一个手指向大汉轻勾,这种轻蔑的举动,委实令人受不了,太瞧不起人啦!
在众目瞪瞪之下,大汉被气得脸上成了猪肝色,不由他龟缩,不出来怎行?日后怎有脸在江湖上混?
大汉虽然怒极,但心中毕竟有点虚,用求助的目光向左右看,想看看是否有人岔出接口,以便找机会下台。
可惜!他失望了,附近的人全向他注视,没有同情的目光,只有鼓励的表情流露,这种善意的鼓励表情,反而令他心中发慌,进退两难。
“怎么?阁下怕死么?”司马英的语声又响。
短短的两句话,成了彪形大汉的催命符,一声怒吼,他排众而出,一串龙吟,他拔出长剑,怒叫道:“拔剑!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拔剑两字一出,他已突然迫进至六尺以内,剑尖指向司英的胸口,手伸直时,尖锋距司马英的胸前不足五寸。
按情形,司马英根本没有拔剑的机会,只消他的手按上剑把,不必等剑身出鞘,对方便可放手进招,制司马英于死地。
司马英看对方剑上发出阵阵龙吟声,冷冰冰的剑气直迫肌肤,知道对方了得,但他不在乎,向后徐徐退两步,说:“阁下想不想通名?”
大汉不容许他脱出控制,如影附形迫进,冷笑道:“太爷武昌郑五爷,人称龙形一剑郑玄,拔剑!”
司马英向左移一步,说:“你抢得机先,却不乘机突袭,算得是一个不忘江湖规矩的好汉,饶你一命。”
龙形一剑剑尖又迫进了一寸,厉声道:“你自己的性命已空……”
话未完,司马英已经一闪不见,如同鬼魅幻形,从对方内剑锋右方旋走,出现在龙形一剑的右侧方。
“进招!”司马英沉叱。
龙形一剑心向下沉,他弄不清司马英是人是鬼,怎能从剑尖前一闪便失去形影的?太不可思议了。
不由他思索,反正眼一花人已不见了,叱喝声却从右侧传来,人影也出现在眼角旁,他本能地撇剑左旋,一声长啸,揉身猛扑,招出“流星赶月”,连攻三剑。
司马英手一动,龙吟乍起,飞龙神剑在手,左移、右飘,连避两剑,身法潇洒从容,轻灵地扭动,剑尖斜举,并未还招进击。
龙形一剑第三剑攻出,招式余势仍然凶猛。
司马英开始反击了,剑尖向下疾降。
“叮叮!”他用剑脊左右一振,闪电似的击中龙形一剑的剑身,他不用剑锋,剑锋太利了。
龙形一剑承受不起剑上传来的奇大反震力,被震得先向前晃,再向左飘八尺,身形还未站稳,司马英已到了,飞龙神剑尖锋上的夺目光华,已到了胸口,沉叱声震耳:“退出鸡足山!”
“叮”一声,他百忙中封出一剑,没封住,胸前一热,一直炙热如焚的电流,令他气血一窒。
他踉跄两步,方感到痛楚,浑身一阵麻痹,手握不住剑,“铮”一声掉落脚前。
他右胸前共有三个剑孔,入肉半寸,已触到胸骨,鲜血涔涔而下,染透了胸襟。
他根本不知自己如何中剑的,只看到光华一闪,一剑封空,如此而已。
他不住喘息,不管胸口的剧痛,拾起剑入鞘,抬眼盯了司马英一眼,一言不发扭头便走,到了人丛边,却又突然扭头说;“老弟,大驾如途经武昌,请移驾黄鹤楼,郑玄要交你这位朋友,再见了。”
“再见。”司马英答。
龙形一剑转身闯向人丛,大踏步走了。
龙形一剑在江湖上名头不小,功力亦出人头地,竟然被司马英一招制住。要不是手不留情,早已尸横五步。
这一手漂亮而辛辣,不发则已,发则如电,一击则中,把旁观的江湖群雄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人退出,大概是明知无望的江湖好汉。
“好!豪杰襟怀。”不知是谁突然大声喝彩。
司马英目力超人,耳力通玄,已看出是落魄穷儒身后不远处,隐在树林旁的老人所发,暗中留了心。
他又向群雄扫了一眼,说:“还有谁上?太爷等着……”
话未完,三种暗器九点寒芒从身后射到,五条人影闪电似的扑出,两支剑两把刀,加上一柄沉重的虎头钩,一声不响从后飞朴而上,暗器先发。
司马英站在场中心,四面有人形成大包围,中心只有八丈圆径,身后的人相距不足四丈。
五个人影身法奇快,四丈空间只在三丈余落了一次脚,一闪即至,暗器更快。按理,这一下和马英可完蛋了。
岂知他似乎在背后长了眼,在群雄重重包围中,他岂会大意,怎能不注意身后?
“小心背……”顾姑娘失声尖叫。
同一瞬间,司马英发出一串长啸,身躯向上急升,九枚暗器擦靴底而过。
他半空中扭转身躯,突然向下疾沉,光华乍涨,热流激荡,剑出不带风声,看似未注内力。
“啊……”倒了一个。
“哎唷!”另两个也倒了,连人带刀分成八段。
左右两人吃了一惊,但见光华一冲,三名同伴便倒了,司马英反而到了他们身后。两人知道完了,火速转身戒备,铁青着脸,却不敢反扑。
司马英站在尸体后方,飞龙神剑垂下身侧,左掌心多了两把飞刀,一字一吐地说:“你两人如能逃得过飞刀一击,让你们平安下山。”
司马英的飞刀绝技,在江湖上叫得响,像是阎王帖子,死在飞刀下的人为数不少。
两个家伙如见鬼魅,用剑护住身前,一步步分向两侧退,避暗器最忌扭头便跑,决跑不过暗器,除非他的轻功比声音还快上一倍。
“打!”司马英大吼,一道电芒出手。
左面大汉见白芒一闪,便急急向左疾射。可惜!他仅向侧纵出,飞刀已用令人肉眼难见的神奇速度射到,一闪不见。
“啊……”大汉叫,飞刀贯入他的左胸,尽柄而没,身躯仍向前冲出,在丈外砰然倒地,剑扔出丈外。
尸体冲滑出丈余,手脚不住抽搐,剧烈地喘息,头拼力向上抬,抬高半尺,突然向下一垂,手足徐伸。
右首大汉向下一蹲,没看见飞刀射到,却看到同伴冲倒,定然是中了刀,只惊得魂飞天外,乘机向他面伏下,滚出丈外爬起扭头狂奔。
“打!”司马英又叫。
大汉向前一栽,同时叫:“哎……我……我……”他冲前五六步,勉强站住了。
他的背心灵台穴上,一点银星耀目,站定了,上身摇晃,脚下虚浮,艰难地转过身,“当”一声长剑坠地。
双目上翻,生硬地叫:“堡……堡主,早……早该杀……杀了他,斩……草……除……除根……”说完,“砰”一声仆倒,手脚略一抽搐,渐渐静止。
司马英大踏步走向先中飞刀的尸体,拔出飞刀放入鞘插,并将尸体推出场外。
另一具尸体旁,两名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左面那人便待抢出救人,看是否还有救。
右面黑衣人突然低声说:“不必多费心机,晚了。准备,在那小狗前来拔刀时……”说到这儿。止住了,司马英已向这儿走来。
刹那间连杀三人,快得让人眼花;两把飞刀却是先叫对方提防再下手,并无其他技巧,而且硬打硬发,两大汉竟未能躲掉,送了性命,岂不可怕。
四周的群雄,血液惊得快要凝住了。
四周鸦鹊无声,司马英的靴子,踩在潮湿的泥土上,格支格支直响。
他傲视群雄,似乎四周根本没有人,他的举动不受任何事物的干扰影响。片刻间石破天惊的奇速手法和惊人绝学,将四周的人镇住了。
“支格!支格!”他大踏步走向右面尸体,靴子拔出烂泥时的声音,听来也似乎令人心跳。
经过一名花甲劲装老人身旁不远处,老人点头笑道:“好!不愧是梅谷的少主人。”
司马英继续向前走,扭头嘻嘻地笑笑,说:“谢谢,老前辈。”
他到了尸体旁,俯下身子伸手去拔尸体背上的飞刀。
“卡卡”两带轻响打破了四周的沉寂,两蓬灰色的钉雨,从两大汉的左袖底飞出,罩向俯下的司马英。
相距不足丈五,针雨罩射,能逃出针雨笼罩的高手,江湖中找不到几个。
司马英吃了一惊,一时来不及运真气护身,左手五指扣住尸体的背骨,右手剑一振,将尸体抓起挡在身前。
“嗤嗤嗤嗤!”两蓬钉雨有一部份被剑气迫落,一部份打入尸体胸腹,一部份飞走了,两枚擦司马英左小腿外侧而过,留下了两条血痕。
司马英体内的灵蛇元丹已溶入经脉,毒伤不了他,只感到伤口一麻,随即逐渐复原。
他拔出飞刀收好,丢下尸体,从尸体上拔出两枚灰色的暗器,那是三棱钉,长仅三寸,粗如筷子,掂在手上有点坠手,钢炼得好。
钉上淬了毒药,整支钉色泽暗灰,看光景,发钉人如无深厚内力,不可能用针做暗器,内力不够,打出时会偏斜。
钉上全淬了毒,不带皮手套也不能使用。
着数量不下十八支,且有崩簧发响,不用猜,对方定是用强力机簧筒发射,要取他的性命。
“站住!”他发出震天大吼。
两个家伙本想钻入人丛中逃命,喝声入耳,只感到顶门如被雷击,气血一沉,腿下发软,跑不动啦!
司马英虎眼冷电四射,冷冰冰地说:“不要脸,狗东西!你两个家伙滚出来,太爷就用你们的暗器要你们的命。”
两人心骇胆落,突然吸入一口气,伸手拔剑,却在手一按剑把的瞬间,反而往人丛中一钻。
“该死!”司马英怒叱,左手一送,然后大踏步转身,向不远处的雷家堡主走去。
身后,两大汉发出两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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