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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
肖瑾轻轻的将头靠向椅背,默默闭上眼,什么都不想看了。
身体里的那个灵魂,终于疲惫了……
一些东西,放久了,终归蒙了尘。
时间越久,尘埃越厚。
也许头晕的缘故,莫名想哭。
这世界,我们认识了这个,认识了那个,却总在某些时候,觉得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
她喜欢四处走走,从小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有一种离开,是无处可去的漂泊,是无法停留的游荡,她希望有双手牵着她走,带着她,随便去哪个地方,然后停在某处指个地方给她,告诉她,留在这,不需要再瞎转了。他陪着她。
现在,她仍是一个人。
一个人,四处乱转。
想想那些个每天的奔波往返中,如果经常有一个电话打过来关心和叮嘱几句,便不会让每一次的形单影只那么的理所当然;如果无数个漆黑寂静的房间里,有一个人拥抱自己,与自己说话,不至于让夜晚那样凄凉,空间那样无望……
不论是在路上,还是回到家中的睡着醒着,有个人,离自己不远,该有多温暖呢?!
可惜,竟让那么多的一天一天中,存了这么多的空白。
弥补不了的空白。
可是,怎么阻止呢?
知道时间在流逝,自己在变老,怎么阻止呢?
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也不算亏
在就近医院,缝了五针,好在伤口处在额头右上发际线位置,只是少剃了点头发,不过,头发以后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散着了。
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诸如饮食要求;别吃色素含量过高的食物,包括咖啡,还有一些生冷辛辣的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要吃等等,肖瑾直接的反应是——饿了,胃口来得有点突然。想吃的第一种食物是,酱猪爪;第二种是,水煮鱼。脑海中已经闪现出东西摆放在面前时往嘴里胡吃海喝的画面……
这个年过得,让她的肚子很空。
医生仍尽责的讲了一通注意伤口的卫生;避免感染。让一个星期后过来拆线。并建议用点防疤霜可以加快伤口愈合还可避免留下粗糙的疤痕。
肖瑾一点不在乎,说没关系,反正位置不显眼。再说,她皮肤愈合得快,小时候穿耳洞,一起去的伙伴都会肿啊什么的,她当天就可以两边抻着转,廉价的耳钉耳环戴上从来没什么过敏反应。
天生不是那种受点伤便站不住的体质,皮实得真让人无奈。
从医院往外走时,粟子打来电话,说你怎么没给我拜年呢?
肖瑾痛快的说忘了。
粟子没发现什么不对,问道:“你年后还辞职吗?去大连还是天津?”
肖瑾说干嘛?
粟子说:“我老公有个朋友在大连有套房子一直空着,装修得不错,因工作关系不在那边,想租出去又怕房客祸害房子,就那么一直空着。我前些天跟他提了下,他说你可以去住,房费什么的,无所谓。哎,怎么样?”
肖瑾直接拒绝:不用。
粟子怕肖瑾想得多:“不用客气的,他们一家人都很诚心的,再说你是一个人,又爱干净,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并且那房子周围公司的办事处挺多的,你找工作方便,上了班更方便了。”
肖瑾说:“我没跟你客气。我租房子一般爱租离大学近的,吃饭方便,还省钱。我现在租的就是市中心,吃饭成了个大问题,经常弄得三餐不饱,一个月工资的钱几乎三分之一都搭在伙食上面了,还吃得不舒服。”
粟子鄙视:“我靠,上学吃食堂的饭你还没吃腻啊?你也不能光为了省钱,就在吃上面这么精打细算啊。”
肖瑾也不否认,“我对吃不讲究。只要到点,有地儿去吃就行……”
走出医院,肖瑾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从肖雨手中拿过自己的包便自行的打车走了。
伫在原地直愣愣的肖雨,看着肖瑾钻进出租车,连回下头都没回,干脆得连点最起码的感谢甚至表示都没有。
真把她当司机了?!
冷漠得跟不要本钱一样。
全世界都对不起她?!所有人都欠她的?!
从进医院开始,她紧绷绷的,正主倒跟没事人儿一样,反衬得别人很大惊小怪似的。肖雨都怀疑,流的那血她难道心里就一点不害怕?真的不是装的吗?
自小就这样,印象中逢年过节,暑假寒假,也会去接她过来,十次有九次不会如愿。即使接来,不出两天,奶奶的电话就追着打来,一遍遍的催着送回去。肖瑾的反应也确实不喜欢待在这边,总吵着回去,可以离开时,转身就走了,半点留恋没有。
记得有一年,也是过年,一家人迁就她去老家过年,另一个目的是母亲决定接她回来。结果话一出口,便闹得人仰马翻,奶奶坐地上拍腿哭,母亲铁了心将人带走,几岁大的肖瑾竟然跳起来,开了大门撵人:这是我家,你们都给我出去……母亲很伤心,哭着说我是你妈妈,你是我的女儿。她扭头看向坐地上不起来的奶奶,大声的说,我是奶奶养大的,我哪也不去……
记事起,母亲经常在肖雨和大姐耳边唠叨的话便是:你们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她在那边哪样能跟你们比?你们考试有人给你们做宵夜请人补习,她没人管没问的全是靠自己;你们生病不舒服,请大夫送医院,她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知能不能及时吃得上药……
肖雨就奇怪了,她跟着奶奶受虐待去了?肖雨不愿意听。听烦了,就喊,我倒宁愿跟她换!
是的,有可能,咱们换换吧……
肖瑾回到住处,放好东西,又不想下楼了。
好在,多亏了四姐相送的那两包东西,能捱几顿。
静谧空间,她饿了,一个人,咔哧咔哧吃出声响来。
吃人嘴短,所以在四姐打来电话时,肖瑾犹豫了下接了。
他一本正经的来句:“过年好呀!”
肖瑾嘴角抽了抽,“……过年好。”
语气一转,不容空的问:“现在干吗呢?都有些想你了,你几号回来?我到时去接你。”
这自然而然的热络劲儿,让肖瑾几乎出了一身冷汗,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咱俩是清白的她没记错吧?肖瑾赶紧道:“不用麻烦,还没决定呢,到时再说。”
“不用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名字叫雷锋!”霍思杰正得瑟呢,冷不丁旁边出现一个女人声音,“给谁打电话呢?”
肖瑾一滞,那点原本的应付之心瞬间没了,忍着胃部不适,刚要随便扔句话挂断,四姐在电话那边两头解释,先厚颜无耻的回了旁边人一句,“给我女朋友打呢呗。”又对着电话给肖瑾解释,“刚才那个我妈,我在家过年呢。”也不管肖瑾这边天上地下的啥感受,继续叭啦,“你不知道我老妈这人,真过分啊,大过年的,跟我老爸为了一点小事发生口角,然后把我老爸气跑出去了……她竟然对我说她觉得自己很MAN。”
肖瑾忍笑,觉得这对父母一定很活宝。
果然,四姐继续跟肖瑾无障碍的吐糟,“我爸老实啊,每次发生矛盾,他都试着跟我老妈讲道理,结果我老妈跟他耍无赖;等他承认我老妈不讲理时,我老妈说他耍无赖……然后,就这次,跟以往一样,到最后,总是我老爸越来越激动,我老妈越来越平静,而我老妈的平静愈加让我老爸激动不已,唉,我老妈不厚道啊,尤其在我老爸的面前哼起了首歌,还没有走调,没等唱完,我老爸就气呼呼的冲出门去了……”
还有这样的父母啊?要亲命了。肖瑾憋不住一阵笑。心里有些羡慕这种家庭氛围,照四姐这轻松的语气看,估计那位气跑出门的老头,过一会儿就会没事人的回来。
四姐突然防患于未然的来了句:“你以后可别学我妈那样欺负我啊……”
肖瑾原本拿着果汁的手一抖,撒了半边衣襟全湿了,气结,“能多正常会儿么?不管有的没的,什么话都往外冒?”真是让人没有期待性。抽纸巾擦着,烦躁,“衣服都弄脏了!”
“没关系没关系,咱家有立白洗衣粉,能洗得像白云一样白哦。”
嗯?手一顿,不是雪人一样白么……我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肖瑾没了谈话的兴趣,“好了,改天再聊。”
四姐严重不同意,“干吗干吗,我花电话费陪你聊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一副施恩的口吻:“你竟然能被我看上,你也该知足了。”
肖瑾浑身僵化,心灵颤抖:如此良好的家庭成长环境,也能长出歪脖子树,基因变异?话便不留情面了,“您都快四十的人了,我才二十多,都差辈了,您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这下子把霍思杰同志噎得……
要不怎么说这讲话也算作一门艺术呢,瞧人家这水平,差六岁而已,愣是让她分成了两代人。霍思杰恨不得从电话里够过来,掐着她的脖子给她点教训,小丫头片子,油盐不进,真愁人。暂时先大度的不计较,开始为自己争取权益,理直气壮的提要求:“没啥事也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什么的,都是我上赶着你,光我一头忙活,明显受益不均么。”
受益你个大头鬼!
总一副我永远在原地等你的深情模样,愣是放着人家一再的拒绝于不顾,还在烦死人不偿命的演着一往情深,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癖好啊……
真是没治了!
懒得听他瞎扯,挂电话。
开了电脑,点出李健的歌,循环播放。
这人的歌最适合平心静气的听,声音干净、温软、清新,能带着你麦田、草原的飘荡。声如其人。
躺着的肖瑾忽然坐起来,又拿起电话,给姐夫打了过去,也没多说,只告诉他,自己在朋友家,让他们别担心。
果然姐夫追问在哪个朋友家,住什么地方。
肖瑾就是不想让母亲她们过来探望才这么说的,自然不愿说详细。只说挺好的朋友,这几天不在住处。
打完便将手机关机了。
大半天,听着几遍歌,便悠悠哉的过去了。夜幕降临时,肖瑾接收来自心灵的一声叹息,又是一天殆尽!如水的涟漪般,晕出淡淡的痕迹,转瞬即逝,一切又照旧。
初二的上午,十点多,肖瑾住处的门铃一声接一声的响。
李扬和向安站门外,一副堵到家门口、你别给我装不在的叫着门。
二十分钟过去,没动静。
向安不在肯定的道:“真没在家?”
“不可能!”李扬手指摁着门铃不松,“往她家打电话问过了,已经回来了,这大过年的,她能去哪啊,再说,凭她那懒劲,肯定就是猫在家呢。今儿还就不信了,拗不过她!”拍门。
又过了二十分钟,肖瑾着一件圆领针织衫,外加了件深灰色开衫,哆嗦着开了门,面无表情的看着俩人,不满:“空手来的啊?”
向安瞅着她,笑。“不来看看你不安心。”声音不大,说完扫向李扬。李扬没听见般往屋里走,目光又回到肖瑾的帽子上,“租来的?还是戴给我们看的?”印象中,她很少戴帽子。
肖瑾晃晃头,努力展示头上那顶深色包头式线帽,“好看吗?”
李扬伸手过去摘,肖瑾一躲,“我自己来。”抬手拿下,额头处隔着长发,隐约露出块用来覆盖伤口的纱布来。
李扬急了,“怎么弄的?”
肖瑾窝回沙发里,缩着脖,蜷起腿盖上毛毯,一只手放在毛毯下面,另一只手从茶几上扯切好的胡萝卜片嚼,含糊不清的道:“不小心磕的。你们可以猜下,是摔倒呢还是撞墙上了。”
李扬明显不信,马上有发飙的倾向,向安坐过来,“到底怎么弄的?”
“不是过年么,老爷子赏了杯茶。”
“赏头顶上了?”
“是啊,抬头见红,华丽吧?”肖瑾垂下眼,笑,“你应该感谢那杯茶是温的。”
“这老爷子真行啊……”向安感叹。
“那是,眼疾手快的很,在下也甚是佩服。”
“下回躲着点,反应真差劲儿。”
肖瑾颇为自得,“我那是故意让他有成就感……”
过了会儿,向安忍不住问:“怎么气的他老人家……”
“每年气一次,例行完成指标。”
“我靠!”
满屋子冷清清的,李扬看着肖瑾,缩在那,脸色苍白,不知怎么,觉得肖瑾这个样子看着很可怜。他忽然走上前,蹲在肖瑾面前,“阿瑾,别等东子了,他身边都有黄露了。”
孤独的等一个人,在最好的年华,一路一个人的走过来,没有约定,没有承诺,就这么等着,即使结局仍是……失去。
若干年后,回头看这种一心一意的坚持和执着,不会后悔吗?
胡萝卜片停留在嘴旁,肖瑾看着李扬,“他结婚,我就不等了。”继续啃。
屋子一时安静。
半晌,肖瑾缓缓道:“人活着,我觉得,最起码要不计后果的去做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或者想要拥有的人,哪怕傻一次,总要做上一回。”
到了哪个年龄就做哪个年龄的事儿,该爱的时候,我爱过,也不算亏。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愧疚,不太好意思回复留言 !
、还是不失去的好
接下来几天,肖瑾的伙食全权由李扬负责了。
每天过来报道一次,提前打电话问肖瑾吃什么,然后提着东西到楼下的时候让她开门等着。
肖瑾套着粗毛线麻花编织连帽衫,努力将自己往厚毛毯里放,李扬摸摸她的手,皱眉:“你这暖气给得确实不太足,再加个电暖风吧。”
肖瑾摇头,“用不上。”见这次向安又没跟着来,这几天李扬身前身后都没看到她的影儿。有点不安,问李扬,“你家向安呢?咋这么不敬业啊,连人都不跟了?”
李扬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皮不抬,“谁家的?说清楚点。”
“装糊涂呢是吧?”肖瑾扫了他一眼。
李扬的声音里有点愤然,“她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吗?”总问,每次都问上一回。
肖瑾挠挠头,“看你们俩人在一块惯了,少一个不适应。”
什么叫在一块惯了,“每次也没少了你。”
肖瑾忍不住的道:“是你们叫我去的好不?你以为我愿意掺和你们啊?”
“她要不在,我喊你,你会来?”
肖瑾沉默了会儿,“……她不来,你也甭来了。”
李扬看过来,目光有点灼人,“她不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肖瑾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过,我不愿意掺和你俩的事。”
李扬涨红了脸,“我和她有事吗?”
肖瑾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