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尽今宵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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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尽今宵促-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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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瑾满意的拍拍手,刚想转身帮他倒杯水什么的,却见刚才还在沙发一动不动的人忽地站了起来,那动作跟僵尸有一拼。
肖瑾吓得倒退一步,瞬间有点毛骨悚然。
站起来的人倒没感觉哪里诡异,一脸认真的道,“刚才的姿势不好看,我要换个比较漂亮点的姿势再倒下去……”然后,自认优雅的、缓慢的(其实真没好看到哪去)躺到了沙发上,拱了拱,寻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老实了。
肖瑾:……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留言都回了,要表扬。。。



、怎么办呢

上回来没细看。
肖瑾打量了下房间布置,貌似一室一厅的格局,简欧型装修,带壁炉挂电视,家具简单、色调明快,活动空间很大。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住的,因为满房间里几乎看不到类似装饰性的小物件,以茶几为例,上面整洁到一个烟灰缸,一个摇控器,一个水杯,一盒抽纸。
倒是从玄关到客厅的窗前、柜侧及墙角,安置了几个古典的实木花架,上面摆放了几盆兰草和富贵竹等绿色植物,绿意盎然,素雅宁静之感顿生,适度的调和了冷硬线条造成的单调感。
扫了一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蛮爱干净的,入眼各处不见一丝脏乱。从大门打开往屋里进时,这人就对肖瑾嚷:“换鞋啊,要换鞋,我擦地可辛苦了……”

肖瑾的目光回到沙发上的人,说他睡着了吧,不时的哼几哼;说他没睡着吧,趴那儿倒也蛮老实的。弯腰将他脱下的外套挂好,决定去厨房给他倒杯水放跟前,然后走人。
手机这时在包里瓮声瓮气的响起,从包里一拿出来,立即响亮一倍。赶紧接了,是老大,她懒洋洋的问,“死哪去了?我们快吃完了。”
肖瑾着急起来,倒不是想赶过去自罚几杯收尾,而是老大今晚要住自己那儿,再不回去,进不去屋的老大就得在外待着。“送我同事回家,他喝多了。”
“男的?”
“……嗯。”
“靠啊,”老大哈哈笑,“不是一般都男的送女的回去吗,你咋变爷们了?”
肖瑾一脸黑线,“……他替我挡了几杯。”
“老三啊,”老大语气倏地沉重,“我狠担心你的安全……咦,他喝多了是吧?那……那我担心下他的安全好了,要温柔啊,噗——”
肖瑾冷汗涔涔,要不要这样啊?

老大为肖瑾着想,“那怎么着?要不我一会住宾馆算了。反正还待两天,明天再说。”
“不用,我这就回去。”等老大那边挂断,肖瑾手机还没等放回包里,就发现沙发上的人爬了起来,茫然的眼神四处瞅了瞅,与肖瑾对视上,眨了几下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嘴……
肖瑾:???
啥意思?这家伙怎么神神叨叨的啊。
下一刻,沙发上的人再次速度的站起,奔向了应该是卫生间的地方……
吐去了!

肖瑾顿在客厅,你们能明白同样喝了点酒虽然不多,但听到那声声呕吐和后续的呛咳,真的好有感染力啊,自己的胃也开始动荡不安……
肖瑾艰难的咽了咽,对着卫生间的方向,她该做点什么对吧?
上前几步,敲了下门,如正常戏码那样不自然的问道:“你还好吧?”
回应的是马桶抽水的声音和模糊不清的一声“别进来”,接着又着那种精神折磨的呕吐声……
肖瑾一手抚着胸口,老天爷,别这么夸张啊……立即退开几尺,离得远远的。还“别进来”?放心吧,打死她也不会进去的,不难想象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味道……她马上也要吐了!
急急的退回到客厅中央,忽然有些怔忡,她想起来,曾经有个人也这样过,酒量本就不太好,喝多了也爱笑,拽着肖瑾的手说难受,到最后总是吐了才消停。她不离左右的守着,好象,没这么嫌弃过……

卫生间的门打开,吐完的人一脸水渍的伸出头看了眼,见肖瑾还在,缩回去用毛巾擦了擦脸才走出来,脸色苍白,声音有些嘶哑的道:“你怎么不坐着?买站票来的?”嗓子不适的清了清,霍思杰随手在茶几上抽纸擦下巴上没拭净的水渍。
“你还喝水吗?”
“嗯,”霍思杰应了声,精神面貌依旧不太佳,蔫蔫的歪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那个,你先别倒水,去冰箱里拿俩个苹果给我吧。”

冰箱在餐厅,肖瑾拿出俩个,以经验来看,放得时间应该不短。听到他又喊,“给我洗一下再拿过来。”
餐厅与厨房相接,没细看,砰的一下撞到玻璃上,肖瑾捂着额头,皱眉,竟然隔着的是那种类似日式的玻璃横拉门——
相通的地方,非得在中间隔开;隔开就罢了,你安什么透明的啊?
客厅的人耳朵倒是好使,“撞到了?”
肖瑾郁闷,“什么品味?”
“疼不疼?”霍思杰抬起半个身子问,听到肖瑾的嘟囔,不赞同的解释,“透明的好啊,到时老婆在里面做饭,我坐在外面看着她做,多幸福。”
为什么不是你在里面做,让你老婆在外面幸福的看着?肖瑾为他老婆感到悲哀!
“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换。”
肖瑾:……
跟她啥关系?咋又扯她身上了?

将苹果塞给他,又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给他倒了水,端回来发现苹果放在茶几上,没动。人已经躺回到了沙发上。
肖瑾沉吟着道:“我还有急事,我先回去了。”
沙发上的人安静了下,闭着眼睛,胳膊压在脑门上,声音有些低:“按我的意思,你最好留在这里住一宿,要不这大半夜的回去我不放心;但照以往你的行事标准,不跟我拧着来那就不是你风格,所以回去吧,路上小心点,遇到坏人,拿出对付我的狠劲儿来就行了……”
肖瑾:……
“快走吧,我现在懒得管你,等我能管你的时候,你就得给我乖乖的……”
语气与平常的嬉皮笑脸不同,竟然,竟然带出丝丝强势来。

我去,肖瑾心里强烈的不舒服起来——
这牛吹得,都跑月球上待着呢了吧?吓唬谁呢?肖瑾直想拿个什么家把什往他脑袋上拍……鄙视了会儿,最后以“痴人说梦”来定义他。
带上围巾,拎起包,听到某人躺在那继续废话——
“给我关好门,万一有哪个美女趁我喝醉进来占我便宜就不好了……”翻了个身,面朝里咕哝,“现在的女人太热情主动了,优秀点的男人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瞧把他美得……
对,平时都是人家强迫的你,你怎么没去告人家强*奸你呢?!
肖瑾手按在狂跳的心脏处:别激动,咱回家,这人不正常,平时肯定是把好话照收,坏话全当补药吃了,瞧他那唯我独尊的姿态,全身都是正义,全世界就他最无辜……咱跟他沟通不了。
快走快走!

随着大门关上,室内安静下来,半晌,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慢慢坐直,一手支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起身,步子虚浮的关了客厅的灯,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和那杯水,走入卧室——
大半夜的,喝醉的人还是睡在床上比较正确吧,霍思杰想。无奈笑,再来杯热牛奶也不错啊,叹息,这笨女人……怎么会是这么个不知冷不知热的性子呢。嘴角的弧度带出点若有若无的苦涩来。
你动心了,但人家看不上你;你想认真,但人家不稀罕;你嫌人家不温柔,但人家的温柔不是没有,而是根本就不想对你施展半分……这世间,就是这样,总有一些心思在不对的时间里,被完全忽视着,拒绝着,排斥着,以至于人与人之间,总在乐此不疲的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游戏归游戏,曾经说一句我爱你,从没觉得算什么谎言,成本不计到轻而易举,张口就来。说得多了,自己都觉得无所谓了。也确实没几个人真把这话当承诺信——现在的女人,聪明的不在少数,也放开得很。
只是,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相见恨晚般,遇到了,便不舍得放过。
甚至说不出她哪好,也不觉得她哪糟,就觉得很合适。
原来认真是这种感觉。
是劫是缘呢?!

肖瑾打车绕到公司门口去取了老大的旅行箱,然后去了他们吃饭的地方,三人都喝得小脸红光满面,基本已经结束了。一见到肖瑾就热情滴打招呼:“大忙人怎么也来了?”
还有个说的更热情:“您真的赏光来了呀?我没花眼吧?快过来给我摸摸,是不是真人?”
肖瑾将那破箱子一摔,啥时候自己这么不受人待见咧?
李扬比较正常的问:“肚子有食没?没饿着吧?”
肖瑾说不次于你们。然后道:“都吃好了吗?吃好了赶紧撤。”
三人都站起来,向安提议去唱歌,肖瑾重新拎起箱子,说明天吧,老大肯定累了,先休整一下。走出饭店,率先钻进出租车,老大第二个,向安跟着坐进来,李扬一看,咋撇我一个人呢?也挤了上来。
车门一关,直奔肖瑾的地方而去。

到了地方,上了楼,老大看着肖瑾的住处,“一个人住两室一厅,太奢侈了。”
肖瑾睨她一眼,脱外套,“钱多能怎么办呢?!”说得三个人齐齐翻白眼。然后三人瞪大眼睛看着肖瑾端出暖瓶,吃力的拎起大桶矿泉水将其灌满,用热得快烧上水,再翻出茶叶,看样子是准备泡茶。
老大鄙视,“什么年代了,不能置备个饮水机啊?”头回见到订桶装矿泉水这么喝的。
“一直保持温度的开水喝着不卫生。”肖瑾自顾自的拿剪刀跑到阳台,挪下两箱东西,开始动手剪包装上的胶带和绳结,向安凑上前看:“哟,车厘子啊,进口的吧,我过年都没舍得给我老妈买点尝尝,看来有个钱多的老爸确实有好处……”

肖瑾直起腰,“那还有一盒,拿回去孝敬咱妈吧。”见她犹豫,又道:“我一个人想不起来吃,那地上箱子里的香蕉刚才看了眼都烂了,全得扔。还有砂糖桔,不嫌弃拆开箱给老大留几个就行。”
向安说那我不客气了啊。说着,先拿了那盒车厘子,又接过肖瑾手里的剪刀拆箱。
李扬皱眉,走上前,半真半假的调侃,“你怎么跑人家拿上东西了?”毕竟是人家父母拿过来给肖瑾吃的。
空气一滞,向安原本褪色的脸慢慢的涨红……
肖瑾笑着看李扬,“我的东西,我不能做主了?再说,向安是你什么人啊,让你觉得看不过眼去了?”
李扬的脸也慢慢红了……
门一开一关,向安甩脸子前脚走,李扬还想坐会儿,听到老大幸灾乐祸的一句“老三这倒霉催滴,里外不是人”时,也讪讪的走了。

老大抱着不小的电饭锅内锅,里面是洗干净的车厘子和草莓,一只手忙着往嘴里送,模样很滑稽。她开始见肖瑾从厨房捧出来时,有点呆,“我靠,你家连个水果盘都没有?”
肖瑾将锅往她怀里一放,“这个多实惠,装得多!”
吃半天的人才想起来让让,将锅象征意义的往肖瑾面前晃了晃,“你不吃?”
“吃你的得了。”肖瑾端着装菜的盘子,上面横着两根切成薄片仍连在一起保持原状的胡萝卜,拈一片放嘴里嚼得脆生生的。
这待遇,一个用锅,一个用菜盘子,这都什么家把什啊。瞅着肖瑾吃得挺来劲儿,“你那比我这好吃怎么着?”
“不好吃,”肖瑾说,“但够硬!有嚼头。”
老大瞅了眼搁置一旁的茶叶和茶具,嘿嘿乐,“不泡茶了?”
肖瑾不搭腔,原本以为四人秉烛夜谈呢,走俩,用不上了。

老大沉默了会儿,“老三,有些事就不用我劝了吧?”
肖瑾嚼着胡萝卜片,似没听见。
“我承认沈东不错,长得好,对你也好,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是吧……”
咀嚼声停了下,又继续,仍是没回应。
老大垂着眼,很怕一抬头对上肖瑾的眼睛,她现在可顶不住肖瑾那平静的眼神,只会怯场。“差不多就行了,谁也不是非谁不可,弄得你现在好象除了他找不到更好的人了似的……”说着说着,才发现肖瑾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先前嚼胡萝卜的声音都停了,小心的抬头,“喂——”
肖瑾低着头,整张脸隐在阴影中。

“嗨嗨,想什么呢——”老大忽然僵住,惊讶的半张着嘴,她清晰的看到肖瑾低着头的地方,有晶莹的水状物不断的坠落,心一紧,“老三……”有什么东西在心脏上狠狠碾过,疼得整颗心颤颤的,说不出话来。
无声的哭泣,远比任何形式更能让人感受到那种满满的、压抑不住的委屈与绝望。
肖瑾仍保持着那个动作,连点声都没有,眼泪却掉得愈发的凶……
她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这些年,这些东西压在心里,就只自己一个人在乎的那么捂着盖着,谁懂呢?!
尤其踏上社会,在同事里面包括整个利益明显的职场,即使有不错的人,可惜勾心斗角中,谁也看不到谁的真心。
好多情绪只能自己消化。因为没人能体会出那种无助的难过,找不到可以帮到你的人……只能靠自己走过来。

老大伸手拨拉她一下,似劝慰似阻止,“喂——”
肖瑾头垂得更低。
“喂——”老大提高音量,手也用力了些,带点恨铁不成钢。
肖瑾无处可缩,只得抬起头,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直对着老大,无声的传达着:是的,我没出息的哭了,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TAT 跑来更新了……
小声的辩解:天太热了(不想摸电脑);晚上夜市的小吃太多了;总喊出去喝酒的人太讨厌了……OTZ
自我唾弃:懒散是病,得治!!!



、都是头也不回

作者有话要说:修BUG,请无视 !(实在是忍不住)

相爱时,我们真的不知道结局是分离,不然,当初何必要那么完全投入的消磨在一起?

老大等了会儿,见肖瑾还一副憋屈得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真是让人恨不得骂不得。“有完没完?窦娥是你祖宗吧?”抬手将抽纸扔过去,“哭一会就行了……不愿意看你这样。”
回应老大的,仍是沉默的泪如雨下……

放不下的感情,犹如慢性病,拖得越久越难治——
像一个故事讲到最后,却少了一个句号,会想,还有吗?后来呢……
像织好的毛衣在完结最后一针时,却余着好长的毛线而没有剪断……
像曲终人散后满桌的残杯冷炙,没人收拾,于是,下桌的人没法入座……
就这么,卡在某个点上,无法继续,又无法重新开始,全部积压在胸口处,哽着,吐不出,咽不下,带着一份坚持,在以后的时间里,独自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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