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更喜欢我喂他!”
姐俩说着,就抢起饭碗来,一不小心,把那一碗面条给弄洒了。连汤带面弄了张瞎子一身。叶伏龙有些看不下眼去了,就帮着张瞎子把身上的面条收拾干净。两个丑姑娘却仍然在喋喋不休地争吵着。
“你看你!”
“看什么我啊?还不是因为你!”
“怪你!”
“怪你怪你怪你!”
就在叶伏龙低头哈腰去清理张瞎子身上面条的时候,那两个丑姑娘几乎时非常自如地把一包迷幻药撒在了他的面条碗里。为了不引起叶伏龙的注意,两个丑姑娘仍然在大声争吵:“明明是你的错,你还怪我?”
“我当然怪你了,因为是你的错么!”
“操你们妈的,都给我闭上你们那逼嘴!”张瞎子凶狠的骂道,“吃面还塞不住你们那逼嘴么?”
“看看,爹又生气了罢?”
“爹叫你闭嘴你没听见啊?”阿绿叫道。
张瞎子无可奈何冲着叶伏龙干笑了一声:“真是没办法啊!”
叶伏龙也尴尬地笑了笑,朝那店小二又叫了一碗面:“我说小二,麻烦你再给来一碗羊肉面!”
“好了。”
“叶大侠,你就不要管我们了,快吃罢,面都凉了。”那个张瞎子不好意思说道。
叶伏龙笑了笑,然后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可是,刚吃了不几口,就觉得眼前直冒金星,面前的人影乱动,他想站起来,可是,整个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不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叶伏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晚上了,他发现自己被捆绑在马车的后面,跟那些犯人捆绑在了一起,马车在无边的旷野上飞驰着,那个狗官汪见鹤就在自己的身边,脸上流露出一种诡诈的奸笑。
叶伏龙本想跟他们说几句什么,可是,没等开口,便又昏过去了。
叶伏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的全身被五花大绑,被扔在了一间破草屋里。叶伏龙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由于身上绑着绳子,根本就动弹不了。叶伏龙觉得自己的身上酸疼酸疼,不由自主地就呻吟起来。
这时,那个阿绿忽然悄悄地走了进来,给叶伏龙端来了一碗水来。
“我算着你该醒过来了么,”那个阿绿笑眯眯看着叶伏龙说,“来,给你一碗水喝。”说着话,阿绿便一点一点喂叶伏龙喝水。
“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陷害我呢?”叶伏龙瞅着阿绿问道。
“因为任伯伯说你们是坏人,他要我们替天行道!”那个阿绿天真的说道。
“谁是任伯伯啊?”叶伏龙奇怪地问道。
“任伯伯是我们的恩人呀。”
“他凭什么说我是坏人呢?”
“凭凭凭他说的话都是对的!”阿绿骄傲地说。
“你们果然不可理喻。”叶伏龙愤愤地说道。
“啊?你怎么骂人呢?你果然是坏人,要不怎么会骂人呢?”阿绿惊讶的说道。
“我是朝廷命官,”叶伏龙强忍着怒气解释道,“是替皇上押解流犯的官员,我怎么可能死坏人呢?”
“当然是坏人了,”那个阿绿说,“因为皇上就是坏人,替皇上办事的人也一定是坏人!哼,我再也不给你水喝了!”
“阿绿,你听我说”叶伏龙着急地叫道。
“不听不听就不听!坏人的话怎么能听呢?”
阿绿说完,扭头就走,根本就不理睬叶伏龙的呼叫。叶伏龙眼睁睁看着这个丑姑娘气哼哼地走了。
“任伯伯?任伯伯会是谁呢?”叶伏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雪儿和古瓷音每天都胆战心惊地爬过那段长长的隧道,上那秘密的石窟里去研习墙壁上刻画的那个笑天剑法。这天,雪儿刚一进石窟,忽然发现,那个白发苍苍的林笑天正在暗自哭泣呢。雪儿非常奇怪,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怎么还哭上了呢?正疑惑间,那林笑天已经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走过来了,可怜巴巴看着雪儿问道:“姐姐,你终于来啦?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雪儿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了。
“我一觉醒来,发现姐姐你们不见了,我哭了好一会儿了。”
“别哭,别哭,你看我这不是来了么?”雪儿哄着他说道。
“嗯,我不哭,那我们今天玩什么?”林笑天抹着眼泪问道。
“我们玩玩看画说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来,我们来看画说故事!”那林笑天像个孩子似的,拉着雪儿就来到了石壁跟前,指着石壁上的那些画说道,“姐姐,你说给我听好么?”
“我?”雪儿本想让他说给自己听,现在他让自己给他说,这可怎么说呢?雪儿看了一会儿那石壁上的刻画,就顺嘴胡编道,“好,那我就给你说说这是雪山,雪山溶化的时候,这个人走到树下,刚好有一块雪落在了他的脑门上你看,他冷得直打冷颤”
听着听着,那林笑天的脸色就阴下来了,他打断雪儿的话头,说道:“不对,不对!姐姐说的故事不好听,我说给你听罢”
“好,你说罢。”
“是这样子的,这个人住在雪山之上,他站在树下看着雪山溶雪,然后他就想,如果有一种剑法,能寒彻人骨,能快拦溶雪,这剑法一定是天下无敌!”
听到这儿,雪儿的心里猛然一凛,暗忖道,瓷音姐姐说的果然不错,这确实是一套剑谱啊。
在林笑天的述说过程中,雪儿已经照着他说的样子开始一点一点练习了,但是,那个林笑天却看着雪儿的招式说道:“姐姐,你真笨,你做的不对,应该是这样子的”说着,那林笑天便开始比划起来。雪儿一看,惊讶不已,这果然是不同凡响的笑天剑法啊,雪儿跟着林笑天的样子,把那一招一式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雪儿正练得兴起,谁知,那林笑天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边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雪儿无奈地看着他,说:“那好罢,既然你累了,那我们明天再玩。”
说着,雪儿转身欲走。
“姐姐你去哪儿?”那林笑天悚然叫道。
“姐姐得回去了,姐姐明天再来。”雪儿微笑着说道。
“既然明天还来,为什么还要回去呢?”林笑天奇怪地问道。
“因为”雪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古怪的问题。
“不许回去!”林笑天忽然蛮横地说道。
“不行啊,姐姐一定得回去的。”雪儿仍然面带微笑地说。
“我说不许回去就不许回去!”那林笑天的脸上忽然变了颜色,一改刚才那天真的孩子气,一个鱼跃,腾空而起,单手劫持住了雪儿。眼睛里流露出凶狠的光亮。
“哼,来了又走,走了怎么可能再来呢?你们全都是骗子!”林笑天怒气冲冲吼叫道。
“不不不,我不是骗子,”雪儿急忙分辨道,“你听姐姐说啊,姐姐不是骗子,你看,姐姐已经陪你玩了一整天了,再不回去,我娘要担心的。我答应你,我发誓,我明天一定还会来的,你要是不让姐姐走,姐姐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那个林笑天一看雪儿生气了,急忙软下来,哄着雪儿说道:“好么好么,姐姐不要生气么,我我让你走还不行么?”
这时候,白发苍苍的林笑天忽然又变成了小孩子的样子,充满了天真的无辜。
“哎,这样才乖么。”雪儿看着他那样子,笑了。
“你明天一定来哦?”
“天一亮我就来。我走了。啊?”
雪儿刚要走,那林笑天忽然又把她叫住了:“姐姐”
“又怎么了?”
“亲亲!”林笑天指着自己的脸蛋子说道。
雪儿有些为难:“这”
“亲亲么?”林笑天仰着脸,一脸天真,非要雪儿亲亲他不可。雪儿无奈,只好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那林笑天心满意足地笑了:“哇,好香哦。”
雪儿看他那个样子,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第二天上午,圣天教的那个白衣使者又来到了雪山派,亲自将教主任天翔的令牌交到了殷展鹏的手中,殷展鹏虽然心里面对任天翔的所谓令谕不以为然,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还得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虔诚的样子来接受任天翔的恩赐,那个使者双手展开那道令谕,殷展鹏与那个欧阳追月急忙跪地接受,那使者朗声宣读道:“教主有令,即日起封殷展鹏为白旗令主,掌管雪山派徒众,一如教主亲临,圣天教教徒,理当服从令主之命,侍奉令主之事,欧阳追月当辅佐令主管理雪山教务,教主并特赐迷香丹一枚,增长令主之体力,倍助令主近日勤奋学习精湛武艺!”
“谢教主鸿恩!”殷展鹏装出诚惶诚恐的感激的样子,接受了任天翔的这个赏赐。但是,心里边却是不住地画魂儿,奇怪呀,任天翔怎么会知道自己练习武艺呢?为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任天翔都知道得这么详细呢?难道这个欧阳追月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随时都报告给了那个凶狠的教主?看来,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殷展鹏一边接过了任天翔委托那个使者带给他的迷香丹,一边胡思乱想思谋着自己的事情,一时就有些走神儿。
“展鹏,你在想什么呢?”欧阳追月看着殷展鹏那愣怔的样子小心的问道。
“哦?啊,没什么没什么”殷展鹏赶忙把已经跑马了的思绪收回来,笑着说,“追月,你说的真是没错,教主果然十分疼爱我啊,放心,我一定要尽快得到丕极剑谱,来报答教主对我的厚爱。”
欧阳追月眼神诡异地看着殷展鹏,故意淡然问道:“你师娘还没有说出丕极剑谱的下落么?”
殷展鹏故作无奈状:“唉,你们是不知道啊,她的嘴实在是硬得很哪!”
“要不,我来逼问她罢?”欧阳追月诡诈地将了殷展鹏一车。
“不不不,”殷展鹏急忙一口回绝道,“我师娘这个人,她吃软不吃硬,把她逼急了,她可能会宁死不屈的,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还是让我慢慢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会想办法的。”
“那好罢,”欧阳追月阴诈地瞅着殷展鹏说道,“不过,算算日子,那林飞狐他们,很快就要到了,你可别耽误了教主与万公公的江湖大业啊!”
“这我明白!”殷展鹏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对欧阳追月说道,“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你们先退下罢!”
“是,令主。”那个白衣使者与欧阳追月无可奈何地退下去了。
他们刚一出屋,殷展鹏就紧张地思索起来,目前看来,那个任天翔肯定已经怀疑到《丕极剑谱》早就到了我的手里,所有的赏赐与封号都与这本剑谱有关。任天翔是个老狐狸,江湖历练老辣,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如果再不把这本剑谱拿出去,他肯定就要起疑了。怎么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既让他得到剑谱,又让他练不成丕极剑法?瞬间,殷展鹏忽然阴冷地笑了,一个好的办法已经在他的头脑里形成了。
很快,殷展鹏就让那个使者把自己已经得到了丕极剑谱的消息传递给了任天翔,任天翔听到了这个消息,真是大喜过望,为了得到这本《丕极剑谱》,他真是煞费了苦心,想不到,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还是让他得到了这本秘籍,现在,那个袁丕极已经不在人世,能够得到丕极真传的人几乎凤毛麟角,哼哼,过不了多久,这江湖上的武林天下,就是他圣天教的天下了。所以,为了表示他对这本剑谱的重视,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他亲自驾着雪车赶到了雪山派一个秘密见面的地点,与殷展鹏见面了。
殷展鹏一见任天翔的面,假装出感动得不行的样子,甚至还假惺惺掉了几滴眼泪。他像一个出色的演员那样一下子把任天翔给抱住了:“教主”
“孩子,你吃苦了”任天翔也是一个高级的演员,他甚至比殷展鹏还会做戏,“我听了你的事情之后,心疼得我好几天没有睡好觉,教主没有能够保护你的安全,教主无能啊!”
“多谢教主关爱!”
“现在怎么样?”
“伤口已经好多了。”
“你放心,这个仇,教主一定会帮你报的!”
“多谢教主!”
“听说,你那个师母总算把那本丕极剑谱交给你了?”
“是啊。教主,我拿到丕极剑谱之后,这不赶紧就给你送来了么?”说着,殷展鹏从怀中拿出那本泛着微微黄色的丕极剑谱,恭恭敬敬地交给了任天翔。
“教主,展鹏终于替教主办了一件事,来报答教主的栽培!”
“好孩子,你真是教主的好孩子啊!”任天翔拿着那本江湖秘籍,贪婪地翻看着,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欲统霸天下的凶残的光亮。
“展鹏能为教主孝犬马之力,也是展鹏的福气,望教主能够早日习得《丕极剑法》,好一统武林!”
这几句话正好说到了任天翔的心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孩子,教主绝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任天翔告辞了殷展鹏,驾起雪车,疾速驶离了雪山,匆匆往他的老巢赶去了。殷展鹏看着在皑皑白雪中越来越远的雪车,冷然笑道:“哼,你这辈子也甭想学成这丕极剑法了!”
原来,殷展鹏故意把这本《丕极剑谱》撕下了三页,任天翔拿走的只不过是个残本,而真正的《丕极剑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殷展鹏的脑子里了。
就在殷展鹏躲在房间里日夜研习丕极剑法的这些日子里,雪儿和古瓷音也在偷偷地跟着那个林笑天学习笑天剑法,两个人的功夫已经有了明显的长进了。
叶伏龙被那两个丑姑娘和一个瞎老头给麻倒之后,被关在一间破草屋中,每天只有那个阿绿来给他送饭。叶伏龙心急如焚,他不知道他负责的那些囚犯怎么样了,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更不知道那个任伯伯为什么要让人把他撂倒,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叶伏龙苦苦思索着,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本来,那个阿绿对他还有那么一点好感,可是,昨天让他那一番话也给说恼了,早晨来给他送饭时,叶伏龙怎么喊他她都不理睬,把馒头扔给叶伏龙后,径自走了。
为了早日把叶伏龙以及这些囚犯给任伯伯送去,让任伯伯看看自己漂亮的模样,阿赭特意买来一件新鲜衣服,照着镜子不住地比划着。张瞎子在一边躺着养神,思谋着自己的事情。那个丑丫头阿赭一边试着衣服,一边叨叨咕咕说道:“任伯伯真是好人,我穿了这些新衣服,一定能够嫁得出去的!”
张瞎子听着女儿的话,有些不耐烦:“你你”就在这时,阿绿走了进来。
“哎哟?从哪儿弄来的新衣服?”阿绿惊讶地问道。
“是任伯伯送给我的。”阿赭故意撒谎说。
“任伯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