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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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诺-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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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常母颤颤巍巍抚摸着儿子说道,“娘非常高兴你能这样做,真的,娘真的是很高兴啊,我的儿子毕竟不是那种不讲信义的人,我没有白白怀胎十月,没有白白生下你啊”
直到这时候,如意才明白常太冲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回长白山了。她激动的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呆呆地看着他说道:“冲哥你快起来吧!”
“如意,我对不起你呀,”常太冲有些愧疚地说,“我应该让你好好过日子的,可是我现在不得不”
“冲哥,你做得对,亲情决不要成为你的负担啊,我也不要变成你的负担,早在我决定跟你的那一年,我就知道了自己选择了什么样的人生我无怨无悔,只要你选对了路子,我说什么也要支持你的”
“如意”常太冲感动得差点流下了眼泪。
“我会好好照顾娘的,这里离长白山也不远,等到春天雪融了之后,我还是可以去看你的,对不对?你放心去罢,不要担心,你要知道,你今天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都非常高兴啊!”
常母也说道:“冲儿,虽然娘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娘的心里却清清楚楚,你真的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江湖上人家传说的那个什么杀人魔王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那个恶人已经死了,我的冲儿,是一个脱胎换骨的可信之人,娘真的高兴高兴啊”
常母一边说,一边流泪,那双枯井般的眼睛已经被泪水给淹没了。常太冲趴在地上“咚咚咚”给娘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呜呜滔滔大哭起来。
颜芝絮没有想到常太冲会这么快就赶上她,当常太冲快马加鞭地赶上她时,她简直惊呆了。
“常大哥,你怎么”
“对不起,我来迟了但是,应该还不是太晚罢?”常太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晚不晚,我们快点赶路罢”颜芝絮说着,猛然快马一鞭,三匹大马似流行赶月般在迷茫无际的雪原上疾驰而去。
另一路的李刀、李玉父女也在急匆匆的赶路;而叶伏龙羁押的那一干囚犯已经快要到达横道子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到达目的地的竟然是段江的一家三口。他们到达横道子驿站时,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候了,苍茫的暮色天光中,段江的老婆一身丧服,怀中搂抱着一个密封的竹篓,站在横道子驿站的门前,百感交集,涕泪横生,心里边喃喃叫道:“她爹,江哥我们总算赶到了”
但是,当段江的妻子女儿到驿站报到的时候,却出现了麻烦,因为所有的人犯还没有到来,所以,驿站的差役竟然不接纳段家母女。段江的老婆就跪在了驿站的大门口,说什么也要等林飞狐的大队人马到达才能起来。那个差役看着这个女人这么难缠,就生气地说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呢?你在这里跪着顶啥用啊?走罢走吧快走吧!”说着,就要强行把段家母女拽起来。
段江的妻子挣扎着说:“不,我们要等押解人犯的参军林飞狐,林大人”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押解大队还没到,你们改天再来还不行么?”那个差役不耐烦说道。
“不我丈夫和林大人有君子之约,我们好不容易才到达此地,请爷们通融通融,我们母女俩已经无处可去了!”
那个差役毫不留情地说道:“依照规定,我们是不可以收留你们的,你们就别在为难我了,走罢走罢!”
这时,段江的妻子忽然将怀中的那个竹篓的口打开了,那差役一看,吓得差点晕厥过去,只见那竹篓里,有一个血糊淋拉的人头,那正是神偷段江的脑袋。段江的妻子冲那差役凄然哀求道:“官爷,我丈夫也是这次押解的流犯之一,名叫段江,现在,他不但如期到达了,而且还提前到达了”
那差役惊慌失措地看着段江的妻子,以为这女人是疯子呢,这年头哪儿还有这么守信重义的人,竟然抱着丈夫的人头前来报到。于是,更是拼命赶段家母女离开这里:“我看你这女人是疯了罢?嗯?来人那,来人,把她给我赶走”那个差役声嘶力竭喊道。
“我没有疯”段江的妻子大声分辨着。
段江的女儿也大声哭泣道:“不要赶我们走我们要等林飞狐,林大人”
“那也得等到押解囚犯的大队人马到了再说走罢走罢,你们赶快走罢,弄个人脑袋在这儿,多丧气啊”那几个差役毫不留情地驱赶着段江的妻女。
黄昏的晕光已经退去,天色渐渐迷蒙起来,那飘飘悠悠的小雪花又飞扬起来,起风了,一个漫长的寒夜又将到来。段江的妻子怀抱着竹篓,竹篓里装的是段江的人头。段妻眼含热泪,看着段江的脑袋喃喃说道:“她爹在所有的犯人中,你是第一个到达横道子的,你的在天之灵应该瞑目了应该瞑目了”
母女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在那惨烈的北风呼啸声中,渐渐凝成了一种晶莹的颗粒凝固在她们那真诚善良的脸颊上了。
为了尽快练成“丕极剑法”,殷展鹏几乎通宵达旦地研习着那剑法的奥妙,他的性格变得极其古怪诡异,好像要走火入魔的样子。现在,他已经突破了“丕极剑法”的第九层了,这是连承继它的袁丕极也没有达到的境界。殷展鹏认为,现在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什么林飞狐,什么任天翔,统统不是他的对手了。他的气脉与他的剑法已经得到了高度的统一。晚上,他有时练着练着就会发出一种无名的邪气,这股邪气巨大强劲,震动得屋瓦乱颤,寒鸦乱啼。殷展鹏有时就借着这股邪气冲出屋外,奔上房顶,犹似狂人一般在漆黑的雪夜里大喊大叫。
是的,有一种巨大的潜力在支撑着他,他要等着他的对手林飞狐的到来,他要跟他一决雌雄,证明到底谁是最优秀的,谁可以得到冰清玉洁的雪儿。
这时候的飞狐,正在快马加鞭地朝雪山派赶来。风雪越来越大,道路越来越难走,在他即将到达通往雪山派的那条山路的时候,楚楚从后面追赶上来。那一刻,飞狐真是惊讶极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楚竟然尾随而来。
“楚楚,你怎么”
楚楚一脸的冰霜,已然没有了温柔与调皮的娇媚:“林飞狐,我问你,你真的要赶回雪山派么?”
“是的,”飞狐答道,“雪山派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岂可置之不理?”飞狐着急地说。
“我看你是为了雪儿罢?”楚楚单刀直入。
“随你怎么想,总之,我必须得尽快赶回雪山派”飞狐毫不犹豫地说。
楚楚生气地看着林飞狐说道:“看来我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你竟然因公忘私,我爹他真是看错了人”
“楚楚,尹大人所托之事,飞狐从未敢忘怀,但是,雪山派的兴亡迫在眉睫,我不得不先回去解决那边的问题,若一切顺利的话,或许可以赶在相约之日,在横道子驿站跟大家汇合”飞狐无力地解释道。
楚楚依然不依不饶:“你身为参军,这么做就是不对!”
“你若是认为我错,你就别跟我来!”飞狐也来气了。猛然一鞭,那匹枣红马的速度更加快了。
楚楚明明是心里放不下飞狐的安危,嘴上却硬要把话说得极其绝情:“哼!我不跟着你去看看,怎么会知道你搞的什么鬼?我要是不盯着你,你怎能如期赶回来赴约?林飞狐,你等等我行不行啊”
两匹马在飘然飞舞着大雪的山路上一路疾驰,很快就消失在苍苍茫茫的雪夜的深处了
当天晚上,段江的妻子女儿在横道子驿站附近找了一间八面漏风的草房暂避风寒,可是,天寒地冻,八面漏风的破屋草房根本就不能御寒,那飘飘悠悠的雪花竟然飘进了屋里。这一夜,段妻冻得瑟瑟发抖,只好让女儿找来一些干草枯枝来钻木取火,以驱严寒。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娘俩一听,大喜过望,以为是飞狐的大队人马到了呢。段女急忙跑出破屋,朝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大声喊叫起来。
赶车的是叶伏龙,一开始,他没有看清在路中间朝他挥手的是谁,还有些奇怪地说:“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会有人在这儿呢?”
及至马车来到段女的跟前,才发现是段江的女儿,急忙停下马车,百感交集地看着段江的女儿:“哎呀,真没想到,你们一家三口竟然最先到达了横道子”
段女被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迫不及待地说道:“叶大人,赶快救救我娘罢”
“你娘她怎么了?”叶伏龙不知道路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因此不解地问道。
段女来不及回答叶伏龙的问话,拽着叶伏龙就往破屋里走去,一进屋,叶伏龙简直被惊呆了,只见段江的妻子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冻得已经晕厥过去了。段女急忙跑过去,抱起母亲大声喊道:“娘娘,你快醒醒快醒醒啊叶大人到了娘”
叶伏龙一看段江的妻子气力微弱,全身颤抖,急忙运气发功,凭借内力,终于让段江的妻子感到了气血流畅,身上有了热气了。她渐渐苏醒过来,一看叶伏龙,没等说话,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段大嫂,段江呢?段江她人呢?她是怎么照料你们母女的啊?怎么让你们母女在冰天雪地里冻成这个样子呢?”叶伏龙迫不及待地一口气问了这么多疑惑的问题。
叶伏龙不问段江还好,这一问,段江的老婆“哇”地一声痛哭起来,抓住叶伏龙的手泣声说道:“叶大人段江他他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叶伏龙惊愕得似信非信,看着段江的老婆问道,“段嫂子,段江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么?怎么会死呢?是不是他不愿意归队故意让你们母女来蒙骗我们”
段妻悲泣地拿过那个竹篓,一层一层把那封口打开,很快就露出了段江那颗血糊淋拉的人头。
看到那颗人头,叶伏龙惊恐得几乎不能自控了,他哆哆嗦嗦验完了那颗人头,在证明确实是段江的之后,这才问道:“嫂子,这段江的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段妻号啕大哭道:“都是我不好才会害了他啊”于是,在极度悲哀的哭声里,段妻将自己路上如何得病,段江手头如何没钱,又怎样上药铺赊药,人家不赊,他又是怎样上人家去偷,误伤人命,最后被判了死刑的经过详细述说了一遍,最后又是如何托付她把人头拿来报到的都跟叶伏龙讲了,叶伏龙听罢,唏嘘不已,堂堂正正的一条铁汉子,竟然也被感动得泪水盈盈了。
庞敖不忍心甩掉玛朵,但是,那个小崽子似乎什么都懂得,他怕拖累庞敖的赶路,自己还是主动离开了。庞敖一个人走在路上,心情茫然不知所措。这天,他路过一个茶馆,感到有些口渴,就在茶馆里捡了一个座儿,招呼小二上茶。
“客官,喝点什么?”
“普洱。”
“好的,马上就来”店小二大声哟喝道,“普洱一份”
不等那茶上来,庞敖就觉得这茶馆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好像一直在窥测着他,似乎有什么动作。庞敖冷眼看了看,心里有了一些准备,待那小二把茶端上来,庞敖佯做不知地慢慢呷起茶来。
这时候,邻桌的几个家伙忽然蹿了过来,一个“群狗围狼”,一下子把庞敖包抄起来,刚要进攻,怎奈庞敖早有准备,顺手把桌上的几只茶杯甩了出去,一片“天女散花”,那几个家伙早已倒在地上了。
庞敖冷然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抓我?功夫早着呢”说罢,起身要走。哪知,还没等走到门口,早有一人拦住了去路。庞敖一看,不禁大惊,此人竟然是圣天教的教主任天翔。
“庞敖,真想不到,你的身手还是如此的干净利落!”任天翔阴笑着说道。
“任天翔,你到底什么意思?”
“恭迎黑旗令主重返圣天教啊!”任天翔盯着庞敖,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说道。
“我已经脱离了圣天教,早跟你们没有任何瓜葛了!”庞敖冷冷的说道。
“现在的圣天教,正是用人之际,”任天翔仍然笑着说道,“我不计前嫌,找你回到教里效力,你何苦非要跟圣天教过不去呢?”
“任教主,你找错人了,我只是朝廷的一名钦命要犯,哪有能力为圣天教效力呢?”庞敖说道。
“你这人还真是有些奇怪,”任天翔讥讽中含着劝慰的口气说道,“凭你这一身武功,这些庸才,谁能抓到你呢?瞧瞧你这一身的轻装,多逍遥自在啊!放着这样的好日子不过,偏要当什么囚犯呢?”
“我情愿过这种囚犯的日子,也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打打杀杀争权夺利的日子了。”庞敖根本就不为任天翔的话语所动。
“我看你是给关傻了罢?”任天翔嗤笑着说道。
“不,我心里非常清楚!”庞敖正气凛然说道,“我觉得,当一名囚犯远比当圣天教的教徒来得自在,活得更象个人!”
任天翔故意用话刺激庞敖:“你呀,真是天生的贱骨头!好啦,庞敖,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了,今天你要是身为圣天教的教主,我就不信你会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心甘情愿去做一个囚徒了?”
庞敖不说话了,冷冷地笑着。
任天翔终于说出了他的真是目的:“庞敖,若是你愿意助圣天教一臂之力,铲除雪山派,这个教主的位子,我甘愿让给你坐!如何?”
“让我帮你?这是不可能的,我心已死,已经不再留恋这世俗的虚名你还是趁早死心罢!”庞敖说着,就要朝外走去。
“想走?没门儿!”任天翔抢上一步,拦住了庞敖的去路。
“你别逼我!”庞敖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杀气。
“我就是逼你,又怎样?只要你跟我上雪山派,办完这些事,我自然会放你自由”任天翔冷然说道。
忽然,庞敖猛然出手,一个久已不用的“天神恶煞”带着一股强烈的内力形成的掌风朝任天翔冲杀过去。任天翔没有想到庞敖的内力还是这么强烈,急忙闪身躲避,庞敖犹似疯狂一般,对着任天翔大开杀戒。打了几个回合,任天翔的气力渐渐有些不支,手一挥,手下的几个小喽罗将玛朵带了出来。只见玛朵面带惊慌,恐惧地看着庞敖叫道:“爹”
“玛朵你?”庞敖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让玛朵当人质来威逼他就范。
“庞敖,这个孩子你应该认得罢?”任天翔冷笑道。
“任天翔,这孩子与我无关,你不要连累无辜之人,赶快把这孩子放了!”庞敖大声说道。
“放了他?你说得倒挺轻巧!”任天翔得意地看着庞敖说道,“你若是不想让这孩子平白无故成你的牺牲品,就得听命于圣天教!”
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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