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反感地阴沉着脸子,凶巴巴说道:“你真是老不要脸,你老得都可以当我爹了,还好意思叫我姐姐?”
“哎哟,姐姐好凶噢!”那林笑天有些害怕地看着楚楚说道,“姐姐生气了,那我就不要惹你生气好了,我乖乖地陪你在这儿看他们打架!”
“真是个怪人这雪山派怎么尽是这些怪人呢?”楚楚在心里边想到,他们到底是雪山派的人还是
林笑天看着庞敖跟飞狐打斗,越看越没情绪,不耐烦说道:“哎哟,他们打得怎么这么差呢?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这时候,飞狐已经处于劣势了,那庞敖毕竟功底深厚,老谋深算,几个回合下来,飞狐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楚楚一看飞狐落败,这老头又在旁边说不好看,不由得灵机一动,故意用话刺激他道:“喂,你说他们打得不好看,我就不信你打得会比那个年轻人好看”
林笑天果然被楚楚给刺激得来了情绪,眼巴巴看着楚楚说道:“姐姐,本来我是不敢打架的,不过,姐姐要是让我打,我决不会拒绝的”
“好啊,我让你打,你快去帮那个年轻人打给我看看!”楚楚的话音未落,林笑天已经跳到了圈子里,一把拉开飞狐,大声说道:“你给我走开,你怎么打得这么差呀,到一边看我怎么打”
飞狐有些发懵,急忙问道:“前辈,你”
“谁是你前辈啊?走开!”说着,林笑天推开飞狐,一个漂亮的“降龙十八掌”,掌风一扫,差点把庞敖扫个跟头。庞敖大惊,这才知道,此人非同小可,绝对是武功盖世,无人可敌。因此,边打边避开他的绝杀招式,只是虚以应付。
任天翔一看这个疯老头跑到场子里跟庞敖对打起来,更是惊讶,急忙对欧阳追月说道:“不好!千万不要让这疯老头坏了我们的大事”
“明白!”欧阳追月说着,一个跟头“天龙追月”,飞进了打斗的圈子里,与庞敖联手跟林笑天对打起来。
林笑天一看他们俩人打他自己,就觉得自己吃了亏,身形一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阴凉的掌风令欧阳追月和庞敖惊讶不已。
此时,林笑天已经像个吃亏的孩子似的来到了楚楚的面前,嘟囔着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他们太不公平,两个人打一个人,没意思!”说完,他又骄傲地看着楚楚问道,“姐姐,我刚才打得好不好?”
“你打得很好!”楚楚故意夸赞他说。
“楚楚,这个人是谁?”飞狐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认识,反正他是帮助我们的”楚楚回答说。
这时,任天翔在一边一看形势起了变化,又对飞狐说道:“林飞狐,你连庞敖都打不过,我看你还是甭想把庞敖抓回去了”
那白发苍苍的林笑天一听“林飞狐”这三个字,脸上当时就变了颜色,急忙问道:“谁叫林飞狐啊?”
飞狐答道:“在下正是林飞狐!”
“什么?你是林飞狐?”那老头急急地摆着手说,“你胡说罢,我儿子小小的,怎么可能会长你这么大?你骗人”
“什么?林飞狐是你的儿子?”这下轮到楚楚吃惊了。
飞狐也急忙问道:“难道你是我爹?”
林笑天说道:“我才不是你爹我林笑天哪有这么大的儿子?姐姐你们别骗我了”
楚楚这时才明白古瓷音所说的林飞狐的爹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在一旁的任天翔和圣天教的徒众们一听林笑天这个名字,也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任天翔诧异地说道:“林笑天?不可能啊?他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么?”
庞敖此刻却在心里想到,这个人如果真是林笑天,那么,飞狐今天可就有救了。众人正在各怀心腹事,不知所以的时候,忽然,从雪山上传来鞭炮和鼓乐之声。
林笑天嘻嘻哈哈像个孩子似的拉着楚楚的手说道:“姐姐,走啊,山上有人在办喜事呢,我们看热闹去呀”
飞狐却还在疑惑之中,他拦着林笑天,又问道:“前辈,你真的是我爹么?”
“去去去,”那老头不耐烦说道,“我才不是你爹呢,我要去吃喜酒了快点走么姐姐”
楚楚被这老头纠缠得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要想打赢,还真离不了他,于是,哄他说道:“要走可以呀,但是你得带我们俩人一起走!”
“哦?说了半天他也要去呀?好罢,我听姐姐话,咱们一起走罢。”林笑天说着,一手抓着楚楚,一手抓着飞狐,轻功一点,已经飞了出去,把任天翔那些圣天教的人都给看傻眼了。
欧阳追月急忙向任天翔问道:“教主,咱们现在怎么办?”
“不急。”任天翔老谋深算地说,“咱们也先上山,看看殷展鹏贺的喜事,这些人,今天一个也甭想逃得了我的手掌心!”
说着话,任天想让一部分教徒在百步天梯处把守,不要让人逃走,另一部分人则跟他上山去大闹殷展鹏的婚礼去了。
这时候侠义厅里,已经是红烛点燃,喜字盈盈,锣鼓音乐,响成一片了。雪山派的临时掌门殷展鹏身穿大红的新郎服装,拉着红色的彩带正准备跟雪儿拜堂成亲。一个充当司仪的雪山派弟子在喜庆的音乐声中放开喉咙嘶哑着嗓子叫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雪儿撕扯着说什么也不愿跟殷展鹏上堂成亲。殷展鹏恶狠狠小声对雪儿说道:“你最好放聪明一点儿,要不然我让你娘她哼!”
雪儿虽然头上蒙着红盖头,但还是偷偷看了娘一眼,只见娘的身边站着两名彪形大汉,手里都拿着锋利的尖刀,在暗暗地抵着娘的背后,如果自己稍一反抗,娘就有生命危险啊!为了娘的生命安全,雪儿只好强忍悲痛与殷展鹏朝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司仪仍然在嘶哑着嗓子高声嚎叫着,由于雪儿不住地反抗,所以,还没等拜高堂父母,林笑天领着飞狐、楚楚已经闯到喜堂上来了。那个林笑天疯疯癫癫像个顽童似的大声说道:“哎,等一下,等一下,我们还没有到怎么就拜上堂了呢?”
殷展鹏猛然转身一看,不由得怔住了:“林飞狐”
“是我。”
“没想到还是让你闯上来了!”殷展鹏杀气凛然的说道。
“殷展鹏,你勾结圣天教,欺师灭祖,有何资格当我雪山派的掌门?又有何资格娶雪儿为妻?”
这时,雪儿听见了声音,急忙周开盖头,一看是二师兄,顿时心花怒放,看着飞狐百感交集地说道:“二师兄你可赶回来了”
殷展鹏一把拉过雪儿,不让她接近飞狐。然后冲着飞狐无中生有地大声斥责道:“林飞狐,你这雪山派的叛徒,还敢在此造谣生事,雪山派的弟子们听令将林飞狐这个叛徒给我拿下,今天我就是要为雪山派除掉这个祸害!”
一群雪山派弟子呼啦啦一下子把飞狐给围住了。那个林笑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像开启了心智似的,猛然跳了出来,高声说道:“谁敢说我儿子是叛徒?要抓他先来抓我”
“你这老不死的,究竟是谁?”殷展鹏一看忽然跳出来个白发苍苍、疯疯癫癫的老者,不由得惊奇万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嘿嘿我是谁?你又是谁?嘿嘿黑我不告诉你”林笑天又变成了一个老顽童的样子。
“我乃是雪山派的掌门殷展鹏!”
“什么什么?”生命里的某种东西忽然从遥远的记忆深处一点一点向林笑天逼来,那早已逝去了的往事忽然又掀开了他生命记忆的某个角落,那痛楚不堪的日子忽然像一堆没有清理干净的垃圾一样重新又摆在了他生命的宴席上令他极其反胃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的头痛欲裂,眼冒金星,忽然抱着脑袋对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急剧地清理起来,嘴里边嘟嘟囔囔不住地说道:“不对不对雪山派的掌门是雪山派好熟悉的名字哇呀呀我的头好痛啊”
楚楚一看林笑天忽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得担心地问道:“你没事罢?”
“姐姐,我的头好痛啊!好多事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林笑天抱着脑袋叫道。
“既然头痛,就不要想了。”楚楚劝慰道。
说着话,楚楚温柔地将林笑天拉到一边,飞狐却走上前指着殷展鹏大声呵斥道:“殷展鹏,如果你还是个汉子的话,你就将雪儿和师母放了,有什么话你跟我说!”
“放了?说的轻巧,那就看你有没有真本事了”说着,殷展鹏让身边的雪山派弟子把雪儿和袁师母看好,然后骤然运气,聚敛内功,一个跟头腾空而起,忽地跳进圈子里拉开了打斗的架势,冲着飞狐大声喊叫道,“林飞狐,你拿命来换罢——”
飞狐一看殷展鹏来势凶猛,急忙避开锐气,紧缩身形,就地一滚,闪避开了他的攻击,然后调整好自己的招式,准备好了迎战的架势。那殷展鹏根本就不想让飞狐伸手,飞狐刚一拉开架势,他一个“大鹏展翅”凌空而起,把过去所学的招法套用在新学的“丕极剑法”上,既凶狠凌厉,又变幻莫测。飞狐急忙用惯用的“狐走狸穴”身子一缩,让殷展鹏扑了个空,但是,双方掌风相撞,“嘎啦啦”擦出许多静电火花来。从一开始,楚楚就发现,飞狐已经处于明显的劣势了。
但是,飞狐毕竟是聪明的,他知道怎么躲避殷展鹏那凌厉的攻势,知道怎么化解那绝杀的招式,再加之救雪儿那急迫的心理的支撑,所以,虽然处于劣势,却仍然能够坚持着与殷展鹏拚打。而且愈战愈勇。殷展鹏求胜心切,一看打了几个回合自己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不由得更加心急起来,身形一变,突然幻化出正宗的“丕极剑法”来,一个“无极太极”剑,差点要了飞狐的小命。飞狐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等缓过神来,殷展鹏又来了个“太极绝杀”,逼得飞狐连连退出了好几步。
殷展鹏的“丕极剑法”忽然开启了在一旁观战的林笑天那久已尘封的记忆,这剑法简直太熟悉了,这不是自己的冤家对头袁丕极承继的那个什么丕极剑法么?这小子刚才明明说他叫什么殷展什么,他不明明是袁丕极么?好小子,跟我玩这套,看我怎么对付你。想到这里,他猛然从身边的一个人手里夺下一柄利剑,飞身跳进了打斗的圈子里,一个“阴阳截断”,哗啦一下,剑气横生,差点将殷展鹏手里的那把玉冰剑震断。因为当年林笑天他爹发明“笑天剑法”就是为了克制“丕极剑法”的,所以,这两个招式互相制约,相生相克,殷展鹏不明就里,还用常规跟林笑天对阵,焉有不输之理?因此,三个回合下来,殷展鹏已经抵挡不住了,慌忙退了出去,惊慌失措地看着林笑天问道:“老杂毛,你究竟是谁?”
林笑天并不理睬殷展鹏的发问,楚楚为了鼓励林笑天跟殷展鹏打斗,走过来故意夸奖林笑天说道:“你真是好厉害呀,姐姐真是喜欢你的”
“怎么样?我的笑天剑法,可是天下第一罢?”
楚楚冲着殷展鹏讥诮地说道:“哈哈哈,殷展鹏,这回你害怕了罢?我跟你说,他就是二十年前人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林笑天,林大侠!”
正在堂上愣怔着的袁师母,一听林笑天三个字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上前问道:“你就是林笑天?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此时的林笑天眼睛也直了,他呆呆地看着袁师母,很久很久的往事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面前,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带上一脸的风霜?她那眉目,她那脸颊,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莫非莫非林笑天忍不住问道:“你可是青雪?”
袁师母频频点头道:“没错,我是青雪我是青雪啊。”
听罢此话,林笑天的脸色忽然变了,谁都没有想到,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一个“黑猿跳涧”,一下子冲到袁师母的面前,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袁师母身后那两个拿着尖刀威逼着她的家伙制服了,他一把抓住袁师母,呆呆地看着,眼睛里已经漫出了苍凉的老泪:“你老了”林笑天喃喃说道。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么?”袁师母的眼睛里也流出了汩汩的泪水。
“你那个伪君子老公袁丕极呢?”林笑天忽然问道。
袁师母长叹一声,说道:“唉!别提他了,他被自己的大徒弟殷展鹏——对,就是刚才跟你打斗的那个人——给害死了!”
林笑天一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啊,死得好啊!啥叫报应?这就叫报应啊!可是可是”忽然,林笑天又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昏天黑地,不住地说道,“他这一死那我岂不是没有了对手了么?”
一旁的殷展鹏忽然幸灾乐祸地抚掌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我的师母也有老情人啊哈哈,师傅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死的!”
袁师母苍冷地看着殷展鹏,忽然高声叫道:“殷展鹏,你还好意思笑么?嗯?雪山派的弟子们听令,将殷展鹏给我拿下!”
但是,没有人听袁师母的命令,雪山派的弟子们都畏惧地看着殷展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殷展鹏得意地说道:“老太婆,你不要忘了,我才是雪山派的掌门人,他们只听我的命令,你信也不信?”说着,殷展鹏也大声喊道,“弟子们,把和我作对的人统统抓起来!”
殷展鹏的声音一落,那些雪山派的弟子们呼啦啦把袁师母、林笑天、飞狐、楚楚等人给包围起来。飞狐讶然万分,不由得叹道:“没想到啊,雪山派的弟子们这么容易就让殷展鹏这败类给收买了”
飞狐的话还没等说完,那些弟子们已经轮番开始向他进攻了。飞狐凝聚内力,小心应付,那些弟子怎是飞狐的对手,一个个被飞狐给杀得鬼哭狼嚎屁滚尿流,眼看就招架不住了,殷展鹏幻化身形,刚要动手,忽然间,门外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声:“圣天神威——武功盖世——圣天降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原来是任天翔率领着圣天教的那些教徒闯进来了。因为殷展鹏是圣天教的白旗令主,所以,赶忙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跑到门口前去迎接:“圣天教教主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呀,雪山派掌门有失远迎”
“听说今天是殷掌门的千秋大喜之日,本教特备厚礼前来祝贺!”任天翔眨着诡诈的眼睛说道。
“小小婚礼,何足挂齿,岂能收教主的礼物?”殷展鹏假意推辞。
任天翔冷然笑道:“殷掌门,这份礼物你还非收不可,因为我已经送出了金银花烛一对,在坐的每一位都已经享用了”
任天翔这么一说,殷展鹏忽然觉出自己有了眩晕的感觉,脸上不由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