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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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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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雪儿才慢慢吞吞地说道:“如果我留在大队里,对二师兄有所妨碍的话,只要二师兄跟我说一声,我绝对会离开的!至于你要不要留下来,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决定好了。”
其实楚楚并不真的要留雪儿在这里,她是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法让雪儿走,这样,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跟飞狐在一起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招果然奏效,她没有想到,雪儿竟然是那么容易上当。所以,当雪儿表示,只要飞狐来跟她说让她离队,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时,楚楚的眼睛深处藏满了成功的喜悦。但是,表面上却装出不高兴的样子,故意撅着嘴说:“你这人真没劲。”然后回转身,满脸是笑地走开了。
流犯纪廷亮改换好了木枷锁之后,突然叹起气来。
古慈音在一旁奇怪地问道:“你为何又叹气呢?”
“我我又想起了若华,不知道那个黄麻子是否又会找她的麻烦!”纪廷亮长吁短叹地说道。
古慈音故意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为了儿女情长而割舍不下呢?”
说完这句话,古慈音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一想起那个黄麻子那么残忍地虐待若华,她的心里也撕撕拉拉地疼痛起来。
纪廷亮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嫂说的也是,如果我今天有所作为,就不会让若华受这么多苦了,现在我是一个犯人,能给予她什么呢?什么也给予不了!唉”
古慈音盯着纪廷亮,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要潜逃啊?我可跟你说,纪廷亮,你若是再逃跑的话”
纪廷亮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我年少无知,闯下大祸,今日所受之苦,是我罪有应得,参军大人待我已仁至义尽,我怎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呢?”
古慈音一听纪廷亮所说也算是肺腑之言,就放心地说:“哎,这就好,你现在与若华只是生离,又不是死别,你还年轻,只要你有心,来日方长,必有相见之日。”
说到死别,古慈音不觉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林原,出师未捷,人已作古,从此自己与他阴阳相隔,永无见面之日,不觉潸然泪下。
纪廷亮不知古慈音为何而哭,有些惶恐地说:“你怎么哭了?”
“啊,不不,”古慈音急忙擦去泪水,“我只是”
纪廷亮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位死了丈夫的女人。
过了好半天,古慈音忽然想把今天下午黄昏时看见若华的事情对她说说,但是,话刚出口,又咽回去了。
纪廷亮似乎也想说什么。但是,也是话刚出唇,就停住了。
“你什么意思?”古慈音问。
纪廷亮吞吞吐吐地说:“在离开宁远之前,能否再让我见若华一面?”
“这”古慈音有些犹豫。
“我知道,这会让你感到为难”纪廷亮不好意思地说。
“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虽然想帮你,但是,碍于职责在身,恐怕不是很方便的罢?”古慈音为难地说。
纪廷亮一看古慈音如此为难,就知趣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我知道会很困难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说着话,纪廷亮非常愧疚地把头低了下去。
古慈音一看纪廷亮那个样子,侠骨柔肠的她猛然又动了恻隐之心,她盯着纪廷亮道:“纪廷亮,如果你能答应我,决不滋生事端,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尽力帮你安排。”
“只要能让我再见若华一面,我绝不滋生事端!”纪廷亮起誓发愿地说。
“你好好歇着罢,此事明天再说”说着,古慈音起身离去了。
纪廷亮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趴在地上朝着古慈音的背后磕了三个响头。
古慈音回到自己的住处,怎么也睡不着了。林原的影子总是在她的眼前萦绕,怎么也挥之不去。那些永不能忘怀地事情是那么清晰地、那么真切,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他们同闯江湖,共沐风雨,想起往昔,不禁热泪盈眶。
在这同一个夜晚,若华在黑碳子家,同样也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她搂着孩子,思念着在流放大营里的纪廷亮;而纪廷亮何尝不是为了想她才泪流满面的呢?
还有飞狐,还有雪儿,他们都在为不可知的未来而彷徨着。
第二天一大早,古慈音起床后直接就奔往宁远镇的黑碳子家去了。黑碳子也刚刚起床,他一看是女侠古慈音,就知道她准是为若华的事来的。果然,还没等他张口,古慈音就问道:“黑碳子,若华姑娘在么?”
“在,在。”黑碳子忙不迭地答道,急忙回转身,朝屋子里边喊道:“二愣子,二愣子,你快去把那个若华姑娘接过来。”
二愣子急忙跑出屋,颠颠地接若华去了。
古慈音把若华又领到她与纪廷亮见面的那幢古寺庙里,她们给菩萨上了香,磕了头,古慈音这才对若华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大队就要离开宁远了,你若是想见廷亮,就上城外的十里坡去等候,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明白,”若华感动地说,“多谢大人开恩!”
古慈音看着她,吁了一口气,说道:“事情过后,你打算怎么办呢?还回到那个黄麻子身边去么?”
若华急忙摇头道:“不,不,我宁可死,也不会再回到黄麻子那儿去了”
“那孩子怎么办?”古慈音继续问道。
“这”
“为了孩子,你也得好好活下去啊!”
“可是,我若回到黄麻子身边,他一天到晚,沉溺于赌场妓院,赢了钱,心情顺了还好,若是输了钱,心情不顺,便拿我跟孩子出气,这种日子,你说,我怎么能过下去啊?”若华含着眼泪说道。
古慈音忽然来了灵感,她对若华问道:“你是说,黄麻子他嗜赌成性?”
“是啊,赌输了就喝大酒,喝醉了就拿我出气!”若华恨恨地说。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古慈音说道。
“什么办法?”若华急切地说道。
原来,古慈音忽然想起了囚犯中的李刀和段江,他们俩一个是神赌,一个是神偷,如果让他们两个跟黄麻子赌上一把,拿若华当赌注,把若华赢回来,这样若华不就脱离苦海了么?
但是,古慈音知道,这件事若想成功,必须得让楚楚出面,做通李刀和段江的工作,只有他们两个配合好了,才能万无一失。
古慈音说完之后,让若华先回到黑碳子那儿去等她的消息,她急忙骑马回到营地,找到楚楚,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对楚楚说了。
楚楚一听能救若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她甚至连后果都没有想,拉着古慈音就去找李刀和段江去了。
楚楚把古慈音的想法对李刀和段江一说,李刀挺豪爽地就答应了。段江却有些踌躇。
“李刀,你不是自讨麻烦么?”段江埋怨李刀说。
“哎呀,这麻烦也是咱俩的麻烦。”李刀已经把自己跟段江拴在一块儿了。
段江急忙推托道:“哎,我说李刀,你可别拉我下水啊!”
李刀有些不高兴地说:“哎,我说你这人咋这样呢?嫂子和大小姐这么看重咱们,你咋还左扭上了呢?我跟你说,我自个儿要是能行,我根本就不用你,我自个儿不是不行么?我李刀的赌术再精通,没有你这神偷帮忙,也难保证稳赢不输啊!所以”
“啊,你找我就是为了帮你偷换牌啊?你也太小看我了”段江为李刀对他的小瞧耿耿于怀。
李刀不耐烦了:“你就说你帮不帮我罢?我不跟你废话了!”
段江被李刀的这句话给僵住了:“这”他真要不答应帮忙,不但得罪了李刀,而且也得罪了古慈音和楚楚,想到这种种利害关系,最后段江还是点头答应了。
当天上午,古慈音悄悄地让楚楚把李刀和段江领了出去,楚楚自己也换上了一身男装的打扮。他们骑着三匹快马,直奔宁远镇最有名的大赌场发财赌坊。
虽然是上午,这里已经聚集了大批赌徒,黄麻子也在赌场里来来回回地走着,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一个坐在高处的“庄家”摇晃着手中的骰子筒,嘴里边哟嗬着:“来来来,发大财,要想赢钱这里来”
一些赌徒们纷纷把自己手中的钱押在了案子上。那个“庄家”摇晃着骰子筒,开单,亮底,庄家通吃。
黄麻子对那个坐庄的似乎不感兴趣,他正在寻找新手,好宰肥羊。
楚楚一进赌场就看见了流连在赌场里的黄麻子。楚楚指着黄麻子对李刀和段江说道:“看见没有?那个人就是黄麻子。”
李刀用手示意楚楚不要着急,小声说道:“不要冲动哦,慢慢来,咱给他来个引君入瓮”
李刀不动声色地来到牌九的台前,跟那个“庄家”哟五喝六地赌了起来。接连好几把,都是李刀输钱。
楚楚有些担心地看着李刀,对他的赌技不由得怀疑起来。
“你到底会不会玩啊?”楚楚着急地问道。
段江拉着楚楚小声道:“你放心,不让他们先尝点甜头,咱们哪有饭吃啊?”
黄麻子一看来了个生手,大喜过望,“哈哈,又有新的肥羊可以宰杀了!”
黄麻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手发痒,心着急起来。他看了两把,就撸胳膊挽袖子上场跟李刀搏杀起来。
一开始,李刀故意让黄麻子赢了两把。黄麻子一看自己赢钱了,觉得不太过瘾,于是,赌注越下越大。李刀看着时机成熟了,就给旁边看热闹的段江使了个眼色,段江会意,手脚麻利地帮李刀偷起牌来。不几把,黄麻子面前的那些钱就都被李刀赢来了。
黄麻子赌的两眼通红,钱输光了,就冲庄家借。
庄家说道:“麻子,你已经借了一千两了,还借呀?我看你还是别玩了!”
黄麻子不高兴地说:“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黄麻子家里有地有宅,还怕我还不起你钱么?”
庄家显然不想得罪这个黄麻子,但是,又不想再借钱给他,于是,搪塞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这里的银两都已经借出去了,没有银两再借给你了,你千万不要误会。”
李刀笑着对黄麻子说:“你没钱就别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那能行么?”黄麻子不服地说,“我黄麻子要是输给你,还怎么在这宁远镇上混了?”
楚楚说:“你这人也真有意思,没有钱,你还玩啥呀?不服你拿钱来呀!”
“我,我,我没钱我还有田产住宅呢,怎么说我没钱呢?”看样,黄麻子已经输急眼了。
李刀讥讽地笑了一下,说:“我们出门在外,要你的田产房屋有什么用啊?”
段江接着话茬说:“我们这个老板啊,有一嗜好,特别喜欢女人,你若是用女人来作赌注,我想,我们这老板或许还会跟你玩玩。”
黄麻子真是红眼了,他一看段江这么说,就瞪着眼珠子叫道:“女人?女人咱也有啊!好,今天我就用女人当赌注跟你赌一把!”
楚楚忙说:“口说无凭,拿纸笔来。”
庄家急忙拿出纸笔让黄麻子立下字据。
李刀却阻止住黄麻子道:“哎,哎,且慢,我说,你有没有年轻貌美的妻子可供你做赌资啊?”
黄麻子愤然说道:“怎么没有呢?你啥意思啊?”
楚楚说:“今天咱就赌你的妻子,咋样?”
“好,赌就赌,”黄麻子红着眼珠说,“不过,你们拿什么跟我赌啊?”
李刀说:“我最后跟你赌这一把,你若是赢了,你输掉的那一千两银子我便帮你还,我赢你的这些银子也都属于你的。”
“好!一言为定!”
说着话,黄麻子提起笔,刷刷刷写下了卖妻契约。契约和欠具都由坐在一边的庄家保管。一切事毕,两人开始赌了起来。就在出牌时,段江故意撞了一下庄家,换掉了一张牌。
两人一翻两瞪眼,黄麻子一看自己手中的牌是九点,高兴得手都有点发抖了。他让李刀翻牌,李刀一翻,才知道是副对子,真是险胜啊。
段江把那卖身契约从庄家手里拿过来,揣进了衣兜里。
楚楚说:“我们走罢。”
黄麻子嗷地一声叫道:“不许走!你们一定是一伙骗子!”
说着,黄麻子叫来一帮人,把楚楚团团围住,这时,他才发现楚楚有些眼熟。“哦,我想起来了,你们一定是那奸夫派来的,想骗走我的老婆!对不对?”
楚楚冷冷地看着黄麻子,用鼻子哼着说:“是又怎样?你已经把妻子卖给我们了!想反悔呀?没门儿!”
“没门儿?”黄麻子咬牙切齿地叫道:“来人那,把契约给我抢回来!”
话音没落,已经有一伙如狼似虎的恶奴们围了上来。他们不知李刀、段江的底细,还以为这几个人挺好对付呢,哪知道,刚一上前,被李刀、段江三拳两脚都给打趴在地上了。
楚楚冷笑着看着黄麻子说:“黄麻子,这只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教训,明白么?”
说着,三个人离开了这家发财赌场。
就在楚楚领着李刀、段江在发财赌场大战黄麻子的时候,飞狐正在做着启程前的各种准备,刚要集合队伍,叶伏龙惊讶地跑过来对飞狐说:“李刀和段江不见了!”
飞狐大吃了一惊,眼看着就要出发了,怎么会少两个人犯呢?
正在疑惑之时,杨苍戌领着古慈音走了过来。
杨苍戌说:“弟妹,你自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飞狐说清楚罢。”
古慈音看着飞狐那严肃的样子,不得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飞狐说了一遍。飞狐一听,勃然大怒,这还了得,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能负责?
就在楚楚得意万分地领着李刀和段江回到营地,正想让人分享她的喜悦的时候,她哪里知道,飞狐已经被气得火冒钻天了。她刚一走进营地,飞狐就厉声喝道:“来人那,把尹楚楚给我捆起来!”
那一刻,楚楚是彻底蒙了。
叶伏龙和杨苍戌一听飞狐让把楚楚捆起来,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人缚住了楚楚的一只胳膊。
楚楚惶然地看着飞狐,问道:“你,你捉我、干、干什么?”
飞狐气得呼呼直喘,强压怒火道:“你虽然是尹大人之女,但你屡次违反军令,我只好将你以军法制裁!”
“我哪里做错了?”楚楚看着飞狐,委屈地地问道。
“你私放流犯,这就是死罪,知道么?”飞狐恶狠狠地说道。
“我没有私放流犯啊,现在他们不都回来了么?”楚楚指着李刀、段江说。
“回来又能怎样?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地影响了大队的行程,你还有错不认,这更是罪加一等!”飞狐生气地说道。
“我就是不服!就是不认罪!”楚楚仍然不服地辩解。
这时,古慈音上前跪下请罪道:“参军,这件事是我引起的,若要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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