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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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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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说:“你这人怎么连开个玩笑都不成啊?”
飞狐叹道:“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的时候啊,如今,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东厂追捕的对象,自身难保这种时候,谁不怕被连累啊?所以,你不当我是兄弟,我非常理解。兄台不用再说了,闪开,让我走!”
楚楚一看飞狐真的认真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于是楚楚说:“我真的跟你开玩笑,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就依你,认你为大哥还不成么!”
飞狐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楚楚说:“真的啊?”
楚楚哭笑不得的:“你这个人哪,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飞狐没有听明白楚楚说的是什么意思,急忙问道:“啥?你说啥?”
楚楚不想给他解释,就说:“没啥没啥,”她指着面说:“现在你可以把这碗面吃了吧?”
飞狐看着楚楚,笑了。他风扫残云般把饭桌上的面和几盘小菜吃得精光。
吃完饭,他才把自己如何上东厂参加考试,如何上台打擂,又如何被万公公看上,说到最后,他又把自己险些被东厂的太监们给阉割的事也对楚楚说了。
楚楚听着飞狐的叙述,乐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我的老天爷啊,怎么会有你这种乡下人啊,连东厂是干啥的都不知道?你出人头地也犯不着上东厂去出名啊哈哈哈哈”
楚楚笑得已经不行了。
飞狐说:“你还笑呢,”飞狐用手指着自己的裆部,“我就差一点被他们给阉了。”
飞狐说完,他看见,楚楚的脸色忽地一下红得跟一块红布似的,眼睛里涌上来一种非常明显的羞涩之情。
飞狐有些纳闷,都是男人,他怎么这么怕羞呢?
但是,楚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楚楚奇怪地说:“你为什么那么急着出人头地啊?”
飞狐叹了一口气,说:“为了一个人。”
楚楚更加奇怪了:“一个人?一个什么人哪?”
楚楚发现,飞狐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层温柔的泪光,他把眼睛眯缝起来,看着远处,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她是我的小师妹,她为我已经牺牲了一切,可是,我们仍然得不到师傅和同门师兄弟们的认同,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闯出一番名堂,然后,回到雪山,堂堂正正地把我的师妹娶回来”
此时,已是黄昏,飞狐与楚楚已经来到了客栈,他们坐在客栈的楼上,冬日那冷淡的夕光残阳照射在飞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种大英雄的气概不禁油然而生。
楚楚看着他,一时竟看得痴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楚才从这种痴情的呆愣中醒过神来。
楚楚说:“这个女孩,被你这样爱着,一定很幸福了”
飞狐没有接楚楚的话茬,他已经沉浸在自己对往事叙述过程中的那种幸福的情景里边去了:“我的师妹她叫雪儿,我们从小在长白山上长大,我记得每年雪季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到长白上的天池边上去等待第一片雪花的飘落,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作爱,那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啊”
楚楚也被飞狐叙述的情景给说得痴迷了。两个人静静坐在那里,一起品味着人生那美好的对爱的追忆
忽然,客栈的的楼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已经有一帮人冲了上来。这些人的手里边都拿着路边张贴的缉捕飞狐的告示。
一个长着猴头巴相的家伙指着飞狐跟告示上的画像一对比,立刻大声说道:“对,就是他!抓住他咱们好回去领赏啊!”
另一个指着楚楚说:“把她也一并带走!”
说着话,这些人一声呐喊,忽地一下围了上来。
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啊。飞狐一看,急忙使出“狐走桦枝”招式,身子一纵,弹了起来。但是,他忽然想到还有一个楚楚,急忙返身来救她。
“兄弟,你的轻功如何?”飞狐急忙问道。
“还过得去吧。”楚楚边拨开那些人,边回答飞狐的问话。
飞狐一听她说还中,急忙把她抱了起来。那手正好揽在了楚楚的乳房上,但由于情势太急,飞狐毫无感觉。
楚楚的心却猛然跳了起来。她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孩这么紧密地抱着,她想拒绝,可是又舍不得离开他。那一刻,楚楚忽然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飞狐抱着楚楚,内力一聚,巧施轻功,从客栈的楼上纵身一跳,来了个“狐落悬崖”,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那些抓他们的人也从客栈的楼上纷纷跳了下来。
飞狐把楚楚朝相反的方向猛劲一推,说:“兄弟,你先走吧,这顿饭的恩情,我永生难忘,咱兄弟后会有期。”
说着,飞狐便与那些人撕打起来。
楚楚趁机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了。
飞狐一看楚楚已经走掉了,他也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一个“狐影草棵”,只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他却没有发现,楚楚一直在回头瞅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
这天晚上,飞狐又栖身在破庙中了。
楚楚已经想好了,她一定得帮助飞狐脱离险境。
现在能救飞狐的,只有她爹。
晚上,楚楚以从来没有过的柔情给父亲冲了一杯热乎乎的浓茶。
那时,尹正豪正在书房写字。
楚楚把茶放在了父亲身边,一看父亲正忙,就悄悄地想要离开。
但是被父亲叫住了:“楚楚。”
楚楚站住了:“哦?”
尹正豪转过脸来,微笑着瞅着自己的这个心爱的女儿,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楚楚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爹,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尹正豪笑道:“知女莫如父,你那点小心眼难道我还会看不出来么?没有事情求我,你会这么乖,还给我斟茶,是不是又闯祸啦?”
楚楚一看自己的心事被父亲看明明白白,就故意撅起嘴,娇嗔地说:“女儿孝敬父亲天经地义么,你为什么这么说人家”
正豪笑了。正豪说:“如果没有闯祸,那一定是有什么要求喽?”
楚楚知道机会到了,于是就欲擒故纵地说道:“我哪儿有什么要求,我只想呢,父亲您求贤若渴,我想给您推荐个可用之人”
“什么,你要给我推荐人?”尹正豪瞅着女儿说道,“你从来都没有给我推荐过人,想必这个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喽??
楚楚点头道:“当然。”
尹正豪感兴趣地:“哦,好啊,咱们家里已经养了这么多的清客,反正人才也不嫌多,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爹爹府里也不差这一口饭,说吧,你推荐的这个人才现在身在何处,我倒是很有兴趣见一见我们尹大小姐推荐的人才呢”
楚楚故意眨着眼睛,调皮地说:“这个人么,我也不能确定他现在在城里的哪个角落,不过,我肯定能找到他的。”
此时的楚楚,已经想到了飞狐藏身的破庙。
飞狐又困又累,破庙里虽然八面漏风,但是,总还是一个栖身之地啊。因此,他回到破庙中很快就睡着了。
孤月横空,万籁俱寂。
忽然,四个夜行打扮的黑衣人出现在破庙周围。
梦中的飞狐,隐约听见了有些不寻常的动静。他刚要起身,一个黑影已经疾速地来到了他的身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把手伸过来了,在他的肋下猛然一点。飞狐就觉得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他被人点了穴道。
飞狐知道,自己遇上高人了。
点他穴道的那人轻声说道:“得罪了。”
然后,那四个黑衣人把他押到了一个他非常陌生的地方。到那儿之后,只见那人轻轻一点,就把他的穴道又解开了。
飞狐懵懂地问道:“你们是谁呀?干嘛把我抓到这儿来?你们是不是东厂的?如果是东厂的,那就任杀任剐随你们好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给我净身”
飞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小女子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哎,我说你说完了没有啊?”
飞狐一愣,一转头,就看见一个俏丽的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飞狐直视着她,这女孩似曾相识,又觉得有些陌生。
那女孩走过来对飞狐嫣然一笑,说道:“是我,你的兄弟。”
飞狐这才认出站在他面前的楚楚。
“哎哎哎,你怎么又变成了女的呢?你,你”
楚楚笑了。楚楚说:“我本来就是女的么。我所以扮成男装,是为了在外边行走方便,可不是故意骗你哦,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我是刑部尚书尹正豪的女儿,尹楚楚。听明白没有?”
这下飞狐可真的吃惊了:“什么什么,刑部尚书?”
楚楚说:“没错的。”
飞狐更加糊涂了。飞狐说:“那,他们,”他指着那四个夜行打扮的黑衣人说,“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儿来?”
楚楚让那四个人摘下面罩,飞狐一看,原来是三男一女。
楚楚给飞狐介绍说:“这是我父亲门下的四大高手,他们分别叫杨仓戌,叶伏龙,林原,和古慈音。杨仓戌的太极剑变化莫测,天弓手林原以及他的夫人古慈音剑法独特,而叶伏龙的刀法,更是精妙绝伦,武林中独此一家。”
可飞狐还是不明白:“那你们抓我是什么意思啊?”
楚楚进一步解释说:“我为了帮我爹爹寻觅良才,不得已才用了这个办法把你请来的”
飞狐迫不及待地说:“这么说,你把我当作良才了?我真的是个良才么?”说到这儿,飞狐仍心有余悸地问楚楚道:“这里真的不是东厂吧?”
楚楚笑了:“当然不是。”
飞狐进一步问道:“你们招觅良才是不是不用把我的这个”说着,飞狐指着自己的裤裆比划着:“给那个了?”
楚楚故意的:“什么呀?”
“就是给阉割了。”飞狐用手作了一个切掉的手势。
楚楚的脸忽地一下子红了。
那四大高手也都笑了。
飞狐这才想起来,楚楚是一个女孩。他不好意思地嘟囔说:“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尹正豪来了。
傻小子林飞狐抬眼朝尹正豪看去,只见他气宇轩昂,正气凛然,一派正人君子相。林飞狐心中叹道:光看这面向,就是一个正值的的清官好官啊。
尹正豪客气地说:“林少侠,我就是刑部尚书尹正豪。很抱歉用这种方法把你请来,我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少侠多多原谅。”
飞狐被尹正豪的这番话给说的不好意思了,急忙解释说:“没有没有能被大人看重,这是我的荣幸。”
楚楚这时调皮地插嘴说道:“哎,别那么自以为是好么,我爹他说了要重用你么?”
尹正豪轻声喝道:“楚楚!”
楚楚站在尹正豪的旁边,朝着飞狐扮了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
尹正豪继续说道:“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社稷更需要人才,唉,我啊就是忧国忧民,所以,对于有才能的人,往往希望能延揽在身边,等到需要用人的时候,立刻可以上阵。”
飞狐一听,知道自己出人头地建功立业的时机来了,于是,不待尹正豪把话说完,他扑腾一下就给尹正豪跪下了:“谢谢尹大人对小的看重,请大人恩赐给小的机会,小的空有一身抱负的的理想,却苦无投身之处,若大人有什么需要,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尹正豪看着憨厚的飞狐,满意的笑了。
楚楚站在一旁,也十分得意,这不仅仅因为自己的眼光得到了父亲的首肯,更重要的是,从此便可以与这个自己喜欢的憨小伙多了相处的机会了。
从这天晚上开始,飞狐成了尹正豪诸多清客中的一个。
这一切,他似乎都不敢相信。
这天晚上,飞狐独自坐在尹府为自己准备的房中,正暗自感叹命运的无常,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他急忙起身前去开门。
进来的是穿着一身漂亮女装的楚楚。
飞狐眼睛一亮:“哦,原来是兄弟你呀。”
楚楚嗔怒地:“你说什么?兄弟?我都穿了女装了,你还叫我兄弟呀?”
飞狐急忙改口:“哦,对不起,我叫顺嘴了,已是改不过来”
楚楚看着他的憨态,没话找话地嗔道:“怎么还不睡?”
飞狐道:“睡不找啊,我太高兴了,我一高兴就睡不着觉。怎的,楚楚,一想到从此以后有地方可以安身,有地方可以大显身手,我真的得谢谢你!”
楚楚瞥了他一下:“谢什么啊你,应该是我帮我爹谢你才对,从此以后,你真的能帮助我爹做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飞狐由衷地说:“你帮你爹谢我,那我帮雪儿谢谢你,”
在这种时候,楚楚不想听到雪儿的名字。因此,她的脸色阴沉下来。
飞狐光顾沉浸在对雪儿的思念里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楚楚的情绪上的变化。所以,他仍然自顾说下去:“因为你的关系,我才得以有机会进刑部,有机会扬名立业,只有走到了这步,距离我回去迎娶雪儿的日子才能越来越近”
楚楚看着他那种因情而迷醉的的样子,阴沉着脸说:“那我,祝福你。”
飞狐仍然没有注意到楚楚情绪上的变化,他把脸扭向窗外,对着天空,仿佛喃喃自语地说道:“雪儿,等着我,等着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飞狐一提到雪儿那种全身心投入的情感,不知道为什么,楚楚觉得自己的心中百感交集,她的脸上渗杂着既羡慕向往又妒忌失望的复杂表情。
窗外,深秋的那轮圆月在黑蓝色的天宇间游浮。
飞狐看着那轮饱满的秋月和满天的星斗,仿佛又回到了雪山之巅。
此时远在长白山间的雪儿何尝不是在思念飞狐呢?她呆坐在窗前,目光呆滞,面色憔悴,整个人已经了无生气了。
这时,雪地白狼何佐给她端来了早点。
何佐看着她,小声地:“师姐”
雪儿像没有听见似的,仍呆坐那里不动。
何佐走过来,轻轻推了她一下。
雪儿这才从呆愣中醒过神来。
雪儿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何佐,是你呀。”
“师姐,你最近怎么老是心神不宁啊?”
雪儿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着,最近老觉着这心口沉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提不起气儿来”
何佐担心地说:“要不要我去告诉师傅?”
雪儿埋怨地说道:“何佐,你又不是不知道,爹是最反对我跟飞狐师兄在一起的,你去找他一说,他又该说我”
“要不,找个郎中来看看吧?”何佐有些着急。
雪儿用手止住说:“算了,心病,就得用心药来医呀”
何佐愣愣地看着她,说道:“你是说,你的心病就是飞狐师兄?”说到这儿,何佐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有些急迫地说,“师姐,要不这样吧,你亲自下山去找飞狐师兄怎样?”
雪儿叹道:“这当然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我爹管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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