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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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诺-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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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意思?”长老脸色突然间就有些不快了。
雪儿担心楚楚把事情给弄砸了,就想制止住她:“楚楚,你怎么?”
“雪儿,你不要担心,相信我,这个长老,一定是一辈子都没人敢杵逆他,所以,我们要想让他听进我们的话,就得实话实说!”楚楚宽慰着雪儿说。
那长老听了楚楚对雪儿说的这番话之后,先是有些惊愕,忽然,又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把楚楚和雪儿都给笑懵了。
“你笑什么啊?”楚楚问道。
“你说得没错啊,姑娘,”那长老仍然笑着对楚楚说,“你果然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好,好直爽啊!来来来,我请你喝一杯我特制的金香美酒,这是我们金人祖上传下来的,外面是喝不到的啊”说着话,长老用一只银杯给楚楚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过来,“姑娘,你,敢不敢喝啊?”
楚楚也上来了倔脾气,接过酒杯,说道:“这有什么不敢喝的啊?”
话音一落,楚楚端着那杯酒,猛然间就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刹那间,就有两片红晕染上了楚楚的两腮。
长老一看这个姑娘这么豪爽,感动得跟什么似的,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捋着胡子说道:“好好好,真是个好姑娘啊?还要么?不敢了罢?我告诉你呀,连我们部落的女子都没有人能够连续喝下三杯,你要是能够连续喝下三杯酒,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不就是三杯酒么?”楚楚不屑地说道,“好,只要你肯听从我的意见,今儿个我就给你连喝三杯!”
一看楚楚这么大大咧咧的样子,雪儿有些害怕了,真要把楚楚喝坏了,那可就不好交待了,于是,雪儿上前阻止说:“楚楚,你不行,就不要逞强了?”
“谁说我不行啊?”其实,楚楚此时就已经略带醉意了,她是架着酒劲来逞这份干巴强的,她有些踉跄地把雪儿扒拉到一边,走到长老的桌子跟前,把长老倒好的那两杯酒端起来,一仰脖就是一杯,一仰脖,又是一杯,这种豪爽,这种大气,把那长老都给看傻眼了。
长老拍着手叫道:“好好好!好极了!你说,你要跟我讲什么罢?”
这时候的楚楚,脸色红得已经跟关公差不不多了,虽然酒劲还没有最后上来,但是,那灼热的感觉已经在她心内开始燃烧了。
雪儿害怕楚楚喝酒说不明白,就说:“楚楚,你能不能说明白啊?要不,我来跟长老说罢?”
“我怎么不行没问题这点酒,小意思。”楚楚站在长老的面前,似乎有些站不稳,但是,说起话来却条理清晰:“长老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阿宝当什么小长老啊?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啊?如果他当了长老,你们这个部落还要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么?不种地,不生产,靠偷靠骗靠抢来过日子么?阿宝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你明白么?还有,汉人的女子有什么不好?你凭什么反对他爹跟他娘在一起?你以为你是长老,就可以主宰每一个人的生命、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么?你错了!你应该帮助他,而不是控制他,懂么?”
楚楚正说着说着,忽然酒劲上涌,两个眼睛发乜,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咕咚一下栽倒在地上了。
雪儿尴尬地看着长老,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她以为,楚楚架着酒劲,这么肆无忌惮地数落长老,长老一定会大发雷霆,没想到,长老竟然沉默了,一声不吭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楚楚,陷入了一种沉思之中。
“长老,真的对不起,楚楚她喝醉了,所以”雪儿替楚楚道歉地说。
“不要紧的,我懂,我懂。”长老真诚地看着雪儿,有些感动地说道,“你以为我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么?真的,我不是。过去,根本没有人敢亲近我,谁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我一个老人,我只能靠自己的想法,去处理一些事情我怎么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的呢”
“您不是还有一个儿媳妇么?”雪儿借机问道。
“可他不是本族人,是汉人”
“汉人怎么了?汉人不也是人么?楚楚还是汉人呢,这才几分钟啊,就博得了你的好感,你跟你的儿媳妇喝过酒么?还是你从根本上就讨厌她?你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什么机会罢?”
“我”长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跟儿媳妇的关系,踌躇了一下,这才说道,“当时,我只是认为,她是一个抢走了我儿子的女人,是他害得我们父子关系破裂的,我根本就”
“你不要再说了长老,我跟楚楚已经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我该扶她回去睡觉了,你应该明白,不管是汉人,金人,还是别的什么民族的人,都是人,都应该一律平等,人和人之间应该相互帮助扶持,而不是互相排斥,就说我跟楚楚罢,她是京城的千金小姐,我呢,不过是雪山派掌门人的江湖女儿,我们都能够和睦相处,你们一个部落的人,就更应该”
雪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长老的脸色忽然变了,他严肃看着雪儿说道:“你是雪山派的?”
“是啊。”
“我听说,你们雪山派最近好像出了一些严重的事情”
“哦?”雪儿一下子愣住了。心里也狂跳不止。她扶着楚楚赶紧离开了长老的房间,在回去的路上,她已经决定,明天一定要回雪山去。
阿宝从那间囚禁他的土牢里逃出来之后,直接来到了母亲家里,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母亲了,娘俩正在油灯下叙说着离别后的一些事情,忽然,门开了,长老从外面走了进来。阿宝一看爷爷,不由得一惊,他以为爷爷是来抓他、阻止他跟母亲见面来了呢,于是,就狠狠瞪着爷爷说道:“爷爷,你要干啥?是我自己来找我娘的,不关我娘的事,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你要是敢对我娘”
“你紧张什么啊?”爷爷一扫往日的威严,竟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娘俩,慨然说道,“阿宝,有些事情,你为什么不跟爷爷说呢?你宁愿跟外人去说也不跟爷爷说,这样,让爷爷多伤心啊!”
说着话,长老从身后拿出三只酒杯,慢慢在炕上坐下来,又拿出酒壶,把那三只杯子都斟满了酒,然后感叹地说道:“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喝一杯,心里边有什么话都掏出来讲,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话,长老首先端起一杯酒,递给阿宝他娘说:“媳妇,我先敬你一杯,希望你不要恨我,我对你或者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了解你真的对不起!”
这一番话,不但阿宝傻眼了,阿宝娘也傻眼了,自己的这个老公公这是怎么啦?这五更半夜怎么出来太阳了呢?
阿宝娘颤颤巍巍地接过酒杯,又高高举过头顶,含着眼泪说道:“爹,还是媳妇来敬您罢”
长老接过酒杯,猛一仰脖,将那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与此同时,眼睛里的老泪已经在他那苍老的脸上漫漶开来了。
长老看着阿宝说道:“阿宝,你领来的这两个汉人姑娘真是不错,是她们,完全改变了爷爷的想法,爷爷觉得,你们挺相配的,你喜欢她么?”
直到这时,阿宝才明白,原来是雪儿姐姐和那个楚楚把爷爷给说服了,一时间,就有一种深深的感动在阿宝的心里边疯狂的滋生起来,他看着爷爷问道:“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叫雪儿?”
“不,叫楚楚。”
“楚楚?”阿宝喃喃地叨咕着。这时,他看见,母亲的脸上也爬满了晶莹的泪水。
雪儿把楚楚扶进她的房间,放在炕上,让她躺好之后,飞狐忽然来了。
雪儿急忙站起来,看着飞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为了打破尴尬,飞狐问道:“阿宝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雪儿有些奇怪,她跟楚楚上长老那儿处理阿宝的事情,并没有对飞狐说啊,她是怎么知道的呢?于是,就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飞狐笑了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说这话的时候,飞狐突然发现,雪儿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就问道:“你怎么啦?”
雪儿吞吞吐吐说道:“我刚刚听说,咱们雪山派最近好像出了一些严重的事情,我非常担心,飞狐,明天我想快马回雪山去,我担心爹娘”
一时间,飞狐的心也乱了,虽然他有些舍不得雪儿离开自己,但是,他也担心师傅师母别出什么事啊,于是,点头说道:“好罢,我让古瓷音嫂嫂陪你一起回去,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雪儿无言地点点头,眼中却莫名其妙地盈满了泪水。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放亮,囚犯们就起床吃饭准备出发了。因为他们必须得加快脚程,如若不然,就不能在预定的期限内到达指定地点,那就犯有延误日期的欺君之罪了。
一大早,阿宝就率领着哈拉哈屯的男男女女出来欢送了,他的爷爷、那个顽冥不化的长老也夹杂在送行的人群里。
楚楚的酒已经醒了,那长老一看楚楚,眼睛倏然一亮,急忙走过来,喊道:“这不是楚楚姑娘么?”
楚楚也热情地叫道:“爷爷”
“楚楚,谢谢你啊,居然在一夜之间给我这七十多岁的老人洗了脑子,真有你的,别把爷爷给忘了,有空回来陪爷爷喝酒”长老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
“没问题。”
飞狐也上前跟长老道别:“长老,那我们就告辞了!多谢您的照顾!”说到这里,飞狐把脸转向阿宝,“阿宝,你一定要当个成功的部落首领,明白么?”
“明白!”阿宝心不在焉的好像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阿宝,你在找什么?”飞狐奇怪地问道。
“雪儿呢?我想跟她道别。”
“她先走了。”
“走了?上哪儿去了?”阿宝真是太吃惊了。
“她担心雪山派有事,就跟瓷音嫂子先走了。”
“走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阿宝没等飞狐把话说完,拽过旁边的一匹快马,纵身跳上马背,双腿猛然一夹,那马往前一蹿,如流星般射了出去,眨眼之间,已经无影无踪了。
阿宝追了能有半个多时辰,才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前面发现了雪儿和古瓷音的影子,阿宝大声喊着:“雪儿——雪儿——再见了——”
喊了好半天,雪儿才听见后边有人喊她,急忙勒住马头,这才发现是阿宝来送她来了,一时间就百感交集,她和阿宝这一段时间所经历的那些事情突然间在她的眼前全部闪现出来,不知怎地,鼻子竟然酸了,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她用哽咽的声音大声喊道:“阿宝——阿宝——”
雪儿一边说,一边朝阿宝挥手
阿宝也拼命地朝雪儿挥手,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嚎叫道:“雪儿再见雪儿你要保重再见了”阿宝的眼睛里、脸上已经全是泪水了,他没有再往前追赶,因为他知道,追上去双方将会更加痛苦,就这样分手罢,他喃喃说道:“雪儿,我喜欢你我永远喜欢你”
雪儿没有听见阿宝的声音,阿宝这真挚的声音被早晨的清风给吹散在这广袤的黑土地上,在大地和苍天间荡漾散漫开来。
直到雪儿的身影看不见了,阿宝还傻呆呆地往远处看着,泪水已经将他那小脸给淹没了。
现在的雪山派已经彻底被雪野狂雕殷展鹏给控制了,由于雪山派掌门人袁丕极在闭关练功时,被大弟子殷展鹏突然骚扰,一时走火入魔,在殷展鹏的追杀下,掉入山涧,生死不明。殷展鹏知道,如果师傅万一不死,那他的形迹可就彻底败露了,所以,这些日子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把雪山派的弟子们全部撒下去寻找袁丕极的尸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敢不从者,格杀勿论。
而且,更可怕的事,圣天教的那个红旗令主欧阳追月已经彻底打进了雪山派里,控制着雪山派的一切动向。
这天上午,一个弟子跟殷展鹏汇报说,他发现了一个人,很像是师傅。殷展鹏正为这事而发愁,一听说有了袁丕极的消息,急忙问道:“你敢肯定是他么?”
那个弟子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由于昨天天色太暗,我只是瞧见了一个身影,从那身形上看,挺象师傅的”
“那究竟是不是啊?”殷展鹏着急地问道。
“可能是,因为我喊了他一声师傅,他听见声音,拔腿就跑。”
“嗯?既然是师傅,为什么要跑呢?”殷展鹏似乎从这个弟子的口中听出了某种弦外之音,是不是这个弟子知道了自己的某些秘密呢?
那个弟子被殷展鹏给追问得说不上来了:“这这”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殷展鹏恶狠狠问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师兄,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弟子吓得腿都哆嗦了。
“那你说,师傅为什么要跑呢?”
这时候,站在殷展鹏身边的欧阳追月已经轻轻地把身上的宝剑拔出剑鞘,想要把这个弟子干掉。但是,被殷展鹏悄悄给制止住了。
那个弟子嗑嗑巴巴地说道:“我想师傅可能疯了罢所以,听到了我的声音,反而叫他大吃一惊,所以”
“嗯,这就对了,”殷展鹏冲着这个弟子阴森森地笑道,“师弟,不是大师兄对你们严格,大师兄只是要你们记住,师傅现在已经走火入魔,正是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好好扶持他的时候,所以,为了找回师傅,我们现在不能用常理来对待师傅,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记住,无论如何也要先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就是伤到他也是在所难免,但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懂我的意思么?”
“懂了。”
“去罢,继续搜索,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那个弟子胆战心惊地离开了。
欧阳追月看着阴险的殷展鹏,不解地问道:“哎,这小子好像已经看出了你要杀袁丕极的计划,你为什么还让我放了他?”
殷展鹏阴森森地解释道:“这时候,如果杀他,容易会给人落下口舌,找个适当的机会再下手也不晚,不过,这几天得派人盯得紧一点!”
“嗯,明白。”
这时候,在附近的一片白桦林的荒草棵里,雪地白狼何佐忽然发现了一只鞋子,鞋子上沾有血迹,而且,血迹尚且新鲜,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师傅的鞋。他的心“咕咚”一跳,赶忙把那鞋子藏在怀里。
傍黄昏的时候,各路弟子陆陆续续都回到了侠义厅里。向殷展鹏汇报搜寻的情况,像每天一样,今天仍然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候,殷展鹏忽然发现雪地白狼何佐的神色有异,于是,他朝何佐问道:“佐儿,你呢?你今天怎么样?”
“大师兄,今天我也认真找过了,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哦?你怀里揣的是什么?”
何佐慌乱地说:“没什么啊”
“没什么?”殷展鹏那双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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