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道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然后听见几声坠水声,慌着奔跑出去,他眼睁睁看着四位杀手带着倪瑶跳入海中,无能为力。海风吹着她的面庞,此行徒劳无功,沉道手中的利刃化作一汪海水,在船舱的过道里染出。
各司其职
船舰停泊靠岸时,溯王兴高采烈的迎上去,也不要身旁的近侍扶他一把,登上了甲板他所看见的满是时候,随处溅着血迹。而布晓凤和沉道像做错事般低垂着头,等待溯王的责罚。
“布将军,沉道,瑶瑶呢?”溯王等待着他们的答案,那个答案太过于漫长,时间仿佛历经了几个朝代一般。
“属下罪该万死,还请王降罪于罪臣。我们没保护好公主,刚让焚烈国的杀手抓走啦。”沉道跪倒在溯王的跟前,看去大义凛然,随时愿意为他的王赴汤蹈火。
溯王的身体偏了偏,目光茫然的看着那片海水,细细的海浪又从远方追过来,帆被风鼓动轻微作响。他喃喃道:“你说什么?瑶瑶她。。。。。。。”
“王,保重身体啊。属下死有余辜,且听凭你的处置。”沉道劝到,布晓凤在旁一声不吭,大红的衣裳如那些死去的战士身体里流出的血液,眉睫弯弯,明眸闪烁,好一个娇媚的可人儿,除此外她在疆场上的表现也足以让许多男儿折服。
溯王没被盛怒冲昏头脑,只是沉着气问:“布将军,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杀手又是谁?”
“启禀溯王,回来的途中听公主说那些杀手是焚烈国派来的,为首的是战将四小虎排名第四的洪烈,他们妄想谋害小公主将灾难转嫁给尊邸国。”布晓凤讲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溯王,她也深为这次执行任务的失败而自责。
向来是战场上不低头不认输,身经百战可谓百战百胜,可以用常胜将军来形容,可眼下却考虑不周让小公主落入敌手。她说:“请溯王降罪于我,罪臣死不足惜。”
“罢了,罢了。”溯王叹息道,然后在近侍的扶携下乘坐豪华的轿子准备回零度都。令在场的臣民毫无头绪,溯王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不关心小公主的死活吗?
凌云却在岸边焦头烂额,他本想随沉道一同去船舰上并肩作战,可中间相隔太远,他的轻功根本不足以飞翔那么远,胆战心惊的等待着喜讯。可他看着溯王面如土灰般乘轿打道回宫,放醒悟到可能出了意外。
“晓凤,你没受伤吧?”凌云却关切地打量着她,见她雪白的肌肤上没丁点血迹,心中的担忧算是多余。然后转过身问,“沉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总之小公主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沉道思忖着溯王这般做的目的何在,他一向视小公主为宝,可如今小公主有难他却做出漠不关心的样子,难道是不再宠她或者因她逃离零度都而生气么?
巨大的船舰稳稳停泊,下面的臣民议论纷纷,评头评足,不可开交的场面让人头疼。船舰停下,那些掀起的白色浪花也随之消失,风帆从桅杆上降下来,只余下粗实的桅杆和网状的绳索。那片礁石上,竖起一块巨大的石碑,是溯国为祭奠钟离而建。
“布晓凤,既然溯王没怨我们,那么我们应该尽快打听到小公主的下落,然后将她平安营救回国。”沉道建议,他的衣袍被海风扬起,他是溯国第一国巫钟离的得力弟子,当然他身着国巫的衣袍,无论式样和颜色给人阴郁的感觉。
“沉道。寻觅小公主小罗的事交给布晓凤吧?溯国的海湾需要你,而溯国的安宁也需要我,所以无论何时都得以大局为首。”凌云却说。
布晓凤听从了凌云却的建议,重新踏上远离溯国的船舰,她这一次依然是以迎公主回零度都为目的,红衣裳随风飘舞,她目光坚毅的看了看正在远去的溯国,有种眼泪夺眶而出的眷念,第一次觉得舍不得这片养育她的土地。凌云却骑上骏马,准备返身回到他的战场,溯国离不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谁。
沉道来到钟离的墓碑前,双手不停的捶打着礁石,直至满手鲜血,也觉察不出疼在哪里。至少他没能像钟离一样神勇,或者缜密的考虑到局势的变化,他定是让溯王感觉到失望。
押解(1)
焚烈国杀手押着倪瑶在尊邸国海岸线登陆,他们将面纱撤掉,坐在细细的海沙上像是在等待什么。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射这一切,沙滩上搁浅着几只小渔船,破网铺开在太阳下曝晒着,渔夫早没了踪影。后面是一座低矮的山,上面长满绿茸茸的草,每当潮起都会将其淹没,所以那些灌木只会停留在一人高的深度。
海水顺着杀手的发梢淌下来,在脸颊上流成一股一股的,只是用手一抹便不闻不问,他们警惕的盯着四方,俨然是训练有素的,倪瑶经过长时间的浅水亦累得不省人事。她不知道将会被带往哪里去,更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然后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直至那道人影走近,她才恍然明白那个人正是洪烈,他明明被沉道打入海中,还可以活得好端端的。
“公主,看见我不要惊讶。”洪烈开了口,他的左肩用白纱包裹着,依稀见血液浸染出来,纯白上点缀出斑斑红印。
“你不是被沉道将军杀掉了吗?”倪瑶看见他就想上前狠狠的踢几脚,奈何力不从心。
“我是为焚烈国横扫天下的人,岂那么容易死的。公主你也太天真了吧?”洪烈托起倪瑶的下巴,专心的审视了一下,放开手笑道,“溯王挺有福分,能生出你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
好人总是会遭殃,而坏人依然肆无忌惮,倪瑶恨得咬牙切齿起来,他打舞翔哥哥耳光的情形历历在目,她永远不会忘记洪烈给的耻辱,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加倍偿还。
海水轻轻的扑上岸,然后有气无力的跌倒,或者退缩回海洋里。浪花朵朵,像初春时候盛开的花圃。随之而溅起的泡沫,轻盈盈的在阳光下破碎,化为乌有。
原来洪烈在坠落船舰时,早有焚烈国的杀手等待着,刚落水便被三名杀手托起,由此得以顺利的脱险。而那恰恰是洪烈设计的调虎离山之计,另一拨杀手从第四个船舱破墙而入,成功的将倪瑶劫持。
“卑鄙,无耻。”倪瑶实在找不出词来形容,便随便捡了几个骂道。
“公主,你就省省力气吧。我是不会杀你的,溯王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父王定会挥兵南下,到时候便因你掀起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所以最佳的选择将你献给焚烈皇,作为要挟你父王的人质。”洪烈说罢仰天大笑起来,倪瑶盯着他,满眼的愤怒如火焰般在心头熊熊燃烧。
倪瑶踢着,挣扎着,她说:“舞翔哥哥,父王决计饶不了你的。”
是的,父王那般的宠溺她,他当然会挥兵前来解救她,可是现在的状况有所改变,她没听从父王的告诫,私自离开零度都,父王还会像从前那样言听计从的宠溺吗?至于舞翔,她全然不抱幻想,因为他说过他生为溯国而战,而一个女人在他的生命里不足挂齿。是绝望,是悲哀敲响在她的心底,年幼的她说不出的难受。
倪瑶觉得自己挺贵重的,洪烈押解她至尊邸与焚烈的接壤处,巨临率领一只浩荡的大军亲自迎接。他陡然感受自己对他们而言的利用价值,不禁在心窃窃的笑,离开那片海滩后一直在森林里穿行,而现在是一马平川,辽阔的草原使她思绪放飞起来。
“洪烈兄,你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估计焚烈皇会重重赏赐你的。”巨临笑着迎上去,他们简单的拥抱了一下。
“巨临兄,你此话太客气。你我同为焚烈皇效力,区区赏赐还用计较么?”洪烈尽管嘴里说得挺客套,其实掩饰不住澎湃的内心。
“我在来时给兄弟带了纳锦城的佳酿,来,我们干一杯。”巨临吩咐麾下战士将美酒呈上来,酒袋扬得高高,注了满满两大碗,他先将其中一碗先干为敬,擦着嘴角说庆贺兄弟凯旋归来。
洪烈见他如此豪爽,也没推迟的礼,端起碗一饮而尽。
然后两位焚烈国的悍将领着溯国公主向纳锦城归去。
途中逃亡失败
倪瑶坐在轿里掀开垂帘,看着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第一次面对如此辽阔的地域,她感觉心中激荡起伏,在轿中大呼小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别想耍花招,再有几个时辰就会到达纳锦城,你会看见焚烈皇的天威。”洪烈调转马头,朝着轿里狠狠的说。
“草原这么美,第一次来当然要好好瞧瞧。”原谅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从小被囚禁在零度都里,那不能说成是囚禁,父王一向待她万般宠溺,她只是被帝王的枷锁束缚,零度都再怎么说也算得上她的一个安乐窝。
“在溯国常常可以见到的都是海洋,在溯国是看不见这样郁郁葱葱的草原,也没有成队的羊群,像天空的白云一样美。”倪瑶继续欣羡地说。
洪烈见她说得声情并茂,便应了她的要求,下轿徒步去纳锦城。他将倪瑶从那华美的轿里抱下来,稳稳的放在草地上,说实话他挺喜欢这小姑娘的,机灵秀气,是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材。她在草地上跳跃,欢呼,全忘记了他是焚烈国抓获的人质。
那草青青的,胜过泉水的清冽,踩上去仿佛与大地亲近一般,她嗅到来自草原的呼吸,满是清香扑进她的鼻里。远处的羊群三五成群的奔跑着,啃食着刚出芽的嫩草,骏马奔驰而过,马蹄踏着草尖,尾巴飞扬着。长空里有鹰破啼的声音,她抬头望见一只伸展着巨大翅膀的灰色鹰盘旋着,向更深处更湛蓝的地方飞去。
洪烈打了声口哨,那只苍鹰像接受到命令般从天空滑翔而下,在靠近洪烈时收拢了翅膀,最后只是轻轻扑腾了翅膀便心安理得站在他的肩膀。
洪烈甚是骄傲的说:“草原的每一位男人都是一只鹰,一只翱翔搏击长空的苍鹰。”
倪瑶开始向往他们的生活,豪迈而粗犷,仿佛灵魂深处都被他们所震撼,可是这样一个名族怎么能把掠夺作为他们的志向呢,在尊邸国,在溯国都留下他们企图取而代之的脚印。
她看清那只苍鹰的眼格外的锐利,像一柄利刃。它的嘴弯弯似一柄镰刀,而那双翅膀硕长有力,它左右顾盼着,然后离开主人向远处尽力飞去,不久便叼着一只肥大的兔子重新回到主人的肩上。
在溯国的海岸也飞翔类似的鹰,它们整日与海浪相搏斗,直至浪花溅湿了它们的翅膀,直至精疲力竭坠入海里。
没走多久,出现一条清冽的河,清水里游荡着长长的水草,河畔是水草丰沛的,倒影着云彩,倒影着阳光,倒影着那些青翠的花草,而游荡的是那经年沉浸的水草。
“我要喝水。”倪瑶叫嚷道,因为她看见河流上有船只在游荡。
“不准许。”巨临毫不客气地驳回她的请求。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倪瑶将那句话重复了不下十遍,洪烈跟巨临商量道,“巨临兄,我看就给她水吧?”
“拿水袋来。”巨临一声命令,身边即可有战士将睡袋呈上来,他将水袋扔在了她跟前的草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倪瑶倒和他们较真起来,指着不远处的河流,说道“我要喝那条河流里的水。”
“水袋里有水,不喝的话我们就启程继续朝纳锦城前进。”巨临冷冷地说,洪烈也为难起来,倪瑶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她嚷着说部让去她就在这不走啦。果真是公主加孩子脾气,谁拿她也没办法。
巨临思考了眼下的形势,如此耗下去既浪费时间,也不能解决问题,他对洪烈身边的两位战士吩咐道:“你们俩跟着去,如果出了差错提人头来见我。”
倪瑶脸上表现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孩子般的灿烂,她将手伸入河流里荡漾了几圈,捧起一捧水凑近嘴边,贪婪的吮吸起来。脚下的草地有了变化,闪烁着亮晶晶的斑点,忽的水面上幻化出一艘青草编织的小舟,她迅速跳上去朝着岸边做了个告别的手势。
青草的小舟迅速朝远方划去,她不断的做着鬼脸,却见那两名战士毫不犹豫的跳进水里,她青草幻化的小舟七零八落,变作毫不相干的根根青草,漂浮在水面。溯国虽然四面被水所环绕,但长期锁在深宫院墙里,她几乎不会游泳,很快向水底沉下去,她双手拍打着大呼救命。
这次逃亡以失败告终,巨临对着洪烈狡黠的笑笑,他的瞳孔里尽是胸有成竹的色彩。
相争
毫无疑问的是倪瑶在河流里折腾得够呛,谁让父王视她若宝,舍不得让她做任何事呢,这样反而害了她的成长。她在河流里喝下好几口水,那两名战士才游到她落水的地方,一人举起她的手臂踏着水靠岸。
河面上大把的青草散落着,随波摇晃着,金色的阳光反射着。
“公主,别和我们玩花招。你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吧?”巨临盯着她,她像落汤鸡浑身湿淋淋的,狼狈不堪。
“坏家伙,大坏蛋。”倪瑶唯有逞口舌之强,显然巨临不吃这一套,两军叫阵时常如此,更何况比这厉害百倍千倍,所以他像没听见似的。
倪瑶变着法,愈加恶毒的咒骂道:“死乌龟,臭蹩脚…。。”
“你再胡闹,信不信现在我就杀了你。”听着剑磨合剑鞘的声音,巨临缓缓将剑抽出,眼里弥补着杀戮的欲望。洪烈忙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
“怎么样?怕杀了我没法和焚烈皇交差?我说你你是只胆小的死乌龟。”倪瑶一字一顿,样子甚是得意。
巨临已抑制不足来自心底的愤怒,从没人敢挑战他的威信,况且这黄毛丫头,先占后凑他巨临也并非第一次,相信焚烈皇能够饶恕他的。举起佩剑便冲出去,洪烈忙抽出一杆长枪抵挡,剑锋受阻巨临稍稍退后几步。
“你疯了吗?因为你的冲动行事会挑起溯国和焚烈空前绝后的大战。”洪烈看见巨临双眼充血,宛如嗜血的魔鬼般可怕。洪烈保护倪瑶处于两个目的,一是他比较喜欢这个小姑娘,二是这事关着溯和焚烈的彻底决裂。
“她太过于嚣张跋扈,我替焚烈皇以绝后患。”巨临剑锋刺过来,带着剑身本有的辉光。
见此场景,焚烈的战士们纷纷撤后,两位皆为焚烈重要级人物,惹恼谁都没好脸色给他们。这旷原的草原上,他们迅速拉开一环形,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中央剩下对恃的战将四小虎的其中两位,还有被焚烈俘获的溯国公主。
洪烈稍稍回转身体,命令道:“带公主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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