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一走开,倪瑶便百无聊奈起来,她甚至忘了那些为她而死去的战士,孩子的心总是容易忘掉身边不愉快的事,她靠在船舷上,隔着海望去,看见辽阔的海面涌起片片涟漪,白色的浪花飞溅着。
突如其来的军队,她慌了神,摔倒在船只上,看着乐如宴仿佛天降奇兵般出现在她的身前,他踩着船舷上了来,脸上浮现着奸诈的笑意,说道:“我说过你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你看现在不是应正了我的话吗?”
“滚开啦,我要回零度都去,我要回到父王的身边。”倪瑶踉踉跄跄的从甲板上爬起,缓缓的后退着,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要挟秋渊渊,看着在她不远处的她,思量着奔过去是万万来不及的,唯一的办法便是巫术。
口中念叨着咒语,便见水中生长出一道青绿的藤蔓,忽的将秋渊渊把五花大绑起来。
“别枉然了。”乐如宴笑着,举起右手轻轻一挥,那些青绿的藤蔓瞬间变作一汪蓝色的海水,降落在甲板上。
倪瑶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一发狠,快速的念叨咒语,然后整只船爬上了青绿的藤蔓,甚至扑向了乐如宴。“这下变得有意思多了。”乐如宴凌空而起,那些藤蔓忽的合围,将秋渊渊困在了密不透风的绿意里。
藤蔓是海水化作的,当巫术终究抵挡不过的时候,它终回到海水的模样,倪瑶趁着空隙钻进了绿意中,她要将秋渊渊作为人质,她要回到父王的身边去。
哗一片火光扫过,所有的藤蔓在瞬间灰飞烟灭,一簇烈火扑向了倪瑶,她一扬手海水结出一道结界,烈火熄了下去,可转眼的时候,却不见秋渊渊的身影,再张望时发觉她已在如数的纳锦城的战士额保护里,而乐如宴就在她的跟前。
她曾偷听过父王额谈话,那时候只知道有那么个叫乐如宴的焚烈国巫,而溯国的第一国巫钟离便死在他的手中,尽管乐如宴也因此大伤灵力,但最终导致的结果是溯国第一国巫丧生。
她脑袋飞快的思考着,应该如何逃离。渔夫因回家去,海边和他家隔了一段距离,由此现在的她是孤立无援的。
“回吧。”乐如宴吩咐道,倪瑶当然清楚时下的局面,若不跟他一起回,以她的巫术会愈加的处于下风。
两名纳锦城的战士押着她便走,而秋渊渊已坐上了舒服的轿子,惬意的笑着,看着倪瑶随着队伍一起缓缓行进着,秋渊渊垂下了帘子。在队伍走出长长的一段距离后,倪瑶催动巫术,海水浇灌了一行字。
渔夫回到家拿了东西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眼前一无所有,唯有初生的太阳暖暖的照耀着,唯有天空薄暮垂开。
无功而返
渔夫从四面打量开去,只有他的渔船停泊在岸边,而两位小姑娘早不知去向,正在纳闷时低头发觉细白的沙上,海水浇灌了一行字,心中当即一惊。
大伯,我本溯国的公主,原想借助你的船只回到零度都去,可焚烈的战士将我抓住,请你帮忙转告我父王一声,就说女儿很想回到他的身边,让他快点前来救我回去。
渔夫看着手中的饰物,想必定是价值不菲,蓝色的海洋荡漾在波光里,正欲转身的时候,几艘大船升起高高的桅杆,从海天一线处慢慢靠了过来,他认得溯国的旗帜,料想是溯国前来增援的军队。
果不其然,领队的凌云却,溯国闻名遐迩的战将,他向渔夫打听道:“最近有没有一个小姑娘来过?”
“她是你妈溯国的公主吧?”渔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剑出鞘,锋芒抵近他的脖子处,他感觉到沁凉渗进肌里,他忙摆手眼睛斜看着那柄剑,解释道:“我只是这的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渔夫。”
“说,你怎么知道她的公主身份的?”凌云却紧逼着,目光威严地盯着他。
“她的确来过这,可又被焚烈国的追兵抓了回去,刚走不久。”渔夫依旧心惊胆战,他问,“将军,能否把剑从我的脖子上移开啊?”
渔夫说,就在他忘了拿东西,折返回来的时候,只留下细沙上的几个海水灌注的字,渔夫指向沙面,凌云却看去的时候,那些字正缓缓淡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跳上船去。他指挥道:“全军听命,准备回城。”
大船在浩淼的海上渐行渐远,渔夫望着离去的几只大船,整个人瘫软在了沙地上,所幸的是他的小命得保,而令他费解的是如此庞大的军队却不追击,将他们的公主保护回城。
早在布晓凤带着倪瑶逃出纳锦城的时候,便飞鸽传书给零度都,她告诉溯王,请立即增兵到尊邸的边疆,她会带着倪瑶去和溯国的军队会盟。
溯王接到信息的时候一半喜一半忧,让他放心的是倪瑶终究是平安无恙的,而使得他担心的是布晓凤能带着他顺利抵达尊邸的海岸线。他即可召集了上官谦,凌云却等人,地点就在他的寝宫里。他最终的决定是让凌云却去尊邸的海岸线迎接布晓凤,如果不见其人,速速退兵。
那时候,甚至包括上官谦都不理解溯王的做法,但王者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
凌云却是遵守了溯王的旨意,率领着浩荡的溯王朝军队撤回溯国的海岸线,他心中的愁云升起,布晓凤现在可算平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击而来,他料想布晓凤此行必定凶多吉少,整个人在返去的路程上魂不守舍。
溯国和尊邸中间相隔的大海,常有大风大浪升起,而那天他们一路顺风顺水,直到平安的搁浅在溯国的海岸线上。
救布晓凤(1)
布晓凤奄奄一息的倒在一处杂草丛里,阳光微辣,她鲜红的衣裳掩映在青色里,像蔓出的血液,她每一处肌肤都受了伤,脸色苍白。
她能够侥幸逃出,源于手中金剑中的暗器,她只须将剑柄处按钮,便会射出成千上万枚细得肉眼看不见的银针。虽说勉强支撑着,但她却没能坚持到最后,她所希望的是零度都的战士可以赶在乐如宴之前将公主救走,那么她死而无怨。
钟舞翔跟着秦阿人,在尊邸国的土地上游历着,他认定了秦阿人便是能够助他成长的贵人,小家伙也格外机灵,寸步不离的守着。自从湖畔,钟舞翔能够控制灵石后,秦阿人对眼前的少年甚是赞许,他料定将来的少年会有所为。
灵石有个一个传说,也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它叫‘幻生圣石’,最奇妙之处在于控制者能够凭借它暂时看见未来的景象,也能了解发生在从前的事。这都是舞翔见证过的,对‘幻生圣石’逐渐有了一知半解。
“老伯,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钟舞翔问。
秦阿人看着身边矮了他半个身体的舞翔,意味深长地说:“该长大的时候自然会长大的,你就慢慢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不焦躁不心急。”
“可是我想快点成为溯国的将军,我想守护溯国那片美丽的海岸线。”钟舞翔认真的说,一脚下去,那些青草便歪倒开去。
“老伯,你看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些若隐若现的鲜红映入舞翔的眼帘。
恰时,秦阿人已感觉到那是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战士,他能从空气微妙的气息里判断,他说:“是位快要死去的女人,我们前去看看。”
“老伯,你说得没错。”舞翔看了满脸斑斑血迹的女人,朝着秦阿人喊道,“你快快救救她吧。”
“舞翔,你退到一边去,我要开始施巫术。”秦阿人一瞬便移到舞翔的跟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人,他摇着头说,“我不能救她。”
舞翔急得不知所措,他说:“老伯,你就发发善心救救她吧,否则她会死在这的。”
“她是你们溯国的将军,我不想卷入有关国与国的征战里去。”秦阿人道出了心里话。
“她是?”舞翔抬起头来。
“布晓凤。”秦阿人回答。
尽管没见过他的面,但舞翔对溯国的一些人物略有了解,父亲钟离曾在月下告诉过他,布晓凤是溯国最英勇的女人,久经沙场,披一件大红的衣裳,出生入死,不可不谓是溯国的巾帼英雄。
那么钟舞翔更不能见死不救,他跪倒在秦阿人的跟前,哀求道:“老伯,你大发慈悲救救布将军,你会救她的对不对?”
钟舞翔一遍遍地向秦阿人叩头,他无奈的叹了声气,说:“罢了,罢了。”
“老伯,你肯救她了对吗?”钟舞翔顿时变得兴奋起来,看着安静的躺在杂草中的布晓凤,说道,“布将军,你可以得救啦。”
“不过,舞翔,我有个条件。”秦阿人看着眼前的少年说,“你能答应叫我一声师父。”
舞翔愣了下,随即三叩拜,激动地喊道:“师父再三,请受弟子三拜。”
落地有声,秦阿人满意的点点头。
救布晓凤(2)
秦阿人本就在世人的传闻里是张陌生的面孔,因此没多少人知道他处世的方式,单凭这件事便可知,他不是说一不二的人。
舞翔庆幸布将军能够得救,秦阿人吩咐他退出百米之外去,青色草,热辣辣的阳光,他看见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着周围的空气,两道金色的光芒相互冲撞着,远在百米外的舞翔清晰的看见布晓凤悬浮在半空里,身体里流窜着金色的线条,明亮如夜月。
日光和青草里升起的光束冲击着,舞翔凭肉眼判断着,他知道秦阿人是是位高深莫测的世外人,兴许从前不是,可现在的他强大到何种地步,无人能晓。
几刻钟过去,当俩束冲击的光芒褪去的时候,舞翔朝那边奔跑过去,他喊道:“老伯,布将军醒来了吗?”
秦阿人正将一层微薄的宛若游丝的金光收复进体内,捋着花白的胡须说:“目前还没,不过很快就会醒来的,我们安心等等吧。”
气定神闲,他对此事似乎成竹在胸。不久后,布晓凤果真如预料般醒了过来,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公主,公主。。。。。。”
再看陌生的环境时,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脑海一片迷茫,她的记忆里还是关于那场战斗,周围是落下的烈焰以及电闪,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被乐如宴重创,勉强逃生。
“我在哪?”她望着眼前的一老一少问。
“公主?”舞翔重复了一遍,他紧张地问道,“你说倪瑶她怎么了?”
他明明记得送她回到了溯国,他亲眼看见她上了溯国来的大船,她该不会是半路被尊邸国派来的杀手所劫掠。
“公主被溯国派来的杀手抓走,我这次是奉溯王之令,从纳锦城将公主救出,可在半路的时候我们不断遭到焚烈的追杀,那些从溯国带来的战士全部为国殉职了。”布晓凤说,舞翔显得很震惊,他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那么倪瑶呢?”钟舞翔问道。
“我飞鸽传书零度都,我不知道溯王是否派遣了前来接应的人。”布晓凤回答,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公主并没成功潜逃回零度都。
“不行,我得去救倪瑶回来。”舞翔坚定地说,站起身便准备离开。
“站住。”秦阿人一声喊,命令道,“现在我是你师父,因此做什么事都得经过我的允许。”
那些青色的草在阳光下蔓延起来,像波浪一般,层层叠叠的,风吹了过来。“可是,师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倪瑶落入敌人之手。”舞翔为难地看着他。
“那是两国之事,轮不上你去管,且算你是溯国的一员,或说你是溯国的将军,在没得溯王的允许下你也不能轻举妄动。”秦阿人严肃地说,“你可以保证胜过焚烈强大的军事吗?”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看着倪瑶在焚烈受罪。”舞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多希望现在的自己身怀绝技,能于纳锦城的成千上万兵马里将她救出。
“我不允许你去。”秦阿人态度很绝决。
“师父。”他喊了声,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我能将布晓凤救活,当然也能将她摧杀,你若再踏出半步,布晓凤便立即死去。”秦阿人说道,随后便听见呻吟声,他转过头终究于心不忍,布晓凤整个身体悬空立起,脖子被死死掐住。
舞翔做不到铁石心肠,他留了下来,但他的心却翻越了千山万水,去了一个叫纳锦城的地方。
预言里
舞翔一直跟随着秦阿人,在三国之间游历,他学了不少的东西,那些足以让他变得心智成熟,可在漂泊的日子里,他无时不刻没念着被焚烈抓去的倪瑶,他想等到他足以的强大时,等到能够像秦阿人一样挥手移城。
一年,一月,一天。心煎熬似的存在。
在三个国度里,存有两个强大的国巫,秦阿人算其中一个,但他却脱离了政权,他不愿再为统治作奴隶,因此在某一天他悄悄离开了焚烈国,同时带走了关于自己的许多记载,他说让离开变得彻底,后来他真如人间蒸发一般。
另一个,封倾霆,一直拥护焚烈的强权统治,傀儡一样,自从秦阿人离开后,他亦杳无音讯,但秦阿人清醒的明白,封倾霆的消失只为打败他作充分准备。
当局势成了三分天下,再没见过秦阿人和封倾霆联手,焚烈皇听他的父辈讲,他们的丰功伟绩,撕裂天下的强悍。
十年,已将小小的舞翔长成一个英俊的少年,退了小时候的不知天高地厚,成熟而睿智。
当年吵着闹着说要回去的倪瑶,变得安静,她活脱脱的,宛如出水不染尘的芙蓉,甚至连秋渊渊也万分嫉妒,说真话,秋渊渊一直厌恶倪瑶的高傲,不仅拥有出众的容颜,并且在巫术上有着天异禀赋。当年被作人质挟持,秋渊渊恨透了眼前这个冷美人。
“倪瑶,在焚烈生活了十年,难道你就没一丝想家么?”秋渊渊问。
她不曾少给她找麻烦,变着法子只为叫倪瑶难堪,但更多的时候,因为她的机警,秋渊渊反倒弄巧成拙,出丑的往往是自己。
倪瑶盯了她一眼,眼如霜,冷冷的,她说:“焚烈和溯国一样糟糕,我恨透了这两个地方。”
原来,倪瑶在囚禁焚烈的时间里,她在谋的方面有了突飞猛进,正如溯国的上官谦预言,倪瑶将是五百年难一求的,集巫术及谋划的奇葩。倪瑶在预言里看清了溯国宫廷的一切。
夜黑风高,整个零度都被一种死亡的阴霾笼罩,谁人都可以从这夜色里嗅出死亡的气息,在空气的微粒里蔓延。一身穿黄袍的人,领着拥护者,沿着零度都一路斩杀,直逼王的寝宫。
在轻纱的深处,有着令人作呕的一幕,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骑在胯下,那样肆意的笑着,但他却没警觉到危险靠近。“王兄。”穿黄袍的男人低喊了一声。
女人顿时哭得死去活来,男人一把推开她,叱问道:“你真大胆,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