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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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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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翁一惊,站住问:“你是说,东海奇域的白玉珠?”

后面两侧人影隐隐,但他们却一无所知。他们奔入还在白烟的村外火场,后面花魔一群人已远远地盯紧不舍。

进入火场,黄叶居士道:“平老,请跟着兄弟走,千万不可乱闯。”潜翁诡秘地一笑,催促道:“快指引路径。”

石堆附近的矮林和枯草已经烧光,但余烬仍然奇热难忍,炽红的炭火冒出阵阵青烟,热流扑面,令人感到进入大火炉中一般,烤得人汗直淌。

黄叶居士似乎不怕,他在外围转了片刻,走入白烟凫凫的石堆旁,—面道:“这条秘道全是草,没有树木,不会有炭火。小心脚下,不然会掉下陷阱性命难保。”

后面,花魔带着两名侍女,像三个幽灵,冉冉而至,逐渐迫近。潜翁果然了得,转过第三堆怪石,便发觉身后有异,扭头一看,脸色一变。

同一瞬间,前面的石堆旁一个洞穴中,爬出一个青影,不住大声咳嗽,一面叫:“不行,大火已烧入秘室,再不出来,咱们全得呛死在里面。”

接着,鱼贯爬出三名穿青布衫的村夫来。先前发话的青影一转,便发现潜翁三个不速之客。

黄叶居士也看到了青影,大叫道:“葛贤侄,不可出来……啊……”话未完,最长一声凄厉惨叫令人惊心动魄。人影急闪,剑影如电。

花魔已飞扑而上,三个女人三把剑如同狂龙出海。潜翁一声怪啸,从余烬中飞掠而出,扭头叫:“白夫人,有劳芳架,老朽即回报乐夫子。”花魔一声不吭,衔尾狂迫。

潜翁远出十丈外,又叫:“白夫人,咱们各行其事,但不谋而合,你何必想杀我灭口?老朽发誓,绝不泄漏今日之事,请留步。”一面说,一面如飞逃逸。

另两名侍女一是小聪,一叫小瑶,长剑飞旋而至,下手不留情。小聪一剑贯入黄叶居士的后心。小瑶也刺杀了浪子陆星。她们出现得太突然,而两人却被洞中出现的人吸引了注意力,毫不及防,应剑身倒。

洞穴中出现的青影是葛春风,他一看便知大事不妙,喝声:“退!”其他的人便疾退回洞内。

小聪一声娇叱,一闪即至,长剑似如天虹攻到,叱声震耳:“别走!留下命来。”

葛春风一时未能退入穴中,一声虎吼,拔剑拚命,斜闪,进步,亮剑,招出“灵蛇吐信”,攻向小聪的腰肋。

他反应相当快,可是对方更快,而且烟雾的飞畴中视度不良,未想到小瑶来得那么快,剑出手,小瑶已从侧方赶到,长剑倏吐。

“啊!……”他叫,右肋被冷冰冰的剑尖刺入,浑身一震,手中剑被小聪反击过来的剑崩飞五丈外。

小瑶一剑得手,第二剑信手一挥。

春风的剑被震飞,身躯被奇大的震力所撼动,恰好向后倒。小瑶的第二剑本想砍断他的脖子,却慢了些,春风已经倒下了,剑掠顶门而过,削掉春风顶门一层头皮,发髻连同头皮飞起,鲜血如注。

小瑶没看清春风的脑袋到底砍掉多少,青烟滚滚中她也看不清,反正两剑都中了,不得怀疑。小聪一叫,她也随后钻入洞中。

花魔追不上潜翁,向他的背影叫:“司空平,你如果透露消息,本夫人要将你剥皮抽筋,哼。”

她召来所有的侍女,也钻入洞中去了。春风躺在洞内,头面和腰肋鲜血如泉,躺在那而寂然不动,呼吸渐止。不久,村后一座洞口出现了人影,先后共有两批人,消失在谷底的林中不见。浓烟掩住了整座山谷,村前的人无法看得到村后景况,两批人都走了,村前的人一无所知。

绿衣姑娘到了,是心惊胆落的宇文韵。她在前面飞掠,轻功比后面的如霜高明。

如霜行如疯狂,脸上血色全无,拚全力狂奔,后面三名侍女莫名其妙,也全力紧跟,五个人如同狂风,奇快绝伦地向谷内飞奔。

宇文韵的轻功比如霜高明些,她快近火场外乱石堆,后面如霜主仆落后了半里地。

蓦地,山谷后响起一声尖亮高亢的长啸,侧耳的音浪滚滚而来,直透耳膜。她本待细听,但目光看到侧方石堆的青烟里,有一个黑影依稀蠕动,便不加思索地向黑影掠出。到了第一座石堆前,她倏停步,向四周定神打量了片刻,自语道:“唔!像是星罗阵?广信葛家果然名不虚传,不可能有埋伏相辅,我得小心!”

她相度片刻,向石堆右侧绕去。刚绕到石后,她感到脚下一虚,大地摇摇。幸而她早怀戒心,立即飞跃而起,用的凌空提气回旋术,手脚虚空齐动,硬生生将身形向侧方旋出丈外,手指沾地,下体再贴地旋出,挺身而起刚好面向石堆。

先前立脚处出现了没有翻板的陷坑,石堆顶端四五座巨石无声下坠,正好落入坑口,翻板盖旋了一匝,“噗”一声便恢复原状,然后传出巨石砸在坑底的声音,透过翻板缝声音不大,但由地面的震动,可知下砸的声势十分唬人,坑的

深度也令陷入的人无法登上。

她叫声“利害!”提心吊胆地一步一探,按入阵路线向黑影走去。

如霜疯狂上掠,两眼发直,啸声传到,她似若未闻。她身后的一名侍女大叫道:“小姐,不要往火场去,主母已经由谷底上山了。”如霜倏然止步,抽口凉气问:“你是说,我娘已撤走了。”

“小婢不知,但主母确在谷后山上啸声召唤我们前往会合。”

“难道说枫林村的事已告结束?”

“小婢不知,但主母的啸声十分急迫,定是遇上高手,所以,我们上去时小心。”

“我们走,我得到火场看看,火中的村子,真是广信葛家的人藏身之处么?”

“小婢也不知其详,只知九幽堡二堡主……”侍女将二堡主李文良以师鱼毒珠交换葛春帆性命的事简略地说了,最后道:“看,火场已可看清,那儿别说是人,大石头恐怕也会烧成石灰,不会有活口。”

另一名侍女接口道:“也许村中的人已早由山谷中逃走,主母定然追踪而去,在上面遇上葛家的高手了。”

如霜感到天旋地转,胸中隐痛,“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几乎栽倒。“小姐,小姐!”侍女惊叫。

如霜绕过火场,向山谷底部急赶。

谷底事实上比谷口高出甚多,伸向灵山后面的峰峦深处,转过一座山脚,便看不到燃烧中的枫林村了。谷底分出三条峡谷,其实不是谷,只算得山凹,一通灵山主峰,两条叫右进入其他山岭。侍女的耳力确实惊人,她已分辨出声音是从最右方传来的,领着如霜向最右方的山凹急赶,进入了松树参天的不凋古林。这一带全是冬天不落叶的参天古木,绵绵无尽,人进入山林中,十丈外便难见人影。

第三座小峰上,宇内闻名的高手名宿狭路相逢。四个少女往上急赶,赶上了这场凶险。

这道山脊从东北伸来,愈往上走峰峦愈高。这条直通怀玉山的古径,平时极少人走,这时正与花魔一群女人劈面撞上了。

春虹抱着鄱阳渔隐赶入谷中,看清了火场后,他感到心.痛如割,大叫道:“三弟,你为何不听我的话,按图布置?天哪!我应该亲自监工建好阵图再走啊!”

他为了争取时间,早日找到疯丐替哥哥治伤,所以将星罗阵图交与三弟春风建造,料想九幽堡的人,决不可能在一年半载中找到他们藏身之处,却没想到九幽堡的人,势力出奇的深厚。

九幽天魔建在各地的明坛,是以邪教号召吸收的人,全是下九流脚色。葛春风年轻,经验不够,请来附近的村民替他造星罗阵,怎逃得过九幽天魔的耳目?这场大火来得并非偶然,即使花魔不来,仍会有其他的人光临枫林村。因为二堡主李文良,以及九幽天魔的得力臂膀乐夫子,两人决不叫葛家兄弟活在世间碍手碍脚,影响他们大举计划推行。

疯丐曾政看了火场光景,跺脚道:“糟! 我们来晚了。”春虹忽然放下鄱阳渔隐,像闪光电火般射向半里外的火场。

疯丐曾政架起鄱阳渔隐,沉喝道:“走!似乎还有活

人。”左侧是光秃秃的枫林,红叶满地,灰白色的树干一无遮掩,视界甚广。按理,里面决不会有人藏身。疯丐曾政太急,架着鄙阳渔隐急走,从林缘向火场奔去。

不远处一排枫树下,落叶中蜷伏着潜翁司空平。他藏身的地方原是一处凹地,林外的人决难看到这里的景况。他从树干旁的枯草中向外偷看,死盯着快到来的鄱阳渔隐一面在怀中乱掏,自语道:“公冶申,不要怨我,你死了,我才能在江湖上鬼混,曾政老杀才,你也该死了。”

疯丐曾政不知危险已至,挟着鄱阳渔隐奔来,越过了潜翁的藏身之地,背部没长眼,当然看不见身后的景物。

潜翁司空平向前飞扑。一扑之下,他的右手顺势扔出两把飞刀,射向两人背心。

“啊……”鄱阳渔隐惨叫,上身一挺。

“哎……”疯丐曾政也叫,手一松,将鄱阳渔隐带倒在地。远处的枫林村,大火熊熊,爆裂声震耳欲聋。

火海中的枫林村烈火熊熊。

疯丐曾政挟着鄱阳渔隐向火场怒奔。春虹已经远出二三十丈,去势如电。

潜翁司空平躲在略旁树林中,等疯丐过后打出两把飞刀。这家伙气臻化境,内家功力行将登峰造极,他用足十成功力打出飞刀,劲道骇人听闻,两把飞刀如同电光一闪,两刀全中。

“啊……”鄱阳渔隐惨叫,背心刀柄耀目,抛掉手中的,钓竿,向前仆倒。

“哎……”疯丐也厉叫,脚下大乱,背上的刀柄紧靠右琵琶骨,距脊心穴差三寸。他浑身一震,身手一松,寿星杖落地,挟着的鄱阳渔隐也脱手,冲前两步,咬紧钢牙扭动身躯,拚力大叫道:“司空平,你……好……无耻!”

远出三十丈外的春虹闻警转身,一声怒啸,狂怒着往回赶,要抢救疯丐和鄱阳渔隐。

潜翁飞刀出手,人伏侧在地,他恐怕飞刀也许对疯丐无用,先看看结果再说。两刀全中,他大喜过望,侧拖着龙首杖,一而狂笑道:“疯子,你在黄泉路上有伴了。”

疯丐手上已没有兵刃,吃力的退了两步,俯身去拾地下寿星杖,身刚下俯,便支持不住,砰然倒地,手刚按在寿星杖上。

“纳命!”潜翁怪叫,龙首杖挥出,人亦从旁掠进。

“噗”一地沉响,疯丐的背脊挨了一记重击,被震出丈外,滚了两滚方寂然不动。

“哈哈哈……”潜翁仰天狂笑,向林中飞射,笑声仍在天宇中震荡,他的身形早巳消失。

春虹奔到时,不但人已不见,笑声也止了。他挪动两者的尸体,痛苦的大叫道:“司空平,你将受到惨报,你将会……天哪!”他伏在两老的尸体上哀号,号声与火场的爆裂声同样震耳。

片刻,他一手挟起一个尸体,走向火场,对疯丐的尸体洒泪哭叫道:“前辈,千里迢迢,身厉万险,却死在我的最后一步内,我……我对不起你。前辈,我对苍天和你的灵骸发誓,不管任何艰难,不怕山遥水远,不论岁月如流,我必定替你报此血仇冤债,万死不辞。“

他抱着人向火场走。火场之前,宇文韵姑娘含泪将几具尸体拖向外面,最后抱了一具向外走。

两个男女都抱尸体,相向而行,双方皆未将对方看清,两人都泪如雨下。

谷口,浑身浴血的夏诚,正抱着沉重的身躯,一步步踉跄向火场挣扎,一面力竭声嘶地叫:“花魔,你……你这女……女淫妖,杀了我吧,咱们无冤无仇,你你你……”

他双手已经提不起来,肋下小肠往下挂!怪!他居然还没死,竟挣扎到被烈火吞噬了的枫林村。

春虹的脑子乱糟糟,两眼发赤,死盯着飞腾着的上升火苗,陷入麻痹的境地里,泪水不住的往下爬,胸前湿了一大片。

终于,他眼前出现了生物,他看到烟火腾腾的火场中,一个绿色的身影抱着一个软绵绵的人体向他走来,地下,还躺着两个,“还没死光,谢谢天!”他麻木地叫,挟着尸体向前飞奔。

身后,夏诚的叫喊声被房屋倒塌声所掩,他听不见,只看到从烟火中出来的活人。

双方劈面迎上了,同时站住。

绿影是宇文韵姑娘,她惊喜地叫:“天哪!是你!那家伙的话岂有此理,她为何要骗我?她的表情怎么不象是假的?为什么?”

她所说的她,是指白如霜。

在蟠龙山,春虹对许小妹说了自己的事,心如师太及时出现,许小妹没有机会将她和如霜收殓的事告诉他,所以春虹还不知道如霜的任何消息。

春虹看清了姑娘手中的人,惨叫一声,两具尸体失手坠地,抢上一把将姑娘手中的人抢过,大叫道:“三弟!三弟!三……”

姑娘摇首长叹,珠泪飘洒,颤声:“我喂了他一颗灵药,但……太晚……了……”

春风似乎听到春虹的叫唤声,身躯抽搐了一下,突然瞪大眼睛,喉间一阵抽动。

春虹的医道不算差,人接到手已知春风已经无望,肋下的一剑可看到被刺破的大肠,大量的流血证明腹膜已破。头上的一剑不但丢了顶门头皮,顶骨也伤了,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脑浆,任何神医也回天乏术了。神医疯丐的尸身已逐渐冷却,再也用不着救治春帆的脊伤和濒死的春风。

“谁下的手?”春虹形如疯狂,向宇文韵厉叫。

宇文韵不曾亲见,她虽然知道前来下手的是花魔一群人,但她不能说,只能摇摇头,凄然道:“我来晚了,心也碎了。”

不错,她确实心碎了。在如霜告诉她春虹是在竹山铺救她的人之前,对从九幽魔域逃出的葛春帆,她只有怜悯和同情而已。但经此一来,春虹却是她的救命大恩人,春虹不但救了她的命,也保全了她的名节,更保全了她的门风,间接加惠于她的父母,而她的叔父,却派人杀春虹的手足至亲,她能不心碎?

快断气的春风,突然厉叫道:“二……哥……我该死。花……魔白……玉……珠……”

话未完,他吁出一口长气,双晴似要突出眶,黯然长逝。

春虹抱尸大号,久久方抬头,切齿道:“花魔,花魔,你我不……共……戴……天!”

叫着叫着,“哇”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急晃。

宇文韵姑娘伸手相扶,惶然叫道:“定下心神,不可伤了内元。”同时探襄递给他一颗丹丸,送到他口边道:“这是护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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